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什么才是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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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袁天罡，其实李世民心中有那么一点气，可为什么气呢？他自己也闹不明白，可能是因为袁天罡曾经说那几位身份不凡，看不透命格，给了他们高规格的定义；也可能是因为觉得“总有刁民要害朕”，而将袁天罡和那几位放在了同类人里。
眼看着距离天亮没有多少时间了，内侍壮着胆子上前请李世民去休息，不然上朝的时候可就没精神了。
哈欠连连的李世民瞥了袁天罡一眼，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这还是头一遭呢，以前对于袁天罡，他多是信任有加的。因为这种莫名的情绪，李世民将袁天罡一人撂在了外面，自己进去里面休息了。
目送李世民离开之后，袁天罡的神经终于稍微放松了一点，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揉着发疼发酸的膝盖和小腿，心中比吃了黄莲还苦。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袁天罡独自一人在空荡荡的大殿中，走也不是，留又无用，顿时觉得心好累。
揉着揉着，他的视线扫过了地上的那个土豆，这个害得他大半夜被召唤进来撒气的玩意儿。
晦气！
袁天罡翻着白眼，干脆转了个面，眼不见为净。
安静的环境总是容易让人昏昏欲睡，不一会儿，袁天罡竟歪着脑袋睡着了……
“袁大人，袁大人醒醒……”
内侍小声叫唤着，里面陛下已经开始洗漱了，不一会儿就会出来，袁天罡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夜受的刺激太大，竟睡得很沉，好半天才缓缓动了动身子。
“哎呦喂，袁大人呐，陛下已经起了，大人还是快醒醒吧。”内侍又加了把劲儿，上手推了他一把。
终于，袁天罡醒来了，惺忪地打量四周，似乎还没想起来自己在哪儿。
“陛下驾到！”
尖锐的传音飘了过来。
那内侍也是聪明，原本在甘露殿，陛下自己的寝宫哪里需要如此高唱，这完全是为了袁天罡不要再被责骂殿前失仪，也算是用心良苦。
“走吧，跟朕上朝去。”李世民穿着整齐，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袁天罡的模样有些好笑，轻咳了一声，内侍听音知意，忙上前帮助袁天罡好一番整理，这才跟在后面出了甘露殿。
一路上，君臣二人也没有交流，李世民是因为昨夜的气已经消散，不会再迁怒袁天罡；袁天罡则是还没闹明白李世民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不敢随意开口。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走向上朝的大殿。
“咦，袁大人今日怎么也进宫来了？”眼尖的程咬金远远看见袁天罡从转角出现，那方向可不是从宫外来，忙拉了一把身边的李靖，问道：“咱们是因为快要点兵开拔才留置京中上朝点卯，这袁天罡又是为什么？”
李靖顺着程咬金的视线看去，沉吟片刻，道：“不知，袁大人似乎是免朝的，这个时辰在宫内……”
“某去问问！”程咬金直冲冲地就走过去了，李靖自然也想知道内情，便跟了上去。
通常，点兵开拔之前，都是需要袁天罡观天象定时辰的，李靖猜测是不是陛下已经有了打算，所以将袁天罡留在宫中询问。
袁天罡低着头才跟李世民分离，转出转角就被一堵铜墙铁壁给拦住了去路，吓了一跳，抬头看去，原来是程咬金。
“程将军，李将军。”袁天罡冲着两人拱手，算是打了招呼，绕着道儿就想离开，他跟这些带兵的将军向来没有什么很深的交情。
若是平时，程咬金和李靖也不会拦着，可此刻不同了，他们都想知道陛下是不是已经定下了开拔的时间，而袁天罡绝对是知情人，没有之一。
“袁大人请留步。”李靖拦住了冲动的程咬金，自己礼貌地开口挽留，“袁大人，平日不见大人上朝，今日怎么这个时辰已在宫中了？”
“陛下急招。”袁天罡没有多想，直接答道。
李靖和程咬金闻言对看了一眼，心中又添了几分肯定。
“可是开拔之事？时间可是定好了？”程咬金语速很快，急匆匆地问，他都已经在长安呆得有些不耐烦了，恨不得立刻就点兵开拔，干|突|厥那些狗娘养的。
袁天罡现在满脑子都是浆糊，根本没注意听程咬金的话，口中呢喃着：“嗯，确实是要找个时间……”
看着他神神叨叨的模样，程咬金问李靖，“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时间还没有定好？连袁天罡都不知道？
李靖摇头。
“罢了，此时也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先上朝吧。”李靖冲着袁天罡一拱手，这才拉着程咬金朝着大殿走去，“要么就是时间没定好，要么就是……不让透露，还是别多问了。”李靖冲着大殿的方向抬了抬下颚，袁天罡是什么人，向来只听从陛下一人的调遣，不肯说，也是情理之中的。
“嘿，某心里急啊，这长安再呆下去，人都要生锈了。”程咬金一摊手，再握拳，格拉格拉地关节响声，表示着他的不满。
“且听听陛下今日如何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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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和程咬金期待的点兵没有等到，反而是下朝之后被留下来，御书房议事。
土豆之事，再一次被重提。
这一次李世民没有那么生气了，因为不用他来讲解事情的经过，这个任务落到了长孙无忌的身上。
顺带着，袁天罡也终于听到了更多消息，明白了他真的只是受到迁怒，这才将提到嗓子眼的心给放回了原位。然而心中更加笃定了，一定要找时间去拜访那几位，问问他们做事为什么要这么不靠谱，再多来几次，他袁天罡可就要短命了。
“这几个土豆是昨日收获的，似乎是被丢弃的，请殿下和几位过目。”长孙无忌将包袱中的土豆呈了上来，李世民看过之后，转而到了李靖、程咬金和袁天罡的手中。
“这东西，真的能救灾？”李靖问道。
“能当军粮？”程咬金关心的是这个。
“它有毒！”袁天罡道破了重点！
“……”
众人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