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准备
“你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吗?康士但丁大公!”不只是贝尔希斯,索尔仁尼琴也无法苟同康士但丁的决定,他们说的已经很www..lā波兰人早已经图穷匕见,但是康士但丁居然决定答应他们的要求前往华沙。
“现在您应该将波尼法齐娅送回去免得留给他们进攻的口实。”波兰人一直以来都在寻找和诺夫哥罗德交战的机会。倘若康士但丁做出什么举动的话,波兰人可以靠波尼法齐娅被扣押为由挑起战火,而这可以轻易号召起波兰人的贵族势力。到时候不只是一个波兰甚至神圣罗马帝国都有可能卷入其中。
诺夫哥罗德现在已经不能在去面对这么多敌人了。毕竟,罗斯诸国中对他们有敌意也不少,他们不仅不可能帮助诺夫哥罗德,甚至落井下石康士但丁也不奇怪。
但是两人的劝阻却一点也不能改变康士但丁的想法。
“贝尔希斯,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康士但丁说道。
但是贝尔希斯却更加无法理解,“既然你知道这件事情,就更加不应该把精力和时间浪费。那个小女孩仅仅是回到她父母的身边,根本不会出现什么危险!你难道已经忘了,你的妹妹了吗?”
但是殊不知这句话就如同触及了康士但丁的逆鳞一般,顿时间这个年轻人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摄人心魄的气息,连索尔仁尼琴都感觉压抑窒息。
“正因为如此,我才需要力量回到那里!诺夫哥罗德力量的稳定是最重要的,同样波兰人的援助也是必不可少。我需要前往波兰,帮助波尼法齐娅夺取权力!”康士但丁坦然讲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疯了!”然而贝尔希斯和索尔任尼琴两人同时脱口而出。
“波兰不是罗斯,就算他们的贵族自相残杀但还没有到罗斯这样一盘散沙的地步。任何触及他们利益的人都将被他们清除。你作为波尼法齐娅公主的监护人那天起码,实际上就已经被他们列入了黑名单。华沙可不是诺夫哥罗德。”贝尔希斯直言不讳地说道,“我们不久之后就要离开这里,现在唯一需要的仅仅是将权力交接而已。这是我们一开始说好的,三年之后,我们将回归东方。”
“回归东方……?”
“是的。”看着有些愕然的索尔任尼琴,康士但丁见了点头,“之前我就已经说过了,诺夫哥罗德公爵之位我只是暂时担任,而这三年里我也完成了你们之前所希望的。诺夫哥罗德的确已经走向了强盛。”三年前,康士但丁继任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他并没有贪恋权力的**。而现在诺夫哥罗德的强大足以让他回到东方拥有足够的筹码。
还没有等索尔任尼琴开口,贝尔希斯便说道:“放心吧,我们不会像亚历山大那样给你们留下烂摊子的,权力的交接会很平缓。这不正是你们原本所以想的么!我想你们中对我对康士但丁不满的不在少数。仅仅是因为亚历山大的教训让你们投鼠忌器罢了。”说着他又转头看着康士但丁说道:“但是您为什么明明知道这个道理还要选择前往华沙。波尼法齐娅根本不存在危险。”
“但是诺夫哥罗德有。即便是做好准备,波尼法齐娅的离开造成的结果就是波兰人将会介入战争,而诺夫哥罗德的处境可以知晓将十分困难。诺夫哥罗德对我们前往东方的作用你应知道的。”康士但丁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么你想干什么呢,康士但丁?”索尔任尼琴反问道,虽然猜到了,但是他还是不敢相信康士但丁想要进行那样疯狂的想法。
“很简单,让波尼法齐娅成为波兰的统治者,这样一切就可以结束。所以我一定要去华沙!”
此言一出,波尼法齐娅和贝尔希斯两人都勃然变色,根本没有料到康士但丁居然真的想要这么做。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些失控,如果康士但丁真的要孤身犯险的话,那就意味着他们必将面临棘手的问题。
一是面对波兰人的陷阱二是如何让一个少不更事的少女能够得到那些贵族的承认。
……
“什么?!你居然同意了?”薇薇安听到贝尔希斯答应了康士但丁的要求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说道。
而贝尔希斯也坦然地点了点头,回答:“是的,的确如此,我答应了他。”
“为什么?我们时间根本不多了!我们和安条克那里已经足足三个月没有联系了。东方的战局甚至无法知晓一点点!”薇薇安他们根本不能够了解东方的情况,她越发担心那里的情况,然而什么事情现在都一无所知,能得到的消息都是延迟的。目前从东方的商人口中唯一得知的就是十字军和塞尔柱人爆发了大型会战在凯撒利亚附近。除此之外音信全无,也许正是因为战争造成的混乱才使得他们一直无法联系。在她看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将时间浪费在罗斯,而是应该立即回到东方去。
“我明白。”贝尔希斯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你不去劝查士丁殿下?”薇薇安不能理解,贝尔希斯应该是一个理智的人,就算康士但丁因为无法割舍波尼法齐娅那个孩子,贝尔希斯不应该这样不理智才对。“查士丁殿下不应该感情用事。”
然而贝尔希斯却摇了摇头,和他自己原来的意见截然相反,这个男人此时完全站在了康士但丁的一边。“不,也许这一次殿下说的没有错,波兰之行的确有必要。我们回归东方少不了需要极北的力量,否则的话,不只是十字军,恐怕那些新罗马帝国贵族们也要把查士丁殿下看作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存在。没有足够的实力,查士丁殿下的身份带来只有危险而不是荣耀。”
“那也不能孤身犯险!”
“放心吧,我会跟着他去的!”将手放在了自己妻子的肩膀上,贝尔希斯冷峻的脸庞上浮现出温暖的人情味,也只有对薇薇安,这个男人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你?!”薇薇安蓦地一惊。“那我呢?”
“对,你带着诺夫哥罗德的军队前往东方,而我和查士丁殿下前往波兰,最多半个月,我们就可以在特拉比松汇合。”贝尔希斯说出了他和康士但丁制定的计划,这样薇薇安也就可以及时缓解东方战场的压力了。
但即便是这样,薇薇安的心中还是感到了非常的不安。看着面前的贝尔希斯,她心中虽然有千言万语也无法再说什么了。
“可是……”
“放心吧,这是最安全的做法了。我会保护好自己还有查士丁殿下的。”贝尔希斯看着自己的妻子微笑说道,由于本身性格的问题,他很难表露出自己的情感,但是他还是试图让薇薇安放下心来。
“对不起,我……”薇薇安却有些哽咽地抱住了贝尔希斯,将头靠在贝尔希斯的结实的胸膛上。她有的时候的确是太自私了。自从自己的妹妹在君士坦丁堡之殇中逝世后,薇薇安便一直生活在仇恨中,而其实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必要和自己背负这一份沉重的。
本来他们之间只是政治上的联姻,但是正是因为君士坦丁堡的沦陷,让他们成为了不可或缺的一体。
“谢谢你,贝尔希斯阁下!”
“不用谢,薇薇安小姐。”
……
“怎么样了?”康士但丁坐在病床上问道,经过了治疗,他的身体基本上没有问题。
“没有,很奇怪,你的身体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变化。至少,你现在的身体不用担心会被反噬。”法布尔医生耸了耸肩说道。“那具机甲真的很诡异吧!”
这三年里,他已经隐隐约约猜到康士但丁的身体似乎受到了那具奇怪的古机甲的影响。虽然无法证明,但是康士但丁的身体发生的异变或许真的和它有着关系。
但是是好是坏暂时还是未知数。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现在对我来说,力量很重要。现在也顾不得许多了。”康士但丁从床上下来,看着自己胳膊上缠好的绷带平静地说道。
“虽然我不想做什么评价,而且也没有证据,但是——康士但丁君,那具古机甲还是尽可能地不要再去触碰。否则的话……”法布尔医生脸色沉重地说道。
“我明白,谢谢你的药!”康士但丁摇了摇手中的药膏,那是法布尔医生给他准备的,对于神经接驳造成的创伤再合适不过了。
“不用谢,你只是我的病人而已,作为医生对任何人我都是一视同仁。”法布尔医生并没有接受康士但丁的谢意,只是他收拾着自己桌上的东西忽然停住看着康士但丁问道:“我听说……雅德薇佳陛下的病情——”
“是谁告诉你的么?”康士但丁冷冷地问道。
“已经很多人知道了,整个诺夫哥罗德城里都有流言蜚语,他们似乎对您很不满呢!。相比起来,康士但丁你反而是后知道的了。想来波尼法齐娅公主已经察觉到了风吹草动也说不定。”法布尔医生说道,的确不知是怎么回事,诺夫哥罗德城中的普通居民居然都知道这件事情,同时他们也知道了这三年里,原来波兰王国的继承人居然就居住在这里,而康士但丁波兰公主的教父。这自然足以掀起轩然大波。
“无聊的事情。”康士但丁虽然面不改色,但是也已经意识到,这座城市还是被波兰人渗透了。否则的话消息不可能泄露出来的,只有一个解释波兰人故意让他们知道的,目的就是把雅德薇佳陛下病危的消息传达了波尼法齐娅的耳朵里。
而法布尔医生却没有想得这么深,而是继续收拾着东西,自顾自地说道:“的确这也是在意料之中,雅德薇佳的时间本来就不多了。三年时间……”他当时就已经说了,雅德薇佳已经病入膏肓,他得到消息的时候一点也不意外。
“我想要前往华沙,法布尔医生,您愿意一起过去吗?”正当这时康士但丁忽然抬起头看着法布尔医生打断道。
“华沙?去那里干什么?”法布尔吃了一惊看着康士但丁。“雅德薇佳王后早就已经没有救了,我去那儿也是回天乏术。”
可当法布尔医生的话刚刚说完,“咚”的一声,吓了两人同时一跳。
只见两人的身后,不知何时房间的门被打开,而风则吹着门板重重砸在墙上。
难道是门没有关好?微微皱眉的康士但丁向门口走去,可是细微的哭泣声从门口不远处传来。
那是——
康士但丁神情一震缓步走了出去,而蹲在门口一侧小声抽泣的女孩儿正在那里一个人。那金色的头发还有娇小的背影,即便是康士但丁不去看她的正脸,也已经猜到了是谁。
“是你么,柏妮亚?”康士但丁努力用缓和的口吻轻声道,而良久抽泣声才渐渐停止。
一张苍白的小脸上泪痕未干,暗淡目光投向康士但丁,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那个女孩出现这样的表情,本来一直勇敢而乐观还稍有些成熟的女孩,此时是如此无助如此令人怜惜。
“康士但丁叔叔,母后……真的没有救了吗?呜呜~”波尼法齐娅用近乎沙哑的声音哭喊着扑进了康士但丁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法布尔医生也一脸自责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显然刚才他和康士但丁的对话被波尼法齐娅听到了,而那深深伤害了这个小女孩的心,她的希望被残忍的破灭了。
“放心吧,柏妮亚,我们明天就回去。我会带着你去看你母亲的。”康士但丁安抚着女孩,拍着她的肩膀柔声道。
而法布尔医生也微微想了一会儿说道:“三年了有很多事情也不能保证,我会和康士但丁君一起去的。”他并没有说什么“一定能治好你母亲”这样的哄小孩子的话,但是这是最好的安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