第四十章 新官上任
李善回到家已经将近亥时（晚上九点）了，见张彦昭还没有睡，显然是再等他。“善哥，你可回来了。”张彦昭语气很焦急，李善问道：“怎么了，彦昭，是酒楼出什么事了吗？”张彦昭点点头道：“是啊，最近也是怪了。酒楼一直出怪事儿。先是酒楼给客人的饭菜莫名其妙的丢失，然后就是最近频频有客人说咱们酒楼的饭菜里有什么苍蝇，头发什么的。”
李善听着这事儿确实有点奇怪，问道：“饭菜丢失是什么情况，不是上菜就员工的加餐丢了吗？难道还有别的？客人的抱怨你也给我详细说一下。”张彦昭道：“饭菜丢失也是很怪，基本上每天就丢一次，但是自从上次我给你说了之后天天如此。一开始我也以为是伙计们偷吃的饿，后来感觉不想。我已经严加看管了还是会丢。搞得我莫名其妙的。再有就是几天，总会有那么几桌说我们饭菜里有脏东西，还在店里大吵大闹的。”
李善听完张彦昭的话，一手托着下巴，慢慢溜达着。有客人抱怨这事儿，李善很容易就想到了，一定是悦来酒楼的人搞的鬼，可是这个偷饭菜的人到底是谁他就真的不清楚了。没有谁会天天偷饭菜吧，有这机会他完全可以偷些更重要的东西啊，而且他还每天都偷，似乎请仙阁跟他家开得似的，那些伙计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真是见了鬼了。难道此人是鬼魅不成？
突然李善想到一件事，嘴角微扬对张彦昭道：“彦昭，从明天去，再有被偷的饭菜你就不要追究了，谁手里丢的菜一律纪录但是不要有任何处罚措施了。然后你再在后厨贴一张纸条，上面就写：凤凰择木而栖，吾辈自当款待。至于有人在酒楼闹事的，你和卓成商议着，找些人手收拾他们，看清是谁，找人跟着他们就知道是谁指使他们的了。如果我猜的不错，八成就是悦来酒楼搞出来的，查清楚之后我们就来个以牙还牙。不过我们不要说什么人家饭菜里有虫子什么的。就去悦来酒楼门口摆个茶摊宣传我们请仙阁，从悦来酒楼接来的人吃饭一律八折，再找我们的人进去吃饭，上了菜就说他们的菜不好吃，没有请仙阁的好吃，不吃了。跟我斗，你们这些招式几百年前就没人用了。”
张彦昭一一记下来道：“好的善哥，我会安排好的。”李善拍了拍张彦昭的肩膀道：“彦昭，我相信你可以做好的，经商之道诚信为本，不过也偶尔需要耍点小花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自己处理好的，以后天地会那边的事情也会多起来，你要扛起责任来。”张彦昭点点头道：“我会努力的，善哥。”
第二天李善起了个大早，天还蒙蒙亮的李善就起来了，第一天上任可不能迟到。看着李善一副哈气流泪的样子，苏瑾夕一面笑一面给李善穿着衣服。现在的李善衣食住行都是苏瑾夕一手操办，哪怕是宽衣穿衣都是苏瑾夕来做，真的把个李善当成少爷来伺候了。“真是的，哪能这么早就让相公起来呢，这太阳还没出来呢。”李善半依着给他穿衣的瑾夕擦着眼泪道：“没办法，工人们天一亮就要上工了，而且我们在住城北，可是江堤在城南，没有办法。”
李善骑马来到江堤的时候已经是天大亮的了，而赵骏已经开始指挥着工人们有条不紊的开工了。看到李善过来了，赵骏迎了上去。李善有点不好意思道：“赵大人，来的早啊。我这是不是来的有些晚了。”赵骏笑道：“李督建，不妨事儿，我已经安排好了，现在都是些准备工作，没要紧的。”李善看着下面劳作的工人道：“赵大人，我觉得这么干活很有可能事倍功半。我们本来就是时间紧任务重，要想把这活干的漂亮，还得用些办法才是。”
赵骏道：“早就听陆大人说你博文多学，能有奇招，赵某人真的想见识一下。”李善拱手道：“赵大人过誉了，来，咱们进屋里说，这时我昨晚赶制出来的一下修建工具。如果能先把这些东西制作出来，保证可以事半功倍。”江堤旁有一个临时搭建的施工基地，李善和赵骏进到里面，将图纸一张张展开，李善讲解道：“你看这个东西，我们把他建在江堤断口旁边，那么一应物资都可以通过它运到江堤上。再看这个，用这种铁板当滑板，要拿木头运石块省力一倍。再有这种吊框，我们没有必要把整个江堤的断口都用巨石垒起来，只需要最外面一层用上大石块，里面我们就用这种铁网筐堆砌，把碎石填到里面，它的抗冲击能力一点也不会差，再有……”
李善一口气说了小半个时辰，赵骏一开始还会提出一些质疑，后来便完全不在提问了，直等到李善说完才道：“李督建真是奇思妙想啊，赵某做司工这么多年，木工石匠的事情也见过不少，这些东西竟然闻所未闻，陆大人果然所言不虚啊。好的，这些东西我会交付工匠让他们尽快赶制出来，有了这些相信在今年洪期来临之前就能把断口补上一大部分，这样应该就不会有洪灾之虞了。”李善道：“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我想把那些工头都叫过来开个会。然后给他们做一下分工。”
李善本是监工，并没有指挥之权，这样做其实有点越俎代庖了。但是赵骏并没有生气，笑道：“哦，难道李督建还有高招，说来听听。”李善道：“这些工人都是临时征召来的，我觉得问题有四：第一是人多口杂，难免会有人偷工；第二，诸事分派不明确，到时候相互推诿耽搁事情；第三，财务账目如果都是大人操办，难免事必躬亲太过操劳，如果不是又会混杂不清；第四，多功无奖，少工不罚，会影响大家的积极性。”赵骏听李善说的头头是道，一针见血，不禁又对这个青年刮目相看，道：“好见地，我这就把一应大小头目全部叫来，你尽管分派不用看我意思。”
等到大小头目都到齐了，李善很有当官的做派，站到台上看着下面的十几个工头道：“江堤的修建事关重大，这不但是关乎我们自身的利益，更是荆州父老们的安危，其中也有你们的妻儿老小，所以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认真负责起来。”下面稀稀拉拉的响应声，显然并没有对李善的话有多少兴趣。不过李善也没有指望凭借几句话就能带动大家的积极性，继续道：“下面我说的才是重点，你们每个人给自己手下的人再一次分组，把你们手下人的名单列出来，然后三个四个一组，每组再找出一个组长。你们负责组长，组长负责组员。每日工作组员汇报给组长，组长汇报给你们，你们汇报给赵大人。哪一环出问题我找哪一环，每十天一清。做工好的给予奖励，做的差的酌情处罚。”
说完这些李善看了看赵骏，示意他还要说什么，赵骏道：“李督建的话就是我要说的话，你们尽快把这些事情办完，尤其是你们几个识字的，帮着那些把名目写好尽快交给我。都散了吧。”李善看着散去的众人，道：“赵大人，这样分工之后调动运作起来会简单很多，等名目上来，你可以在以甲乙丙丁进行排序，然后各项调动事宜同样的事情尽量让同一组去做，就会有条不紊了。”赵骏拍了拍李善的肩膀道：“有李督建在，真乃我荆州百姓之幸事啊。”
如此李善算是尽心了，剩下的事情就看赵大人的。李善对于这种盯梢坐班最是不感兴趣，给赵骏说明情况就找机会遛了，赵骏也不在意，直接告诉李善有时间便来，没时间也无所谓，又事情他会派人通知李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