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疗伤
“嗯。”
桐乃也是有些自己都不明白的点头，两人都感到气氛有些微妙。
“咦，这是什么？”桐乃勾上李哀川的手正准备羞赧的抽回来，突然在他的肩胛骨处摸到了一片滑腻。
迎着淡淡的月光，她看见了一片鲜红。
血……
李哀川在流血……
“你受伤了？”桐乃再也顾不得矜持，焦急地撕扯着李哀川的衣服在他身上摸索起来，想要找出伤口。
“别！”李哀川还来不及阻拦，桐乃沾血的小手就印在了他的胸前，他甚至能感觉到那股腥臭黏稠的液体已经慢慢渗过了那件单薄的衣服，触碰到他的肌体。
肩胛骨处，一个细小的血洞赫然出现在眼前。
枪伤，不过看起来并不是太严重。
“你那时不是抓住子弹了么？怎么还是中弹了？”桐乃有些心疼的望着这个肉芽翻出的伤口，轻轻抬起手似乎想要抚摸，却又不敢轻易碰触，忍不住抽泣着问道。
“拜托，大小姐，你以为我是超人啊，可以随手就抓住子弹？刚才只不过是吓唬他罢了。”
李哀川笑了笑，扯到了伤口，顿时又疼得嘶的一声吸了口凉气。
本来中了颗手枪子弹也只是点小伤罢了，虽然子弹还嵌在体内，但他已经控制伤口周边的肌肉组织降低了血液的流速，本来伤口已经不怎么流血了。
可结果被桐乃抽了一巴掌，伤口就一下子有些控制不住了。
虽然有些郁闷，但李哀川自然也不会去苛责面前已经流下泪来的女孩。
“好了，没事了，我们赶紧回去吧，说好的那个叫作伢子的女孩子可以让我们见面了吧。”李哀川温柔的抚摸了摸桐乃的小脑袋，如同在安慰着邻家高考失利的女孩。
“什么，回去？不去医院吗？而且都这种时候了你居然还惦记着其他姑娘？”桐乃如同被踩着尾巴的猫，一连三个问句显示出她极为焦虑的情绪。
“不用了，这种小伤，我自己就可以包扎了。”
李哀川有些着急的笑了笑，他这会儿倒的确没有太多的痛感，有的只是焦虑。
“你家里应该有消毒棉，镊子，酒精，绷带之内的东西吧？”李哀川问道。
“有是有，可是……真的不用去医院么？”不知道为什么，迎上李哀川那一双让人看不透的深邃眼睛，桐乃不容反抗的语气不经意间就松懈下来。
“那就足够了。”李哀川松了口气。
……
酒精消毒后冰凉锋利的柳刀扎进了李哀川的左肩，没有用麻醉药。
这里离心脏太近，李哀川也不敢使用局部麻醉，生怕自己手抖了切错几分，因而李哀川选择了让神经拼命得把剧痛传递给大脑，保持高度的清醒。
该死的，果然是懒散了两年就退步太多了么？这次不打麻药权当就是修行了！
李哀川只能从紧咬的牙关里勉强蹦出几个字有一句没一句的瞎扯，以分散注意力减轻痛楚。
视线却始终不能离开那把雪亮的手术刀，强迫自己以最精准的方位下刀。
血水时不时“扑哧”一声从伤口喷涌出来，因为李哀川没用麻醉药导致血管紧绷的结果，鲜红的血浆溅满了他那裸露后才显得精壮的上半身。
子弹终于取出来了，虽然李哀川完全可以去医院获得极为良好的医疗条件，但在****这片地儿，一旦遇到了枪伤，只怕自己手术还没结束，医院就要被爆破组准备就绪了。
所以在没有到最坏的情况之前，李哀川并不希望自己的一味的麻烦班长的帮助。
虽然这种草率处理很可能会给他的左手行动带来不便，以及后遗症，但他依然选择这样。
匆匆的包扎完毕，李哀川强忍着疼痛导致的龇牙咧嘴的冲动，脚步慢慢的移过去，打开了房门，门外却是已经梨花带雨的桐乃。
桐乃看到李哀川出来，大松了一口气之余，连忙抹去眼角的眼泪，上前来用带着哽咽的声音问道：“你还好吧，对不起，对不起……”
李哀川忍着剧烈疼痛，反倒安慰着笑道，“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太冲动了。”
“傻蛋，你真是个傻蛋！”
桐乃含泪骂道，“你都快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你……就这样死了！”
李哀川闻言突然一下子把整张脸凑近桐乃，微微带着点狭促说道，“我死了你不就解脱了么？你不是应该很讨厌我才对么？”
“你，你……”
桐乃的表情似嗔似怒，俏脸飞过一抹红晕，不敢再迎上李哀川的眼睛，羞恼地把脑袋朝着李哀川的胸口撞去，粉拳不轻不重地落在李哀川的身上，“不错！我就是讨厌你，你这个混蛋！大混蛋！”
李哀川头有些好气又好笑，轻轻的把桐乃散发着清香的柔软身躯轻轻揽住。
并没有其他任何的情愫，只是为了让这只小野猫乖分点，以免来折磨他今日饱受苦难的身躯。
桐乃脸红着轻轻推开他，然后她一下子抬起头来，晶亮的双眼望向李哀川。
“大混蛋！以后无论是为了谁，哪怕是为了我，要不要去做任何冒险的事！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李哀川静静凝视着那双漂亮的眸子，带着一种久违的认真神情，女孩依旧是不依不饶地给瞪回去。
李哀川心头有些微微的感动，像是没有力气一样，将下巴轻轻地搁在女孩的头上，绵绵的秀发不时传来阵阵诱人的清香，他的眼梢涌上一抹难得的温柔，喃喃道，“好，我答应。”
这一夜的波折，桐乃也是疲惫之极，此刻缩在这样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怀抱之中，桐乃有些欣慰，有些害羞，但更多的还是忐忑。
有些手足无措。
这样低头向下望去，李哀川正好能看到那浅浅的沟壑和半片粉嫩，不禁咳了咳道，“你这是在勾-引我么？”
桐乃也察觉到不妥，正好不动声色的从李哀川怀里抽出身来，痕整理好衣物，妩媚的白了李哀川一眼，娇嗔道：“谁让你先抱我的，还说人家勾-引你！以后都不要理你这个没良心的大混蛋了，大混蛋李哀川！”
桐乃这种妩媚到骨子里让人心颤的一面，是绝对不会在别人面前展现出来的。
在别人眼里她只会是个刁蛮任性古灵精怪的天之娇女，然而现在，她却是展露那般不为人知的异样魅力。
这就像很多小说里所说的天生媚骨吧。
桐乃皱着精致的鼻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的，睁大了眼睛问道、
“对了，你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功夫？简直比电影里的那些人还要厉害！你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