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赤焰传奇》(十一)
穆霓凰下山了，她的怀中抱着陶罐，里面装着林殊的骨灰。
江左盟几人齐力扛着墓碑，飞流也在帮着忙，身子骨柔弱的梅长苏静静跟在穆霓凰的后头。
如此举措，看起来他们是要带林殊回家。
整个赤焰只有林殊这座墓，也可以说是……带赤焰军回家。
全国观众心中的悲痛在慢慢消散，但看电视里一路无言的画面，他们又压抑得沉闷。
而在这沉闷当中，很多观众也心生疑惑。
林殊的墓碑上，除了有“赤焰军少帅林殊之墓”一列字外，还有一句话：凤凰涅槃，北地永昌。
这，是何意？
凤凰，代表赤焰？
北地永昌，也就是北地永享太平？
观众们从字面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赤焰覆灭，北地就完全太平了？
表面意思容易理解，但很多观众觉得这句话肯定有深意。
全国观众带着这份求知欲，继续看下去。
而赤焰军呢？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赤焰军选择了忠君。
梁帝想要让赤焰军跟北戎打一场生死战！一场全军覆没的生死战！
不惜一切代价，直接一战将北戎耗尽最好。
哪来的军队？
就北地这一万军？
后有赤焰军的存在，才使得北戎二十多年从未南下过，保住了一方太平。
只是赤焰军只剩下他一人，他想号令谁？
如此孤零零的注定无人响应的举措，更添一份悲壮和凄婉。
然而赤焰军所做这一切，整个大梁都不知道。
按理说，这样的情况足以动摇军心。
“好气啊！”
“太毒了吧！”
没任何人选择留下，都准备跟随林燮林殊杀入梅岭，这就是赤焰军的凝聚力。
只见刘艺妃举起了剑，举起了那把帅剑。
唯一的不同就是，前者是北地太平二十年，后者是北地永昌。
紧随而来的东城门营地和西城门营地的画面，各有一群士卒如此为之。
遥想赤焰军在先帝时期时，那巅峰的赫赫威名让满朝文武奉承。
有些观众抱有沉重心情来解读……
显而易见的是，玲珑公主抓住了城防军的心理，利用誉王的权势安排棋子入城防军为军官，私底下宣传赤焰军冤死。
剑被提在半空，陡然脱手而坠。
可谁又能想到，曾经拥有神威之名的赤焰军因为政治手段而惨然落幕？
赤焰惨案明显有疑，可有几个官员为此提出过疑虑？
楚轩在城门下让一曲悲歌收尾，刘艺妃立于城门上让一曲激昂的旋律上演。
有北地眼尖的士卒看到剑柄上的“赤焰”二字，好像认出了此剑，心中的精神信仰在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汹涌奔腾：“是霓凰郡主！”
就如此，这最后的一万五千赤焰军在梅岭绽放了一段惨烈的悲歌。
只剩最后一名使徒林殊，还屹立在城门之下，用那比起偌大城门看起来很弱小的身躯，依然在阻挡着敌寇前进的步伐。
梁帝作为皇帝，怎么可能这么办事，传出去了那还得了？
所以，梁帝和谢玉、夏江封锁了赤焰军的退路，军粮案、装备案由此发生，告诉林燮林殊：你们没有退路，要么一战决生死，要么往后再无军粮和装备的补给，国家耗不起。
困惑观众们已久的赤焰覆灭的真相，在此刻正式揭开——
自古以来，不论是造反起义还是开疆扩土，都要给军民说一个为什么，必须要有一个起兵的好名义。
但知道了很多事情后，他当然清楚誉王是假借这份名义起兵，断然不会与誉王同流合污。
至此，京都已乱。
穆霓凰告诉了他们，我袭击你们的王庭，你们的王庭有你们的王和家人，你们来不来救？
同为军人，这些士卒明白赤焰的强大，怎么就突然覆灭了？
因此，誉王造反的名义就是：为冤死的赤焰军而战！
月色下，禁军统领蒙挚手拿刀柄而立，冷冷的低头看着下方的军阵，以及为首的骑马者誉王。
从北戎的视角来看，他们或许压根就不认为，大梁生乱的这种时候，会有大梁军队抄近路去袭击自己的王庭。
全国观众凝望着，脸上看起来平静，但心中早已是五味杂陈。
赤焰军的兵员预备役来自京都城防军和禁军，城防军和禁军无不以能够加入赤焰为荣。
各自都为了权，为了利益，对这段存疑历史选择了遗忘。
这突然举兵两万，如此大军还是北戎十年里的头一次，再结合她被刺杀的事，很难不令她猜测到这是一出阴谋。
当玲珑公主的死士出手，当一部分城防军纵横京都，当百姓们惊慌失措的声音遍布京都……
而穆霓凰的身份是什么？元帅！
他们想要一个真相，但没任何寻求真相的办法，可就是这样的一颗种子扎根在了他们的心里。
画面一转，来到北地。
祀：师出有名，出征前动员兵员时要讲道义。
穆霓凰如此战略布置，也是目前北地局势最好的破局之法了。
经历过粮食事故，经历过装备事故，赤焰军可战之士仅有一万五。
画面一转，来到大梁京都。
马蹄声响，惊得双方人马楞了半晌。
穆霓凰更加干脆，双腿一夹马腹，骑着马儿直奔交战处。
“夏国之人？”穆霓凰问话。
然则，守护多年的土地只要二十年太平？
赤焰军不满足，他们说：凤凰涅槃，北地永昌！！
他们“违背”了梁帝的密旨，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即便是力竭也要让北戎遭到重创，让北戎再也无力南下，让北地彻底太平。
这一刻，全国观众明白了，为什么玲珑公主和夏江能跟北戎有联系了，原来北戎王后是夏国的人！
楚轩倒在了地上，他无力举起他号令赤焰的剑。
然后，他笑了。
画面切换，皇城城门楼。
“号召百姓进入城池内，留三千守军死守，放弃城外一切。”
元帅是率军出征的，而在这赤焰旧地，穆霓凰的种种身份和手拿的赤焰帅剑，她率军出征则有更加非凡的意义。
他面前的士卒们没有多言，仅是行了一个赤焰军礼表达了他们的决然。
城墙高地处，一杆旗帜随风飘荡。
梅长苏是梅岭战场亲历者，穆霓凰相信他的话，并依此定计。
他们这些士卒，是当年赤焰军覆灭后，由城防军、禁军和天下热血之士参军而组成的军队，各自多少都带着膜拜赤焰军和寻求赤焰覆灭真相的理由。
梅长苏也劝说：“若京都乱，我们就此返京也无法阻止，如果能借北地之军抗击北戎，那我们也能带北地之军杀向京都勤王，彻底揭开赤焰真相。”
楚轩缓缓抬头，和天上的夕阳对视。
旗帜染着血红的色泽，其中又有玄黑之色书写着“赤焰”二字。
只要你们来救，那大梁北地就安全了。
北地军队去袭击王庭，那你们大梁的北地不要了吗？
穆霓凰腰挎林殊的将军剑，缓缓拔剑而出，持续发出“噌——”的剑鸣声。
“余下七千军随我入梅岭，攻入北戎王庭。”
只是观众们认为赤焰军更惨的在于，自己在外作战为国家谋求和平，但国家却背叛了这支军队。
霓凰郡主，云南军元帅，赤焰少帅之妻，她拿着少帅的将军剑来了！
两万北戎异族大举南下，守肯定是守不住，城外的村庄、集市什么迟早会被洗劫一空，这是注定的。
那还不如按穆霓凰所言，放弃城外一切，让百姓入城死守，保住百姓的性命为先。
这也印证了一句话：巅峰常伴虚伪的拥护，黄昏见证忠勇的使徒！
在梅岭的黄昏下，赤焰军的血肉残骸遍布大地，橙红的霞光仿佛参杂了赤焰军的血与泪，可歌可泣。
也因此，赤焰军深入民心，常被北地及附近地域的百姓称之为他们的保护神。
在全国观众满含期待的观看下，穆霓凰带军走梅岭一带，几个关口的守军在没反应过来前关口就被破，这也印证了梅长苏的话，北戎集结大军到大梁北疆是全军出动，防守自家的人手少得可怜。
这是多么的讽刺，这是多大的悲哀！
“啪”的一声，梁帝手上的茶杯摔碎在地，浑身一颤。
城防军就在城内，想要搞动作相对容易。
楚轩浑身破烂不堪，脸上布满鲜血，头发凌乱不整，身上插着七八支箭矢说明着他伤痕累累，断断续续的气息表明着他已是气若游丝的状态。
南城门营地，夜市据此有段距离，这处营地隐没黑暗中显得神秘无声。
北地的士卒士气大增，本还落于下风的局势瞬间反转，和穆霓凰一道将这十来人的小队北戎人马尽灭。
而梁帝如何达成速战速决，又让北地太平二十年的目的？
当面给林燮林殊说，你们去送死？
誉王劝说蒙挚放开城门，与他一起逼宫梁帝寻求真相。
只看楚轩平视前方北戎敌寇，缓缓提起手中的帅剑。
而梅岭有一条山道可直达北戎王庭，这不是秘密，以前的赤焰军和北戎都知道。
这笑中没有恐惧，只有敌人对他们恐惧的份。
这又什么情况？
在先帝时期时，北戎曾一路烧杀抢掠至京畿一带，弄得百姓们胆战心惊、人心惶惶。
十数名士卒尽皆拜求：“还请郡主率我等抗击北戎，保北地平安！”
皇城被围困，满朝文武被困皇宫，蒙挚率禁军与誉王的城防军形成对峙。
只在几个篝火的映照下，有一群士卒身着铠甲和武器整装待发，为首的城门校尉拔出一把钢刀，轻轻抚摸刀面，眼神中有缅怀亦有仇恨：“今夜，为赤焰而战！”
“这朝廷有卵用！气死我了！”
除了北戎王之外，还有一位北戎王后。
全国观众心生悸动，这和林殊墓碑上的那一句“凤凰涅槃，北地永昌”相互呼应。
电视机前很多观众激动了，终于要来属于穆霓凰的高潮剧情了吗？
剧中那么多角色都有自己的高光，就穆霓凰的高光有些少。
不论是穆霓凰的元帅职位，亦或是少帅夫人的身份，还是穆霓凰手中的赤焰将军剑，都让他们发自内心的尊敬。
喝着茶的梁帝被焦急的声音打断：“陛下，大事不好了，誉王起兵造反，率城防军向皇城倾巢而来！”
在常年如此这般的洗脑下，在如今时机已然成熟的局面下，有资格当皇帝的誉王告诉城防军：想要知道赤焰军真相，只能造反。
黑夜的笼罩下，城中许多百姓依旧沉浸在繁华的夜生活当中，丝毫感受不到朝堂的风浪和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
全国观众感到愤慨，为赤焰军的覆灭感到不值。
可惜，梁帝不知情，谢玉只顾着权，夏江只想复国，满朝文武都放眼于权势。
等京畿之地牢牢掌控在手，又有云南军生乱，又有北戎南下，让皇宫里的人感受不到希望，这才是展开攻势的好时机，或许还能兵不血刃的拿下皇城。
周围的北地士卒严阵以待，各个肃容威严，浑身散着森森血气。
有的，只是对爱人和亲人的眷恋，和无法看到国家大和平的遗憾。
这是属于军人的晋升想法上的传统，也是军人希望自己也能像赤焰那样保家卫国为至高理想。
电视里一片寂静，没有多余的声音，没有任何配乐。
只有真正经历过苦难，才深切懂得被保护的幸福和赤焰军的不易。
城墙上的士卒默默无声，跟他们的敌人隔空凝视。
但赤焰军没有，然而激发了对北戎更强烈的仇恨。
只是行在官道途中，却见一行异族人马正与北地士卒短兵交战。
而誉王也不急，他还需要等母亲玲珑公主的死士将悬镜司在京的暗哨全部拔出，还要等一部分城防军将京都附近四个县城和关卡全部占据。
北戎的人马闻之色变，为首的人刚准备举起兵刃招架之时，“嗤”的一声便被迅雷之势的剑刃一剑封喉。
特别是那把赤焰帅剑，仿佛是军魂一样让所有人都燃起了抵抗北戎的强烈斗志。
敌寇贼众遍野而来，马蹄声响彻天地。
这说明，京都谋反者和北戎有勾连。
但现在有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北戎早不南下迟不南下，京都疑似有人造反就集结军队了。
这也是赤焰军军魂所在的象征。
只是，为赤焰而战？
很显然，他们是要造反。
这是赤焰军征战多年以来，损失最惨重的一次。
“不必多礼。”穆霓凰翻身下马，问：“怎么回事？”
回忆的画面里，由梅长苏的视角来看，林燮林殊父子俩相视一眼，看不出有什么怨气，也看不出有任何不适，仿佛做好了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准备。
誉王抬头大喊：“蒙挚将军，你也曾是赤焰众将的一员……”
“玲珑公主亲自谋画把赤焰军灭了，现在又以赤焰军冤死的名义造反，我的天，这女人太狠了！”
“参见霓凰郡主。”北地的军士们单膝下跪。
并不仅仅只是为了打仗而打仗，而是抗击北戎是赤焰的使命，是林殊的使命。
其实也不是少，穆霓凰的智慧和果决向来是这个角色最大的特点，只是特点持续展现就显得有些平淡了。
仅仅两个日夜，北地七千军兵临北戎王庭，犹如神兵天降，北戎王被抓获时还一脸的不可置信。
肃杀之气慢慢汇聚，双方的碰撞很快就要爆发。
“糟了。”在旁的梅长苏面色一变：“郡主遇袭失踪于京都，若有心人将消息传到云南，那云南军民势必生变，而此时北戎大军又要南下，恐怕京都已经……”
楚轩举不起来的剑，刘艺妃举起来了。
真正为了赤焰军着想的是靖王，但是靖王的努力却被当下的誉王全盘窃取。
好一个釜底抽薪，当真是好手段！
林燮沉默片刻，拿出一道密旨递给了林殊。
有些观众心里泛起了波澜，他们好像明白了赤焰覆灭的原因了。
有的，只是楚轩的喘息声。
如果没有穆霓凰，没有穆霓凰和梅长苏查出来的东西，这会儿的蒙挚估计真有开放城门的冲动。
穆霓凰作为林殊妻子，如今恰好来到了北地，又面临北地的困局，若是穆霓凰手提林殊帅剑抗击北戎，这不失为是一种传承，一个精神信仰的延续。
“若是北戎两万大军举兵南下，我北地守军在如此境地之下防守万分艰难，北地数百万民或将生灵涂炭，还请郡主率我等抗击北戎，保北地平安！”
穆霓凰没多做停留，北戎的王庭失守的情况肯定会传到前线的北戎军。
大梁不知道，当年赤焰军覆灭，北戎也是强如之末，但凡大梁再派一支军队追杀北戎残余，那北戎当灭！
戎：军事实力。
小希捂着嘴，和全国不知多少观众一样，为如此奋勇而残忍的一幕感到心惊，也感到悲壮。
当时的北戎大军龟缩在梅岭，梅岭地处险要容易中伏，杀进去可能要损失更多。
“赤焰军当年虽然覆灭，但北戎同样遭到重创，仅十年的时间是不可能恢复军事的，这两万大军有可能是北戎倾巢而出，南下的同时也是在配合京都谋反者的阴谋。”
在北戎军返回前，她带军押送了北戎的一群贵族返回梅岭。
她没有返回北地，而是在北地和梅岭相连地带的一处关隘停了下来。
梁帝：你们能杀多少是多少，我要北地二十年太平。
就像当年抗战时期的先辈们，就像当年出东北的志愿军们，没人记得住几个名字，但所有人都知道如今的和平从何而来，这就够了。
林殊接过一看：凤凰涅槃，北地太平二十年。
穆霓凰一行人自清晨出发返京，他们都骑着马匹，唯一的马车里放着林殊的骨灰和墓碑。
“你们是谁！”
然则，真正的正义与和平，真正的忠勇和大爱，往往就是这般无声的。
但京都谋反者和北戎都不知道的是，穆霓凰现身在了北地，且主持了北地大军进行战略行动。
听到他这么说，穆霓凰也不拖泥带水：“带我去见你们将军。”
最主要的原因是，北戎异族机动性高，你就算把梅岭关隘给破了，他们的王庭中人估计也骑着马跑路了。
且带从没和北戎大战过的北地七千军就深入戈壁、草原，这也是破釜沉舟之举。
禁军坐镇皇宫，不好轻举妄动。
而誉王用赤焰军的名义起兵造反，这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
只因梅岭地势复杂，要道和关口都被北戎把守，赤焰军才没攻入此地。
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却拥有着把天下所有人都玩弄在股掌的心。
“将军向朝廷请求装备，朝廷也只回复严防死守。”
梅长苏的话无非是想说，恐怕京都已经发生兵变，誉王已经造反！
倏忽，观众们心下震动，莫名的激动油然而生。
这就是密旨“凤凰涅槃，北地太平二十年”的含义。
双方都不想血流成河，没有第一时间展开攻防。
“好计谋！”梅长苏抚掌赞道。
“郡主……”为首士卒欲言又止。
回忆的画面慢慢淡出，正片画面渐渐显现。
穆霓凰心中一沉，自赤焰覆灭后，北戎十年间没有举兵过，最多只是小股人马侵扰边疆。
这是一把号令赤焰军的剑。
赤焰军少帅林殊理智：“爹，撤吧，来日方长，总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穆霓凰来到了主军帐中，其中众将面见霓凰郡主，皆是尊敬有加。
他们把消息传遍全军，告诉所有军士：大军将攻入梅岭，生死不论，有不敢去、不想去的留下，自由抉择。
《春秋左传》有言：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北戎王后没说话，只是满脸仇恨的盯着穆霓凰。
这可是官道，哪来的乱贼？
“北戎！”梅长苏看清了异族人马的面目，眼中露出狠厉之色。
“无语。”
这就是围魏救赵。
“这么美的女人为什么这么坏！这狠毒的程度真心炸裂！”
“啊——”
梅长苏看到这一幕，这些军士好似有了当年赤焰军的影子，让他的目光有些恍惚，陷入了回忆。
这是梁帝想要的结果，但要达成这个结果怎么弄？
长时间作战？大梁耗不起，只是速战速决。
全国不少观众的双眼已是充斥着泪花，赤焰军这一曲悲歌唱的令人心碎，奏的让人震撼，谱的让人感动，宣扬的忠君和忠勇以及大爱无疆更是让人泪目。
这笑中没有怨言，忠于皇帝是臣子的信仰。
穆霓凰看向他，只见他跪地恳求：“我北地一万守军一无重甲，二无重弩，又无足够的精良战马。”
士卒们起身，为首的人郑重回答：“约莫有两万北戎异族集结北疆，这几天只派遣数支小股人马潜入境地应该只是试探，估计用不了几日就会举兵南下。”
可十年前，这份至高理想没了，勇冠三军的赤焰军覆灭了。
这笑中没有后悔，战死沙场是军人的宿命。
看着画面中残忍的战争景象：满身插着箭矢的甲士怒吼着挥着血刀，断了条手的军士依然不知疼痛的砍伐，双腿被斩断的士卒拖着残躯用嘴撕咬，更有无数忠义之士纷纷用身体为林燮和林殊挡着飞来的箭矢。
对于玲珑公主的狠，全国观众再次刷新了对这个角色的认知。
穆霓凰和梅长苏等人准备在木屋休整一夜，决定第二天再返京。
之所以停下，因为梅长苏说：“这里就是林兄最后的安息之所，赤焰军也在这里全军覆灭。”
画面切换，皇宫御书房。
穆霓凰站在关隘城墙上，等着北戎大军的到来。
全国观众握紧拳头，穆霓凰如果能率兵打仗是他们很想看到的。
“将军向朝廷请援，朝廷没有答复。”
楚轩在黄昏下落幕，刘艺妃在熠熠生辉的烈日下开启了征途。
城门上的弓兵，城门下的枪兵，左右翼的骑兵，时刻准备着聆听号令。
一瞬，天地无声。
只听刘艺妃喝道一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