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摆了一道
一顿饭罢，已是入夜。
一家三口乌镇闲逛，穿梭于古色古香的建筑里，走青石堆砌的古道，仿佛置身于历史悠然的古代一般，感受着其中的古韵。
夜色里灯光昏黄，楚轩和刘艺妃又戴着帽子和口罩，又特意走鲜少人走的小道，倒也没人认出他们，一家子也难得能够清闲地享受属于一家人的宁静。
“这里好美呀。”
刘艺妃看着附近的古代房屋，凋砖瓦器皆有古代感，跟白天的城市之景恍若两个世界，她欣然不已。
“如果我们生活古代会怎么样？”她突发奇想，问了个脑洞大开的问题。
楚轩和她牵起的手十指紧扣，听到她的问题，楚轩微笑：“那你完了，就你这颜值，出生封建时代会处处面临危机。”
刘艺妃眉眼一弯，人们的认知中，古代漂亮的女人都没好下场。
刘小丽两个孩子身后，双手抱臂地走着，听到他们的交流，她不由道：“就小轩你这张脸，古代注定是花花公子。”
刘艺妃捂着嘴，笑眯眯地看着楚轩，又问道：“那妈妈呢？”
楚轩脱口而出：“这还用问，就阿姨这气质，最低也是皇后的命。”
刘小丽忍不住笑出了声，放下抱臂的双手，抬手拍了下楚轩的脑袋。
“就你这张嘴，当初我就是被你哄得太开心了，才同意你和茜茜的事。”她如是说。
楚轩扭头道：“阿姨，讲道理，我当初都不敢跟你说话。”
刘小丽扬起眉头：“为什么不敢跟我说话？”
楚轩看了眼刘艺妃：“你女儿说，要瞒着你还要你眼皮底下谈恋爱，她很开心，但我真的很慌。”
刘艺妃仰头一乐，又倚楚轩肩头笑。
当初表白的时候，楚轩想把事情公开给妈妈，但她怕妈妈发火，就跟楚轩约定成年后再公开。
就如此，女魔王眼皮底下反复横跳的生活开始了。
现回头再想那段时光，是真的超有趣。
刘小丽也是知道这件事的，乐趣十足道：“你们没想到我会发现吧？”
刘艺妃倚楚轩肩头的脑袋往后看，道：“妈妈你具体是怎么发现的？”
刘小丽双手环抱而起，跟两个孩子的身后走着，道：“拍《仙剑》的时候，你们各种拥抱各种亲吻都不带犹豫的，你们当我傻？”
楚轩和刘艺妃一脸开怀，回想《仙剑》的那段拍摄时光，实是太有意思了。
他们不知道刘小丽是否发现了，刘小丽也不知道他们是否知道她发现了。
双方猜疑下，各种试探层出不穷，那段时光疑成为了他们的美好回忆。
“阿姨，我还有一个疑问。”楚轩扭头问。
“什么？”刘小丽看着他。
楚轩放缓脚步，和刘艺妃一起跟刘小丽并肩走。
“我想不明白，又一直不好问，你当初为什么同意我和茜茜一起，而且是同意得那么快，好像也不带犹豫的。”他问出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
按理说，把刘艺妃当成宝的刘小丽，见到自己女儿谈恋爱了，理应会做出一些身为妈妈要保护女儿的举措。
可是，当初的刘小丽什么也没做，自然而然就认可了他们的恋爱。
或许是他人品好，也或许是他优秀，但怎么着的刘小丽也应该找他谈话什么的。
可什么都没有做，这让楚轩想不通，但一直以来一家子关系都很好，让他忘了这个疑问。
只是现的话题正好提到这个点上，他又想起了这个疑问。
“茜茜喜欢你，你喜欢茜茜，我同意不很正常吗。”刘小丽如此道。
“就没想着试探我一下？”楚轩笑道。
“我了解你，干嘛要试探？”刘小丽摇头：“作为过来人，我深刻知道爱情是经不住考验的，也是没必要去考验的，考验爱情的做法是很愚蠢的，或许会让你们记恨我。”
“我明白这一点还去试探你，那我岂不是有病？”
“茜茜跟你一起她很开心，你做了很多事也是为了让她开心，我都看眼里，这就够了。”
楚轩和刘艺妃相视一眼，刘小丽的话语中处处透着对他们的理解，也让们各自心里有了份感动。
楚轩对刘艺妃说道：“看见没，不愧是皇后，这就是智慧。”
刘艺妃连连点头道：“妈妈影视剧方面的眼光不好归不好，但其他方面还是很棒的。”
“刘艺妃！”刘小丽背后哭笑不得：“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刘艺妃扭头冲妈妈挑眉，笑嘻嘻的。
刘小丽伸手想揪女儿的耳朵，却见女儿一个转身就藏进楚轩的怀里。
“男朋友，你丈母娘要打我。”她可怜兮兮。
刘小丽玩性一起：“小轩，你帮谁？”
受到母女俩的注视，楚轩顿住，这说着说着怎么就把要命的选择题转移到他的头上了？
帮女朋友嘛，得罪丈母娘。
帮丈母娘嘛，以后睡沙发。
处于食物链的最底层，真的得一愁。
楚轩双手一摊，辜道：“你们打我吧。”
见此一幕，刘小丽和刘艺妃柔和一笑。
一路闲逛一路玩闹，温馨的氛围中，一家子玩到深夜才回，乌镇的酒店住了一夜。
……
翌日一早，一家三口醒来后，洗漱一番，吃了顿早饭便出发盛海。
上次来盛海的时候，还是去年五月份为了《跑跑卡丁车》的代言商务而来。
时隔大半年再来，这座国际大城市又有明显的变化。
高楼大厦又多了，路面也变宽了，穿梭人群中的外国人也多了起来。
“发展得真快。”
坐保姆车里头，刘艺妃看窗外之景，不禁感慨。
“说明国家越来越强了。”楚轩说道。
刘小丽微微额首，道：“想当年东北的时候，还住着瓦房睡着土炕，哪里能想到现变得如此发达，生活中处处都是高科技。”
楚轩点了点头，欣赏着窗外繁华之景。
刘小丽又适时说道：“你们要搞影视工业化，我也跟你们花姐了解了一些这方面的事，发现很多事情还得需要国家层面的支持才行得通啊。”
“对。”楚轩双手抱脑后，道：“我们国家发展，所行之事到达一定层面，自然要遵循党的意志，璀璨时代的成立和发展不少相关部门都给予了便捷，公司真的崛起了遵循他们的意志行事，这也可厚非。”
刘小丽眼睛一眨：“小伙子挺有觉悟的。”
楚轩笑了笑，道：“真要发展到那个层面，那我和茜茜又会多一条人生路，保守估计从电影协会成员开始，慢慢再到人大和政协。”
“人大？政协？”刘小丽翘起二郎腿，愕然道：“为什么会这么想？”
刘艺妃也好奇，看着楚轩。
楚轩说道：“就说影视工业化，这本来是我和茜茜的理想，由于理念相通，有了三哥的帮忙，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而有了三哥的助力，影视工业化又和科幻计划融合一起，那么科幻计划原有的发展轨迹又会变得不一样。”
“如果影视工业化初步成功，为整个行业带来便利，相关领导自然会得到政绩。”
“而影视工业化是我和茜茜推波助澜，为了让我们更加方便行事，也为了更容易得到政绩，相关领导自然会想办法给我们安排一个身份。”
楚轩看着两人，道：“所以很多事情看起来是我们做，可一旦牵扯到更多层面的人和事，他们或竞争或助力也好，很多事情都是可以提前预料得到的。一些事冥冥之中自有一套发展的轨迹，仔细分析下就能提前预知。”
刘小丽伸手帮楚轩理了理衣领，露出微笑：“茜茜说的没错，你越来越像领导，考虑的事情越来越深，思想从根本上有了变化。”
楚轩却叹了口气：“我才22岁，为什么会这样呢，还是太优秀了。”
刘小丽和刘艺妃“噗嗤”一乐，刘艺妃伸手捏了捏楚轩的脸：“自恋。”
一家子欢快地聊着，车子唐仁影视所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停下。
蔡一农带着李国利前来迎接，身边还跟着一名女艺人。
“蔡总，李导，好久不见。”
“楚总，刘制片，刘姐，又见面了。”
双方热情地打了个招呼，一行人便往电梯方向走。
蔡一农不忘介绍身边的女艺人：“这是刘思思，我公司的艺人，还望楚总和刘制片多多照顾。”
“楚总好，刘制片好，我是刘思思。”刘思思微微鞠躬。
“你好。”楚轩和刘艺妃点了点头。
蔡一农笑看这一切，对这刚签约不久的艺人她是很满意的，今天楚轩和刘艺妃恰好来公司谈事，她也便带着楚轩和刘艺妃面前露个面。
公司里的胡戈和袁洪，因为认识了楚轩和刘艺妃，一路都顺利了不少。
又看黄煊、赵莉影那些人，也是因为楚轩和刘艺妃，资源不缺一路开挂。
隐隐约约中，圈子里头流传一句话，楚轩和刘艺妃对年轻演员很照顾，谁都想去蹭一点好处。
坐着电梯上楼，蔡一农把刘思思打发走，道：“楚总，刘制片，你们有没发现刘思思的气质跟刘制片你很像？”
刘艺妃眨了眨眼：“是吗？”
气质这个东西本就很虚，她和刘思思才刚见一面，也没发现哪里跟她很像，听到蔡一农的话，她心里有些茫然。
楚轩问道：“蔡总准备让这个刘思思按照刘艺妃的路走？”
“有这个想法。”蔡一农不避讳地道。
楚轩点了点头，却道：“蔡总这么做，有没有考虑过以后她粉丝的想法，有没有考虑过她自己的想法？”
“每个人的个性都是不同的，挖掘艺人就要挖掘她独特的一面，这才能长久的为她铺路，增光添彩。”
蔡一农若有所思，点点头：“楚总说得有道理，我会认真考虑。”
她又道：“听说《我是演员》后续会有助演嘉宾，那个……”
蔡一农欲言又止，停顿了下道：“能不能给刘思思一个机会？”
楚轩偏头看着她：“她学过表演吗？”
蔡一农努了努嘴：“还学，但她天赋不错。”
楚轩心下了然，微微一笑：“那我让她给胡戈和袁洪当助演嘉宾，万一演砸了导致胡戈和袁洪淘汰，蔡总愿意看到这一幕？”
蔡一农哑然，胡戈和袁洪作为她旗下艺人，被她要求去参加《我是演员》就是为了借这档很有可能火的节目增加人气，如果因为自己的操作让胡戈和袁洪被淘汰了，这行为明显很傻，她自然不愿意看到。
楚轩摇了摇头：“这档节目具有一定专业性，让她这一年好好练练，明年参加第二季更有把握。”
一旁的李国利点头：“节目确实专业，不管是评委还是幕后指导的老师们，都是按照严格要求来教的，让现的刘思思去参加这档节目，显然她还不具备一定的专业素养，楚总说得对，让她准备一年再去最好，你别太急了。”
蔡一农苦笑：“好吧，是我急了。”
好不容易找到个好苗子，气质还跟刘艺妃很像，原本她确实想让刘思思按照刘艺妃以往的角色路走，但却被楚轩一语否定。
原本还想着让刘思思去节目里蹭蹭热度，没想到又被楚轩给侧面否决了。
但她偏偏还提不起不高兴的情绪，因为楚轩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
一行人来到办公室，刘小丽一旁的沙发坐着，隔了众人一些距离，不作打扰。
蔡一农拿起文件递给楚轩和刘艺妃看，又是欲言又止一番，而后才道：“楚总，我有个不情之请。”
楚轩抬眉看她一眼，道：“蔡总客气什么，直说便是。”
蔡一农坐楚轩旁边，伸手朝文件一指：“当初说好的两个二号配角，我们内部的商议下，是唐雪见和龙葵这两个角色划分出来给璀璨时代。”
楚轩点了点头，哪两个角色对他来说不重要，只要唐仁按照当初的协议办事就行，到时候他和花姐直接安排两个公司艺人来参演就好。
“那个……”蔡一农缓缓道：“我觉得刘思思很适合龙葵，楚总你看
楚轩和刘艺妃一怔，抬眉看向蔡一农。
刘艺妃捋了捋头发，道：“当初签订的协议里不是说好了吗，两个配角，现蔡总拿走一个，那我们就只有一个喽？”
蔡一农有些尴尬，这件事确实是早就说好的，当初《诛仙》进行资源互换的时候也是签订了协议的。
可计划挡不住变化，她是真心喜欢刘思思，所以想尽快把她捧火，才有了这样的想法。
“我们可以从其余方面补偿。”她说道。
楚轩不动声色，看了眼文件中的角色表，道：“那把徐长卿给我？”
蔡一农摇头：“徐长卿定了霍剑华。”
楚轩抬头，道：“那蔡总是想拿什么补偿？”
蔡一农好似早有准备，没做多想便道：“公司明年启动另一部剧《步步惊心》，补偿一个重要配角怎么样？”
“这部剧有国民度吗？”楚轩问道。
蔡一农张了张嘴，道：“没有，但我觉得能火。”
楚轩低头看文件，笑道：“《仙剑3》依靠《仙剑》，我觉得更容易火，也更保险。”
楚轩最后看了眼文件里的内容，把文件合拢，翘起二郎腿道：“要不这样，原本协议里璀璨时代占30%投资额。改一改，总投资是4000万，璀璨时代投资1200万，占50%投资额，拿唐雪见一个角色，龙葵这个角色不要，怎么样？”
“50蔡一农惊诧不已，这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
《仙剑3》背靠《仙剑》的火热，火的几率是很大的。
如今的市场不比2004年，市场的发展下，电视剧的版权得以增长不少。
从30%到50%，其中的20%或许就是两三千万的差距。
一个角色换两三千万？
她看来，这楚轩着实有点异想天开。
“这不行。”蔡一农连连摇头：“这也太多了，最多40%。”
“行。”楚轩果断点头。
“这……”蔡一农愕然。
李国利脸色一滞。
刘艺妃感到好笑。
刘小丽旁边看戏。
楚轩嘴角微扬：“就这么说定了，投资1200万，占40%份额，拿唐雪见一个角色，龙葵就不要了，正好给你们的刘思思来演。”
他伸手：“蔡总，皆大欢喜。”
蔡一农还有点懵，反应过来后发现被楚轩摆了一道，她苦涩道：“楚总，要不再商量商量？”
楚轩保持伸手的状态，道：“你跟我商量，我做主40%，你跟我姐商量，那就不一定了。”
蔡一农怔住，有已经签订好的协议，她处于被动。
要么按照楚轩说的来，那么刘思思就有出演龙葵的机会。
要么按照协议来，那么刘思思就失去了这个角色。
而其中是10%的投资份额的差距，她还接受得了。
如果她不答应，按照楚轩的话，她就要跟王金花去谈。
她和王金花打过不少次交道，只知道王金花八面玲珑、能言善辩。
但层面上的差距，她从未跟王金花正式商谈过什么，即便是前两年有关《仙剑》音乐的事，也是她送人情，并不是商谈。
但以她对王金花的了解，又加上楚轩的提醒，她一时被唬住了。
蔡一农叹了口气，最终跟楚轩握了握手：“楚总，你厉害，就按你说的办。”
“双赢。”楚轩笑了下，然后站起身：“等下我给公司打电话，让人过来签合同，蔡总，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
“一起吃个饭吧。”蔡一农挽留。
“不了，事情挺急的，下次来京城我请你。”楚轩婉拒。
“那慢走。”蔡一农不再多言。
目送楚轩和刘艺妃离开，蔡一农面色怔然。
“他变化好大。”她忽然感慨。
“以前还是个阳光大男孩，现我跟他说话都有压力。”她摇头。
李国利拿着茶壶倒茶，道：“我去参加节目，听里头的人说他跟韩三坪关系很好，你说说，经常跟这些高层人物打交道，能没有变化吗？楚轩和刘艺妃早就超出这个圈子的层面了，言行举止自然会和我们想象中的年轻人不一样。”
蔡一农缓缓点头，想到刚刚被一个年轻人给摆了一道，她心里就不是滋味，但她又没任何办法。
“这楚轩，再成长几年不得了。”她如是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