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章 大张旗鼓

  “哈哈哈!无妨碍!无妨碍!他如今做不得乱了,已经被我等降服,自身都难保!你大可放心,在此安定!”大圣笑道。
  墨麒麟闻言,松了一口气,便道:“亏的是如此,那魔头也不知是什么邪魔,手段不小,那时候来得突然,反倒教他拿了些儿孙去,看来也活不成了,落到大圣手里却是好事!却是好事!”
  当下,大圣又查点了麒麟门的兵马数量、大小妖群、兵器铠甲,都有文书记录在册,大圣一一览毕。
  三麒麟一见,又请大圣到城中巡视,当下都自前去,只见得大小有百十来洞府家业,小妖俱全。
  大圣见得,心中畅快不已,暗暗点头,便自回到了正堂,吩咐了几句,就自回转花果山。
  且说悟空在山中,与众兄弟饮宴。
  花果山百年发展,又有兄弟妖王管理,如今越发兴盛,酒宴之上,猴子猴孙端着石盘石碗,美酒不断,美食连连,宛如流水,又有许多修成人身的女妖侍奉酒水,歌舞曼妙。
  悟空微笑观看,一面传杯,一面跟兄弟攀谈,言语之间,洒脱自然,也颇有几分得道真人的风范,仿佛这不是妖王,而是天仙散人。
  坐席之中,此时却多出一个妖王,一身青色布衣,腰缠一条麻带,头上长角,乃是一条蛟龙,却是蛟魔王。
  原来,当时蛟魔王被悟空所救,放在此间安心修炼,王禺几人也知道是悟空的兄长,是以拿了这山中不少的天材地宝助他凝聚元神肉身虽然效果不大,倒也聊胜于无。
  靠着灵气灵药滋养了百十年,总算是修回了肉身,只是法力道行还未恢复。
  正说话间,忽然见得白偏偏起身离席出来。
  悟空不解道:“偏偏姐,怎么不安坐席,有何事情?”
  白偏偏笑道:“悟空,你却不知,今日在这水帘洞中,你设宴席,却也像那数百年之前,我等聚在此间,多少事情,却正是此时大喜,我便出来助兴罢了。<>”
  原来悟空洞察心思也甚是灵敏,一听得白偏偏所言,心下一想,便也知晓。
  沉默了一下,便笑道:“偏偏姐,你的心意,悟空明白,正好二哥蛟魔王在此,来日不远,你有此心,悟空求之不得,那便看你了。”
  说罢,与蛟魔王举杯相敬,一饮而尽,慌得旁边小猴捧果添酒。
  当下,白偏偏飞起,人就进了众女妖围绕之中,不一时,展动羽衣,舞步翩翩,举手投足,动作轻慢,十分动人。
  身上舞动出白光,把她环绕在其中,若隐若现,但是众人也能看见,这一下,在那些女妖的衬托之下,更显出其出众的味道。
  就连灵雪坐在悟空身边,也觉得有几分差异,但她却也不在意,只是随心观看。
  悟空各有心思,他自己肚里寻思道:“自我脱难,重振花果山声威,当年结拜的弟兄,经过千年时间,分崩离析,却是多都落在佛门手中,到今天除了六耳猕猴那厮之外,大多已经走脱,只是老五金翅大鹏依旧在如来那西天灵山之中。却要想个万全之策,看看他心意如何?我也该尽力救之,教她兄妹相聚。”
  他正值沉思,不觉得失神,良久不语。
  灵雪一见,暗暗地推了他一把,悟空这才回过神来。
  王禺笑问曰:“悟空,怎么失神?”
  悟空道:“没什么,只是刚刚忽然有些想法,失礼了。”
  当下,收起歌舞,宴会渐散,众人各自都有些醉意,聊坐片刻,收拾了一下神色,各归本处,当下安寝。<>
  次日,悟空在殿上,正看《黄庭经》一卷,忽然抬头一看,就见得一人踏云,正朝这边过来,远远的就听得声音:“兄弟,我来也!”
  悟空一愣,再一看,才自认得,连忙大喜,迎了出来:“未料及兄长前来,失迎!还请三哥勿怪!”
  原来,来人正是七大圣之一的移山大圣狮驼王。
  狮驼王一身滚金宽袍,一头金毛,霸气十足,他见悟空出来,哈哈大笑,拽开云步上前,拍着悟空肩膀道:“说得哪里话,哥哥我登门,怎肯让兄弟亲迎?我也是刚从灵台方寸山出来不久,这便过来看看你。”
  悟空道:“哥哥有心了,且进来,我引你去见一人!”
  当下,两人并肩而行,过了水帘洞,悟空用手指定蛟魔王,笑道:“三哥且看,这是何人?”狮驼王一见眼前这妖王,当然认得,不由得叫道:“你这蛟魔!原来尚在人世!着实惫懒!当年见你兵解,叫我等兄弟好生悲惨,却是怎么?”
  “三弟,你误会我也!实是事出有因!”蛟魔王听说,连忙陪笑道。
  当下,就连忙把脱难前后事情,大概分说了一番。
  狮驼王这才欣然赔礼,三兄弟坐下,早有猴子捧上了茶水。
  三大圣聚首,自然有许多琐事分教,却是无暇多说。
  不多时,又见数人,却是大圣、英彘、吴凕、申公豹、袁洪五人回转。
  进了水帘洞,见了兄弟,大圣将那麒麟门收来的令箭、归降文书,一一收拾妥当,他却是坐不住,自己一个筋斗打到傲来国中不提。
  且说当下过了半月,花果山中清闲自在,悟空也不出山,只是在山中养性,看经书,参悟功法。<>
  他在山中修建了法台,上设有锦绣蒲团,悟空道人每每登台讲道,虽然没有正式的弟子,但是凡在花果山中,无论是妖是仙,都可来听讲,而后各凭机缘修炼,或是开了灵智,或是成得妖仙,亦或是一无所得,悟空都不过问。
  忽一日,悟空登台高坐,开**门,满山无数的妖精,多如蚂蚁,都来洗耳聆听。
  讲的乃是三乘妙典,修持金丹之道,又有那玄功神通,长生妙道。
  旁边又有两大化身,各自坐着一条长虹,与中间的悟空相连,三位一体,讲的是妖魔之道,生死转化的天地至理,六道之玄妙。
  崩巴二将军、马流二元帅、双头龙一族,得了悟空传话,把所有禁制撤去,使得妖魔可以自由进出,不受阻拦。
  他得成金仙大道,内丹炼体,又得了两**器化身,及大圣助力,实力大增,自然不用再畏首畏尾,以前实力不行,那还有些忌惮,现在可就不同了。
  他之前得这六道轮回旗,但是总是觉得不能发挥出威力,反而对自己的道心有所蒙蔽,不能看清红尘本质,只能在滚滚浊流之中修炼。
  虽然进境看似快速,其实也逃不过阻碍,现在借助法旗斩杀化身,终于从浊流之中脱身而出,这才拨云见日,脱胎换骨。
  把自己蕴藏在深处,不知从何处而来,不知往何处而去的一点执念斩杀,达成金仙,其中味道自有领悟,自然与以前大为不同。
  也正是因为此,悟空的一点意识与六道之中的饿鬼道、地狱道精髓相合,参悟六道,通达天人,于自身而言,已经有了本质上的区别,所思所想,也有变化。
  却说悟空讲罢《道经》,又讲《****》,少时又传下修习法门,却是悟空根据自己所悟,改修而成的,名之曰《混元道经》,共五卷。
  悟空道:“我所讲,乃是一家之道,终不得万法皆全,道有千条,各有所取自此,尔等听言明心,自己领受,当有好处。”
  说罢,便取了《混元道经》一卷,传了慧根深厚的几个妖王,其中自有妙法。
  妖王叩拜谢了恩典。
  “得此法后,不可懈怠,不可藏私,我创混元,乃是一体而取之,上体天道,下教贤愚,要一视同仁,不可轻慢!”悟空又道。
  妖王再拜,随后下去。
  自此,悟空一月一小讲,三年一大讲,与众论道参心诀,精妙万法通,兼之几个上古妖王、仙人,言传身教。
  光阴迅速,不出数年时间,花果山洞天福地之间,越发道法昌盛,仙妖混修,论法精妙。
  各大部洲都有妖王、邪道修士等等,闻风陆续赶来,纷纷聚集,要来听讲。
  而悟空等人也不加遮掩,大张旗鼓,大肆地收拢各路妖王魔王,或在山前听讲,或在山后听讲,都是各有所获。
  有那心有歹念的,都逃不过数位金仙法眼,开始的时候小惩大诫,又恩威并施,后来更无一个敢妄动他念。
  却说悟空道心透彻,识破内外丹道,要宣讲道法,自然要开山立派,他广开门户,见各方来投,时不时的赐下灵药,锻造法宝,叫这些外来的妖怪、修士,甘心情愿听命于自己。
  且说天庭之上,玉帝居住金阙瑶宫,斗牛宫中,其下乃是五御、六司等人,居住的天宫。
  分别是中极紫微宫,居住紫薇大帝;长生宫,居住南极长生大帝;勾陈宫,居住勾陈大帝;真武大帝,在荡魔仙宫。
  而后又有遣云宫、毗沙宫、五明宫、太阳宫、太阴宫等等,俱是富丽堂皇。
  此时,真武大帝正在自己的宫殿静室之中默坐,头顶的重云金冠瑞彩纷纷,显现出了龟蛇二相,俱是栩栩如生。
  面前摆着一叠文书,他随手拿起一卷,捧在手中细看,只是面无表情。
  却在心中,沉思默想道:“前些时日,就闻得那南天门外又一场闹剧,让那花果山孙猴子大展了手脚,越发的张狂无度了,竟然还要开宗立派,不过,这样也好,教那勾陈自己去处置,横竖也不****事!”
  当下教门人进来吩咐,就要出游数日。
  忽然见得门外祥云一朵降下,仙鹤啼鸣,却是那玉帝驾前传文官。
  那传文官捧着圣旨一道,也不等待传报,就径直来到了殿前,厉声高叫道:“真武荡魔天尊,玉帝有诏,速来接大天尊法旨!”
  真武连忙起身出来,焚香接了旨意,传文官对真武大帝拱手道:“帝君,玉帝有诏书,宣你去披香殿等候接驾,自有话说。”
  真武闻言,不敢迟疑,也不多问,结束整齐,就往披香殿见驾不提。
  却说那勾陈大帝也在宫中,殿前有左辅右弼二人,此时正朝宫中来寻勾陈大帝。
  不多时就到了大帝驾前,跪拜行礼毕。
  勾陈大帝问道:“你们二人有何事情,近前分说便好。”
  二人听言,方才禀报道:“帝君,我二人奉帝君法令,调勾陈宫中仙吏、在地仙界大小官职人等,遍访各处,慑服群妖,但近数年来,有那东胜神洲当年妖仙孙悟空巢穴,大兴兵马,不服教令,收拢下界散修妖类无数,啸聚山林,传法讲道,抬头之势不可小视,长此以往,只怕是祸患不小,对大帝实乃不便,今不敢隐瞒,特来启禀帝君知道,也好早作趋处,免生后患!”
  这二人乃是勾陈大帝近侍的两个红人,十分忠心,诚如左膀右臂,颇有几分见识跟威望,见勾陈大帝之面,也只是直言启奏,并不忌讳什么。
  勾陈大帝闻言,心中已经知道,却也不惊不怒,不嗔不恼,只是笑道:“哈哈!此事我已经知晓了,不必再言,下去吧,我自有主张!”
  这两人只得退去,勾陈也不起身,只取了一张符箓,叫了弟子前来。
  他吩咐道:“你速下去地仙界中,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本座自会安排,不得有误!”弟子点头称是,接了符箓,帝君道:“速去速回,不要耽误!”
  弟子领命去了,勾陈又降法旨,叫宫中众仙,暗暗维持,不可擅自行事。
  他这才出来,扶摇直上,往上清天弥罗宫而来。
  且不说勾陈大帝离宫,却说那红孩儿自当年离了花果山,便去了西牛贺洲寻了山头,依旧为一方妖王。
  修得五昧神火,收了满洞有三四万小妖,更是没有父母在身边,放荡不拘,自由自在,杀生吃人,过足了瘾。
  忽一日,红孩儿纵一朵火云骑在半空之中,观察下面动静。
  便见得有一伙人马从山外进来,持戈佩剑,铁甲在身。
  他一见,心中暗喜:“这数月来,只在这山中吃些山林猎物,早就淡出鸟来了,只是没人,今日这数百人马正是送上门来的买卖!却也不好伤太多,过个瘾吧!”
  又见带头的乃是两个男子,衣冠华贵,细皮嫩肉的,却像是权贵之人,而且似乎还是仙体,不是凡夫。
  他暗暗奇怪,但是对方明显不是高人,便也不放在眼里,只道是普通修士。
  当下却是玩心大起,也不现身拿人,就把身体一隐,散了火云,人就进了山岭之中。
  装模作样地爬上树,吊在那里,大声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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