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墨俣之战（5）
混乱……只有这么一个词能够形容此时土歧军前阵的形势。听起来似乎有点不可思议，整整4000部队就因为1人一狼的突击而变得大乱。是的，他们甚至还没有和小白接触就已经乱了，这或许就是普通人面对小白这种传说中生物时最普遍的反应吧？
“都给我镇定！对方就只有一人一狼而已，我们整整4000人，怕什么？！”就在这时，一声怒吼在人群中响起，他叫做小牧源次，乃是小牧源太的弟弟。只见他死死的盯着越来越近的斋藤辉龙和小白，口中不断大喊着，“对方乃是斋藤家家督，只要杀死他，荣华富贵唾手可得！都给老子站好阵形！”
小牧源次的话让众人冷静了些，但也只限于没有直接溃散。而这时，又是一道怒吼传来，“所有人听着，殿下已经下令了，只要能够拿到斋藤辉龙脑袋者，整个尾张上四郡就是他的了！杀死那只妖狼者，赏领地1万石！”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古以来，这句话都是真理。当这番话出现后，所有人看向斋藤辉龙和小白的眼神就变了。虽然依然充满恐惧，但天大的利益却让他们拿稳了手中的长枪。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不管是1万石的封地还是整个上四郡的赏赐，都是他们几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的东西。而如今……
好吧，这里，不得不说，斋藤辉龙和小白这只有一人一狼的冲阵，给了土歧军的足轻们一些信心。毕竟小白虽然看起来和传说中的妖怪无限相近，但传说嘛，妖怪最终总是被人给杀死的。
“所有人准备，123排突刺！45678排刺向空中！左右两侧像两边突刺！”数个声音在人群中响起，顿时起到了主心骨的作用，让这些虽然士气恢复了一点点，但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御敌的足轻们，下意识的刺出了长枪。
“呵呵~土歧义龙这小子倒是有点想法……”斋藤辉龙见状想着。土歧军这个战术虽然简单，却也是安藤守就等人苦思冥想后，才想出来专门针对小白的战法。
简单来说，就是利用三间枪，将整个前阵打造成一个大刺猬，只要斋藤辉龙想要突破这里，就必须迎着枪林突进来。这么一来，必然会有长枪可以攻击到他们。虽然安藤守就等人也不晓得这么做到底能不能对他们造成威胁，但只要能够稍微牵制住他们一点，也就足够了。毕竟，他们也没有真的想过这些普通的农兵能够杀死斋藤辉龙和小白。
“绕过去？冲过去？”斋藤辉龙心中冒出了两个选择。只是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后，就直接被他抛出了脑海。“擦，绕过去岂不是怕了他们？历史上那些冲阵的猛将哪个不是直接冲进去的？”斋藤辉龙暗骂着自己刚才打的想法。
“挡我者死！”斋藤辉龙猛地爆喝一声，手中正宗猛地挥舞无数刀影，顿时将前方试图刺向小白的长枪斩断。而小白呢？面对这种局面更是展现了它妖兽一般的实力。只见它上半身猛地一抬，然后一个下压，就将前方密集的长枪全部压了下来。而这些长枪的主人，虽然人多，却又哪里是小白这种怪物的对手？不是长枪脱手，就是被带倒在地上。随之而来的，自然就是这个刺猬阵出现了致命的缺口。
猛虎入羊群是什么模样？如今斋藤辉龙和小白杀入敌阵中的情况简直比那更夸张，任何在两者攻击范围内的敌人都被无情的杀死，人数上面的优势此时反而成为了土歧军的劣势，密集的枪阵让他们反击的行动无比缓慢，甚至还没有组织起来，就被斋藤辉龙给破坏了。
“杀杀杀！”斋藤辉龙越杀越兴奋，本来他根本就不打算一直杀下去的，只是希望造成敌人的恐惧后，找机会继续往前突进。而如今，他的脑海里却只有杀戮，那一抹抹血红和凄厉的惨叫声，让他感觉如此的美妙和舒服。
“想不到杀人竟然是一件这么爽的事情，难怪白起那些杀神总是几万几十万的杀。”斋藤辉龙愉悦的想着，手中正宗依然不断收割着人命。而小白呢？自然更加的兴奋，虽然它的智力非常高，但并无法掩盖它的兽性。对于鲜血，它已经不是感觉什么美妙和舒服了，而是一种渴求。那种沐浴在鲜血之中的感觉，让它变得异常的**。
这么一来，那些本来就没有多少战意，只是因为天大的赏赐给蒙蔽了头脑的足轻，瞬间就清醒了。“如此恐怖的敌人，自己真的能够杀死他吗？”他们脑中同时浮现了这么一个问题，而答案，也是统一的。
恐惧绝望，将原本在众人心中的那些贪婪给击败了。就好像那句俗话说得好，没有命，再多的财富又有何用？毕竟他们只是农民，而不是某某豪族。他们绝大部分都是还没有成家的人，家里只有父母而已。这种情况，让他们不顾性命的进攻面前这对绞肉机一般的怪物，显然没有那个胆量。
“跑啊！”也不知道谁突然发了一声喊，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无数足轻们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四散跑开。虽然阵形密集，虽然有无数的阻碍，但这并不影响他们逃命。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日本战国时代这场乱世，战争天天打，但人口却越打越多的重要原因吧。
“哼！一群垃圾……”斋藤辉龙冷哼的想着，对于这些纯粹充人数的部队，他虽然很想杀人，但却也懒得去追杀他们了。毕竟，对面还有那么多部队呢？所以，他只是不断收割着身边的敌人，一边慢慢向土歧军本阵方向前进。而周围的这些足轻似乎也明白了斋藤辉龙的想法，瞬间就给他让开了一条大路。不得不说，这些家伙倒是真心很会保命啊……
“算你们识相！”斋藤辉龙见状冷哼了一声，随即就骑着小白径直往前冲去。
就在这时，“砰！砰！砰！”数声铁炮声响起，斋藤辉龙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径直就跳了起来，而小白也猛地向前方窜去。可就算如此，还是迟了。“嗷呜！”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小白中弹了。
“小白！”斋藤辉龙落在地上直奔小白而去，悲伤的大喊着。对于小白这只从小就跟着他的宠物，他可是非常疼爱的。可如今，小白却在他眼皮子低下被暗算了，而且是因为他自己的鲁莽……这让他在愤怒的同时，也不禁自责起来。
“嗷呜……”有些呜咽的声音在斋藤辉龙的耳边响起，惊醒了斋藤辉龙。“小白，你没事吧？”斋藤辉龙有些慌乱的查看着站在那边一脸悲催的小白，只是瞅来瞅去，也没发现小白身上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血是挺多的，可全是人类的血。摸上去也没发现什么伤痕……”斋藤辉龙疑惑的检查着。
只是不等他多想，小白突然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他的面前，随后就听到数声惨叫声。转头看去，却看到小白叼着几支铁炮屁颠屁颠的小跑回来。那小尾巴晃得，哪有半点受伤的模样？
“尼玛，老子白悲伤自责了……”斋藤辉龙看到小白这个样子，顿时无奈了。显然，小白绝对是没有受伤的，而那声惨叫……好吧，斋藤辉龙以己度之，就猜到理由了。一直被他当宠物养的小白，哪里有受过伤？而刚才被铁炮击中，就算没伤到它，那疼痛感却也是在所难免的。
“你丫的，一点屁大的疼痛就叫的那么惨……”斋藤辉龙哭笑不得的敲打着小白的大脑袋笑骂着。
一人一狼这么毫无顾忌没事吗？当然没事了……虽然刚才的铁炮声让逃跑的诸人暂缓了脚部，但当看到斋藤辉龙那愤怒的表情和怒吼后，他们还是明智的继续跑路。就算小白真的被铁炮击中哪有如何？这种妖怪哪里是这么容易杀死的？何况还有斋藤辉龙这种人形妖怪。
不久后，那4000长枪足轻早已经四散逃光了，只留下满地的狼藉。重新跳上小白的背上，斋藤辉龙看着不远处土歧军整齐的阵势，不由得笑了起来。“土歧义龙，想不到这4000人就只是为了给那几个铁炮手打掩护，你小子倒也真是舍得……”
正想着，突然一阵喊杀声吸引了斋藤辉龙的注意力，转头看去，却是自家的死神部队已经趁着土歧军前阵混乱的机会，一口气杀入了对方中军。“嘿嘿，不愧是虎姬~”斋藤辉龙暗赞着。
如果长尾虎姬率军和斋藤辉龙汇合的话，那么土歧军就可以根据前阵的战事来调整阵形。而如今，因为斋藤军的进攻，整个中军的诸多部队顿时就被调动了起来，纷纷往斋藤军这边靠拢过来。毕竟，在这个时代，除了个别用途特殊的部队外，其他的部队都是由各个豪族自己指挥的。要调动，根本就不需要土歧义龙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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