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7章 打埋伏

  蒙彩衣突然道:“秀行,我们似乎很久没有下棋了,今夜我们不如就手谈几局如何?”
  龙泽秀行微微一怔。??网沈园遭袭,剑与玫瑰和温家联盟成立,每一件事都足以令原本计划好的北进大计夭折,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应该是想办法补救,怎么她还有对弈的闲情?
  尽管龙泽秀行心中如此想,可还是不忍拒绝,点头答应。
  棋枰摆放在锦榻旁的一张小桌上。蒙彩衣懒散地倚靠在榻上,先从棋盒中取出一粒黑子,摆放于星位。龙泽秀行在桌旁坐下,取出一粒白子夹在手指间,正要落子,却似想起什么,回头对一直站立在旁边不语的四忍者道:“你们去襄阳城东门等候,若是见到那个手持青铜斧的女子,立杀无赦!”那四忍者答应一声,也不见他们有何动作,便如一阵轻烟般消失在室内。
  龙泽秀行和蒙彩衣继续行棋。起始布局阶段,蒙彩衣落子如飞,妙招纷呈,不一会儿便在中腹形成大空模样,形势颇好,而龙泽秀行却专营边角实地,棋风厚重务实。但弈至中盘,黑白双方渐起磨擦。黑方中腹大空逐步显现出根基不稳的弱点,被白方几个妙手切割为几块。霎时,黑方形势大坏,无法兼顾各处,陷入苦战之局。再弈几手,黑方一条大龙被困,无法做活,眼见便要输掉整盘棋。蒙彩衣手中捻着棋子,思量许久,仍然想不出有何办法可以解救这条大龙,凝思之下,不禁心力憔悴,眼中微露疲倦之色。
  龙泽秀行心中不忍,道:“既然救不了这条大龙,不如认输,我们重来一局便是,只要你想下,就是到明天天明我也是陪着你,又何必苦苦纠缠,徒伤心力?”这一番话听在蒙彩衣的耳中,却似是怒海明灯一般,将她点醒。
  原来,由于杨四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袭了沈园,使得她布置在沈园的奇兵化为乌有,如此一来,势将无法配合不灭皇朝、刀光剑影楼兵指汉中温家的军事行动。没有了沈园这支奇兵的支持,不灭皇朝和刀光剑影楼的联军进逼汉中反而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他们除了退兵,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就这样,原来一个完美的吞并温家的计划就此全盘崩溃。杨四这一招不可谓不狠、不可谓不准,等于捏住了蒙彩衣的七寸要害,令她进退两难。
  另一件让人头痛的事是温家和剑与玫瑰的结盟。因为长江以北的沿岸地区全都控制在这两家手中,只要他们结盟,就等于宣告了蒙彩衣欲要染指长江水运的希望将变得异常渺茫。没有任何势力可以在温、南宫两家结盟的状况下打长江水运的主意,包括天山剑派,当然也包括蒙彩衣自己。对她不利的事接踵而至,形势至此,已成无法挽回的败局,即便是再怎么补救都于事无补。若是要她贸然放弃苦心经营许久的计划,那简直是一种割肤切肉般的痛苦;若是继续坚持下去,那可以预知的败亡命运却又无法承受。就这样,她进退维谷,陷于两难境地。
  当前形势就如同方才这局棋。放弃认输,委实不舍;坚持下去,却摆明了是输。幸好龙泽秀行的一番话将蒙彩衣从迷途中救了出来。
  只见蒙彩衣拍手一笑,将手中棋子掷落棋盘,顺手将整局棋打乱道:“谢谢你啦,我终于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既然迟早要输,还不如趁自己还没有输得更惨时推倒重来,另起新局……秀行,明天你陪我去一趟温府,我要亲自登门和温师仲缔结盟约。”这显然是一个无法揣测的谜啊!如果一定要猜的话,是不是和《割鹿玄典》有一点点关系呢?
  于此同时,在襄阳战场!
  “来了!”被派去充当探子的南宫家族战士急飞奔过来,回报道。
  杨四默运玄功,果然听见在极远处的西北方,隐隐约约有着微弱的杂乱无章的步伐声正向这边迤逦而来。
  “大家准备好了,今夜一战能否全胜在此一举!”杨四低喝一声。
  在杨四的提醒下,人人严阵以待,手中弓矢满如圆月,蓄势而。即便以温家战士一贯来的疏懒表现,也是丝毫不敢怠慢。
  果然,没过多久,数百名服饰统一的武士急向崖下奔来。虽然光线极其微弱,却还是可以隐约辨别。此处地势险要,上有河面陡然开阔的檀溪,下有巍然耸立的鹰突崖,其间只有几尺宽的羊肠小道可以通过,杨四将两家联军埋伏于此处,可说尽得地势之利。再加上,此次乃是出其不意的突袭,敌军本就担心身后有神武军的追击,惊惶之下遇伏,此仗还没有正式开打便已输了八成。
  “呵呵,或许等这场仗结束之后,还有时间回迎宾楼睡个回笼觉。”杨四细细的眼睛紧紧盯着越来越近的蒙彩衣军,心中默默计算着最佳的攻击角度和时机。
  对于取得这场战斗的胜利,他没有任何的怀疑,唯一需要考虑的或许是怎样才能在不被任何人怀疑的情况下,做到不全歼蒙彩衣军。如果真的不小心将蒙彩衣这支奇兵全部歼灭于此,对蒙彩衣自然是一个重重的打击,可对于自己和吴也没什么好处,唯一高兴的恐怕只有温师仲这老狐狸了。
  目标逐渐进入了预定的攻击范围。杨四猛然立起,大喝一声:“杀!推石!”听到命令,负责推石的战士们,纷纷将早就采集来堆放在崖顶的巨石推下山去。只听得一阵轰隆巨响过后,数十块巨石狠狠地砸下崖顶,直向崖底的蒙彩衣军头上落去。本在一心一意仓惶逃命的蒙彩衣军哪曾想到会遇到伏击,一时间乱了手脚。起先还能勉强保持一定的阵形和秩序,可是千斤重的巨石如雨点般自头顶砸落,手脚稍慢一点便会被压成肉泥,在这种死亡的威胁面前,任何纪律和组织都是毫无约束力的。(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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