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心殇
“我感觉到了，妖魔的气息，人类的气息。”牧晨笑着，“被妖魔所包成一个茧，你会露出什么样的丑态呢！”
真兴奋啊……真的很兴奋，快，战斗吧！去和妖魔厮杀吧，我会帮助你的。
夏衍，只有你死了，雪儿才会恢复正常，你这个罪恶的源泉，妖魔都没有你丑陋，就和以前雪儿的那些搭档一样，一个又一个去死吧！
死吧，夏衍。
……
数百米外，夏衍手持着这把d级妖娆短剑，看向二十米外，飞在高空的那只1级妖魔。
他拿出随身的手枪，对着上空射了一发子弹。
这发子弹，触怒了漂浮在半空中的妖魔，这妖魔化为一张鬼脸，朝着夏衍‘撕咬’而来。
“每一个妖魔身上都有一个核心，位置在正中心，击中那里的部位他们就会削弱，甚至死亡。”陶露站在不远处，提醒道。
“嗯。”夏衍神色不变，手中的短剑这么一划，一道流水般的光芒划过。
瞬间，他和这只妖魔交错！
嘶！
这妖魔身体一阵阵变幻，突然暴涨了四五米的高度，犹如巨人一般向夏衍扑来。
“没有命中要害，记住是它身体中的核心。”陶露提醒，“眼睛是看不到的，用精神去感应，用直觉去攻击。”
“嗯……”夏衍挥手，又是一道剑光铺盖而去，化为璀璨光华，妖艳夺目。
数百米外。
牧晨在等，等最致命的一次攻击。
突然，他眼睛一亮，“就是这个时候。”
夏衍本欲要变招，可是他突然感到脑海中一阵阵撕裂传来，那瞬间整个人都陷入窒息。
虽然，仅仅是一瞬，可是这瞬间，这头1级妖魔扑向了夏衍的身体，无数的黑色烟雾将他给包覆其中……
“唔……”夏衍传来一声闷哼，脸色扭曲着。
“怎么会这样？”陶露神色大变，很快便猜测到有人在一旁偷袭。
“精神系异能，而且是类似于刺痛神经的精神异能……什么人会对我们下手？”陶露看着夏衍的情况，虽然心中焦急，却没有办法施救。
妖魔和夏衍缠绕在了一起，贸然攻击，他们都会死，甚至夏衍变成活靶子。
“传闻被妖魔所缠绕住，会有无数的负面情绪涌入他的脑海之中，即便没有被杀死，也会变成一个疯子……”
陶露咬着牙，“只有很少，很少意志力坚韧，从那种‘地狱’走出来的人，才能克服无数的负面情绪，扛过心魔，夏衍……你……”
陶露等了许久，她终于下了决定，举起了‘狂乱’手枪，对准这妖魔。
能扛过去，那都是传闻，她并没有真正看到，所以她觉得，夏衍没救了。
遗憾，不过，别怪我！
陶露的手已经扣下一半的扳机。
突然，一道剑光从黑雾中贯彻闪出，犹如天边的一道彩虹，将那妖魔的核心给劈成一堆黑色的粉末，飘散在这片大地。
夏衍脸色一片苍白，用短剑支撑身体，大口喘着气。
陶露惊讶绝伦，看夏衍的样子，他似乎没事？又或者，强自支撑，很快就会陷入疯癫？
她迅速过去，紧张地盯着夏衍。
“夏衍，你没事吧！有没有感觉什么异样？”
“没事……”夏衍摇头，“在负面情绪入侵的时候，我就恢复了神智，只是想要压制住，花费了我很多时间，差点就让心灵给崩溃。”
“你牛！”陶露神色怪异，真有人的内心能坚韧到扛过无数负面情绪？
“不说这个，你能察觉到袭击者的位置吗？”夏衍长喘几口气，气色恢复许多。
“我的能力不是探查系的，没办法感应。”陶露神色怪异，“倒是你，真的不要紧嘛！有人被妖魔入侵之后，甚至会变成植物人、疯子等等。”
“明白。”夏衍用剑支撑着身体站起来，谨慎道，“刚才这个偷袭者袭击我的时候，那一丝精神力和我接触到了，我隐隐能感到具体方位，我去追他。”
“你疯了？”陶露望着夏衍迅速离去的身影，真是无奈的很，这个家伙难道没有半点受伤的觉悟嘛！
她跺了跺脚，也迅速跟了上去。
……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这不可能。”牧晨根本无法置信，他竟然失败了。
在那一瞬间，他对夏衍使用了自己的能力，这是精神系的精神撕裂能力，能对目标直接进行精神攻击，强度甚至能让普通人变成一个白痴。
对于实力相差不大的能力者，也能让对方短时间内无法动弹，在那张情况下，遭受到妖魔的入侵，肯定是必死无疑。
可是夏衍不仅没死，而且还朝着他的位置追了过来，这让他怎么不惊。
“我竟然会失手……可我怎么可能失手……”牧晨不可思议地看着双手，“不，这件事情必须要隐瞒，若是让月儿知道了，恐怕她会讨厌我，甚至恨我，这是怎么弥补，都弥补不了的。”
“遭遇了妖魔的负面情绪入侵，还能有力气动弹……”牧晨迅速逃跑，“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牧晨很清楚，这些妖魔的负面情绪有多可怕，哪有人的内心那么坚韧，能够抵挡这负面情绪啊！
这个夏衍，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仅扛过去了，竟还有力气追过来，他到底是什么东西，真的是人类嘛！他是变异种吧！又或者他本身就是妖魔！
牧晨的能力是攻击类的精神能力，名为‘精神撕裂’，但能力有限制，不能在短时间内对同一人使用多次，否则效果只会越来越小，甚至毫无效果。
如今，他面对夏衍，即便再施展出‘精神撕裂’，也只能限制对方一秒不到，远没有第一次那么大的威力。
跑……只能逃跑，只要跑出这片区域，混入人群中，夏衍就不可能找到自己。
“对，他感应不到我的位置的，刚才只能双方的精神牵扯在一起，才感应到了方位。”牧晨立刻转了个方位，朝着另外一侧跑去。
直线逃跑，很容易被身后的人给追上。
跑，尽全力跑！
“嗯，感应不到了，他应该找不到我了。”牧晨送了口气，因为前方不远处，就是能量光罩。
出去了，自己就不可能被找到了。
他快步往前，想要踏出这处的能量光罩。
可是脚步一抬，他的脸颊，却是生出了层层的惊慌，那模样，甚至是绝望。
他在恐惧，他的五官在扭曲，他已经保持不了平静，他快要疯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那个女孩，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在他的面前，那眼神淡淡的色泽，是一种毫不掩饰的厌恶。
那个由他在暗中宣传，大家都记住‘死神’昵称的古月儿。
“我感觉到你在他们身后，所以就跟了过来。”古月儿看着牧晨，语气很轻，“牧晨，你在半途之中，用‘精神撕裂’攻击夏衍，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不……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牧晨早已无法保持理智。
“可是我看到了，那可比眼睛更真实的精神力，我看的清清楚楚，不会看错。”古月儿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夏衍他并不认识你，你为什么会做出这么让人厌恶的事。”
古月儿的眼眶中，冒出一滴泪珠，她侧过脸颊，轻轻擦拭了一下。
“我恨你，牧晨！”
这一个小小的动作，一句轻轻的言语，却将牧晨给彻底逼疯。
“不……不是我。”
“不是我做的，月儿。”
“真的不是我！”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真的……真的……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牧晨已经是止不住的疯狂，他就像一只疯癫的野兽，青筋暴露，五官扭曲，神志不清，都动作都充满诡异。
“不是我！”
牧晨转过头，脸上带着决然，他竟朝着反方向跑去，而在那不远的地方，有一道空间被撕裂开来。
那里，就是他的归属，他想要避开这所有的一切，所以只能奔向那里。
后果……会怎么样？牧晨不知道，他不会去考虑，不愿意去想，只想要避开这一切。
他的心，都被撕裂了。他的生活，已无意义了。
身体和空间的裂缝纠缠至一起，牧晨看向自己的下半身身体，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的身躯，一瞬间就变成无数的粉末，血水和肉渣混合在一起，扬起一片鲜红的色彩。
古月儿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神色毫无变化。
当牧晨完全消失后，她甚至露出了一丝浅浅的，不易察觉的，苦涩的笑颜。
这个讨厌的家伙，终于死了，终于不用纠缠自己了。
古月儿又看向远方，大概是东北方向，二百多米的位置，她的精神波动察觉到两个人从那边跑来。
是夏衍和他的那位搭档呢！
古月儿的步伐仅仅是往后退去数步，便消失在能量光罩之后。
……
1个小时过去。
夏衍和陶露返回到机构内，他们也察觉到了那鲜红的肉渣，但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虽然看上去像是人类……可是为什么有人会跑向空间裂缝呢！
或者说，是变异种嘛！这种市区内出现变异种的可能很小，但并非绝对不会。
因为全部都是肉渣和鲜血，所以辨认不出这个‘物体’原本的形态了。
至于那个暗中袭击的目标，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能力培训机构内，夏衍拿出光脑，对古月儿进行联络，那边很快就接下了联络。
“夏衍，我是古月儿，任务完成了嘛！”古月儿笑嘻嘻地问道。
“嗯。”夏衍笑道。
“稍等稍等，我马上就过来你们这里，我也想认识认识夏衍的搭档，大家晚上一起吃饭吧。”
通讯中的古月儿露出纯真的笑脸，便挂掉联络，迅速朝着夏衍两人的位置赶来。
在夏衍的眼中，古月儿永远都是这样，她代表着人类最美好的一面，永远都微笑着，永远都是那么的纯真。
只要看到她，心宁就能平静下来，无论有多焦虑，多烦躁，都能平静。
在远远的视线中，能看到古月儿奔逐的身影，清新又迷人。
“可担心死我了，没有出问题吧。”古月儿打量着夏衍，似乎要将他全身上下看透。
“没事，没有问题。”夏衍摇摇头，不愿说被妖魔入侵之事。
“还有陶露小姐，也谢谢你帮忙照顾夏衍。”古月儿笑着向陶露道谢。
“我什么都没做。”陶露摇摇头。
“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我也想好好认识一下陶露小姐。”古月儿丝毫不在意陶露的冰冷态度。
“不，我也那个兴趣。”陶露立刻拒绝，“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你的武器。”夏衍将手中的那把妖娆短剑递向陶露。
“暂时放你这，以后再还我吧！”陶露头也不回，也不知为什么，她本能的很排斥着个叫古月儿的女孩。
当然，她更加排斥那位上司莱安，她觉得这些人都很讨厌……很假。
他们的面容，就像是为了虚伪做作而刻意弄出来的，脸上都戴着名为‘虚假’的面具。
“抱歉，她就是这个性子。”夏衍感到歉意。
“没事没事，陶露小姐真的很有个性呢，我很羡慕。”古月儿微笑着，“夏衍，我们去吃饭吧。”
“嗯。”夏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