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抛开愁绪

  “有话跟我说？”杨天昊感到很意外，用手指了指自己说道。
  张金华淡定的神情，喝了口茶说道：“看你饭量大增，知道你也很努力修炼了”
  “还想学其他的吗？”
  “想！”杨天昊点头大声回答道。
  “那你考虑清楚了没？愿意跟义父走吗？”
  “啊！……走？……走哪里去？”杨天昊脑子一下没拐过弯来，愕然的问道。
  “这里的事情差不多忙完了，义父准备要回去了”
  “这……，爹……娘……”迷茫的眼神看向他的父母求助道。
  “我……我去厨房有点事情要做”凌言雯迅速起身走向厨房，一转身眼泪就哗啦啦的流下来，知道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所以借故离开。
  “小昊啊，听义父话，学好本事，练好身体才会有出息，你留在这穷山沟里，爹娘又没有什么东西教你，将来找个媳妇都难”
  “爹……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不就是分开一段时间而已，等你本事在身，有了立足之地不就可以接我们出去了吗？”
  “你想留在这里，我和你娘还不想呢”杨大山摆出了长辈的身份说道。
  张金华也从旁开导说：“男人志在四方，顶天立地行如风坐如钟，轰轰烈烈干番事业，人生在世岂可逃避，你今天晚上好好想想，明天给个答复我们”
  “嗯，知道了，义父”
  “你先回去吧”张金华说道。
  “哦！”
  心情仿佛的杨天昊脑海一片空白，他从未有过为将来打算的念头，也没想过会有离开父母的一天，听到张金华振振有词更是更是心乱如麻，回到房间破例没有打座，躺在床上思前想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杨天昊在房间愁闷的时候，院子内树下坐着三人也在讨论着他的去留问题。
  “小昊现在还小，我们是不是太残忍了点？”张金华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杨大山。
  “你刚才不是说男人志在四方吗？就算没有轰轰烈烈的事业，也不能这么碌碌无为呀？杨大山回道。
  “大哥说的是，我多虑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杨大山问道。
  “庙宇也完工了，后天就是七月十五，就用这个阴日落成典礼，供奉黄书郎上位吧”
  “不是要黄道吉日的吗？怎么……”杨大山问道。
  “黄书郎还没得道，而且还是阴煞之身，当然不能用黄道吉日”张金华解析道。
  “原来是这样，反正有你在，我也就懒得操心了”
  “来来来，咱们喝酒……”
  虫鸣归息，远处淡淡的树林廓影隐隐欲现，露珠划过叶面跌落大地上，弥漫的雾气笼罩着整片山区，一声鸡啼唤醒了沉寂的大地，迎来了新的一天。
  杨天昊习惯性的天蒙胧亮就踏出院子，不过这一次他没有背起那沙包袋也没有跑步前进，慢步走在青石路上……
  “看，他来了……”姜凡指着慢慢现出来的身影说道。
  陈东和关惠同时顺着手指方向看去：“快点，今天你怎么那么慢”陈东大声喊道。
  “耗子，你怎么没背沙包呢？”看着杨天昊越走越近关惠问道。
  杨天昊走到他们身边，目光分别在大家的脸上划过后说道：“关惠姐，胖东，姜凡，我……”
  “耗子，你今天怎么啦”四人当中关惠年龄最大，比他们更懂人情世故，看到杨天昊心事重重，收起平时的‘霸道’认真的问道。
  “今天我就不和你们一起跑了，我想告诉你们，我可能要跟我义父走了”
  “小耗，你……你说什么？“脸色明显已经比三个月前好的姜凡问道。
  胖东更是有点急了说道：“小耗子，你们去几天？我……我也去”。
  “胖东，姜凡别吵，耗子我问你，你是不是不想跟你义父走？”关惠打断陈东，姜凡话语，转头问向杨天昊。
  “我……我也不知道”杨天昊犹豫不决的回答道
  “叫你耗子还真一点都没错，畏首畏尾的，一点气概都没有，如果我是你高兴都来不及呢”关惠平日里大姐风范又出来了。
  “为什么？”杨天昊很意外平时大大咧咧的关惠突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陈东他们也同样看向关惠等待着她的‘高见’
  大家平时里嘻嘻哈哈，今天出奇的沉默，三人围着坐在河堤边石条凳上的关惠，听着他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们都没到外面去看过，去得最远也就是虚市，能够出去就别赖在这里了”
  “你去过虚市呀？”胖东一脸向往的看着关惠问道。
  “我当然去过啦，去年我父亲到虚市贩卖干鱼的时候带上去了我，在河面上摇了半天船排才到达的呢，那虚市别提有多热闹，很多东西卖的，有漂亮的衣裳，有耍猴的老汉，还有那香喷喷水杖面……”关惠得意忘形口若悬河神气的回忆道。
  “我父亲还说了，山的外面更精彩呢。有机会出去一定要好好把握，以后回来带我们离开这里”
  “留在这里能有什么出息，不就是打打猎，耕耕地，难道你愿意就这么过一辈子？”
  三人听得目瞪口呆，对关惠刮目相看，一阵沉默后，杨天昊内心起了翻浪，满脸的纠结以及不舍与难过即刻烟消云散，重重的点了下头说道：“关惠姐你……你怎么知道的那么多，你太厉害了，我义父也这么说过”说完还对着她竖起了大拇指。
  千破万破马屁不破，关惠仰高头颅摆出嚣张的神情：“嘿嘿，不比你们懂得多怎么当姐呀，你们说是不是……”
  “呸！不就是去了趟虚市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学会了飞，想去哪里都行”陈东不服气说道。
  “死胖子你嫌我打的你还少是吧”
  “胖东别打岔，关惠姐说的对，没本事在身真的只能耕田种地了”杨天昊说道。
  “那你是想……”陈东还没把话说完就被杨天昊打断，恢复了往日的神情又装起那老气横秋的语气说道：“胖东啊！是时候教你人生道理了，男人志在四方，顶天立地行如风坐如钟，轰轰烈烈干番事业，人生在世岂可逃避……”
  “啊！”
  “这是你说的话吗？”
  “死耗子又装神弄鬼了”
  三人异口同声还共同鄙视了杨天昊一番“刚才还是斗败的公鸡，现在居然学大鹏展翅，你丢人不丢？”关惠对着杨天昊说道。
  路上陆陆续续的已经有村民开始走动了，河面上也出现了木筏竹排都在为新的一天开始忙碌了，三个月前的风波也成为了故事，没有了当时的震撼却有了永不磨灭的记忆。
  “糟糕！”突然姜凡大叫一声整个人毫无征兆的弹起来。
  杨天昊三人不解，同时看向姜凡。
  “上学堂了，快要迟到了”话一出，大家一哄而散。
  “等等我……”
  “完了……”
  太阳高高挂起，山风吹过树叶摇来摇去，像似远朋招手，山腰的竹林还发出了“咔……咔……”的擦撞声，一条幽曲婉转的道路穿过竹林，村子后山上在短短的三个月内多了一座庙宇，仿佛从天而降一般。庙宇内墙上高高挂着一幅姜顾丰凭记忆所画的黄书郎画像，底下整齐排列着村里百家姓祖先灵位，一个大大的香炉摆在正前面，大堂内坐着一班人，正在兴高采烈地议事。
  “张某不负重托，在大家的鼎力配合下已经完成了风水布局，庙宇也如期落成，明天进香开典”张金华面带喜色大声说道。
  “张大师多才多艺，不嫌我村贫瘠落后，远道而来慷慨相助，我代表全村上下向大师敬礼”村里辈分甚高的万姓老者抱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