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章 另有隐情
宝马车的男子当即就怒道:“不管什么损失都照赔?真摔坏了我的瓶子,你赔得起吗?”
那人说着,低头看着脚边的箱子,大叫了一声:“哎呀,我的五彩龙纹罐!”
徐建方心道不妙,凑上去一看,只见纸箱子里面放着一只五彩罐子,看起来古意盎然,但已经碎成数块。
“这罐子可是我刚刚才花了五十八万买的!”
那人心痛不已,接着猛地一把揪住徐建方的衣领,怒吼道:“你赔我的罐子,赔我五十八万!”
徐建方腿一软,险些瘫软在地上。五十八万,他现在不过是个帮别人打工的,打死他也赔不起。他结结巴巴地说:“这么贵?是……是真的吗?”
徐欣悦也听到那人的话,也差点腿都软了:“是呀,你怎么证明它确实值五十八万呢?”
男子怒道:“废话!我是从陵市有名的收藏家杨老师那里买的,这里还有国内权威机构出具的鉴定证书!”
说到这,男子突然嗅了嗅,恍然大悟道:“好哇!我说怎么回事,我停的好好的,你们居然还能撞上来,原来都喝酒了,是酒驾!好了,咱们什么都别说了,我叫警察来处理!”
说着,那人就拿出手机来准备拨打电话。
徐欣悦急了,连忙拦住了他:“大哥,行行好,咱们私了,别报警了,我还年轻,如果酒驾被带到局子里,今后还怎么见人啊!”
徐建方也急忙请求那人手下留情。
徐欣悦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再加上徐建方在那求情,那人也有些心软了,随即说道:“既然这样,我就网开一面,我给你们一天的时间,不管怎么样,赔六十万给我。否则的话,那就别怪我的裴某人不客气!”
徐建方知道自己女友家境一般,别说六十万,就算一半三十万都不一定拿得出,这事也只能靠他自己了,于是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恰巧在这个时候,孟子涛路过,对徐建方来说,无疑是个大救星,把事情的原委简单说了一遍之后,他就哀求道:“小涛,这回你可要救救我啊!”
孟子涛有些无语:“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代驾又能花多少钱?”
徐建方表情苦涩:“我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咱们也得赔钱啊!”
孟子涛说:“他说赔多少就赔多少啊?怎么着也得看过再说。”
徐建方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哎,也对哦,你是做古玩生意的,应该能够看得出真假吧。”
“走,先过去看看吧!”
孟子涛走到宝马司机面前,说道:“不知先生贵姓?”
“我姓裴,你是谁?”男子反问道。
孟子涛说:“我是他的表弟,能否让我看看你的这件五彩龙纹罐?”
男子有些不耐烦地说:“我刚才都说过了,我这只罐子有国家权威机构出具的证书,难道你还要权威?”
孟子涛瞥了男子手中的所谓证书一眼,说道:“本人是故宫的高级研究员,相信对五彩瓷器还是有一定的话语权的。”
“什么,你脑子有没有糊涂啊!”男子笑了起来,有这么年轻的故宫高级研究员,这不是开玩笑吗?
孟子涛让何婉奕从自己的包里拿过证件,展示了一下:“你如果不信,可以拨打故宫的电话求证,哦,现在估计下班了,等警察过来也一样。”
“小涛,报警的话不太好吧。”徐建方马上小声说道。
“一切听我的。”孟子涛回了一句,接着说道:“还有,听我表哥说,你这件瓷器是从市里有名的藏家杨老师那买的,不知道是哪位杨老师?我如果认识的话,可以让他过来一趟。”
孟子涛一番说辞,顿时让男子有些哑口无言,半响,他说道:“好,既然这样,咱们报警解决!”
“行呀,那就报警吧。”孟子涛老神在在的说。
“别报警,大哥别报警。”徐欣悦对着徐建方愤怒地说道:“徐建方,你是想眼睁睁看着我被关进去吗?”
徐建方也是有些头脑的,司机不地个样子让他一看就知道,瓷器很可能有问题,而且他也知道,孟子涛现在很有能耐,就算进字警局也没什么好怕的,最多只是明面上受点委屈得了,但如果是私了的话,那就要吃大亏了。他现在肯定不想私了。
“欣悦,别担心,小涛会解决的。”
没想到,徐欣悦很愤怒地说:“徐建方,没想到你是这么狠心的人,我算是看错你了!”
说完,徐欣悦居然转头就走。徐建方见此,连忙追了上去。
对于徐欣悦的反应,孟子涛真得一头雾水,现在事情已经这么明了了,徐欣悦这是发得哪门子脾气,难道一定要私了才甘心?
这个时候,何婉奕让孟子涛过去,悄声说道:“子涛,我刚才在车上注意到,那个女的好像和司机有眼神上的交流呢。”
孟子涛一愣:“你没看错?”
“应该没看错吧。”何婉奕说的也不是那么肯定。
“这或许就说的通了。”孟子涛想到徐欣悦异样的表现,还真有可能和司机认识,那么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针对徐建方的局了。
这时,就听那男子说:“今天这事还真好玩啊,搞得我好像不是受害者一样,既然这样,那也只能报警解决了。”
孟子涛赞同道:“对,还是报警解决比较好,省得麻烦,如果确实是我的表哥不对,也让他接受点教训。”
男子指着孟子涛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这分明就是你表哥不对!”
“车又不是我表哥开的。”孟子涛摊了摊手道:“而且,这事我肯定会建议仔细调查的,而且是全方位的调查。”
说到最后,孟子涛意味深长地看了男子一眼。
男子不知道是真怕了,还是什么,抱着装着瓷器碎片的箱子,向自己的车走去:“车牌我已经记住了,如果这事没个交代,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孟子涛走上去,一把拎住了男子的衣领,淡淡地说:“谁让你走的?”
“tmd,你干嘛,给我放手!”男子恼羞成怒,右手对着孟子涛挥了过去。
孟子涛一把抓住男子的手,用力一扭,就把他给制住了:“今天这事不搞清楚,你觉得你能走的了?”
接着,他对何婉奕说道:“你打电话报警。”
发现自己根本挣脱不开,男子也急了,语气也软了:“这位爷,今天的事情确实是我不好,是我鬼迷心窍,把工艺品当成是真品,你就念我是初犯,就饶了我这回吧。”
孟子涛似笑非笑地说:“你这是工艺品嘛,为什么工艺品还配有证书啊?”
男子连忙找了个理由:“这个……呵呵,我这只是为了显摆而已。”
孟子涛嗤笑一声:“这事我看你还是等警察来了,跟警察说吧。”
“没必要吧。”男子满脸堆笑道:“老话说的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小人物也有大作为的。”
男子说到‘大作为’三个字时,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孟子涛听得出里面的威胁之意,不屑一顾:“就你?呵呵,我记住了,哪天给我看看你的大作为吧!”
男子居然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说出威胁的话语,孟子涛当然不会放过他了。
男子见孟子涛油盐不进,自己又挣不脱,心里虽然骂骂咧咧,但却毫无办法,不由地颓然起来。
这个时候,徐建方也是一脸颓然地走了回来。
孟子涛问道:“人没追过来?”
徐建方难受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都不想听我解释,拦了一辆出租车就走了。”
“你追的上才怪呢。”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同时注意到男子表情中流露出的一丝喜意,接着问道:“你有没有记住那辆出租车的车牌号码?”
“记住了。”徐建方报了那个车牌号码。
孟子涛就让何婉奕用他的手机,拨打赵林伟的电话。
见孟子涛在打电话,男子试着用力挣脱,不过却被孟子涛用力一扭:“给我老实点。”
男子鬼哭狼嚎地叫了起来:“哎哟哟,爷,你轻点啊,手要断了。”
孟子涛淡淡地说:“那就你老实一点。”
徐建方对这个局面很是诧异,忍不住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一会再说。”
孟子涛给赵林伟打了电话,麻烦他帮忙追踪徐欣悦。
片刻后,警察赶了过来,把大家都带进了警局,并了解了情况。
由于提前打了招呼,孟子涛说了自己的猜测之后,警察方面也十分重视,马上就对男子进行审问,不过,男子反复说,他只是犯了把工艺品说成是真品的错,其它一概不说。
现在徐欣悦还没找到,又没有经过细致的调查,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还得不出结果。
等这里的事情忙完了,已经都过了十二点,孟子涛连忙把何婉奕送回了家,接着就到了徐建方现在租住的地方。
徐建方现在住的是一处老小区,二室一厅的房子,不过六十平米都不到,房子也比较老旧,不过至少还很干净整洁。
徐建方给孟子涛倒了杯茶,问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啊,我现在还迷糊着呢。”
孟子涛打量了一下四周,说道:“你是装傻还是真傻啊,到现在还没想到是怎么回事?”
徐建方有些愣愣地说:“难道你的意思是说,徐欣悦是故意撞上那辆车的,一直以来,她都是在骗我吗?”
孟子涛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暂时还不能确定,不过,你想想,为什么她驾驶着车偏偏撞到了那辆宝马车,而且车主又正好手里抱着一只装着瓷器的盒子,还准备好了鉴定证书。另外,你不觉得徐欣悦的反应太反常了一些吗?”
“不,我不相信,她对我的感情肯定不是假的。”徐建方连连摇头,显然他并不相信这一点。
孟子涛说:“我知道这个结果很难接受,但你还是好好想想吧。另外,不管是不是和我猜测的那样,她在刚才那种情况下,居然还耍性子,也不是良配。”
徐建方沉默了,虽然他打心底不相信孟子涛的猜测,但直觉在告诉他,孟子涛说的很有可能是现实。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
徐建方痛苦地抱着头,眼睛都有些湿润了,随即他猛得站起身来,从冰箱里拿出一些小菜,又拿了两瓶白酒过来:“子涛,今天别走了,陪我喝酒。”
孟子涛说:“老话说,喝酒解愁,愁更愁,我建议你睡上一觉,等明早起来就又是新的一天了。”
徐建方盯着孟子涛道:“是兄弟,就陪我喝酒!”
“好好好,我奉陪。”孟子涛摇了摇头,他现在的身体情况,最好是不喝酒,但喝酒对他来说也没关系,而且他知道徐建方的性格,遇到这种事情肯定猛灌,估计要不了多久就醉了。
果然就像孟子涛猜的那样,徐建方连佐酒小菜都没吃,就接连几杯白酒下了肚,立马就进入了半醉的状态,絮絮叨叨起来。
随着徐建方的讲解,孟子涛也知道了他为什么会租住在市里。
原来,徐建方工作的工厂,由于原地方不能满足扩产的需要,整体搬到了新区,徐建方作为深受老板信任的中层干部,也一起来到了新区。
徐建方原来的女朋友并不同意他这个决定,再加上先前一直闹别扭,三年多的感情正此走到了尽头,彻底分了。
徐建方对此也很伤感,不过强扭的瓜不甜,再加上之前的吵架,感情也受了伤,就没有多加挽留。
也不知道是不是走了桃花运,徐建方到新厂工作了没多久,就遇到了徐欣悦,正好填补了他空虚的心。而且,徐欣悦对他非常好,会烧一手好菜,又把他的生活打理的井井有条,徐建方觉得这一定是他能够白首偕老的对象。
现在却发现,这一切很可能是假象,换作是任何一个人,心里想必都不会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