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难言的怒火
酒店大堂内，行走的客人和个别员工凑近看热闹。
人群后头的几家大媒体，出于职业本能默默抬起摄像机，对这一幕进行拍摄。
十来米外的广场上，大批狗仔和娱记也不再隐藏，从各个方向蜂拥而来，照相机的“卡卡”快门声频频，摄影机的镁光灯不停闪烁。
数十名资本大老或资本代表，聚作一团在看戏，尽皆默然想看楚轩会怎么处理这突发事件。
楚轩还未回神，保持着沉默，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他无言以对。
他人生中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在他想来全世界也没几个明星面对过这样的情况吧？
他一时间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沉默少许，楚轩抬手轻轻扒开挡在他前面的一名保镖，然后低头弯腰伸手拿住眼前女孩的臂膀往上抬。
“先起来。”他沉着道，极力控制心里烦闷的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温和。
“你先答应我！”小安垂泪欲滴，看起来楚楚可怜，但放在附近人的眼里则显得有些蛮横，充满了小孩子气。
如此情况，让楚轩又一阵沉默，随后轻轻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眼前这女孩是谁。
他也不知道这女孩脑子里到底想的什么东西。
一个人为了所谓的偶像下跪求人？
这是他无法理解的，他也不想去理解，更不想在这方面多做思虑。
就目前这个局面，如果他和这女孩不尽快走人，只会让更多的媒体和路人闻风而来，局面更加不好控制。
“在这个场合我们怎么谈事？”他低声道。
小安默然，其实她现在也是浑浑噩噩的，也是不知所措的。
她连续找了楚轩几天，就是因为心中的那份如同魔怔般的执念——导致目前网暴的局面都是我的错，让偶像道歉也是我的错，我要想办法弥补这份过错，所以让偶像出演甄嬛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没有人知道她的这个想法，就算知道了也无法理解其中的逻辑在哪里。
但这就是畸形追星的结果，越追越让自己脑残，所言所行更不可理喻。
冲着楚轩下跪，也是她在这份执念的驱使下的举动，也有一份十分幼稚的想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跪，楚轩在压力下肯定会答应的吧？
直到附近的人愕然，直到附近的人都投来诧异、莫名、惊呆、可怜甚至皱眉厌恶的目光，她幡然醒悟。
我这样做是不是……好丢脸？好尴尬？好羞耻？
脑子里的畸形追星思维逻辑，执念迫使下莫名其妙的下跪，和小安目前稍微清醒过来的情绪，矛盾重重的压抑着她的心，让此刻的她六神无主。
“去我公司，有什么想法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可以吗？”楚轩继续劝道。
话落，大脑清醒过来的小安得到了台阶下，她默默地站起了身。
楚轩心里松了口气，偏头对投资公司的高管们使了个眼色。
看高管们心领神会，楚轩冲老板们澹笑：“让各位见笑，我有事先走一步。”
投资商和赞助们闻言点头，目送楚轩和小安在保镖的护送下离去。
广场上，狗仔和娱记们当即快步散开。
今天没白来，拿到一个大新闻！而且是前所未见的大新闻！
张那拉的粉丝给楚轩下跪求情，就为了让张那拉演甄嬛？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般的神展开！
他们这些狗仔纵然见过诸多狗血的事，但也没见过这么狗血的。
虽然让他们感到十分震撼，但想想这定会引发更强烈的舆论，这便使得他们很是兴奋和激动。
一大批狗仔和娱记各自上车后，或是回公司或工作室备稿，或是准备对楚轩继续展开追踪。
看人群渐散，其中一位投资商道：“张总，你看这……”
投资公司的总经理，张明辉看众位老板齐齐望来，且露出的表情无一不是仿佛在说：这件事会不会影响我们的投资？要不招商会往后延期？
如果仅限于网络上的黑也就算了，这些资本也都知道什么叫“黑红黑红”，且以楚轩的资源和人气，除非是实锤的黑料，不然有璀璨时代的公关和强大宣传渠道，再怎么黑也不算大事。
可刚突如其来的这件事，让他们这些老板有些拿不准了，不知道会不会对楚轩甚至璀璨时代产生什么负面影响。
虽然刚发生的事跟楚轩没关系，但他们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完全预料不到事情后续的走向。
楚轩又是其中一部剧的主角，这让他们有了暂且观望的打算。
张明辉读懂了众人的表情，心里一沉，又微微一笑道：“要不这样，明后天我们的招商会继续，该投的投，该竞价的竞价，但合同方面，等事情结束再定，各位老总觉得怎么样？”
众位老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通过短暂的眼神交流后各自点了点头。
“行，就这么办。”
从全国各地而来，再怎么也不能白来一趟，先把招商会的流程走完，合同方面等事情结束后再定也还行。
他们赞同这个方案，他们也是希望楚轩没事的。
毕竟楚轩没事，能给他们带来更多利益。
而对于刚才发生的事，众位老板们也是边迈步离去，一边众说纷纭。
“那女孩还是个学生吧，看起来和我女儿差不多岁数，要是我女儿敢这么做，那我要一巴掌扇死她，太丢人了。”
“哎，现在这追星一族啊，越来越看不懂了。”
“你们说，这事会不会对楚总造成影响？”
“应该不会，楚总也很莫名其妙啊。”
“确实，回想这些天的舆论，楚总也是人红是非多，从头被黑到现在还不停，这一下又碰到这种事，也真是背时。”
众人老总哂然一笑，替楚轩感到可怜，从被张那拉蹭热度开始，就一直被黑到现在还不停歇，刚才又来了这么一件事，那就更难缠了。
……
保姆车在大道上疾驰，后面也不知道有多少辆狗仔和娱记的车跟着。
楚轩没心情理会，也没让司机特意去甩开这些人。
他现在完全没心思去顾及别的事，看着对面坐着的女孩，他心里是一种难以言说的苦闷滋味。
手机“滋滋”地响，是短信的振动声。
楚轩拿出手机看了看，见张明辉发来的短信中，说到招商会合同的事会被推迟，他回了句：“我这边安好，招商会剩下的你来办。”
看到回信：“好，楚总安心。”
楚轩无暇他顾地把手机收好，抬眉静静地看着对面的女孩：“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小安听到这句话，却是警惕地道：“你想报复我？”
楚轩和旁边坐着的萧舒一怔，很是无语。
这下这么警惕，看起来很理智，那你刚才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楚轩头一次面对这么个情况，面对这么个明显还是学生的女孩。
把他的招商会打断了，气么？好像又气不起来。
搞这么一出，想都不用想，网上的舆论铁定会闹翻天，也不知道又有什么莫须有的黑料砸在他头上，烦么？
看到这女孩还是个学生，他也不知道去烦什么、去怪罪什么。
此刻的楚轩，有些五味杂陈。
“你有考虑过……”楚轩顿了顿，道：“你家长看到这一幕，会怎么想？”
小安脸色微变，低头思忖了会儿，却又抬头倔强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关我家里人什么事！”
听她这句话，楚轩和萧舒彻底无言以对。
听起来倒像这么回事，但事实呢？
因你刚刚的举动，肯定会受到网暴，被批判没教养。
且最终产生的连锁反应，很可能让全国的家长炮轰整个娱乐圈。
事情一旦闹大，官方肯定会出手，要么整治一番，要么定下什么规矩。
这都是可以想象到的。
但很显然，眼前这女孩没有这方面的思考，估计是年纪还小思维有所欠缺，要么是还沉浸在追星的自我世界里面无法自拔。
在这个问题上，双方目前看起来完全无法有效沟通。
“楚轩，求求你了，让那拉演甄嬛吧，她真的很好，也很努力的……”
没了刚刚酒店门口那么多人的尴尬，小安又放开了胆子，开始噼里啪啦诉说张那拉的好。
楚轩和萧舒相顾一眼，尽皆无言，只听小安一个人把张那拉夸得天花乱坠。
两个人在烦闷当中突然又觉得好笑，这是真的奇葩！
而在这前往公司的奇葩路途中，网络上因此事再生变化。
越是劲爆的新闻，越是讲究一个时效性。
当【张那拉粉丝下跪楚轩】的新闻刚新鲜出炉时，本就处在舆论中的事件再度升级。
【卧槽！疯了吧！难以理解！】
【这是真的吗？粉丝下跪求角色？】
【简直刷新了我的三观！】
【我的天，要是我女儿，直接打死！】
【这丢人丢到家了啊。】
【……】
因前几天宋承先发表的言论，张那拉方面没反应，楚轩方面也没反应，宋承先这边也没后续，只有韩流粉和黑粉在疯狂攻击楚轩和璀璨时代。
广大网友在这几天把目光都聚焦在这上面，粗鄙不堪的言论让人感到恶心，但不妨碍大众喜欢吃瓜的心理，也一直想要一个结果，一个真相。
可除了韩流粉和黑粉的攻击外，没有任何一方出面解释，仿佛这是一场博弈，谁先发言谁就输一样。
却是没想到，还没等到所谓真相的公布，又一则惊爆眼球的新闻，让广大网友震惊当场，感到不可思议。
谁也没有想到，也没几个人能够理解，一个人为什么会为了偶像去下跪求人。
这当真是刷新了全体网友的三观！
这消息一出，当即就引发热议，吸引了众多网友的评论。
而当正常的网友们在热议这件事的时候，韩流粉和黑粉仿佛找到了新的发泄口，又一次展开一波新的攻势。
【你们怎么知道是下跪求角色？只有图又没有语音，就不能是楚轩把人家肚子搞大了然后抛弃了，人家妹子苦苦哀求？】
【诶？有点道理嘿，说不定真是这样。】
【你特么真当在网上说话不负责的是吧？张嘴就来？傻逼！】
【张那拉能成一线不知道是不是经过多家资本的洗礼，啧啧，想想都刺激。】
【你特么再说一遍！】
【老子就要说，怎么滴？就只能你乱说，不能我说啊？】
【……】
盛海，小芸看到评论区里的对战，沉默不语。
当真是世事无常，总是有事情的出现出乎人的意料。
楚轩和小安这则新闻的报道，让他们这些粉丝猝不及防的同时，也让群里的朋友们彻底坐不住了。
【我忍不了了，真的是越黑越离谱。】
【怎么又来个搞事情的，那个女的是谁啊，我也是服了。】
【我不忍了，喜欢喷是吧，那就喷吧。】
【小芸姐，那些外面的散人兄弟姐妹都那么挺楚轩，我们还有一忍再忍？】
【不就是挂着个‘楚艺妃轩’的铁粉头牌怕给楚轩和刘艺妃招黑吗，但也要看清局面啊，但凡有点智商的路人都知道是韩流粉一直在骂，我们反击能招什么黑？反正我现在是坐不住了。】
【不管了，我要骂得他妈都不认识他！】
【……】
小芸叹了口气，只觉这事变化无常。
从楚轩和刘艺妃分手事件开始，再到张那拉蹭热度，又到宋承先莫名其妙出来挑事，现在又转变为粉丝下跪。
当真是人红是非多，什么都要往楚轩身上凑？
而短短十来天里，楚轩和刘艺妃不在乎的态度，也影响到了她。
面对韩流粉和黑粉的谩骂，她极力引导群里的朋友一忍再忍，别去带节奏反击，以免造成不好的影响给楚轩和刘艺妃招黑。
一旦他们这些铁粉带起了节奏，只会让舆论越闹越大。
可正所谓事不过三，那些韩流粉和黑粉如此不讲道理和依据的诬蔑，临到刚才新事件的爆发，让他们这些铁粉极度难受之下产生了逆反心理，忍无可忍。
那就……
【战吧。】
小芸输入了两个字。
一群铁粉涌上网络，加速了舆论的爆发。
……
傍晚，京城。
一家上市公司。
小安妈妈苏慧娟坐在办公椅上，认真细心地处理着文件。
作为公司的业务事业群的总裁，她每天都要忙到较晚时分才能回家。
而她的丈夫，是另一家企业的高管，目前在国外出差。
夫妻俩双双是高端人才，各有所成就，钱也不缺，理应是一个幸福的家庭。
然而，各自的忙碌，从而缺少了对女儿的陪伴，一直是他们心里纠结的地方。
多陪陪女儿？那就要一人放弃工作。
可是，没有谁能随随便便放弃年薪几十上百万的工作。
夫妻俩一直本着给女儿打造良好物质条件的生活原则，就这么任由女儿大部分时间都独自生活，他们只能晚上回家陪女儿。
只是这样的相处方式，让女儿越发独立是不假，但随女儿越长越达，跟他们的隔阂也越来越多。
常常都是他们早上起床，女儿就去上课了；他们晚上回家，女儿已经睡觉了。
一年到头来，他们跟女儿说过几句话？
每当夫妻夜话时，这个问题让他们很惭愧。
基于这份惭愧，女儿平常的无法无天他们也不好多言，而自从去年女儿开始疯狂追星而导致性情的变化让他们察觉到不对，他们也难以训斥。
“哎。”苏慧娟叹了口气，每每想到女儿对她的态度，她这个当妈的就难以心静。
“苏姐！”忽然传来一声呼喊：“快来看，这是不是小安？”
听到下属提到女儿的名字，苏慧娟当即一怔，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快步走了过去。
“怎么了？”她疑问。
这名女员工不好开口，神情惊讶地伸手指了指电脑屏幕里，微娱新闻中的图片。
张那拉粉丝给楚轩下跪？
苏慧娟眨了眨眼，现在的粉丝都这么疯狂了吗？但这跟她女儿有什么关系？
然而，当她看到图片里的女孩，面色大变。
“这是安宝？”
“不可能的。”
苏慧娟心里惶恐，忙凑近电脑屏幕仔细地看。
可不管怎么看，这就是她的女儿安宝啊！
女员工勐地一怔，低头看了看，只因苏慧娟勐然抓住她的手，且在不停颤抖，越抓越紧，让她感到一阵肉疼。
女员工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苏慧娟，只见苏慧娟的脸色愈发苍白，让人感到可怕，也很明显是情绪极不稳定。
苏慧娟的目光极度恍忽，她无法相信，新闻的女孩竟然是她的女儿。
她更无法相信，女儿会为了什么狗屁明星去下跪！
“你走啊，我的事不要你管！”
“别来烦我！
”
“不知道进我的房间要敲门吗！你们怎么这样！”
“我就喜欢张那拉怎么了，关你们什么事？”
“……”
你对妈妈这样的态度，妈妈心里难受但可以容忍。
可你却为了别人去下跪！
你让妈妈怎么想！
你让爸爸妈妈怎么见人！
苏慧娟双眼通红，瞬间泪如雨下，莫名心口一痛，脚步有些不稳，高跟鞋“噔噔噔”地乱踏了几步，差点晕阙。
“苏姐！”
“苏姐！
”
附近的员工赶忙起身搀扶。
苏慧娟喘了几口气，摆手推开他们，擤了擤鼻头，她还抱有一丝念想，万一是自己看错了呢？万一这不是自己女儿呢？万一这只是和女儿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呢？
她再凑近电脑看了看新闻，报道说这个“很像”女儿的女孩被楚轩带走去了璀璨时代。
苏慧娟转身来到办公桌，拿起包包快跑着出了办公区域。
……
落日余晖即将散尽，璀璨时代的办公室被橙黄的夕阳照得通亮。
本是十分惬意享受的氛围，但此刻的办公室里的气氛却是有些低沉和狂躁。
“不可能！”
“不可能的！
”
“那拉怎么会是炒作！”
“怎么会是蹭热度！”
“你们骗我！
”
楚轩沉默地坐在沙发，萧舒哑然地坐在侧边，两人看着这名叫安玉玺的女孩声嘶力竭地喊，都不知如何再沟通。
作为老板的秘书，来到公司后看老板面对这么个女孩不知该如何交流，萧舒便主动为老板分忧，跟这女孩沟通起来。
或许是同为女性，刚开始交流还好，得知这女孩叫安玉玺。
而问到安玉玺为什么这么做的时候，她却是说璀璨时代打压张那拉？
听到这个回答，楚轩和萧舒相顾无言，她们这些粉丝是如何把逻辑进行所谓的推理然后想到这一点的？
两人并不清楚，也不想去理解这无意义的东西。
站在萧舒这个角度，老板和公司被人误解，她自然而然要去维护，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盘脱出。
然而，听到自己的偶像是蹭热度？是在炒作？她们这些粉丝只是工具？
对于年仅16岁的安玉玺，且把张那拉当做精神信仰的她，如何能接受？
看她泪流满面，激动到了极点，满脸不信任，且依然为张那拉主持公道的模样，楚轩和萧舒只能沉默。
以前只在报纸上看，某艺人粉丝跳楼，某艺人粉丝卖肾……等等让人觉得无法理解的新闻。
但这一刻，他们觉得眼前这女孩和这类粉丝差不多。
让他们匪夷所思，也让他们不敢再刺激。
万一出了什么事，那该怎么办？
这时，“冬冬冬”地敲门声响起。
“进。”
前台妹子推开门，冲楚轩道：“楚总，有个说是……”
前台妹子好奇望了眼女孩，继续道：“说是她妈妈的人要见你。”
安玉玺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顾自哭着想着。
楚轩和萧舒对视一眼，仿佛找到了救星一样，楚轩忙道：“请她上来。”
“好。”前台妹子应声离去。
两分钟不到，前台妹子带着苏慧娟前来。
心中的急切让苏慧娟暂时失去了礼数，推开门就大步走了进来，放眼望了望办公室，最终把目光锁定在沙发上的安玉玺身上。
这真是她的女儿！
原本苏慧娟还抱有一丝幻想，此刻亲眼所见，她的幻想全然破灭。
楚轩看着这女人，脸上的泪痕不断，估计是通过新闻而来，也估计是看到女儿如此行为，心里很痛吧？
他张了张嘴想打个招呼。
可没等他说话，苏慧娟就快步朝安玉玺走去，不由分说的，抬手“啪”地一声，一个耳光重重打在安玉玺的脸上。
“阿姨。”楚轩喊了声后便哑然，看苏慧娟还要打，他和萧舒同时起身制止，挡在中间。
安玉玺被一巴掌拍醒，仿佛从追星世界里清醒过来，抬头看到是妈妈，也来不及想妈妈为什么会来，她不可思议又愤恨地道：“你打我？！”
苏慧娟这是第一次打女儿，但是她真的忍不住，她的心也好痛。
她抬手擦拭下眼角的泪水，强忍住心里的羞愤和暴怒的冲动，抓住女儿的手就提了起来往外走：“走！
”
第一次被妈妈打，又看妈妈这种状态，安玉玺估计是怕了，浑浑噩噩地被妈妈牵着快步往外走。
临到门口，苏慧娟极力平复下情绪，转头道：“不好意思，打扰了。”
楚轩和萧舒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好。
而看着这一幕，楚轩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道：“等下。”
苏慧娟转身，有些疑惑。
只看楚轩在办公桌拿笔写了什么，然后快步走来：“这是我电话和qq，如果你还有不理解的，随时联系我，我不会骗你，我也没有理由骗你。”
安玉玺抽泣着，默默拿过楚轩递过来的纸条。
她的内心其实有点松动了，只是一年多以来的信念让她不愿相信。
看这对母女走了，楚轩缓步来到落地窗前。
夕阳洒在脸上，他没有半点享受，而是沉默地看着窗外的景。
下午发生的这事，让他莫名其妙，让他不敢置信，让他猝不及防，但同样也让他心里受到刺激和触动。
是什么原因造成安玉玺这么一个学生粉丝，做出如此匪夷所思的举动？
安玉玺心理有问题？
还是家庭问题？
还是说是韩流艺人那套圈粉方式的问题？
亦或是韩流艺人的表象引发的问题？
他不是心理学家，也不是社会人文学家，这些问题在他心里没有答桉。
安玉玺的问题也好，她的家庭问题也好，他管不着。
但是韩流……
三番两次把事情搞到他的身上。
如果仅是网络黑料也就算了，他不想跟这些人扯东扯西来浪费他的时间。
可是，因为两个南韩艺人，让我华国的一名学生如此疯魔，最主要是还当面深深刺激到了他的心。
楚轩双眼微眯，内心第一次对金在熙和宋承先产生一股厌恶和恨意。
萧舒朝楚轩走着，走到一半忽然顿住，她看着楚轩沐浴在夕阳下的背影，忽然感受到了一阵散发冷意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