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依仗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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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一路疾行,谢宁朝着车壁侧躺,坐在她对面的秦峰倒也没因此生出什么不满,抬手自斟了一杯茶后,视线才悠悠地落到谢宁身上。
  这不看不要紧,看了反倒一下子生出事端来。
  谢宁虽是背对着他,可身上落满的雪却是逐渐融化,衣裳也湿了一大片,前面有他那件斗篷挡着还好,后头却是没了遮盖,这才教秦峰一瞥便瞧出端倪来。
  湿衣裳紧紧地贴伏在她身上,似是在描绘她身形,无端便显出几抹曼妙来。秦峰心中一动,只看了一眼便别过头去,眸中却是越发幽深。
  身上湿成这样,难怪她会发烧了。
  秦峰不由皱了皱眉头,有意想将谢宁叫醒提醒一句,却又怕她面皮薄多想,便只在心中深深纠结。一时又想再给谢宁找个什么东西盖着,却苦于车内简陋,不能尽人意。
  偏偏屋漏又逢连夜雨,雪大路遥,他们这马车行得也极为艰难,纵是秦峰有心想多催促无痕几句,却也是无可奈何。
  等到马车行至安王府,也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谢宁早已昏昏沉沉地睡着,秦峰也没叫她,一路用斗篷裹着人进了秋实园后,便先找了两个丫鬟来给她更衣。
  身为秦峰身边心腹,无痕自然也没闲着,虽然身为安王府暗卫头领,他手下还有不少人手可以使唤。
  可事关谢宁,他自然也要亲力亲为。
  早前在路上时,他已经派人去城西客栈处传话了。是故一进王府,他便径直去了府上御医的住处,将对方从被窝里拽起来后,才又派出人手去接应明霜二人。
  毕竟是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人。无痕办事,秦峰自然是放心的。看了看匆匆赶来的御医,他的脸色这才好看三分,“杜太医。她雪夜受寒,有些发热,还请您入内诊脉,再开副方子好好调理一下。”
  “微臣明白。”
  杜太医恭谨地点了点头,正要向前推门而入。却被秦峰展臂挡住。
  他不由步子一顿,讶然回头道:“殿下这是何意?”
  “且等一等,”秦峰面上并无不耐之色,只是语气简短道:“她尚在更衣,此时恐怕不方便见人。”
  杜太医面上顿时露出了然之色,踌躇半刻后,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敢问殿下,这房内之人,可还是微臣前几日诊过脉的那位小姐?”
  秦峰闻言,不由将视线重新落回到他身上。淡淡一瞥道:“不错。”
  杜太医好歹也是太医院内的杏林圣手,虽不似徐半夏家学渊源,医术高深,看病诊脉倒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就算上次谢宁昏倒之时曾垂下幕帘遮挡,对方未曾亲见谢宁之容,可他查探过谢宁脉象是真,便是秦峰此时不说,等下把过脉后,杜太医心中自然也有了决断。出于这种种原由,他自然不会隐瞒对方。何况这件事本身也没什么好瞒的。
  秦峰并没太过在意此事,略一应声后,便又向着房门口看去,耳尖轻抖。却没听到什么动静。
  站在他身后的杜太医却依旧是一脸踌躇之色,抬袖擦了擦额上忽然渗出的细汗后,方才开口上前,语气中却有几分掩不住的慌乱和忐忑——“禀殿下,那位姑娘此前便有些不适,如今又骤然着了风寒。正可谓是病上加病,恐怕是有些不妙啊。”
  秦峰眼皮一跳,面上却是佯作镇定道:“那该如何是好?”
  “以微臣之见,”提及具体应对之法,杜太医立时收敛起心神,专注作答道:“这位姑娘在日常起居饮食上恐怕都要多下些功夫了。此外还是要忌喜忌悲,情绪上一定要保持平和,莫要激动。不过殿下也不必太过担心。具体情形如何,还是要微臣入内诊过脉后才知晓。”
  “嗯。”秦峰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
  就在此时,房内却忽然传来声响——“唔……我这是在哪?秦子、安王殿下人呢?”
  自是谢宁的声音无疑。
  秦峰闻言,立时便转头看了杜太医一眼,示意对方抬脚跟上后,便推开了房门。
  与上次不同,此处却并非他卧房。
  秦峰却依旧是熟门熟路,就在他绕过立在床前的那道屏风之际,就听到有丫鬟的声音恭敬作答道:“殿下在外头相候,还请姑娘稍等。待奴婢为姑娘更过衣后,再唤殿下进来不迟。”
  秦峰闻言,便知此时尚不方便与谢宁相见,步子一顿,便停在了屏风后。
  谢宁不过乍醒,脑子里装的自然全是睡意,一时还顾不上去留意周围的动静,闻言便只是摆了摆手,下意识地推拒道:“不必了,我如今还有点困,想再睡一会儿。你还是替我转告殿下,让他先回去吧。”
  话虽如此,谢宁睡意尚存是真,可因此想再补上一觉却只不过是个借口。
  归根结底,她还是不愿与秦峰见面。
  纵然如今她身在安王府的屋檐下。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她自然也不例外。不过她这“趋利避害”,却与靖阳侯府与魏国公府不同。
  秦峰待她好,她自然知道。可她一方面不想连累秦峰,另一方面却又不想同秦峰暧昧下去。
  偏偏两人之间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毕竟眼下这京中,她真心信得过,又敢将所有全部交付的,有且只有秦峰一人了。
  曾经将她视若已出的靖阳侯府不可靠,曾经与她缔结婚约的魏国公府不可靠,而萧衍和徐半夏却又没有助她的能力。
  就像她自己一个人,无论如何也没有法子解决眼下的困境一样。
  说来说去,她真正能够依仗的也只有秦峰一人。
  秦峰心仪她已久,久到甚至有些事不必谢宁开口,他便已为谢宁打理妥当。情深如此,自然不会推拒谢宁所求。
  而这正是谢宁所担心之处,也正是她不愿开口向秦峰求助的缘故。
  她怕对方帮了她。会连累到自己。她不想让秦峰为难。
  “姑娘切莫如此,”内室中扶着谢宁更衣的丫鬟缓声回应道:“您如今身上还发着热。殿下心中焦急,早已命人请了御医来,您若是径直睡下。岂不辜负殿下一番心意?”
  谢宁闻言,便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这才察觉到面上滚烫,便不由皱眉道:“无妨。我素日身体康泰,哪里用得着看什么御医?还请你们帮忙煮碗姜茶给我。我喝了之后再睡一觉捂一捂,发过汗便好了。”
  “这——”
  “阿宁。”
  那丫鬟闻言正要说话,耳旁便传来秦峰清朗的声音,她顿时话音一滞,下意识地站起身来,转头便见一道朱红的人影从屏风后而来。
  “殿下。”两个丫鬟顿时蹲身福礼。
  秦峰却看也没看她们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后,便似笑非笑地看着谢宁道:“先前我与你说的那些话,看来你是都不放在心上了?你倒是心大,自己的身子也敢拿来玩笑。”
  谢宁哪晓得秦峰会忽然从屏风后冒出来。这会儿心下还有些发懵,心虚之余,却也不免懊恼自己太过大意了。
  被人抓了个现行,谢宁心中很是挫败。又见秦峰一副“兴师问罪”之态,一时便越发添了几分紧张,一时便也顾不得作声,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地垂下头来。
  秦峰见状,便也没再和她计较,转头便扬声唤道:“杜太医!”
  “微臣在。”
  谢宁不着痕迹地偷瞄了一眼,但见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匆匆地走了过来。心中便是暗暗叫苦。
  这人一瞧就是个在太医院里混了好几十年的老学究,开起药方来,只怕和安王府上次那位替她诊脉的御医一个水准,熬出来的药汁也定然是又苦又涩。难喝还难闻。
  也亏得谢宁不知这两人是同一人,若是她知道了,便是冒着病情加重的危险,也肯定是不愿再让这位杜太医诊脉的。
  酸甜苦辣,人生百味。她的口味却一向偏咸辣,又素来极少生病。这苦味儿的东西,自小到大还真没尝过多少。
  也难怪她会受不了了。
  谢宁暗暗皱了皱眉头,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等到杜太医上前诊脉之时,她甚至还主动地伸出了手腕,极为配合。
  杜太医把完了脉,开过了方子后,便径直告辞离去了。屋里的两个丫鬟也跟着前去抓药,等到谢宁反应过来时,房里竟只剩下她与秦峰两个人。
  不想与对方四目相对,谢宁只阖着眼靠在床边,表面上虽是一副闭目养神之态,心中却仍免不了有些许忐忑,一时紧张之下,便毫无意识地伸舌舔了舔下唇。
  秦峰看在眼里,当下便起身倒了一杯茶水,顺势出声道:“可要喝水?”
  很奇怪。他不说还好,说了后谢宁反倒感觉有些口渴,一时难免纠结起来。
  ——多谢。
  ——不必了,我不渴。
  还没等她想好该如何应声,垂在身侧的右手却忽然被人执起,一阵温热的气息传来,谢宁尚未来得及将手抽出,右手便已被人塞了只茶盏进去。
  秦峰也不顾她闭着眼睛看不见,只管自顾自地神色温柔道:“你才醒,先喝口茶润润喉咙。”
  事已至此,她也不好再装聋作哑了。谢宁睁开眼,抬眸便对上了秦峰的视线,饶是她早有准备,却也免不了心中一跳。
  在她印象中,秦峰待人一向都是和颜悦色的。可像这样温柔的眼神,她还是头一次见。
  或者说,是头一次察觉到。
  谢宁定了定神,下意识地便捧起手中茶盏喝了起来,脑中一时却有些心猿意马,一不留神,茶水便从杯口处洒了出来。
  “小心!”秦峰眼疾手快伸手去接,见茶渍未曾落到谢宁所着的中衣上,这才放下心来,却又伸出另一只手,从谢宁手中抢来了茶盏。
  谢宁犹在病中,浑身都软绵绵地使不上力。如此情形之下,她自然不是秦峰的对手。可要她在秦峰的伺喂下饮下此茶,她却是作不到的。
  毕竟她脸皮再厚,也不可能在明知秦峰喜欢她的前提下,还与对方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吧。
  谢宁面上一红,霎时便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别过了头,声音闷闷地道:“子岳兄把茶放下吧。我不渴,再说等下还要喝药呢。”
  秦峰目光一闪,没花多少功夫便猜出了谢宁的心思,他略一勾唇,便没再勉强,只是阖上了茶盖,又将茶盏塞回了谢宁手中。
  也不等谢宁出声,便径直开口道:“今日怎么去了尚书府?”
  “担心我爹的事,去找萧衍问问而已。”
  谢宁既然去了,便没指望能瞒过秦峰,是故对方问起之时,她便没有隐瞒。只是言辞之间不免有些简明,却是不想令对方觉得她太过担心此事,再去自作主张私下行事。
  是故谢宁一语带过地提了一句后,脑中灵光一闪,便刻意转移话题道:“对了,我还没来及问你,你怎么会忽然去尚书府,还是与秦曦一起?”
  “不过是想看看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而已,”秦峰眼中精光一闪,毫不避忌地对着谢宁道:“今日宫中议事散后,他便找上萧尚书,说是要同对方好好分析一番蜀地局势。我放心不下,便借口要向萧尚书取经,也跟了过去。”
  倘若蜀地局势不定,半月后秦峰还要过去领兵镇压。有着这层身份,秦曦自然拦不住他。
  谢宁不由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追问道:“那后来呢?你可有什么发现?”
  她爹的事发生的突然,谢宁一时还摸不着头绪。可若真如秦峰所言,这幕后之人是因误会两人之间的关系才行此手段,那找谢宁看来,这人的身份八成就同秦曦脱不了关系了。
  毕竟京中势力众多,可与她和秦峰都有仇的,明面上也只有他轩王一个啊。
  她心中猜测得认真,孰料秦峰闻言却只是微微摇首道:“并无什么发现。或许是因为我也在的缘故吧,他并未同萧尚书说上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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