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张老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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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才同学深以为然,所以他想到就去做了。对于一个斜对门的邻居来说,上门拜访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吧!
所以现在进才同学就带着一帮子弟弟妹妹,敲开了张教头的院门。
开门的张教头家里的老下人,看到门外一群孩子,不由得愣了下,愕然问道:“几位小哥儿小娘子所来何事?”
进才同学上前一揖道:“见过老人家,小子搬来东京城有些日子了,听说隔壁住着位张教头,几日来诸事忙碌不得闲,今日有空,便来拜访一二,家师曾说,邻里和睦亦是为人处世之要道。”
老下人叹了口气道:“小哥儿带着你家弟妹回去吧!我家教头不见客!”
张教头当然不见客,近日来高衙内来骚扰得越发厉害了,几次来了都想不理他,但对方怎么说也有个当太尉的爹,吃罪不起啊!
只是对方要见贞娘的要求是万万不能答应的,贞娘已然在地窖处生活了好几个月,从不出屋,若不是有使女锦儿跟随在一旁,怕都要疯了吧!
正心烦着,突然听着门口说话的声音,出来一看是一群小孩。
便问道:“阿福,何事?”
那个叫阿福的老人听到问话赶紧回头说道:“这几个小哥儿小娘子是住在对门的,说是来了那么长时间了没来拜访过要来窜个门子。”
张教头听了走前两步,看是几个孩子,知道不是特意来找事的高衙内派来的,勉强露出了点笑容对这群孩子里最大的进才同学说:“原来是新来的邻居,近日里家中事务较多,不及得过去拜访,是我的不是了。”
“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刚巧家里也有些沉闷,你们过来了也好热闹热闹!”
张老夫人看着进才同学怀里的小家伙可爱,就伸手要了过去,抱在怀里眉眼里满满都是喜欢,逗得小家伙眉开眼笑的。
张教头看着自己夫人半年里第一次露出笑意,心里暗叹一声,这天杀的世道。
看得出来张老夫人很喜欢孩子,把小九几个拉在身边小声地问着什么说着什么。
进才同学没有上去凑热闹,他只是坐在椅子上,有使女送上茶汤。
他看了下那使女,约摸十六七岁左右,便对她说了句:“你便是锦儿?”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张家人全都色变,张教头更是“腾”地一声站起,冷声喝道:“你是何人?”
张老教头现在才想起来,这斜对门不就是那个叫王伦的彪悍书生买下的宅院,想起那王伦刚来东京城时就来过家里纠缠,居然还说自己是林冲的表兄派来的。
笑话!林冲那表兄要来接走,为何自己不来,这分明是高衙内的人在赚他。
那么,眼前这个少年是从王伦那边来的,还能是好人?
进才同学笑吟吟地站起来:“张教头,刚刚不是说了吗?小子就住在你家对门,可是邻居,小子陈进才,勉强算个家长。”
“今天过来,就是来认认门,让教头对我等熟悉熟悉,顺便来说一下现在林冲的下落。”
张教头愣了,本来想马上把这些人都赶走的心思马上就变得迟疑。
可张老夫人就明显多了,她冲过来一脸紧张地问道:“林冲怎么样了?现在沧州如何了?”
一说到林冲,张教头就不淡定了,他们老两口只有一个女儿,嫁给了林冲之后他们老两口就把林冲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
却没想到出了这等子事。
现在一听眼前少年说起林冲,心急之下急忙问道。
老夫人一听到林冲有消息,整个人都颤颤巍巍的了,进才同学一看赶紧扶老太太做下。
安慰地说道:“林冲目前安好,只是从沧州去了山东,目前还算过得不错,想来过段时日是要叫人来把您几位接走了。”
张教头走过来,让张老夫人带着那几个孩子去后院玩耍,顺便也把贞娘给带上来跟孩子们玩一下放松下心情。
“林冲出了何事?竟从沧州去了山东?”刚刚见进才同学没有细说,便知他是不想在自己夫人面前说出来让他担心,所以他才把自己夫人给支走。
“哦?”进才同学笑了,不过他对张教头居然信了他的话感觉到很奇怪,或者说是好奇。
于是问道:“张教头信我?”
张教头轻笑了下,眼中的愁绪尽去:“老朽也是刚刚想通,高衙内的人日夜都在外头守着,何故要多此一举把我等赚出去,想来我世居东京,也无甚仇家,你无害我之道理,岂能不信。”
“只怪老朽前些时日里猪油蒙了心,不信来接我等家人的尊客,以至现在后悔晚矣!”
“那高衙内,似是已察觉老朽去意,竟派了不少人手把守我宅院四周,就是一只苍蝇蚊虫,想飞出去亦是千难万难。
就是你等来作客,怕也是落入那高衙内眼线之中了,怕是晚些他会来找你晦气!”
人说人老精鬼老灵,而张教头其实能在这东京城里厮混半生,也是有点生活智慧之人,其实他的心里还有些话没说。
就是进才同学带着一群弟弟妹妹来,难道也是为了赚他么,也许进才同学十四五岁了会有点心机,可那七八岁的孩子有什么心机。
从孩子们进屋的那一刻,他就看出来这些孩子不是眼前这个少年用来演戏的棋子,而是真的在一起相处了很久的人。
因为从孩子身上他没有感觉到有作伪的迹象。
所以在确实眼前少年真的来没有恶意,并且还带来了林冲的消息,那便是友非敌,所以在关心林冲消息之余也关心了下眼前少年的处境。
“老教头不必担心,小子带着弟弟妹妹一群孩子来邻居家窜门,最是正常不过的事儿,到哪里去说,也都无人怀疑!”
“倒是林冲,他回不来了……”进才同学没有任何耽误就把陆虞候买通公人,于路上下手加害林冲,幸好得鲁智深救下。
听得老教头老泪纵横,心如刀绞。
“陆谦,敢欺俺儿,俺与你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