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马谷之怨

  “马青的父亲叫马应,字道明,与我爹是同年进士,他们一同入朝为官,起初俩人关系不错,能互相帮持,互相鼓励,那时他们为官都很清正廉洁。
  “后来,马道明结识了一些奸佞之人,也由此攀上了更大的权贵,从此便与我爹开始疏远。不但如此,他还大肆行贿受贿,拉帮结派。我爹看不下去了,于是一道奏本把他参了。
  “本来马道明已官至给事中,因这个参劾便连降三级,成了朝散大夫,然而,毕竟他前期积累了一些人脉,不久又官复原职,甚至势头更猛。
  “复职后,马道明对我爹的那一道奏本始终耿耿于怀、怀恨在心,并扬言要置他于死地,果然在他的操纵下,我爹一降再降,最终被贬到这里任了知县。
  “然而,马道明还不死心,辗转反侧之下他又调任应天府任职,想借机除掉我爹,好在本县不属于应天府管辖,而我爹也没有什么把柄被他拿住,一时间他还下不了手,不过,这次马青的到来应该就是别有用心了。”
  谷芷欣沉痛地说完,不免忧郁起来,似在担心谷正,又似在缅怀过去的时光。
  原来马家和谷家还有这番恩怨,怪不得谷正一直都小心翼翼,不敢越雷池半步,竟是怕马家报复。不过,从谷正的既往来看,应该算是个好官了,只是生不逢时罢了。
  高峰思虑之余甚至同情起谷正来,一腔热血换来的不过是个打击报复的对象,而他直到此时才真正明白官场的阴暗,只是唯时已经晚矣。
  高峰更能理解谷正对三位子女放纵的心情了,他是觉得对不起他们才如此的。
  无论谷正怎么样都不是高峰关心的事情,他还想对马青了解一番。
  用谷芷欣的话说,马青这次过来定然是怀有某种目的,不言而喻,其矛头对着的就是谷正了。
  怎么对付谷正呢?拉拢他的对头,找出他的罪证,就是向谷芷欣求婚也许是其计划中的一步,更有甚者自己也将成为马青的一颗棋子。看来这位马公子玩得倒挺嗨得。
  马青呀马青,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居然玩到爷爷我的头上来了,我可是个良民,岂能被你们这些宵小利用?你就不怕玩鸟不成反被啄瞎了眼吗?
  高峰思索之际也在考虑对策,只是想来想去也没有好的方法,最后他还是觉得谷正的话说的对,有求先应,然后再看后招,不相信马青会这么平静下去。
  果然不愧是老江湖,仅这四个字就能看出谷正已修练成精了。不经打击老天真,一次打击居然打击出个成了精的谷正,不知道马道明听后会不会后悔。
  高峰甚至怀疑马道明派马青过来是不是一种错误,依马青这种毛都没长齐的人能玩得过谷正?
  想到这里,高峰已然抬起头来,他看向了谷芷欣,想从她那里对马青再了解一些。
  恰好谷芷欣这时也抬起头看了过来,四目相交,高峰虽有点异样,却也不以为意,只是谷芷欣就不同了,她又羞涩地低下头去。
  “公子,你还想听吗?”细弱的声音再次响起,高峰已适应这种变化。
  “听,自然要听,就说说那个马青吧。”高峰果断地说道。反正谷芷欣现在听话的很,那就多利用一下吧。
  “别看马青一表人才,是个举人,他可是一肚子坏水,而且还是个浪荡子,他欺男霸女,害人钱财之事干了无数,这种人简直是一方的祸害。”谷芷欣恨恨地说道。
  “啊?高衙内!”高峰不由得失声叫了出来。抛去谷芷欣的个人感情因素,若这位马衙内真干过那么多坏事,倒真与那位奇葩高衙内有得一比,看来这些衙内们都好“欺男霸女”这一口,当然,谷元除外,至于谷城吧,也算不上,他顶多是个小混混。
  “高衙内?”谷芷欣好奇地问了起来。她不认为高峰这是口误,把马衙内说成高衙内,那就是另有所指。
  “是一个和马青差不多的人,只是他爹的官做得更大,是名太尉。”高峰简短地解释了一下。
  他还不确定到底有没有高衙内存在,反正他知道历史上的高俅与《水浒传》中的并不一致。
  听到高峰的解释,谷芷欣摇摇头没有做声,说明她并没有听说过这个高衙内,至于有没有个叫高俅的太尉就无从得知了。
  无论怎么说,通过谷芷欣的介绍,高峰对马青的观感已经差到了极点,至于是不是真的如此,还得要再验证一下。
  “姑娘可了解张业张大人?”高峰又问了一句。
  张业带一帮人过来,除了段宗显露本性和马青露出少许马脚外,其他人都还在沉默,也许他们不是不出手,而是没有找到出手的机会,既然如此,那张业就是个关键人物,他的态度将决定胜负的天平朝哪个方向倾斜。
  “我对张大人并不了解,只耳闻过他的官声还不错,至于其它的则一无所知。”谷芷欣有所遗憾地讲道。
  谷芷欣对张业不了解也很正常,毕竟她不是官场上的人,能知道这些已经不错了。
  对于另外几个人高峰也不想问了,连张业她都不了解,那些小喽啰更不会了解了,问了也是白问。
  “姑娘是现在回去还是多坐会?”高峰又问道。
  他的本意是让她早点回去的,在这里时间长了总会有些风言传出去,这样对谷芷欣并不好。只是这种话他说不出口,想来还不如让她自己提出来告辞,这样大家面子上都好看。
  只是他错误地判断了形势。谷芷欣站起来说道:“我想见见你的家人。”
  “啊!”高峰又懵了。这位谷姑娘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这种细节都能想到,看来她还是对自己不是很信任。
  他很想找一句借口:他们都很忙,以后再说吧。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见见家人又没什么错,干嘛不敢呢?若是不同意,才显得心虚。
  “好吧,你跟我来。”高峰无奈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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