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身在其中
再或者便是要以此来离间他和许景玧的关系。
试想,许景玧要是真的得逞玷污了孟观霜,他许景玹岂会轻易饶过他,那么,他们之间的仇也就因此结下了。
父皇虽然还没有松口立储的事情,但是,各宫或是朝臣都已经在蠢蠢欲动,四下观望,做足了准备,就是为了那个位置。
可是,既然算计到他的头上来了,是欺负他没有亲娘帮着算计,还是欺负外祖家善良不沾染朝政,还是以为他就是扶不起的阿斗,一个废物病猫啊!
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许景玹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和杀气,孟观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下后悔着:早知道他会这么生气,她应该忍着不说才是!
这下可怎么办好?
但是,不说的后果说不定会更严重。
唉!早知道皇家是一滩浑水,一直避免着深陷其中,却没想到,最后,还是不得已的身在其中了。
“许景玹,你能猜到是谁暗中操控这件事情的吗?”只是,既然他们将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头上,以后怕是类似的事情不会少了,她总还是要知道一些以作防范才是。
“霜儿,你别担心,以后不管在哪里,我一定会让铁血紧随你左右!你自己也要注意,不要再单独一个人离开桔梗和玉簪的视线范围!”许景玹却安抚着孟观霜,是不想她太过操心。
他要娶她,是要让她幸福的,不是要让她担心的。
孟观霜却不认同许景玹的观点,直接说道:“许景玹,我不是不谙世事的娇娇女,我有权知道自己成了什么人的目标!”
只有自己明白了,才能更好的提高防范意识。
她也知道,自己文武不能,对这个朝代的了解更是知之甚少,仅有的一点小聪明也用在了创业赚钱上面了。对于许景玹这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来说,不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便是保护她。
但她不喜欢这种懵懂无措的感觉,只会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别人眼中待宰的羔羊,被人暗中觊觎着。却半点都察觉不到危险。
“霜儿,你太单纯善良,又喜怒形于外,若是你知道了,只会增加自身的危险而已!”
她单纯。还喜怒形于外?
孟观霜风中凌乱了。
自己自认为老成稳重,有着近三十岁的成熟心理年龄的“中年妇女”,居然被你一个才弱冠少年人认为单纯不谙世事?
她这是有多失败,才让他产生这种感觉的啊!
“许景玹,我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单纯善良!”孟观霜无力的为自己辩解,她只是不喜欢耍阴谋玩心计,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直接面对,不想那么阴沉而已。
许景玹上下看了她一眼,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心道:“你说你不单纯。不善良,那怎么在回到国公府之后,便只任那些人欺负你?便是明知道孟观月对你居心不良,在国公府,她暂时没有动作的时候,你也当做以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而从未想过要利用现在的身份去戳穿她以前的阴谋诡计!还有你娘亲差点被害得滑胎这件事情,你心里其实也知道是谁下的手,但是你却选择了息事宁人,没有再追查下去。只是提醒了你父亲,让他在你娘亲身边加派了人手而已……”
一口气说完,许景玹在孟观霜闪烁躲藏的眼神中继续道:“你倒是告诉我,你不叫单纯善良。难道叫蠢蛋笨蛋吗?”
好吧,她被他华丽丽的骂了一通了。
孟观霜有些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躲闪着他咄咄逼人的视线,小声的辩解道:“这不一样!”
“你说哪里不一样?”许景玹不让她躲闪的盯着她的眼睛看,“你可别告诉我,你能忍让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你才回到国公府,回到你娘亲和父亲的身边,觉得家和万事兴才是对时时刻刻惦念你的母亲的回报,才姑息了那一切,睁一眼闭一眼的就只当是那几个下人自己鬼迷心窍,而不愿意更深入的追查,而伤害了一家人的关系!”
额~
孟观霜再次凌乱,感觉许景玹好像前世的心理医生一般,将她当时选择忍让的心思剖析的一语中的啊!
不过,这放浪不羁,纨绔不加,张扬跋扈的臭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这么犀利的分析事情了?
明明不喜欢读书,还将当时的皇子师姚世荣戏耍得团团转,气得几乎要吐血的不学无术的小屁孩,怎么就跟臭屁的学霸似的教训她了?
不管孟观霜是怎么的凌乱和退缩,许景玹继续咄咄逼人道:“还是说,你觉得此时皇家的人,跟你是没有半点关系的,所以,你可以勇敢的反击?”
孟观霜很想要点头,她貌似就是这样想的。
可许景玹接下来的话,让她顿时蔫了,只听他道:“但我能保证,等你真正的知道幕后之人之后,你必定又会认为,只要对方没有得逞,没有做出真正伤害你的事情来,你为了我在皇族中稳定的生活和地位,也会选择退一步海阔天空!”
最后的四字成语,许景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而且,听起来是那样的沉痛,好似有着无边的悔恨一般。
孟观霜的心莫名的一颤,她虽然惊叹于他真的将自己的心思分析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更在意的是他那沉痛的眼神和表情,莫名的酸涩了起来,小声的道歉道:“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只是这一刻,就是这么本能的道了歉。
而这三个字,也让情绪略显激动的许景玹猛地回神。
看着一脸歉意的她,他深吸了一口气,将难以抑制的激动强行压下去之后,抬手抚上孟观霜的脸,深邃的眼眸似乎通过她的眼眸看向了某一处,声音低沉的道:“相信我,我不会姑息这些事情的,一定会成为有能力保护你的人!因此,你只要安心在家待嫁,保护好自己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多想!”
他平时的声音素来是清亮激昂的,如此低沉而富有磁性的难得的语调,就像有着一种魔力一般,催眠了她似的点头应声:“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