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定调
翌日清晨。
阳光温暖，天气渐热。
厨房窗外的雨棚下，飞来两只鸟儿叽叽喳喳地打情骂俏一番，一会儿又双宿双飞地欢腾着飞往碧蓝云海下的天际。
窗内，刘小丽双手叉腰，微微低眉看锅里的饺子，见饺子沸水中浮了起来，她拿着盆到水龙头下接了一瓢冷水倒锅里，给饺子过第二遍水。
锅里的水饺分两种，一种稍微大点，一种稍微小点。
楚轩喜欢吃猪头碎葱馅的，茜茜喜欢吃纯牛肉馅的，她包饺子的时候特意分一大一小来包以区分肉馅的不同。
茜茜不喜欢吃葱，但葱对身体好是常识，为此她每次包饺子都牛肉馅里悄悄塞葱，傻女儿一直都不知道。
一念至此，刘小丽嘴角勾起抹弧度。
厨房外传来脚步声，她偏头一看，是洗漱完而来的楚轩。
“你们这些天沉迷于剧本，茜茜都忘了过几天她要过生日的事了。”
楚轩与刘小丽相视一笑，朝她身边走。
若是以往，每当生日临近，不管他们记得与否，刘艺妃都会主动提一嘴。
《神凋》剧组时，刘艺妃也还记得自己的生日。
只是刘艺妃这段时间沉浸于仙侠世界中，第一次干制片的事，她又学得极其的认真。
当一个人专心致志地干一件事，那与当下关的事确实一时间容易忘却。
并且，为了给刘艺妃惊喜，楚轩、刘小丽和王金花都没提她过生日的事。
楚轩又提前联系班级同学，刘艺妃的好友苏畅、姜昕等人群里也好，短信也好，对此事只字不提。
他们这一群人，恰似这段时间给刘艺妃创造了一个封闭式的学习制片的环境。
“阿姨，要不等下给她说下？”楚轩刘小丽身边说，跟刘小丽一起望着锅里的饺子。
“不要说。”刘小丽摇了摇头。
“她现沉浸剧本中，就让她沉浸吧。”她嘴角轻扬。
“生日前一天我给她说，第二天她过生日的时候会更惊喜。”她眼中泛笑。
“行。”楚轩点头。
刘小丽看了眼锅里的饺子，饺子于沸水中又浮了起来。
她拿盆递给楚轩，“去接盆冷水。”
楚轩接过盆，到洗碗池里的水龙头下接水。
“一直忘了问你，你为什么想着给茜茜搞成年礼？”刘小丽扭头看楚轩接水的后背。
楚轩看盆里接的水差不多够了，他关上水龙头，转身走几步将盆递给刘小丽。
刘小丽接过盆往锅里倒水，闻听楚轩说：“去年她给我过了一次生日，让我很感动。去年她的生日《仙剑》剧组里过的，戏份太多我当时来不及准备。这次她十八岁生日，不管是还一份感动也好，还是她成年这件事也好，我觉得我也应该做点什么。”
刘小丽将盆放到一边，道：“去年你香江过20岁生日，茜茜还骗我没人给你过生日，她倒好，自己一个人给你过了。今年你过21岁的生日的时候，也是她组织的，那天晚上零点一过，她就偷偷跑到学校里去找你。每次能给你惊喜的时候，她都希望你第一眼看到的是她。”
刘小丽看向楚轩，微微地笑着，“她对你一直都很自私。”
楚轩点了点头，“所以我要让她天天开心。”
刘小丽嘴角微扬，拿着锅铲滑动了下沸水中的饺子。
“你给她准备的惊喜是什么？”
“阿姨，先不诉你。”
刘小丽一怔，右手杵着锅铲锅子里头，左手叉腰。
她偏头看楚轩，感到有趣道：“对我也不说？”
楚轩眼含浅笑，摇了摇头：“到时候阿姨你和茜茜一起来看就是，这惊喜可是我绞尽脑汁才想到的，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茜茜喜不喜欢。”
刘小丽闻言一乐，拿着锅铲捞水饺，道：“心意到了就行了。”
楚轩缓缓额首。
刘小丽盛了一碗水饺，道：“中午的时候我来公司找你和你花姐，去酒店看看该怎么布置。”
她看了眼楚轩，“苏畅她们都到了？”
楚轩点头，“昨天就到了。”
这时，厨房外传来一道轻盈的脚步声。
“轩哥，我想到《诛仙》的【仙】该怎么表达了！”
刘艺妃穿着黑白相间的夏季睡衣睡裤，跟楚轩昨晚的款式一模一样。
她蹦跳着来到楚轩身边，满含雀跃地表达了她此刻的兴奋心情。
楚轩和刘小丽怔了下，忍俊不禁地看她一眼。
“先吃饺子。”
刘小丽端着碗饺子出去，楚轩一手各端一碗跟后头，刘艺妃却是抢过楚轩手中的一碗饺子，好似要为他分担这不值一提的重量似的。
三人餐厅开吃，刘艺妃一个劲地说着她对于【仙】的想法。
刘小丽边听边笑，不时抬眉看一眼那畅想而说的女儿。
从《金粉世家》的零演技纯新人，到《天龙》的开始理解角色的小演员，到《新警察故事》的敢做表情的金马提名女配，再到《仙剑》的情绪饱满的女主，最后到《神凋》中遇不同人展现出多面的小龙女，又有开始理解戏并改戏的尝试。
到现，又开始激发自己的内心世界，解和品味剧本的中心思想，敢于贯彻自己的理念融合其中，又大胆且娓娓地说出对剧本元素的新概念。
女儿太优秀了……她既欣慰又感慨。
女婿更优秀……她看了眼楚轩后，心里又如是想。
“轩哥你觉得怎么样？”刘艺妃说出自己的想法，殷切期盼得到楚轩的认同。
楚轩笑着，给予认可：“脑洞挺大，但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等下去跟赵哥探讨下。”
刘艺妃连连点头：“吃完饺子就去公司，把我们的理念说给赵哥听。”
“好。”楚轩点头。
“这些天听你们聊天，我觉得构造故事世界和构造舞蹈世界有异曲同工之妙。”刘小丽忽然说。
“是吗？”刘艺妃用勺子舀了口汤喝。
楚轩看她一眼，边吃饺子边等下文。
刘小丽放下快子，双手放桌面，“我以前给国家队编舞的时候，也是先编大框架动作，让舞蹈有结构；再编契合音乐的节奏型动作，让舞蹈更流畅；最后编音乐卡点细节动作，让舞蹈更完整。”
她继续道，“这就像你们的剧本故事，先有故事结构框架，再有主来把控节奏，最后添加支将故事填补完整。”
刘小丽端起碗起身，道：“艺术是共通的，我觉得两者间有相似点。”
她转身向厨房走。
刘艺妃眉眼一弯，道：“妈妈，应该让你和我们一起讨论《诛仙》的，怎么说你也是个艺术家。”
“确实。”楚轩赞同。
刘小丽进厨房前，偏头看两个孩子一眼，目光中含着些笑意。
吃完了饺子，刘艺妃回房换了身衣服。
一行三人出门，刘小丽开车往东临别苑而去，楚轩和刘艺妃坐上来接的保姆车往公司走。
——璀璨时代。
《诛仙》导演组所办公间，楚轩和刘艺妃推门而入。
“老师们早。”两人洋溢着笑脸，朝气蓬勃地打了个招呼。
“两位制片老师早。”黄雷坐椅子上，手里拿着保温杯喝水。
听到他的打趣，楚轩和刘艺妃嘴角微扬。
“师哥师姐早。”文木野抬头说，他黄雷公桌上跟黄雷探讨着什么。
赵剑、吴青源和刘义对面坐一团说着什么，闻声后看向喜欢和刘艺妃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张继忠窗前，一边抽烟，一边打电话，他骂骂咧咧的，估计是剧组某个部门的人办事不利。
“赵哥。”楚轩和刘艺妃分别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
听到楚轩喊，对面的赵剑偏头看他，吴青源和刘义也暂且停止了交流。
“我和茜茜商量了下，找到了一个的方向，对于《诛仙》中的仙侠有了个初步的概念，跟你讨论一下。”
闻听楚轩此言，赵剑、吴青源和刘义来了兴趣。
楚轩的戏演得很好，对戏的理解也很不错，刘艺妃也算是后起之秀。
就是不知道，让他们纵观整个剧本，他们会有如何的见解。
对于这两位初入制片行业的年轻人，赵剑也是抱有期待的目光。
或许，有惊喜也说不定。
楚轩捋了捋思绪，道：“我个人理解中，《诛仙》是以‘是正是邪’为辩证论点而展开了对‘何为侠何为义’的讨论。《诛仙》世界中，正邪势不两立，但偏偏剧本中对一些人物的刻画和设定却与之相悖论。”
赵剑、吴青源和刘义缓缓点头。
“张小凡是青云门弟子，却手握嗜血珠和烧火棍这两件邪物；小白是妖，却拿着玄火鉴这件正道圣器。”
“张小凡这位正道弟子要被道玄清理门户，最后救他的却是魔门妖女；道玄被诛仙剑反噬入魔，最开始要杀他的却是田不易和陆雪琪。”
“诸如这些看似正邪不分的剧情和人设，剧本中有不少，看起来好像错乱不堪，到底什么是正？什么才是邪？”
“但与其一直探究这个问题，还不如将这个问题抛开观众来看待，我觉得直接去究其根源。”
“我认为，《诛仙》讲的是人性和人心。”
赵剑嘴角微扬，道：“那你觉得《诛仙》该怎么拍？围绕人性和人心来拍？”
楚轩和刘艺妃相视一眼，刘艺妃眨眨眼，示意让楚轩说。
楚轩拿起做下笔记的信纸，递给对面的赵剑。
“《诛仙》中几乎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坚守的东西，不管这坚守的东西是否正确，交给观众评判。”
“我们作为世界的构造者，不以是非做定论，不以正邪做定论，不以错与对做定论，更不以好和坏做定论。”
“换句话说，我心里，年老大是好人，鬼王是好人，金铃夫人是好人，万毒门的人也是好人。”
听到楚轩的话，众人一边考量，一边点头。
窗台前的张继忠将电话收进裤兜，将烟头烟灰缸里掐灭，走过来道：“楚轩的意思就是，《诛仙》中所有人物都有自己的成长，他们的存不是为了给主角作配。换句话说，所有角色都有自己的故事，然后共同将《诛仙》的世界观和格局拉开。”
赵剑拍了下桌子，冲楚轩道：“你和茜茜是想把《诛仙》拍成群像！”
黄雷看了眼楚轩，哂然道：“就跟《天龙》一样，没有对错，只有立场不同，以及每个人心中坚守的不同的侠义。就像四大恶人一样，他们坏是坏，但也是被逼的可怜人，心里面也有自己的‘道’。”
吴青源低眉想了想，道：“除了这一点外，如果拍成群像，《诛仙》的故事会更完整。”
楚轩和刘艺妃相视一笑，然后冲众人点了点头。
小说以主角视角看世界，作者可以旁白描述来展现世界观，但电视剧不可能旁白描述，电视剧每一秒都需要人物和画面。
又以《诛仙》宏大的世界观来看，如果只是以张小凡为主来给观众呈现《诛仙》世界，那短短几十集内很多东西只能通过剧情点到即止，不然会拖节奏。
但如果把视角交给其余角色，让这些角色围绕主剧情来展现《诛仙》中更多的亮点和奇异的元素。
如此一来，《诛仙》最终呈现给观众的东西会更加完整。
所以，只能通过群像的手段，来达到这个目的。
“我跟茜茜思路一致。”
“按照故事结构框架来看，张小凡的成长是主，感情是穿插进主的辅，所有人物的成长变化为支。”
“除了这三条，与之关的剧情全部删掉。”
“比如配角的感情剧情，一些插科打诨的剧情，对剧情推动作用的剧情，对人物成长帮助的剧情，全都不要。”
众人若有所思。
刘义皱眉道：“如果要这样搞，那一些重要配角的剧情就要删很多了，删的集数就远不止十集了，可以删二十集。”
刘艺妃抿嘴道：“那我们删了之后再加十集剧情，来丰富人物的性格，或者拍回忆剧情，比如以前的鬼王宗怎么样，以前的天音寺怎么样，以前的炼血堂怎么样，通过多视角将各门各派的以往给拍出来，让《诛仙》世界变得更有底蕴，更有岁月交替感。”
黄雷双手环抱而起，看着楚轩和刘艺妃，道：“你们的野心那么大的吗？这是要拍巨作的节奏？”
张继忠和赵剑等人微微一笑。
刘义摸了摸下巴，道：“《天龙》拍成群像是因为原着的国民度高，《诛仙》这样拍确定能火？”
楚轩正色道：“只要主剧情有节奏，后期剪辑稳住不乱，那我认为《诛仙》的质量就是合格的。”
他敲了两下桌子，道：“最主要的是，《诛仙》是仙侠片！仙侠片除了剧情外，观众看得是什么？是特效！咱们3500万的特效经，只要用心把特效搞起来，《诛仙》它就能火！”
“这话我认同。”张继忠微微额首，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特效不仙侠，这是许克的《蜀山传》给市场的一个答桉。刚刚楚轩说把特效用心搞起来，剧情节奏不乱的情况下，即便拍成群像，《诛仙》能火，我信。”
张继忠拿杯子喝了口水，道：“如果你们把群像拍好了，又有高质量的特效，就像黄雷说的，如今缺乏仙侠剧的市场下，拍出一部巨作也不可能。”
听到张继忠的话，刘艺妃眼中闪过抹雀跃。
张继忠毕竟是有几十年经验的老制片人，其眼光和判断力不说怎么样，至少让她这个晚辈信服。
“各位老师，你们觉得怎么样？”她期待地眨眨眼。
黄雷、刘义和吴青源交换了下眼神，摇了摇头。
“你们决定，决定好了就开始删减剧情，把剧情删减到位了再加剧情。”黄雷看向楚轩、刘艺妃和赵剑，听从他们的意见。
“赵哥，巨作！”楚轩扬起笑脸。
赵剑摇了下头，忍俊不禁道：“巨作不巨作我不知道，反正我压力很大。”
“你有拍群像的经验，你压力大什么？”吴青源哂然道。
“就是，你又不是没经验的导演，这也压力大，别说是我带出来的。”张继忠拱火道。
赵剑哭笑不得，他捏了下鼻头想了想，道：“楚轩你和茜茜的人心和人性的见解我很认同，我也认为《诛仙》讲的就是这个东西。我一开始的想法是，将张小凡的成长复杂化，更虐一点，没想到你们的格局比我大，想搞成群像……”
楚轩和刘艺妃相视一眼，各自带有抹浅笑。
赵剑却是双手环抱地陷入沉思。
《诛仙》将是他独立执导的第一部剧，现却要拍群像。
拍群像的难度有多大，就看当初拍《天龙》时，有他、周文、余敏三个导演坐镇，还有张哥监督就知道了。
不过，如今剧组中有吴青源和黄雷、刘义后续跟组帮忙，也不比当初的他、周文和余敏差多少。
如果《诛仙》的群像真拍成功了，那他的收获就大了，一举成名不是梦。
没哪个导演没有野心，他也是如此。
“张哥，后续进组指导下？”赵剑含笑道。
“必须的，虽然是挂名制片人，但我也不会看着你扑街是不是？”张继忠打趣道。
众人闻言一乐。
赵剑不以为然，他勐地拍了下桌子，道：“那就这么定调了！以张小凡的成长为主，拍群像！”
楚轩和刘艺妃两眼相看，各自伸手开心地击了个掌。
赵剑见此一乐，既然两位制片人给他压力，那他也要给点压力。
“两位制片老师，拍群像是你们定的，那到时候我需要好演员，没演技的不要。”
“绝对请好演员。”
楚轩点点头，刘艺妃看楚轩这么自信，她也笑着点了点头。
赵剑微微额首，拍群像，拍每个人物的成长，如果演员演技不好，那成长就废了，至少没演技的演员演不出人物的多重情感。
“赵哥，我对于《诛仙》世界中体现出【仙】有点想法。”
《诛仙》不仅要有侠义，仙侠片肯定还要有【仙】。
刘艺妃的发声，不由让众人偏头看她，又来了兴趣。
如果说刚刚所言的【群像】结论需要一定的理解基础和艺术思想，那么【仙】是什么？这就要靠想象力了。
刘艺妃看了眼楚轩，楚轩给予一道鼓励的目光。
她嫣然一笑，说出心中想法：“我觉得修真者应该跟凡人不同，修真世界的凡人应该跟武侠世界的凡人不同。”
听到这个想法，众人眼中泛起乐趣。
“比如，修真者吃的东西是什么？白米饭吗？住的地方是什么？一定是床吗？修真者为什么要和凡人一样晚上要睡觉呢？不应该打坐修炼功法吗？”
“我觉得，剧情里的一些生活描述一点都不修真者，看起来修真者就跟个凡人一样，衣食住行除了御剑飞行外，跟凡人没太大差别。”
吴青源抚掌一乐，笑意盎然道：“有道理！都活了几百岁了，过着跟凡人差不多的生活，这确实一点都不修真者。茜茜的思路给了我想象的空间，按我说，修真者就不应该睡床，可以睡一块灵器石头，可以睡一把宝剑上，可以睡任何地方，就是不要睡床。”
黄雷咧了下嘴，冲刘艺妃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从根本生活上，让修真者跟凡人区别开来。”
刘艺妃轻轻点头，脸上带着道俏皮的神色，她又道：“还有，《诛仙》是修真世界嘛，那城池中的凡人生活也应该有所不同呀。比如武侠世界里的凡人过河坐船，那《诛仙》世界里的凡人可以坐一片叶子，一朵莲花什么的。城池中的客栈可以去掉小二这个角色，这太低档了，可以换成属于修真世界的服务方式。”
“这个有点好玩。”吴青源轻轻笑着。
“茜茜，你脑洞真大。”张继忠笑容可掬。
刘艺妃眉眼一弯，又说道：“不同城池的人生活方式不一样，就是要有不同的修真文化。”
“茜茜，来仔细说说，我很好奇。”赵剑兴致勃勃。
众人皆是兴致盎然，看着刘艺妃。
刘艺妃刚想开口说，门就被推开。
刘小丽探头进来，冲众人嘴角微扬。
“妈妈。”刘艺妃俏生生喊了声。
“她给我们讲课。”张继忠冲刘小丽道。
“是吗？”刘小丽忍俊不禁。
刘艺妃有点不好意思，眉眼含笑地看了妈妈一眼，“妈妈你来有什么事吗？”
刘小丽笑道：“我带楚轩去别苑签个合同。”
楚轩点点头：“你跟老师们说下你的想法，我跟你妈妈去下别苑那边。”
刘艺妃抬了下眉，也不疑有他。
“去吧。”
“那中午你跟老师们一起吃饭，我和你妈妈外边吃。”
“好的，放心吧。”刘艺妃点头。
楚轩朝众位老师挥了下手，众人的目送下，他和刘小丽一起走出了办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