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注定悲剧的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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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军前方,几匹快马从大路上疾驰而来,让盛夏的大路扬起了烟尘。
为了保证第一时间赶到前线,摸清前线发生的事故,吴王的信使几乎是马不停蹄,一站换上一站地往前飞奔,才终于在短短五个时辰的时间内抵达了前线。
此时,信使已经距离大军不过百丈之遥,早已看清浩荡而来的己方军队,在更远处,豫章城的雄壮轮廓依稀可见。
虽然不知道军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大军没有防守豫章,反而是出了城,更是向着吴国的方向进发,但是信使依然快马加鞭,丝毫不知道前线发生的种种将会怎样影响他的使命。
对信使而言,这是一个注定无法完成的使命,他不会如愿得到大王想要的信息,甚至,他能否回去也取决于他的运气。
……
信使看到了大军,大军前锋斥候也同样看到了他们。
夫概全身盔甲,意气扬扬地坐在军车上,走在军前,随着大军以并不缓慢的速度均匀前进,没有过分追求速度,也没有故意拖延避免怀疑。
此时,看到前方来的信使,他微微皱了皱眉。
后方,范蠡见状,也同样驱车并齐了上来。
“殿下。”范蠡微微欠身行礼。
夫概微微点了点头,眯着眼睛,轻轻说道:“范先生,看样子是大王的信使啊。”
两人静静等待信使到来,再静观其变。
不多时,那明显还带着疲倦的信使终于被前方斥候带了上来。
斥候领着那名信使,脸色却微微有些异样。显然,斥候是知道自己此一行的目的是什么的——眼前的一幕真是有些滑稽、甚至是讽刺。
“殿下,大王差遣信使,说有重要信息要告知殿下。”那斥候带着信使在夫概车前停了下来,恭敬禀告。
那信使见了夫概,也是跪伏行礼,呈上绢帛。
夫概冲那斥候点点头,斥候取过绢帛递了上来。
夫概面色平静,取过绢帛,轻轻展开细看。本来十分平静的夫概脸上,却突然露出了骇然的神色。
范蠡在旁瞧看得分明,夫概的手狠狠地抖了一下,脸色都有些发白,似乎是在绢帛上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
范蠡心中疑惑大起,现在这种时候,纵然是吴王要召夫概回都受死,他也不该如此惊慌才对,怎的此刻却是如此?难道信中还能有比这更值得惊骇的事情?
只是看地上恭恭敬敬跪伏着的信使,他自嘲地摇了摇头,吴王显然不会让信使来传话杀死夫概。
不过是一尺见方的绢帛,字数不满百,夫概却看了足足小半刻,要不是范蠡实在看不过眼出声打断,还不知道夫概要看到什么时候去。
他不知道夫概早就看完了,正是因为看完了才会不过神来,他看了看范蠡,看到他眼中的疑惑,轻轻将绢帛递给了他,“范大夫看看。”眼中的目光却十分深邃。
范蠡越发摸不着头脑,他已然看到夫概鼻头上细密的小汗珠,也不知是天热如此,还是被信中内容惊到。
范蠡一言不发迅速接过,映入眼帘的第一句话就是“云梦君夜观天象,已知前线元帅郭广成前晚暴毙。昨夜郭越逆贼谋反,欲图谋都中,亦幸得先生以天象早觉之。如今郭家叛逆已尽皆剪除,特命人询吾弟郭死亡因由。”
信尾后面还有“速禀”云云,但是范蠡已经看不到更多的内容了,眼珠子就这么瞪着这几句,差点没叫出声来!
他同样是过了好一会方才抬起头来,看向夫概的眼神也是惊骇莫名!
这怎么可能?!
饶是范蠡一贯镇定惯了,此刻也是有些心神失守——他从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人竟有预测天机之能,包括他云梦君孔仲尼!
纵然是云梦君有预言天机的前科,他也不信!虽然他也不相信所谓的楚太子熊建是吴光谋划的,但是也不会相信这事情是云梦君凭借天象看出的!
因为这已经颠覆了普通人的认知!
范蠡习惯于把一切预言都归结于人的谋略,可是这次,他有些将信将疑起来——由不得他不信,因为这次的事情他算得上是主导,云梦君绝不可能事先知道。
而且按照信中所言的时间推测,几乎是郭越一死,云梦君马上就知道了此事,几乎没有前线送信的时间。
不过,范蠡也确实智慧,这信中说得比较笼统,具体的时间无法知道,到底云梦君是在多少时辰之后知道郭广成已死的,据此根本无法推算。
而且,透过这件事,范蠡突然冒出来一个怪异的想法。
那就是,原本按理应该在豫章的熊建和伍子胥为何竟然突然消失了呢?按照如今的搜索结果推测,他们已经出城的可能性颇大。
既然他们都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去,那么,又有没有可能,是城中有高人也同时将消息传递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让云梦君知晓了呢,所以做出了应对?
但是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这些人此刻的行动是不是也……泄露了?!
范蠡想到这个可能,瞬间冷汗涔涔。
这一惊非同小可,远比云梦君可能有预测天机之能来得更加巨大!
他的目光突然又落在了信使身上,可是如果吴王和云梦君已经知道自己这些人的行动,又为何派出这样一个信使来传信呢?这不等于是告诉自己等人,他们已经有防备了吗?
这是矛盾说不通的呀!
范蠡一时间心如乱麻,饶是他素来冷静,此刻也几乎无法仔细思量。
吴都里一定还发生了更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可是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他转头看向夫概,见夫概面色犹疑,听他轻声问道:“范先生,云梦君真能预测天机吗?”
夫概依然被李沐的预测之能吓住,丝毫不知道范蠡就这么一会儿已经前前后后将所有事情联系起来考虑了个遍!两个人惊骇的点完全不同!
范蠡交还绢帛,摇了摇头,慢慢深呼吸了一口气,略显激荡的胸口方才缓缓平复下来。
“我问你,昨夜吴都发生了何事?把你知道的一一说来。”范蠡转头看向地上跪伏的信使,沉声喝道。
信使犹豫了一下,看一看夫概,见夫概点头,他方才重新低下头细细禀道:“更详细的事,小的也不清楚。只是知道昨夜里都中发生了很多喊杀声,小的在军营中休息,并不知道详细,只是兄弟们半夜被叫起来,连夜就来给殿下送信,其他更多的小的实在是不知。请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