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神圣方舟
023、神圣方舟
“所以，你今天找我的目的就是想知道美里卡上的人类究竟是谁的造物，还是说在宇宙诞生，大陆成型的那一刻自然诞生？”空间主神看着坐在面前的亚当化身问。
“呃，是的。”
亚当将两个宇宙人类的异同简单描述了一下，恍然间又想起卡巴拉宝石不仅存在于多元宇宙，美里卡大陆上同样有他的踪迹。
如此一来，更可以将预言三女神从打开混沌海取出创造宝石的人选中摘除出去。
毕竟，当亚当降临新大陆的时候葛瑞丝夫人可是连美里卡都还没有找到。
“作为美里卡第一纪元就诞生的主神，我想希尔赛陛下您应该知道些什么。”亚当期待地看着空间主神。
“尽管我同样好奇——”毕竟涉及到宇宙的起源时期，说不好奇是假的，“但答案恐怕要让你失望，在我出生的时候人类这个种族早已诞生。按照美里卡过往的故事和传说，没有谁创造人类。”
“用你的话说，是的，人类是自然诞生的。事实上要不是你提醒，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两大晶壁的人类居然有着截然不同的来历。”
尤普勒和亚沙的人类流淌着的是巨人的血脉！
可惜提坦神系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将整个人类都纳入信仰体系，不然如今多元宇宙第一主神的位置可轮不到真理神和毁灭与火焰魔神来坐。
空间主神看着明显有些失望的亚当提醒道：“亚当，我们虽然是主神，但只是特定领域法则的主神。光明领域，以你为尊。但在空间领域，我才是当之无愧的王者。而窥伺过往已经流逝的时间，那明显是时间主神的领域。”
“时间法则，或者时间宝石。”
“对，时间宝石，那是一个办法。”法则宝石的概念空间主神是在冲击主神超维空隧降临的时候知晓的，“如果你能找到时间宝石就可以进入时间长河回溯过去，查看历史。”
时间长河是时间法则的一种具现，潜藏在多元宇宙未知的深处，记录着整个宇宙这条时间线上所有发生的事情。
任何地点发生的任何过往，都在时间长河中沉淀。
就算亚当没有时间神职，但如果借助时间宝石，依然可以凭借主神的身份从中阅读过去。
至于能不能回溯到宇宙的起源部分，那就不得而知了。
亚当在一瞬间的开心后露出为难的神色：“时间宝石在上次真理神强化混沌法则的时候已经从混沌海代表时间法则的区域钟表涅槃出来，可惜不知所踪。”
一起消失的还有那枚落入熔岩地域的灵魂宝石——到目前为止，知道灵魂宝石落入贪婪魔神手中并被打造成魔戒的只有恶魔神系和真理国度的神明知晓。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空间主神顿了顿，伸手指着天命国度的方向，“命运长河。”
“预言三女神？”
“没错，当初她们三人降临美里卡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命运长河召唤出来，借助沉淀在命运长河中的‘过去’部分收集整个美里卡大陆的情报和信息，最终利用九柱神的弱点击杀雷鸟神。”
“时间，命运——等等，时间！空间！”
亚当忽然意识到除了代表创造法则的创造宝石，还有一枚宝石是流落在外的——被大地母神融入月亮井的空间宝石，本应被【空间主神】执掌的空间宝石。
当然现在空间宝石已经被魔网吞噬，与月亮井一起被解析出一个个空间派系奥术。
很好，亚当点点头，自暴自弃地想，疑惑没有解开，让人困惑的地方倒是越来越多了。
“生命女神怎么说？”空间主神看着陷入沉思的亚当问。
“和你的答案差不多，瑟兰戴尔陛下说当她和自然之神从生命母神、战争古树中诞生的那一刻，太阳精灵、月精灵和星精灵跟着一起诞生。而此前，三大种族已经在大陆上活跃。”
“好了，亚当。如果非得深究，整个宇宙我们无法解释的事情还有很多。”空间主神将他不理解的部分省略，宽慰道，“如果你能知道所有事情，了解整个宇宙的奥秘，那你就是全知全能，所知即是真理。目前最重要的是我帮助你解决掉毁灭与火焰魔神，而你帮我处理掉战争主神。”
有那么一个瞬间，亚当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可一时间又没有反应过来。
***
真理神教最终没能在巴菲逊商盟顺利传教，而兽人王国与寒冬公国的战争也未能决出胜负，因为7月21日的时候，由于元素失衡而在北极酝酿的寒潮再一次爆发。
上一次寒潮爆发是在四月份下旬，维持着白银阶位的破坏力慢影影响尤普勒北方冰原地区和冰雪王国。
不过那次寒潮在两大晶壁融合，法则崩灭，以及诸神降临主物质位面的时候被强行驱散，归于平静，延缓了影响整个主物质位面的进程。
然而，时隔两个月，寒潮终于再一次爆发。
这一次，寒潮不是以白银阶位的破坏力缓缓南下，而是直接冲上北极上空，通过影响主物质位面的大气环流层从而影响整个世界。
从亚当在神国的角度俯视，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个壮观的景象：一道半径在百米以上的通天巨柱冲天而起，仿佛一条巨龙旋转着冲入天穹。
当与大气环流层接触后，立刻分化成一道道泛着幽蓝光泽的气流在其中飞快前进。
所过之处，温度不断持续下降，受此影响，厚厚的云层堆积在一起，酝酿着一场场暴风雪。
短短不到半天时间，这场寒潮就通过大气环流将整个北半球纳入影响范围。
对天气变化嗅觉最敏锐的魔兽和魔法生物们疑惑地看着天空，心生警兆。
按照亚当目测，等到太阳下山的时候，寒潮将席卷全球。
无论是尤普勒、亚沙还是美里卡，不管各地目前的季节天气如何，统统因为受到寒潮影响而在未来一周内迎来降温降雪。
唯一一点值得庆幸的或许是因为影响范围直接扩大到全球，寒潮的威力被分散，白银阶位的破坏力不复存在，甚至连黑铁都没有。
但后果也十分显著，那就是整个主物质位面从出现第一朵雪花开始只有一种天气：降雪，源源不断的降雪！
“这样下去可不妙啊。”
亚当看着云层中酝酿的风雪感叹，默默计算着被储藏在圣堂空间仓库中，一直没有派上用场的粮食物资可以坚持多久。
“至少现在可以确定一件事，预言三女神没有说谎，她们口中的冰河世纪是真的。”生命女神停止继续进化红龙，“按照这个速度下去，一个月后主物质位面都将被冰雪覆盖。”
要是大地与丰饶女神不能短时间内登临主神，只需要短短几年时间，积雪变成坚冰，温度持续下降，主物质位面将在经过多年的寒冬后渐渐进入冰河世纪，能顺利存活下来的生灵寥寥无几。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不仅仅是对众生的一次清洗，同时也是对诸神的一次清洗。
“因为信仰崩溃而被拉入星界的神明绝对不在少数。”
“亚当陛下——”
“我明白的，瑟兰戴尔陛下。红龙的事情先放一边，非常感谢您。我也需要回去尽快准备，帮助帝国在法瑞莎殿下晋升主神前顺利度过这次危机。”
“我真正想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情。”生命女神笑着看着亚当，“您之前收起来的那个太阳或许有能派上用场了。”
一个太阳提供的温度无法阻止寒潮的威力，但要是有两个太阳呢？
至于太阳的轨迹，可以由执掌太阳神职的太阳神亲自调整。
事实上刚才生命女神看到寒潮爆发的第一个反应是移民，将主物质位面上的精灵移民到过渡位面或者干脆就是奔放原野。
然而过渡位面大概是因为属于内层位面的原因，四大元素和两大能量能平衡的寥寥无几，并不适合普通人居住。
再者，如何将普通人带来过渡位面也是一个问题。
至于奔放原野，只有血脉纯正的高等精灵才能生活其中。
短短一瞬间，生命女神排除掉好几个选择，最终想到那个被亚当收起的太阳。
或许，这就是命运。是亚当这位太阳神将多余的一个太阳收走，现在，注定仍然是他将第二个太阳重新放置回去。
“呃——”亚当思索着将只剩下大约五分之四的太阳重新放到星辰带的可行性，随后灵光一闪，“瑟兰戴尔陛下，我得说您给我提供了一个绝妙的灵感。”
***
7月22日晚上，圣堂第一任教宗克雷芒一世正在处理教务，忽然感到精神海一震，一轮硕大的太阳在其中冉冉升起。
太阳散发着明亮纯粹的光辉，照彻整个精神海，高悬其上，无比神圣威严，但又让他感到非常亲切。
“这种气息——”克雷芒一世在短暂的惊讶后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吾主意志降临啊！”
而且是通过信仰通道直接降临到他的精神海中！
“吾主，请问有什么吩咐？克雷芒随时聆听您的教诲。”
“克雷芒！”威严的声音在精神海中滚滚传开，但并没有给克雷芒带来任何不适，“整个世界即将迎来一次可怕的灾难。”
灾难？
克雷芒不敢怠慢，连忙将所有注意力汇聚过来，生怕错过任何一个词汇。
这可是他加冕教宗后接到的第一个神谕，绝对不能有任何差错。
“七日后，无休止的冰雪将从南北两极开始席卷整个主物质位面，并在未来一个月内覆盖大地。暖风、旭日、鲜花从此从大地消失，而寒风、雪灾、冰冷将统治世界。”
冰河世纪！
听完亚当的描述，克雷芒第一个反应就是冰河世纪。
他曾听特蕾莎夫人，也就是现在的救赎天使殿下稍微提起过。
世界在将来有可能会被无穷无尽的冰雪覆盖，能幸存下来的人少之又少，甚至连神明都有可能被波及。
难道，冰河世纪就要来临了？
“吾主，我应该怎么做？”克雷芒连忙问道。
“我要你率领圣堂在神圣狮鹫帝国境内打造方舟，以保护帝国顺利度过这次灾难。”
方舟！
是诸神祝福第二篇中的那个方舟吗？
下一刻，一股庞大的信息如同潮水涌入他的精神海，神圣方舟、炽阳法球、雪灾、冰河世纪……
当克雷芒从庞大到不可思议的意念信息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亚当的意志早就消失。
“赞美吾主！”克雷芒虔诚地祷告几声，才闭上眼睛，将心神全部沉入精神海消化由太阳神亲自赐下的神圣方舟。
“真不愧是吾主啊。”两个小时后，克雷芒睁开眼睛，“伊万，立即通知邀请诸位圣灵殿下、牧首团、萨默斯、埃里克、金龙族长米德加德、羽蛇族长诺拉前来圣光辉大教堂议事。”
米德加德是第一条被亚当和生命女神进化的红龙，拥有传奇一阶的强大实力，被亚当任命为金龙一族的族长。
“是，教宗冕下！”一直守在门外的教宗侍从脸上闪过一抹讶色。
此时已经将近午夜，教宗如此郑重地邀请圣堂高层议事，一定是有不得了的事情发生。
当下不敢有任何怠慢，连忙前去通知。
十分钟后，圣光辉大教堂主殿灯火通明，来自帝国各地的牧首团等高层在接到通知后通过神术初等天堂之门纷纷前来。
“两个小时前，我接到吾主神谕。”头戴荆棘冠的克雷芒将冰河世纪、冰雪灾难和神圣方舟的事情简单讲述了一遍。
“冕下，不知道吾主提到的神圣方舟？”
说话的是萨默斯，执掌宝物圣杯，最近在吸收蕴含于宝物中的一道神性后实力突飞猛进，有向着传奇进发的趋势。
作为圣堂辅助派系首席牧师，萨默斯对方舟再了解不过，出自圣堂辅助派系最后一个传奇神术诸神祝福的第二篇章，是一个非常强力的防御神术。
但防御天灾，他不确定能否将整个城市都置于方舟的保护下，那需要十分庞大的魔力支撑。
仿佛是知道萨默斯在担心什么，克雷芒解释道：“这点完全不用担心，事实上吾主刚刚赐下的神圣方舟是一个魔法阵，与诸神祝福的第二篇章全然不同。”
这个被命名为神圣方舟的魔法阵以神术方舟为根基，由亚当和天堂山诸神联手耗费一天的时间推演而来。
按照亚当最初的想法，神圣方舟拥有防御、放热两大主要功能，一共由三大部分组成。
除了贯穿始终，充当基础，由神术方舟演化而来的方舟结界，还有太阳帆和太阳井两大重要组成部分。
前者的作用是吸收阳光和游离在虚空中的光明能量，后者的作用是将太阳帆吸收的能量存储起来并提供给方舟结界以维持运转。
然而……
“吾主。”拉斐尔看着由亚当亲自设计的宏伟魔法阵有些犹豫。
神圣方舟当然当得起宏伟一词，他能庇佑一个城市的人安然度过即将来临的可怕灾难。
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神圣方舟能够顺利布置的基础上。
福音天使不得不履行身为一名从神的职责提醒道：“吾主，我们恐怕没有足够的材料用以布置完整的神圣方舟。”
如果将魔法阵同样按照职业等级进行划分，光是一个方舟结界就足以列入传奇级别，布置难度相当巨大。
何况还有两个丝毫不逊色方舟结界分毫的太阳帆和太阳井。
不得已，刚刚还在思考是否要将虹光结界同样并入神圣方舟的亚当只好将方舟结界的威力减弱，一撸到底，直接削弱到青铜阶位，舍弃堪比传奇的强大防御能力，只求顺利防止暴风雪，并将放热功能独立出来。
独立出来的部分由亚当以太阳为模型，模拟恒星推演出一个全新的黄金神术，炽阳法球。
炽阳法球不具备任何攻击力，唯一的功能就是释放光和热，在大地被冰雪覆盖后悬于半空为城市提供必要的热能。
一枚炽阳法球的标准的放热时间是十二个小时，随后会消失殆尽，需要牧首们重新释放。
此外，太阳帆和太阳井面临着同样的命运，遭遇大幅削减。
于是，等到亚当赐予克雷芒完整的神圣方舟魔法阵的时候，事实上已经是低配版本。
“黄金神术炽阳法球很快就会出现在我们的神术列表中，我们的任务就是在风雪变成真正的灾难前在帝国境内打造一艘艘神圣方舟抵御寒冷和风雪。”
“冕下，恕我直言。鉴于一周后暴雪就将来临，我们没有充足的人手。”
说话的是圣堂进攻派系首席牧师，执掌宝物永恒炽阳的埃里克。
“所以我邀请米德加德阁下和诺拉阁下一起前来，此外，银白光照会也会帮助我们一起打造方舟。”
哪怕亚当将神圣方舟的威力最大限度的削弱，但因为其广阔的作用范围和复杂的结构，神圣方舟依然维持着黄金一级的层次。
圣堂动用包括圣堂冠军兵种牧首、圣灵、天使在内的多位黄金、传奇职业者花费整整两天时间才最终将狮鹫城的神圣方舟打造完毕。
起初民众们并不知晓这群实力强大的牧师们在做什么，尽管帝国已经通过行政命令和《凯尔特时报》告诫居民近日不要轻易外出，并发布暴风雪警告。
民众对帝国十分信任不假，但暴风雪就是不是有点……
现在可是七月份，天气最炎热不过的七月份。
受地理位置和地势等条件的影响，各地天气各有不同，但毫无疑问的是现在是夏天，与降雪没有一丁点关系的夏天。
要不是帝国和圣堂一直以来信誉十分良好，恐怕都要有人认为这是一个荒谬的笑话。
然而事实很快就得到验证，仅仅是三天后，凯尔特最北方的一座城市里尔迎来一场暴雪。
“见鬼，这他妈的究竟是什么鬼天气！”当第一片雪花飘落到里尔的时候，类似的言语从一张张口中蹦出。
人们终于彻底意识到帝国并没有在开玩笑，一场可怕的灾难即将降临。
“开启方舟吧。”负责里尔大教堂的牧首和圣灵对视一眼，将刚刚布置完成的魔法阵激活。
轰！整整十二道圣光从里尔的各个角落升起，汇聚在半空，倒扣而下，方方正正，十分厚重，有如一艘极为平稳的巨轮，在灾难波涛中平稳航行。
紧接着，六片巨大的羽翼从巨轮上升起，缓缓张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人们觉得空中的光线似乎在扭曲，源源不断地被六片羽翼吸收。
此时如果有人在天空俯瞰里尔城，就会发现来自太阳的光线在因为六片羽翼的吸引和拉扯，逐渐延伸出一道道柔和的曲线和纹路，最终勾勒成一片一片羽毛的形状。
这些羽毛汇聚在一起，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化作又一对巨大的羽翼。
“炽阳法球！”牧首低声念动祷言，在其他牧师敬佩的目光中高举权杖，冲出一个半径在两米以上的金色能量球。
球体按照预先设定的位置悬浮在神圣方舟的最顶点，如同一轮小太阳缓缓释放着光和热，照亮因为暴雪天气带来的昏沉，一扫阴霾和寒冷。
“神圣方舟！”牧首看着将整个里尔都笼罩进去的巨大魔法阵感叹着，“希望可以顺利帮助城市度过这次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