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一袭素衣

  威亚组的人进场做准备，杨阳还边喘着气边哭，李明起老师抱住杨阳的头。
  “好孩子，好孩子。”她安慰道，一脸慈祥。
  刘乃亿等一些演员看到这一幕，也是会心一笑，冲杨阳竖了个大拇指。
  刚刚杨阳那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实喊出了点氛围感，让他们也发生了情绪的波动。
  “这小孩不错。”他们如此评价。
  楚轩和副导片场外围双手环抱地看着，张继忠带着刘艺妃和刘小丽走了过来。
  “你给他说了什么，突然就演技爆发了？”张继忠好奇。
  “楚轩说当做妈妈死了。”副导感到有趣。
  “这么狠！”张继忠愕然。
  “他还是个孩纸。”刘艺妃拍了下楚轩。
  “这种方式最效率。”楚轩温和道。
  张继忠、刘艺妃和刘小丽哑然一笑。
  “茜茜去做准备，最好今晚把这场戏搞定。”张继忠向前走。
  楚轩和刘艺妃、刘小丽跟上。
  “这是我《神凋》的第一场戏，终于可以演戏了。”刘艺妃兴致满满，大晚上的也不因倦意而失去对演戏的兴趣。
  “安全第一，如果受不住力了就下来休息，搞不定那就明天晚上再拍。”楚轩关心道，就刘艺妃那身板，又是第一次吊威亚，肯定不适应，也法让身子骨好好受力，这就很容易受伤。
  “我行的！”刘艺妃皱了下鼻，她见过楚轩吊威亚，也近距离观看过，觉得不难，反而觉得好玩。
  “别逞强，真要受了什么永久性的伤，这就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了，需要长期性的调养，我也不是超级富豪，麻烦你帮我省点钱。”楚轩说道。
  张继忠和刘小丽闻言一乐，为楚轩的话略感有趣。
  刘艺妃闭嘴，边走边斜睨地看着楚轩，目光中泛起些浅笑，一直就这么看了五六秒。
  “行行行，听你的，累了就下来休息好吧，啰嗦。”她故作不悦，选择妥协。
  下一刻，她又冲楚轩都了下嘴，送了一个飞吻。
  楚轩摇了摇头，拿她没办法。
  来到一座大堂瓦房的房屋背后，威亚这里隐藏着，剧组人员正等待。
  刘艺妃到来后，听从老师安排，为她上安全保护装置。
  “好了。”老师确认道。
  “确定？”楚轩左看右看。
  威亚老师微微眯眼，道：“楚总，绝对安全。”
  “哎呀，你去片场看戏，别这里捣乱。”刘艺妃蹙眉。
  楚轩看着刘艺妃，刘艺妃笑吟吟地看着他。
  楚轩双手一摊，“被嫌弃了。小龙女嫌弃杨过，《神凋》杀青。”
  刘艺妃眉眼一弯，张继忠和刘小丽、众剧组人员也被逗乐了。
  见没问题，楚轩、张继忠和刘小丽来到片场外，准备观戏。
  “刘艺妃，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先把你吊上房顶，作为你的出场镜头。”威亚老师道。
  “老师，来吧。”刘艺妃捋了捋发丝。
  本以为吊威亚很好玩，也很新颖。
  可当她被吊起的时候，腰部一股巨力拉扯，她一下就受不了了。
  “痛！”她喊了声。
  “轩哥说得对，威亚不是那么好玩的。”她心里闷闷道。
  前一刻还觉得新奇，下一秒就知道了分寸。
  威亚初体验，上一秒新奇，下一秒放弃。
  威亚老师把她放了下来，“多试几次就好，痛是肯定的，空中越久，腰部和胯部就越痛。你还有很多空中动作，所以你必须强忍着，面部表情也不能出纰漏。以后你的威亚戏还有很多，必须习惯。”
  还有好多威亚戏……
  刘艺妃抛开杂念，不再多想。、
  “天亮前必须把戏拍完，不然那么多老师等着我，很尴尬的。”她暗下决心。
  刘艺妃深吸一口气，又吐了出来，“老师，来吧。”
  再次被吊起，有了上次的体验，心有余季下做好了准备，虽然痛但还是能强忍。
  直到上了房顶，她站立瓦片上，威亚老师指挥着工作人员停下操作，她顿觉浑身轻松。
  瓦片上早有人员等待，老师指导下，刘艺妃亦步亦趋地迈步上房屋顶尖，立于房嵴之上。
  楚轩和刘小丽及片场众演员的目光中，由于深夜，刘艺妃的身形面容还看不真切，但【仙女】的轮廓隐约出现了一丝高冷。
  刘艺妃朝地面看了眼，五六米的高度这夜里忽然显得有些很远，这是她第一次拍高空戏，她心里有点紧张。
  但场那么多人都等着，再紧张也不能退却，这不是她的风格。
  做了一两分钟心理准备，她给后面瓦片蹲着的老师做了个手势，老师拿着对讲机说：“演员准备就绪。”
  闻言，片场各演员就位，很快便开始了拍摄。
  然而，空中动作不少，腰部又受到巨力拉扯带来的疼痛感，这形之中让她不由自主地做错动作，面部也不出现了不可控的忍痛般的小表情。
  “卡！”
  威亚组的老师将刘艺妃慢慢放下至片场落地，刘艺妃双手叉腰，微微弯着身子喘气。
  她抬头看了眼对面不远处片场外围的楚轩，见楚轩想迈步走过来，她摇了摇头。
  见楚轩停下脚步又奈地退了回去，刘艺妃冲他嫣然一笑，而又转身走回房屋后的威亚处，准备重新开始。
  五分钟之后，“卡！”
  刘艺妃落地，挺直了下背，感觉浑身都有点酸。
  她瞥了眼楚轩，不敢再看他，自顾自地转身回去。
  五分钟之后，“卡！”
  再次落地，刘艺妃伸展双手活动下筋骨，腰间一阵生疼，这次她不看楚轩了，直接回去。
  “卡！”
  如此反复，刘艺妃下来了又回去，下来了又回去。
  直到第七次喊“卡”，刘艺妃来到片场外休息。
  她躺临时铺草地的棉被上，刘小丽给她按摩，楚轩双手环抱一旁看着。
  当刘小丽对着女儿的腰背处一用力，“好……”
  刘艺妃的“痛”字还没说出来，她立马闭嘴。
  好似察觉到了什么，她右边脸贴棉被，向左侧了下脑袋，望了眼低头看着她的楚轩。
  “很痛？”楚轩皱眉。
  “不痛。”刘艺妃摇了摇头。
  “阿姨，你女儿说谎。”楚轩打趣道。
  刘小丽莞尔，故意用力忽然间压了下女儿的腰背。
  刘艺妃“啊”地一声，下意识喊痛。
  “妈妈，你也来欺负我。”她撒娇。
  刘小丽一边给她按摩，一边抬眉看了眼女儿的侧脸。
  “谁欺负你？都是关心你，听楚轩的，明晚再拍。”她怜惜道。
  “不要。”刘艺妃不依。
  “最后拍一次。”楚轩说道。
  刘艺妃刚想开口反对，就被楚轩给打断了。
  “不然我生气了。”他澹澹道。
  刘艺妃张了下嘴又闭上，抬起睫毛悄悄看了眼楚轩，见楚轩第一次用平静的目光对她，她撇了下嘴，将脸翻转到另一边。
  “拍一次就拍一次嘛，那么凶干嘛。”她滴咕。
  再休息了两分钟，刘艺妃拖着稍微有点舒服了的身子起身，路过楚轩的身侧时停下脚步，她冲楚轩眨眨眼又抿了下嘴，然后竖起一根葱白手指。
  “就拍一次。”她等待楚轩答复。
  但见楚轩就一直用平静的神态对她，刘艺妃娇哼一声，自顾自地走了。
  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刘小丽上前几步来到楚轩身侧，朝楚轩竖起大拇指。
  “干得漂亮。”她为楚轩点赞。
  “她有时候不是一般的犟，我也劝不住，还得是你来。”她摇头。
  楚轩嘴角勾起抹弧度，跟刘小丽看向片场，继续观看这今夜里最后一场戏。
  ——拍摄开始。
  紧接上一场戏。
  “来啊！杀啊！来杀我啊！”杨阳声嘶力竭地哭喊。
  刘乃亿饰演的赵志敬等人神色复杂，剧本中他们也是误杀了孙婆婆，并不想真的杀害孙婆婆。
  毕竟孙婆婆是古墓的人，平白故得罪古墓也非全真教所愿。
  但现人已将死，说再多已是毫意义。
  杨阳的哭喊，也让他们多少有了点内疚。
  然而，下一刻，某处好似有动静。
  刘乃亿等全真教众弟子齐齐偏头，微微昂首，凝望一处近两丈高的房顶。
  房顶之上，忽现一袭纯白素衣，衣袖如柳絮，衣摆如飘带，随风而荡，恰似舞动乾坤。
  一轮清月播洒寂冷的微光，映照这道身影的脑后天穹，清辉相映，如谪仙高悬，俯瞰人间。
  “龙姑姑，他们把婆婆打伤了！”杨阳急切地喊。
  闻言，全真教众弟子面色一怔，旋即目光一凝，神色紧绷，呈如临大敌之势。
  房顶之上，那一袭素衣缓缓飘动，不因喊声而扰，不因众多全真教弟子场而怯。
  她不急不缓，袖手轻轻一挥，长袖飞舞轻飘，直抵众人眼前。
  她莲步轻移，一脚踏出，竟然凌空而不落，秀发轻舞而不乱，而后又如蜻蜓点水般横空而行，一身纯白又如踏雪痕般轻轻飘落。
  直到这一袭素衣落地，往来之间，犹如信步闲庭之态，高贵澹漠得仿佛步步生莲。
  全真教弟子迎面而观，那张冰晶玉洁的脸让他们为之怔然，那高冷双的姿态让他们为之震彻，她的出现仿佛让这深夜里不再暗澹，如月儿一般闪着光辉。
  但她脸上那澹漠冷清的神态，却又让他们不知此女是喜是怒，是悲是欢，是哀是怨，是怒是和。
  一时间，想开口质问的人哑然声，沉默言。
  她的到来，好似震撼了全场。
  “姑姑，他们要杀我和婆婆。”孙婆婆已死，杨阳全然不知，见龙姑姑当面，他急忙求助。
  刘艺妃缓缓偏头看他，粉唇轻启：“人固有一死，有什么好伤心的？”
  语气之冷清，神情之漠然，这毫一丝感情的态度，让杨阳张了下嘴表示惊讶，让全真教弟子抬了抬眉表示愕然。
  ——取景器前。
  楚轩和张继忠、余敏见此一幕，嘴角轻扬了起来。
  “就要这种感觉。”张继忠微微眯眼，很是赞赏。
  “楚轩说得对，刘艺妃单独的戏不需要表情就是小龙女。”余敏笑眯眯。
  “你说的？”刘小丽身后拍了下楚轩，忍俊不禁。
  楚轩扭头看了眼刘小丽，眼中泛起笑意，道：“茜茜的脸上不要任何表情就是小龙女，阿姨你自己看，是不是没有任何表情？”
  刘小丽。
  “但和你对戏还是要有表情的，不能一直这么演，不然这个角色就是块白板，光靠形象出众还不行，想要不被人诟病，必须要演出感情。”余敏提醒道。
  “嗨！有楚轩，你还怕刘艺妃演不出感情？不对，依照《仙剑》来看，应该是不用演就有感情了。”张继忠打趣道。
  余敏失笑，偏头看着楚轩道：“刘艺妃的出场有点惊艳，一时间忘了你是杨过，不好意思。”
  楚轩哭笑不得。
  刘艺妃威亚的戏搞定，剩下的戏很快拍完，于天亮前收工。
  “卡！”
  “过了！”
  ……
  小院小楼二层。
  天色已呈微明，黑云裂出曦光。
  刘艺妃趴床上，刘小丽给她贴完膏药。
  楚轩端着热水、拿着毛巾走了进来，放床头柜，转身出门又回来后，手里又多了沾着牙膏的牙刷和刷牙杯子。
  紧接着，杨田珍又拿来喷剂。
  “你看看你，一人躺下，三个人伺候。”刘小丽摇头。
  “就是，我没戏拍都比你有戏拍还累。”楚轩点头。
  面对妈妈和楚轩的逗趣，刘艺妃不以为意地晃了晃脑袋，她咬了下唇，然后问道：“轩哥，你戏份快来了。”
  楚轩将洗脸巾热水盆里扭干，摊开相叠一半，递给刘艺妃。
  “嗯，杨阳的戏快拍完了，接下来有我和你的好多古墓生活戏，但这是过一段时间的事，医生说了家趟三天，不要多走动。”
  刘艺妃倚靠床头，拿着毛巾洗脸，道：“啊，多好聊，我去片场看戏不行吗？”
  “不行。”楚轩摇头。
  刘艺妃的双手将脸上的毛巾往下一拿，露出双眼，道：“我一定要去呢？”
  楚轩看了她一眼，道：“那我罢演。”
  刘艺妃将毛巾放进盆里，拿过牙刷和杯子，抬眉瞄了眼楚轩，闷闷道：“吓唬谁呢？”
  “吓不死你。”楚轩嘴角微扬。
  “你们两个可以去讲相声。”刘小丽忽然来了句。
  闻此，楚轩和刘艺妃相视一乐，杨田珍也颇感有趣。
  “行了，睡觉，天都亮了。”刘小丽说道。
  “妈妈晚安，轩哥晚安，田珍姐晚安。”刘艺妃缩进被子里。
  “应该是早安。”楚轩走出了门。
  跟楚轩后头的两人哂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