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九愿之城
</strong>“九愿之城竟然藏在了这座城下,九阵掩盖了它的气息,非有大机缘者,触发不了它的禁制…
到底,是蛮族人数万年的虔诚打动了它,还是其他的什么人的出现,令它自己出来了?!”
逆苍松飞快的将宝鉴收进了袖中,然后几个兔起鹘落,窜到了社稷坛那边,近距离观察着场上发生的一切。
上万蛮人脸上表情各异,但都以惊愕和狂喜居多,少数几个幼童则同因为吓得想哭却死死地咬住了下唇,佯装坚强。
蛮王的眼神是惊喜若狂和愕然凝滞的,对着这现在发生的一切,他也很意外。
药男那家伙则是悲喜交加,脸色复杂,而他面前的那名女子,静静地躺着,脸上的血已经被清理干净,一脸安详,似乎还在昏迷之中。
一时之间,逆苍松也没有探查出什么奇怪之处。
站在城上,看那墙壁,更显高显大,就像是不可逾越的天埑,令人心生敬畏。
逆苍松眯了眯眼,抚掌沉吟了片刻,突然回过头来,看向苏浅若。
巴掌大的脸,舒展的眉头,紧闭的双目,消瘦的脸颊,唇上还遗留着一抹血迹,唇角…上扬,让她的表情显得瞬间安详起来。
是了,安详,她的表情应该是痛苦的,可她竟然微微扬起了唇角,似笑非笑!
她的神魂被累世咒封住了,她之前一直在不断挣扎,虽然这些挣扎对他来说都是微不足道,徒劳无功的,他只消动动意念便可将她压回去,可是她会感觉到几倍于身体上所感觉到的痛苦。
可现在她竟然在笑!
这是一件十分不正常的事。
逆苍松不自觉的将所有注意力转向她,身体也下意识地缓缓飞到了祭坛上空。
祁琉迦只感觉到一片阴影罩落下来,惊魂未定地抬眼,瞬间锁定了逆苍松的身影,见是他时,明显松了一大口气,绷得紧紧的腰弦也松懈下来。
“是你啊,你是感觉到异动过来看看究竟的么?”
逆苍松没有回答,径直蹲了下来,苏浅若的眼睫震颤了几下,眼睑缓缓地睁开,一汪清水似的眸子瞬间对准了逆苍松,唇角上弯,微微一笑。
定天印缓缓自她手上那枚缠着红线的芥子之中飞了出来,绕着逆苍转了一圈,最后静静的立在她的襟前。
一方大印上刻着与九阵石碑上一样的的字体,一笔一划,如龙蛇飞舞,每一笔每一画都仿佛蕴含着极致道义,就算是逆苍松也不敢直视过久。
玄黄色的黄山石上画着古朴无比的图纹,刻在大印底部的字体上开始泛起淡淡的光芒,初时像是不起眼的毫光,渐渐变亮,光华慢慢暴涨,将苏浅若罩进去之后,又将她身边的长生灯全都罩了进去。
自主防御!
这枚大印竟然对他生出了忌惮与防卫之意!
它在拱卫这名女子。
就连祁琉迦看他的眼神也瞬间变得警戒了起来。
“你又干了什么缺德事?难道…这一次不是偷走了帝气,而是偷走了我们这七天谯福得来的愿力不成?
逆苍松,你真是狗改不了****的德性,早知道就不该相信你!
这几万年,你竟然一点改变也没有,还是一个只会在熟人背后下刀子的魏君子!”
逆苍松眼神一暗,祁琉迦的话正说中了他的痛处,可他真的没有偷走愿力,“我没有转移走愿力,你别用老眼光看人!”
“那你敢对天发誓,你没暗中使坏么?”
逆苍松正要反驳的时候突然看到了苏浅若嘴角的那抹淡笑,她就静静的看着她,没有说话,那如一汪秋水般的明眸中却明明白白的写满了指责。
逆苍松瞬间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显得很苍白无力,这名女子似乎早就已经洞察了一切,她的笑容显得有些意味深长,像是无数针芒一般,刺到他的脸上,微微的疼。
祁琉迦一直盯着逆苍松在看,此时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事似的,指着他惊叫起来:“呀,逆苍松,你脖子竟然红了,是因为脸皮红了连带着脖子也红了?
这可真是破天荒,你竟然会脸红?竟然会自惭形秽!”
逆苍松默默地转开眼,窘迫地看向远处。
蛮王脸色惨白,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儿,嘴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似乎惊呆了。
逆苍松,这个名字,令他冷汗涔涔。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太匪夷所思了。
逆苍松杀了三十三天的上千混元仙,帮助他们一路逃亡…
似乎感觉到了蛮王异常的沉默,逆苍松将目光又投了过来,蛮王一族,自然比那些普通的蛮人知道的多。
他并不意外蛮王认出他。
行善不欲人知,那是蠢货才干的事。他做了这事,除了求个自己心安外,原本是没有其他意思的。
可是现在,局面已经完全不同了,燚燚之炎现,九愿之城现,蛮族,中兴是迟早的事!
蛮族一中兴,势必会向三十三天宣战,就算他们不宣战,三十三天也绝不会姑息,会直接强势将他们铲除。
最多,不过多费费脑,想一些能为大众接受的名目罢了。
反正他们已经背了数万年的祸害人族的大罪帽,再多背一些这样那样的罪名,然后被正统清洗,以儆效尤,以正视听也是正常的。
“玄天九阵拱卫,九愿之城重归,九仞之城便成为了九愿之城的最上面一层城上之城,一时心血来潮替你们择了一这座城做根据地,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或许,某一天,我也需要藉着这份恩情,向你蛮族索取一些回报。
虽然,我希望那一天并不会到来。
因为我逆苍松还真没有想象过,我自己会有狼狈到向蛮人挟恩求报的情景。
这些天,清净军一直没有再出现过,想必是被什么人困在某处了吧?
我的时间不多,这是我能为你们所做的全部。
以后,是生是死,是兴是亡,就全看你们自己了。”
逆苍松背着窄剑的身影慢慢融入了空气之中,转瞬间便不见了。
就像他来的时候,那么突兀;走的时候,也相当的洒脱。
祁琉迦却若有所思地看向苏浅若问道:“他对你做了什么?竟然无法面对你的目光,就这般仓惶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