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突然出现的黑衣人

  两个人正聊着，林子归徒孙的小药馆却来了一个黑衣人，他给徒孙老头看了样东西，老头当时就惊呆了。
  “您是，樊老头一直等着的少主人？”他翻来覆去看那块玉牌，再从自己袖包里掏出另一块，一合，成一整块了！
  “甚好甚好。”徒孙老头瞬间喜笑颜开，“老头子我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你了，以后死了到下面，也能给樊老头交差了。”他边说边领着黑衣人进后院，“这房子可了不得，连我太师父都夸风水好，你以后可得守好了。”他终于能回医仙谷了，想想还有些小激动。
  “你太师父？”黑衣人问，“可是来自医仙谷？”
  “是呢，你也知道？”
  “街上很多人说，没想到他住在这里。”黑衣人顿了顿，似乎想说些什么。
  “怎么？”徒孙老头见他欲言又止，忍不住问。
  “医仙在此，我想请他救我一个朋友。”
  徒孙老头皱了皱眉，这事他可做不了主，但既然是熟人，他还是可以跟自家太师父说说的，“我只能帮你说说，你的朋友在哪儿？”
  “在，一座山里。”
  徒孙老头更没有把握了，他太师父在这里破案，一时肯定不会去那什么山，况且他那么懒……“你朋友病得很重？”
  “是啊，昏迷好多年了。”黑衣人叹了口气，“山里有……比较适合养病，所以他能撑这么久。”
  徒孙老头很想说昏迷好多年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他也是名医，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但他终究没说，他觉得眼前这个人不简单，不只身份，整个人都不简单。
  林子归和云无涯议完事，正躺在荷花池边晒太阳。两人各有心思，云无涯在想怎么跟皇城里的人联系，林子归却在想小凤凰的事。自从他能跟小凤凰交流后，就问过小凤凰的来历。小凤凰支支吾吾的没有明说，但从它话里能听出来，它的来历真的不在人间。在遇到小凤凰之前，他并不相信上有天堂这种荒谬的假设。什么三界五行，神仙妖魔，没亲眼见到就都是匪夷所思的妄想。他是第一次如此真实的确定，那些东西原来真的存在。
  小凤凰倒是蹦蹦跳跳地在一旁玩得开心，它不喷火的时候，就是一只萌萌的小鸟。虽然身上五彩的羽毛越来越多，但翅膀依然短小，怎么也飞不起来。它玩一会儿就跑到林子归跟前“啾啾”叫两声，林子归就从桌子上抓两颗红枣给它，它吃完后又跑去玩，如此反复，乐此不疲。
  “越来越像个孩子了。”云无涯在旁边轻笑。
  “聪明着呢。”林子归也眉开眼笑。
  突然，小凤凰盯着前方“啾啾”了两声，林子归望过去，就见自家徒孙带了个黑衣人过来。小凤凰直愣愣地看着那人，完全忘记了刚才的玩耍。
  “这个黑衣斗篷，略眼熟啊。”云无涯喃喃。
  “你见过？”林子归觉得奇怪，这么怪的人他也见过？
  “有这印象。”云无涯想了又想，要是夫人在这里就好了，肯定能帮他想起来。
  “算了，你这种过目就忘的能力，还是不要想了。”因为想了也没用。
  “太师父，这位是这院子的主人，今日才找来。”徒孙老头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个礼，一脸笑容，“不久徒孙就能回医仙谷了。”
  “好事啊，你终于不用等了。”林子归和云无涯站起来向那人行礼，“打扰阁下，放心，我们这就搬走。”
  “医仙大人不必客气，就请在这里住下吧，在下还有事相请。”
  林子归跟云无涯对看一眼，知道彼此心里都有疑惑，现在却不是解惑的时候，“请说。”
  “在下有个朋友昏迷多年，奄奄一息，想请医仙帮忙救治。”
  “昏迷多年奄奄一息？”林子归大惊，这不是开玩笑？
  “是，他在一处山里，周围有灵泉滋养，所以无事。”
  “灵泉？”这东西真的存在？
  “啾啾啾啾。”小凤凰突然插话，林子归一愣，因为这句他没听懂。
  “咦，这就是凤凰？”黑衣人看向小凤凰，就见它正双眼发亮望着自己。
  林子归心头一突，小凤凰这眼神什么意思？难道是熟人？他们同来自仙界？可他为什么穿黑衣服？他还没想完，小凤凰就奋起一跳，蹦到那人的肩膀上，对着他手臂就啄了一下。林子归吓一大跳，我去这什么情况？他总算知道小凤凰发亮的眼睛在什么时候眼熟了，吃东西的时候？它这是想吃了人家？
  他慌忙上前抱起小凤凰，给人家道歉，“不好意思，它可能是饿了。”
  “无事，我身上确实有食物的气息。”
  “……”林子归无语，即使你带了吃的也很奇怪好吗？这家伙很少去抢陌生人吃的。
  “啾啾啾啾。”小凤凰一看自己离食物越来越远，顿时急了，瞪了林子归一眼，转过头去默默生气，愚蠢的人类。
  “公子想让我进山为你朋友看病？”
  “是的，如果治好，必有重谢。”黑衣人郑重抱拳一礼。
  徒孙老头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他想说这人太自以为是了，他家太师父从不上门为人诊病，除非在游历的途中遇到。专门爬山去给人治病，就连他这个以前从未见过太师父的人都知道，完全没可能。
  “病人的病非常奇特，相信医仙大人看了就有兴趣。”
  “……”林子归再次无语，这人还真了解他，他确实喜欢看一些疑难杂症。“是从未见过的病？”
  “你应该没有见过。”
  林子归想了想，依小凤凰对他的态度来看，那人的身份可能也不一般。他知道这世上有一类人，属于修真一派。以前他觉得那些人修仙是为了避世，这世上根本没有神仙。现在看来，也许他们真的可以修炼成仙。这人这么神秘，不知道是不是他想的那一类。
  “可是我来这里，是为了查案。案子还没查清，恐怕暂时走不了。”
  此话一出，不只徒孙老头，就连云无涯都吃了一惊。他居然答应进山治病！这在从前几乎不可能。哪怕再疑难的病症，让这个懒货辛苦爬山，他真的情愿在家睡觉。虽然偶尔的游历也很辛苦，但他从未让自己累着过，医仙谷财大气粗，那整个小镇的人都愿意出钱养着他，所以他出门往往比在家还过得舒服。现在他要去爬山，这简直惊悚。
  “无妨，只要你答应，我可以等你破案。也许还能帮上忙也不一定。”
  林子归沉默半晌，小凤凰也巴巴地看着他。他叹了口气，点头答应。其实那九十多口人命案已经破了，但知府已死，曹家还有一堆麻烦，他自然得帮云无涯处理干净再走。他虽然懒了点，但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还是愿意跑一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