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1章 做学生

  地板上有什么在滚动的声音,仔细看去是那个椰子。夏承浩俯身拾起,发现上面有五个洞,汁水流了出来。
  是我挰破的?夏承浩鼻中闻到一丝血腥气,打开台灯果然看到中指间已经被划破,伤口流了不少血。
  已经刻意收敛的力气,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会爆发到如此之大?
  找出药箱拿药棉擦去血,却发现伤口的血已经止住,夏承浩突然有种恐惧的感觉,把手掌放在灯光下,他突然看到那生命线下的血色暗线明显缩短了一小段。
  要死了!这该死的破椰子!
  夏承浩恨不得把这玩意从窗子丢出去。突然心思一动,把那个椰子拿过来,反正也已经破了五个洞,他拿出小刀子沿着破口用力切开,把水倒空,里面好像真的藏着什么东西。
  随着一声轻响,里面的东西掉在了桌子上,晶莹透亮的狭长一片玻璃,边缘锋利,中间圆润光滑,就像是一根被压扁的枪头,刚才大概就是它扎破了自己的手指。
  拿着它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对着灯光看都看不出什么名堂,这是什么?
  想了下,又看看自己的手掌,摇头苦笑,打开抽屉把椰子和那个像玻璃的晶片收了起来。
  接着睡觉,明天再看看自己的生命线有没有恢复,熬夜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或许是因为生命力消耗过多,夏承浩这次真的好困,几乎是一挨到枕头就睡着了。
  大海,碧空,几片云彩向近处涌来。
  远离海滩的地方,浪花中出现一个身影。
  在这同一个人的大脑里有两个小人一直在较劲,“太远了,回去吧!”
  “不。我们说过,要一直游下去。”
  “回去吧!。”
  浪越来越大,身上也开始失去力量。
  “还记得我们说过的话吗?”
  “不!。”夏承浩心一阵抽紧,这时回去还有力气,但也只是勉强能回到岸边。
  “你游不到对岸的。”
  最初的梦想,没有尽头的彼岸。
  一个浪头打来,海水灌了一嘴。
  抬起头,分不清方向。死亡的恐惧向他扑来,这是从未有过的。
  不要死,现在就要回去。
  再次从梦中惊醒已经无法入睡,夏承浩看着黑色的天花板,很久很久。打开灯,梦里那些似乎清楚又似乎模糊的记忆在夜的气息中慢慢散去。
  看了看手掌,那生命线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夏承浩坐了起来,从枕下摸出本书,翻看起来。
  其实学生没有几个会去借书,学校的图书馆只是申请更多资金的装点,但夏承浩是个例外,他是唯一一个每周都到图书馆寻宝的学生,既不是为了黄金屋,也不为颜如玉,只是为了兴趣。
  书中有“承浩”一词,说的大约是承启浩气之意,但现在都干了些什么,与当初的理想完全的背道而驰,毫无边际。
  “孩子,人生总是有起有落,总要面对诸多纷扰,看准目标,走自己的路,不必理会它们。”
  扉页上漂亮飘逸的手写体让夏承浩沉迷,这应该是一个父亲写给孩子的书,不知为什么它没有留在应该在的地方,这其间不知又有多少令人神往的故事。
  图书馆导师奇怪地看着这本书,他根本不记得有这么一本书入库。他翻了一番,想检查下有没有违禁的内容。
  走出校门时,夏承浩的心犹在狂跳,摸着书包里的那本簿册,他不知道自己是失去了什么还是得到了什么,但刚才那种突然的激动,应该让他少了至少一天的生命。
  夏承浩并不准备还掉它,因为他相信像这样的书一定在寻找一个主人,而不是静静地呆在书架上,庆幸上个月没有被清理到废品站。
  很多时候,就在某一刻,某个人悄悄地走进了别人的书里,这或许正是命运的安排,也可能是时空的错流,正如许许多多同样发生在你们周围的巧合一样,他会在多大程度上影响着你,影响着你的生活,谁也不会知道。
  在这样的生活中,过着痛苦的生活。夏承浩发现那些想要拾起的记忆正在被某种因素压抑着。对比之前来说更难找到记忆碎片,所以这三年来算是平静如水,他真的像一个海龟潜在水底靠着光合作用活。
  三年的在校时间很快就结束了,夏承浩站在刺眼的阳光里,看着身后的校园,同学们的谈笑声仿佛正在离他而去。
  那些人都是十八岁的年纪,而自己的真实年龄是二十五岁。所以总有些让人猜不透的心思,他的思绪早已经飘到了远方,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里,在那里也有一些熟悉却又陌生的人,只是无缘相见。
  那个女孩,到底叫什么名字来得,为什么那么重要的人会一下子就记忆不起?她也会有和自己一样的病吗?会把这样的病治好吗?
  也许那个女孩在卡纳,但更大的可能是在宝岗?想到这,他的心里仿佛被塞满了酸浆草般难受,而自己还剩下多少时间?
  结束了三年最为平静的休养期,对于夏承浩来说安全得到了保障,红月派出了大量的清洗者却都没有找到那个在亚尔曼毁掉脑电波试验室的对手。
  但这三年对他的影响也还是蛮大的,特别是身体上的变化让他很难以接受。
  现今的夏承浩就是一个矛盾体,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一方面来说这里的一切都为他的生命提供了安全保障,另一方面来说这里的一切都在将他送上死亡之路。
  不论是岛上的那个少年,还是这里的两个医生,都十分的奇怪。
  邢正斌所开办的清洗者组织,在这几年里都未走入夏承浩的生活。对他的安排其实非常简单,就是伪装成一员高中学生,读书,读书,再读书。
  伪装?这就是一种最为直观却又难以发现的伪装。
  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些什么。
  这么说来这一切都似乎是邢叔安排的,但却也并非是这样,至少开尔和王家兴这两位医生与邢叔没有什么关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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