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春心

  正发愣的柴衍峰突然听到了这一句,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刚刚一直盯着的舒锦此刻已经抬起头来,正疑惑的看着他。
  偷偷看她被抓个正着,柴衍峰忍不住老脸一红。
  “你热?”
  舒锦又问。
  “……”
  他不答,舒锦干脆自己动手确认。当舒锦柔软的手贴上柴衍峰额头的时候,他本来冷静下来的大脑又是一乱。
  舒锦试了试温度,确定他不是发烧,有转头看了看晒进院子里的夕阳。她背阳而坐,而柴衍峰则是对着太阳。她想着也许是晒的。
  “我没事……”
  某个脸红脖子粗的男人终于反应过来,寻回了自己的声音。
  “那就好,你若是不舒服记得跟我说。”
  舒锦确认了柴衍峰确实是没有问题,这才放心。一盆豆子两人挑,很快也就挑干净了。舒锦倒了清水把豆子泡上,放在了一边。就开始准备晚饭跟做枣糕的材料。
  虽说明日不知道闻香阁需要多少枣糕,可是她若是也做出今日的量总不至于太过浪费的。
  又想到有两日没去山谷了,可是手里的事情多,家中又暂时走不开,舒锦想了想,反正山谷除了她也没人发现,应该没什么大碍。种了那么多作物又不是说两天就成熟了的,干脆过些天再说,不去便不去吧。
  就这样,舒锦就决定踏踏实实的在家忙活了两天,暂时不去山谷。
  第二日舒锦去了玉屏镇闻香阁,果然,白送的一小碟枣子糕很受欢迎,可是,量实在是少。
  食客们的馋虫儿被勾出来了,然后,枣糕没了。
  一问小二儿,小二自然是能说会道的。于是,常来用饭又喜欢这味道的,就会订上一些。小二儿又说着枣糕是枣子牛乳做的,有营养,补气血等等一堆好处。又忽悠一些人拿回去给家中人尝。
  如此,第二天舒锦带来的枣糕全部被吴掌柜留下了。
  舒锦跟吴掌柜商量好了枣糕的价格,订了契约。最后枣糕的价格竟然真的同舒锦所料差不多,枣糕的价格是一份,也就是一盘是二十五文,一斤枣糕大概可以切出七八盘来。这样一算,这枣糕一斤竟能卖上将近二百文!
  虽然说,分了闻香阁一半后,舒锦一斤也就剩下一百文,但是舒锦却丝毫不觉心疼。
  东西做好了交给闻香阁,其它的事情她都不用管。这样的买卖可谓省心省力。她很满意。这样,每次她送枣糕到镇上,吴掌柜就按照一斤一百文给舒锦算钱。这样算来,舒锦一天也有七八百文的收入。
  舒锦订制了几个薄铁制的方盘,专门用来蒸枣糕用;又订制了几把刀具以及一口长柄的炒锅。没法子,这时候的大锅炒菜是很好,可是就是颠勺不方便。所以,炒菜还是用炒锅顺手。
  这些东西还没做好之前,舒锦开始做酱了。
  黄豆酱在上一世的华夏,至少有三千年的历史。人类的祖先们在物质十分匮乏的年代也依然创造出了各种各样的美食;黄豆酱就是其中的一味。
  黄豆被舒锦跟柴衍峰精心挑选过,用清水泡了一晚上。到所有的黄豆粒都吸饱了水份,舒锦就用大锅把它们全部煮熟,熟到手指轻轻一捻就碎的程度才捞出来控干水份。
  如今天气热,这些豆子放在阳光下,舒锦出门时就叮嘱柴衍峰隔一阵子就翻动一遍,一直到把所有的豆子都晒干。到水份晒干,豆子都干燥后,舒锦找了簸箕,把豆子放进去,然后又倒入面粉搅拌,让所有的豆子都均匀的沾上面粉。之后用棉布盖严实,放到一个架子上悬空放置,移置到不见阳光稍有些阴凉潮湿的仓房里。
  天气热,不出五天,黄豆就发酵了。沾满了面粉的黄豆上长出了一层黄黄的菌,轻轻一点风动,就扬起星星点点的孢子粉。舒锦在阳光下碾碎这些豆子的时候,柴衍峰还很惊讶。
  “这些,这不是发霉了么?”
  “当然,不发霉怎么做酱啊?”舒锦边弄边说着,给他科普知识,“不是所有的发了霉的食物都不能吃的。有些霉菌对身体是无害的,相反,还是极致的美味。”
  舒锦真有心给他说说臭豆腐的故事,后来还是不确定这个时代有没有那东西,只好作罢。
  因为最近舒锦常常拉着柴衍峰帮忙打下手,所以这一次他都不用舒锦指使,已经自动自发自觉的伸手过来帮忙了。两人用手把结块的掰开,豆子弄碎。
  弄好的豆碎兑入舒锦弄好的盐水,还有一些捣碎的调料粉末,最后倒入香油,搅拌均匀之后装进坛子里用纱布封了坛口,这就算完成一大半了。剩下的时间,把坛子放在院中阳光照射时间最多的地方暴晒。
  舒锦把这些豆子分作成了两坛酱,其中一坛里有舒锦偷偷从星火中弄出来的已经打成粉末跟糊糊的辣椒跟麻椒。
  按照如今这个气温,估计有个半月到二十天,这两坛酱应该就可以吃了。
  听说这些酱每日里还要搅拌几次,以便让里边的材料更均匀的晒到太阳,柴衍峰主动把这个活儿揽下来了。舒锦自然也乐得有人帮忙。
  接下来的日子舒锦的行动依旧很规律:就是家里,镇上;镇上,家里的来回跑。
  因为每天都要做枣糕送去镇上,所以舒锦天天是要往来于镇上跟山宁村的,家里的容器有限,有时候如果赶上闻香阁需要的量大,舒锦还要多跑上一回。
  舒锦一个人去时为了行动方便,就没有雇车,来回都是靠两条腿。舒锦本人没觉得辛苦,可是柴衍峰看着她瘦削的身影,如此热的天气里,天天来回好几十里路的奔波,还要照顾他,却有些心疼。
  特别是她赶回来时已经口干舌燥,一口气能喝掉两大碗的白开水,之后又马不停蹄的开始给他做饭熬药的时候。
  柴衍峰觉得,心里有种从未有过的特别的感觉,酸酸甜甜的,如同春日那不成熟的果实……
  柴衍峰边想着心事,边搅拌着酱坛子,突然又想起了两天前大伯跟大伯母来时,郭氏同他讲的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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