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一五章 笑话
两人正要继续说话,忽听外面传来小顺子的声音:“王爷,闪护卫回来了。”
颜栩对玲珑道:“你也来吧。”
外面的事,他从不会让玲珑参与,他甚至很少向她说起。
庄子里的屋子修得并不规整,最好的屋子给颜栩和玲珑住着,余下两间向阳的则给了丹丹和敏行。两个孩子的乳娘、丫鬟众多,住得很是拥挤。
好在颜栩的伤势已经消肿,玲珑准备最晚明天便回京城。
闪辰和那个玲珑没见过的男人在抱厦里候着。
玲珑坐在一旁,听着他们向颜栩汇报。
“属下查出了有闽家的人曾经到过皇陵,大约是三个月前的事,但并没见有任何动静。”
河南闽家,世代以盗墓为生,原来颜栩没有直接派人去皇陵,而是去查了闽家的消息。
没有动静,也就是已经得手。
这也就足够了,难道还要打开棺木去核实吗?
“放出消息,就说建王陵寝被盗,是闽家人做的。”颜栩沉声说道。
和闪辰一起的汉子问道:“可留活口?”
“一个不留,斩草除根。”
除着这八个字,有几百年历史的河南闽家也就完了。
根本不用睿王府出手,只要闽家盗了建王墓的消息传扬出去,江湖上也就乱了,这样的假案,官府自不会出手,但那又有何妨,江湖中人会把闽家人追到天涯海角,到时睿王府的人再去把落网之鱼收拾了便是。
建王是太宗最宠爱的幼子,很年轻便战死沙场,因此他虽然只是亲王,陵墓规格却高于其他亲王,仅次于皇帝。
闪辰和那人应声而去,颜栩对玲珑道:“你只需照顾两个孩子,别的事不用管了,一切有我。”
玲珑笑道:“那个假货您还留不留了?”
颜栩冷然道:“闽家我都不留,她当然也不能留。”
和此事有关连的全都除去,即使闽家真的偷了块骨头,那又有何妨,谁还会去管那骨头的事,无非是想私底下验证而已,难道你还敢验证完了,把骨头当证据不成?
“冒家那边要不要说一声?”玲珑问道。
颜栩叹了口气,所问非所答:“他们竟然见过陈氏,那只能是女眷见过。”
“陈枫的兄长曾在翰林院,陈枫在兄长家里住过一阵子,偶尔被人见过倒也有可能,还有她了在金家住过,普通大户人家不像王府那般森严,有外男曾经见过她,也不足为奇。”
从这条现索去查不太现实。
颜栩笑道:“不过我灭了闽家,也就作实了他们的猜测,想来也不用大费周折滴血验骨了。”
如果颜栩真是靖文帝的儿子,自是不会想到去查皇陵的事,可他不但查了,还要灭了闽家,这件事便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但闽家不能不灭。
两者取一,只能如此。
“玲珑,我想为十七求娶户部尚书姜宝荪的孙女。原本只是这样想过,现在我不想等了,想即刻回京向父皇说起此事。”
玲珑吃了一惊,她没想到小十七现在就要议亲。
“阁老的孙女?”她问道,这不合情理,一直以来皇子立妃首选勋贵人家,如有文官之女,也是像她这样的不入流的,她不记得本朝有过与阁老结亲的事情。
颜栩点头:“姜家还有一门姻亲,就是萧家。”
玲珑明白了,萧家。
镇守天津卫的是萧家,那是京城门户,远在福建牵制冒家的也是萧家,颜栩早就和萧启山交往,现在再让小十七做姜家女婿,那么萧家想要袖手旁观都不行。
“您怎么今天才想起来?”玲珑抱怨道。
颜栩笑道:“十七还太小了,就是订亲也不会成亲,而且我之前还在犹豫,要不要动用这么多。”
是啊,现在不能犹豫了,因为你已经没有时间犹豫。
“这是一步好棋,只是不知道十七的心思,他只有十一岁,若是以后遇到真心喜欢的人那可怎么办?”
玲珑说完这句话就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帝王之爱是如何,她又不是不知道。
像颜栩这样的,命中注定不能做皇帝。
颜栩见她先是担忧,继而又笑了,也猜到她的心思,捏捏她的鼻子道:“你还是想想以后怎么给本王治病吧。”
他又有病了,谁知道这次能不能好起来呢?
小十七的亲事订得很快,姜宝荪丝毫没有迟疑,待到靖文帝说出此事,便立刻叩头谢恩。
颜栩冷眼旁观,这个姜宝荪果然是个聪明人。
以前是亲王不能结交朝臣,因而玲珑并不认识姜家女眷,现在有了婚约,玲珑便下了帖子,请姜老夫人带着姜小姐过府。
姜小姐只有九岁,却并不怕生,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丹丹带着条大狗忽然跑进来,旁边的丫鬟吓得后退两步,她却没有一点畏惧,趁着没人看到时,还拿了点心悄悄喂狗。
玲珑在心里便多了几分满意,见到小十七时,她说起这件事,小十七微笑道:“是我告诉丹丹的。”
玲珑愕然,这小子才多大,怎么就有这么多鬼点子。
“你不是应该更关心她长得漂不漂亮吗?”玲珑问道。
“再漂亮也比不上皇嫂,所以还是娶妻娶德吧。”他淡淡地说道。
玲珑却是张大了嘴,朝着他的耳朵拎了过去:“臭小子,敢拿嫂嫂说事儿,看我不收拾你。”
果然不出所料,到了九月,市井坊间便流传出颜栩生母的消息。
“不会吧,十二皇子的生母是程皇后啊,怎么会是冒家的女儿?”
“没错没错,皇帝睡了冒侯爷的女儿,生了儿子抱回去让皇后养着。”
“是太子睡了冒侯爷的女儿。”
“太子,那怎么可能?”
“你们说的全都不对,十二皇子根本不是皇家血脉,是皇后娘娘思子心切,让人从民间抱来的,要不怎么从小送走,长大后才回来的?”
这些传闻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颜栩近来很少出门,这是他最难熬的日子。几乎天下人都在看他的笑话,曾经飞扬恣意的少年,变得越发深沉冷峻。
只有玲珑面不改色,正在准备敏之的周岁宴。
而正在此时,战报传来,嘉峪关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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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