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宰杀羔羊
米娅的回答让杜邦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就像是听到了很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般，这让米娅有些奇怪。
“很好笑吗？”
杜邦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周围这些不怀好意地家伙，觉得有些人真是愚蠢得不可救药，就连米娅这样的小女孩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为什么蠢货总觉得自己更聪明呢？
杜邦无视了这些碍眼的苍蝇，和米娅肩并肩地走在芭提雅着灯火通明地街道上。这个时候的芭提雅，真的很畸形，依托泰国进入九十年代后，飞速发展的经济，芭提雅也越发地繁荣起来，看起来和洛杉矶没什么区别。如果不是街道上行走的大多数人，是矮小黝黑的泰国人，杜邦真的就觉得这里和洛杉矶没什么区别。
大白鹅，乌骨鸡，是芭提雅繁荣的基石，而旁边的这些人渣，则是芭提雅繁荣的保障，这种奇特的共生关系，造就了芭提雅永远不眠。
杜邦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但杜邦很想知道米娅是怎么想的。
“米娅，你觉得芭提雅是好还是坏？”
杜邦在看到米娅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把米娅当成小孩子，而是把米娅当成了和自己一样的朋友，这让杜邦感觉很惬意。
杜邦的问题让米娅有些奇怪，不明白杜邦为什么要这么问？
“波比，芭提雅是好还是坏，这有什么意义吗？不管芭提雅是好还是坏，它就在这里。”
米娅的答案让杜邦一愣，但随即就反应过来了，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
“米娅，你对芭提雅怎么看？”
这个问题让米娅皱了一下眉头，随即舒展开道。
“芭提雅啊，对于我来说，是一个窗口，让我看到外面世界的一个窗口。”
米娅的回答让杜邦很意外，没想到是这样。
“你不觉得芭提雅是一个邪恶的地方吗？你看它容许色|情、毒|品、黑帮、蛇头、抢劫、小偷，一切世间的罪恶，你都可以在这里看到，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很邪恶的地方吗？它就应该被禁止。”
杜邦在故意地引导米娅，想要看看这个特别的女孩，会是什么想法。米娅看了杜邦几眼，有些不屑。
“波比，就算如此，那又怎样？如果没有芭提雅，还会有其他这样的存在，就算整个泰国都没有这样的地方，那对于我来说，又怎样呢？被父母卖给其他的农民做妻子，然后像猪一样的生活？我不感激芭提雅，但我知道，没有芭提雅，我会比现在更糟糕。”
米娅的答案让杜邦有些叹息，这是人类世界中一个无法解决地难题，即使是在美国，这个问题依然无法解决。我们是要像一头野兽一样，仅仅只是为了吃饱肚子而活着呢？还是要像一个人一样的活着呢？
这是一个难题，或者说，这是一个不可能被彻底地解决的难题。
“嗨，白皮猪，把你的钱包交出来！”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传了过来，这让杜邦皱起了眉头，看了一眼这个人渣，非常得讨厌。杜邦讨厌这家伙，不是因为这家伙是个人渣，而是因为这个家伙真得很蠢。
“为什么？”
杜邦的回答让这个非主流的人渣一愣，随即就大笑了起来。
“喂喂，伙计们，这个白皮猪问我为什么？你们告诉他为什么？”
笑声顿时在杜邦和米娅的周围响起，看起来杜邦就是一个蠢货，居然问为什么？难道这白皮猪以为自己一伙是警察吗？这家伙应该是领头的，露着粗壮的上身，手中的钢管一直杜邦，恶狠狠道。
“这就是为什么？”
杜邦似乎害怕了，缓缓地掏出自己的钱包，掏出里面的现金，盯着这家伙道。
“你想要这些吗？”
“哈哈，伙计，你早点如此上道，不就没有这些不愉快了。好了，伙计，把钱拿过来，和你的小宝贝去快活吧。”
杜邦的识相让眼前这家伙很得意，回头看了自己的小弟一眼，那模样真的很欠揍。杜邦摇了摇头，将钱又收了回来，再次盯着这家伙道。
“你真的想要吗？”
杜邦着动作让眼前这家伙怒了，一挥手中的钢管道。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白皮猪，我敲断你的一条腿，作为惩罚。”
杜邦有些无奈地看了这家伙一眼，对着空气道。
“格兰特，敲断他们的两条腿，作为惩罚。”
杜邦说完这句话，随手将手中的现金扔在了地上，学着这家伙的语气，恶狠狠道。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那你应该满足了。”
说完，杜邦不再理会这些烦人的苍蝇，带着米娅继续瞎逛着，而身后传来的悲惨叫声，在这样光怪陆离的夜晚中，显得犹如一曲咏叹调一般，让人感到很亢奋。
这就是芭提雅，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而是人间！
“波比，你很迷茫。”
米娅看着杜邦，有些迷惑，在米娅的认知中，像杜邦这样的大人物，不是都很无法无天吗？有什么好迷茫的。
杜邦看了看米娅，伸出手揉了揉米娅的脑袋，有些苦涩道。
“你还是个孩子，这些事你还是不要操心了。噢，对了，你想要上学吗？”
米娅盯着杜邦，脸上现出一丝期待，但很快就否定道。
“不，我不想去上学。”
“为什么？”
米娅一脸的无奈，望着月朗星稀的夜空，有些落寞道。
“我还要养活自己的妹妹，如果我不养活她们的话，她们就会和我一样，被父母卖掉。”
这是一个悲伤的事实！
杜邦叹了一口气，拍了拍米娅的肩膀道。
“人世间最大的悲伤，不是你可以拯救羔羊，而是你不得不宰杀羔羊。”
米娅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这个时候，你才会发现，这个特别的乌骨鸡，其实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杜邦对于将要发生的剪羊毛计划，没有一丝的后悔，但却有一丝叹息。
杜邦知道，即使没有索罗斯，也会又其他的罗斯来执行这个任务，这就是现实，将罪恶变得更罪恶，人类还真是一个残忍的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