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交易
乌啼镇很安全，客栈的房间也多，所以三人是各自一个房间的。杨九为了保护二人，自然住在中间。而白天免得离歌一个人无聊也没个人照应，轻尘和杨九倒是会过来他的房间陪他。
然而事实上，杨九不在，这两人坐在同一个房间也是相对无言……
是夜，杨九伺候着离歌沐浴。
这时的离歌也没了最初的赧然，赤身**面对杨九已经相当坦荡，杨九的手往哪搁他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然而是不是真的无所谓，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个中滋味，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
有月弦的赠药，离歌身上的鞭痕都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四肢被挑断过经脉，还不适宜泡在水里，只能由杨九小心护着。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几乎全落在杨九的一只手臂上，还要帮他擦洗，换做别人，不一定做不到，但一定没有杨九这么轻松。
离歌现在双臂环着杨九的脖子，这个姿势看上去是在替杨九减负，但是双手根本使不上劲的离歌，这样做唯一的作用就是离杨九更近了而已。杨九为了避免打湿衣服，上身也是****着的。
肌肤相触间，全是对方的温度。鼻息里，全是杨九好闻的味道。离歌十分承认，这是现在他每天最喜欢的时光。
离歌光裸的大长腿搭在木桶边沿上，而杨九一手托着离歌光滑的背部，一手拿着沾了皂角粉的布巾温柔地搓洗着。昨天是露宿，可没机会洗澡，今晚得把女王大人伺候好了！
然而，再心无杂念（真的咩？）的杨九和假装坦然的离歌，在洗屁屁的时候，都难免会感到别扭，比如此刻。
杨九修长的手指在离歌的臀缝里划过，每一次都会引起离歌的战栗。今晚，因为洗的仔细，停留的时间格外得长。对于离歌来说，实在是甜蜜的折磨。
“杨，杨天胤。”没办法，离歌只能开口转移注意力，但是一开口他就后悔了……小颤音把他出卖得很彻底。
“恩？”杨九的声音却听不出任何异样。
离歌有些失望。
“……你要在乌啼镇呆多久？”离歌没话找话。
“也许几天，也许十几天。”
“哦……我还以为你要待上数月呢。”在离歌看来，杨九肯定是要为他的那个什么丐帮劳心劳力的。
杨九明白离歌的意思，却没有解释什么。继续手里的工作。
“你离开乌啼镇之后呢？去哪里？跟我回西宁学易容术吗？”
“没意外的话，应该是吧。”
“哦……”沉默了一会，离歌突然又问道：“青霄这个名字为什么不能用了？”他没忘杨九白日在连悦的面前以离霄称呼他的事。
“哦，暴露了啊。青霄这个名字，至少帝耀是知道了。而且非常凑巧的是，那位高手现身的时候劳资刚好救了你，战无涯觉得你跟高手君关系匪浅。恩，我想你应该懂了。”
“……”
离歌操蛋的心情已经不能用脸黑来表示了。
而操蛋之中他却还是有些在意这个巧合的。黑暗里，他注视着杨九的眼神幽幽。
“杨天胤，你有骗过我吗？”突然，离歌这样问道。
“有啊。”特别理所当然。
“……”你含蓄一点其实……好吧，那就不是你杨天胤了！
“比如说？”
“劳资喜欢上你了，踏马现在就想上你。”说着还大力地掐了一把离歌的屁股。
“？！”离歌惊吓到了，整个人都僵住了！连杨九作乱的手都没有注意到！
“比如说刚才这句。”
“……”允许蒙逼的离歌反应三秒钟！
“杨天胤你怎么不去屎！！！”
“看，我就说你更年期提前了吧……”杨九还一副特别无奈的口气。
…………
把还气呼呼的离歌安置好，杨九提着木桶就出了离歌的房间，房门只是轻轻掩上。
因为，深夜，杨九还要再来一次。于他而言，想要做到悄无声息自然没有问题，然而今天不巧的是，离歌被他扰乱了心神，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将睡未睡。
离歌一开始也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一直到杨九坐到了床边才惊觉！本想要警戒、呼救，但是他很快就在来人的身上找到了熟悉的感觉。不由地放松下来。
离歌狐疑，天胤大半夜过来干什么？
心里有个旖旎的猜想，离歌却不敢肯定。怀着期待而忐忑的心情，离歌感觉到杨九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离歌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呼吸似乎都停止了……可是为了不让杨九发现他醒着，他又必须假装一切正常！
老天，离歌觉得自己早几年第一次那什么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杨九的手没有在离歌的脸上停留太久，手指将一束青丝刮到了耳后，然后滑到了离歌的颈后……
再然后，再然后离歌就没了意识。
翌日醒来，离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感受了一下，都没发现身体哪里有异样的，当然，重点部位也重点检查过了。
他失望了几分钟就开始怀疑昨晚是不是做梦了，因为他一觉醒来除了神清气爽真的连后脑勺被点过穴的痕迹都没有啊！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手脚被断筋的地方痒得有点厉害啊……
接下来的日子，离歌本来以为杨九肯定要去忙帮派的事，但是杨九居然留在客栈陪着他们了！当然也不只是陪他们聊天打闹，杨九在他的指导下，用这段时间收集来的材料，学习着易容术。
杨九就在身边，这对于离歌来说，是喜闻乐见的，故而他当然不会傻不拉几地提醒杨九其他的事情。
但是在离歌不知道的时候，杨九将丐帮的事也掌握在手。
木头每天都会来同福客栈向他汇报进度。客栈老板也没有像一个月前那样嫌弃木头了。这其中，木头将自己的形象打理干净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却是木头的地位变化的原因了。
丐帮的内部建设进行得如火如荼，杨九的学习也是渐入佳境。这样充实却也悠闲的日子晃眼就是五日过去了。
根据丐帮初具雏形的情报网传来的消息，听雨阁似乎最近应付各个门派的刺探威胁颇为头疼，倒没再对丐帮出手了，或者说，没有明着来了。
但是到了这一步，蔡长老如果还没有发现问题那也太对不起他活的这把岁数了！
蔡长老几次让木头过来询问杨九可还有下一步指示，却每每只能得到令他失望的回答。
而木头几次登门拜访，有一次就非常凑巧撞上了轻尘过来找杨九。他看着杨九微笑着接过少年手里的衣物，拍着少年的头，温柔地道谢。
木头忍不住打量那个和自己差不多年岁的少年，容貌自然比不过杨大哥，但是那白皙的肌肤和清雅的气质，都让小少年觉得自惭形秽。
同样能够得到杨大哥温柔和蔼的微笑，但是，木头敏感的内心在潜意识里是明白的，有什么，不一样……
这些错综复杂的旁人的心理，都不在杨九的考虑范围内。且说他今日，依旧在离老师的教导下学习易容术，然后晚上治疗离歌。深夜返回自己的房间，便看到了一个黑影安静地矗立在房间里。
当然，这是凡人的情况，在杨九这个不是人的东西的眼里，黑影原形毕露。
md，总算来了！
杨九在心里爆粗，脸上却一副小惊讶的作态，也不管对方黑灯瞎火看不看得见。
来人是谁，杨九看见了，小白自然也看见了。有那么一瞬间，这个导航系统也是惊讶的。但是事实既然已经发生，经过它强大的演算，前因后果却是刹那间便明白了。
前几日杨九挑衅陆家少爷们的行为也得到了解释。
[主银，难道你早就想到了？]
[什么？他会来啊？呀，毕竟闹出的动静也不算小他自然会发现的嘛。不过这小子居然过了这么多天才出现，也真是够能忍的！]
[不是，我是说，主银你早想出怎么解决丐帮的问题了？所以才会和那群小屁孩起冲突？]小白萌正太的声音却叫着别人小屁孩，杨九为违和君默默点赞。
[那倒不是，我又不是神棍我知道那群小子要来找我麻烦啊？不过是那会儿突然想到的……恩，觉得好像行得通就那样做了。]
[……]杨九说的风轻云淡，但是小白却没办法不惊叹杨九应变之迅速！他想，他可能有些明白为什么主银的大脑会被选中了……
杨九一边回答小白的疑问，一边悠闲地走到桌边，将茶壶里已经冷却的茶水倒了一杯，在掌中加热之后，放到桌上，朝旁边的座位推了过去。
来人坐下，靠着窗外微弱的光判断着杨九的轮廓，以他的功力，虽达不到杨九的程度，但是夜视的能力也不差，夜间的行动反正是没受太大影响。
“你似乎一点不惊讶。”
杨九捂着胸口：“哇！原来房间有人！我好惊讶啊！”
“……”
“我是真的很惊讶，唐唐幽冥教主半夜三更偷摸进男子房间是为什么呢？”杨九突然改为双手十字护胸，“难道是劫色？！”
“杨天胤，这样，好玩？”
杨九煞有介事地点头。“如果你能配合一下就更好玩了。”
“说吧，有什么事？”
“幽冥教主真逗，你夜访本美少年的卧室，怎么就变成我有事了？”
“你日前闹出的骚乱，难道不是为了引我出来？”
杨九装作回想的样子，然后恍然感叹：“啊！你说那事啊！那不是人家主动找麻烦来了嘛，我虽然脾气好但是也没大方到让人在头顶拉屎啊！”
“以你的本事，一群小喽啰的性命不过你一念之间，又何须闹得人尽皆知。”
“好吧，我承认你这个疑点找的非常好，我必须编出一个合理的说法了。恩……你看，我那样为民除害多好啊！大家都知道，这个大爷夸我好人，那个小伙子奉我作偶像，这个小姑娘视我为英雄，再玩几个倾心相许……啧啧，这可和你暗戳戳把人灭了得到的爽度不一样！”
“……”
“得，我就知道你不信。行，看来我只有说真话了！”杨九神色突然一整，深情地注视着北冥幽狂，压低了声音，“那日春风一度，滋味噬魂销骨；妾意不相许，君心犹以待；跋千山逐佳人踪影，闹混事求幽狂一眼。”
[卧槽！！！小白听见没！这是劳资说出来的劳资说出来的！]
[恩恩，主银好棒！主银最厉害了！]艾玛，心好累……
杨九在内心骚包地一撩发：[哎，能靠脸的本大爷却偏偏要靠文采，真是爱上我自己了！]
自我陶醉的杨九，非常入戏地抬起了北冥幽狂的一只手，辣么忧伤而深情地倾吐：“可怜我这许多日才等来了你，你可知，相思复几许……”一个吻，落在北冥幽狂的手背上，溅起一个电火花，黑夜里格外明显。
小小的火花，照出了杨九溢满柔情的眼。
北冥幽狂抽出手，冷冷地看着杨九唱独角戏。
“哎……你这样无视我，俺就略微有点尴尬了啊！”脱戏的杨九突然没精打采地趴在桌上，鼓起腮帮看着北冥幽狂。
“玩够了，可以说出你的目的了吧？本尊可没有你这么清闲。”
“我觉得你挺闲的，都有时间练功了。”刚才释放的一个电流，杨九将北冥幽狂身体的情况也掌握得差不多了。比起上一次，内力精进不少。
对于自己认定的神子的特殊手段，北冥幽狂一点没觉得奇怪。
北冥幽狂只是冷笑一声，“托你的福。”
这句话却是真的，如果没有杨九帮他消除了身体大部分的九幽阴力，他根本不敢如此放肆地修炼。他已经很久没有那般畅快地修炼了！
“所以你是打算来报恩了吗？”
“交易，更合适。”北冥幽狂纠正了措辞。
“看，我就知道，你丫的肯定知道我最近在干什么的啦！毕竟我又没藏着掖着的。小样，还打算套话！嘛，我们都知道，这话谁先说出谁就处于被动的地位。不过，亲爱的小幽狂，你真的觉得你后说出来就能成为被求助的一方了？”
北冥幽狂凤眼一眯。
杨九兀自继续：“首先，你不要把这个丐帮在我心里定位得太高，且不说它不是我的，就算是，我可以建立它，也可以抛弃它，或者毁掉它。突然想管，不过是心血来潮，就像是无差别杀人一样，一切看心情。当然我说这些你爱信不信，我们就说一些客观事实吧——恩，我记得谁跟我说过，你受那什么阴力影响根本不能动全力是吧？用武如此，修炼也该如此吧？可你看看，你短短几天内力就精进这么多，而那股阴寒的气息又卷土重来了。小幽狂，我可不可以这么理解：你打定了主意要靠我帮你抑制九幽阴力，所以就算不管不顾乱来也无所谓了？”
北冥幽狂无话可说。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咯？呵呵——我跟你说啊，这买东西呢，为了压价，可千万不能对卖家表现出你对目标商品的志在必得。同理，你目标已经这么明显了，你说，你是能坐地起价的卖家还是准备大出血的买家？”
“可你，除了本尊也找不到其他人不是吗？”北冥幽狂负隅顽抗。
“看得很明白嘛。可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随时可以放手啊~”杨九无所谓地摊手。
北冥幽狂皱眉。
“你就别挣扎了，说说你准备好付出的代价以及希望得到的报酬吧，你准备了这么多天，想来应该调查、思考得很清楚了。”北冥幽狂这五天来没有动静，杨九可不觉得是没有收到消息。
说实在的，被掌控着，被牵着鼻子走，这对于骄傲的北冥教主来说，自然是非常不爽的。但是，不得不说，杨九确实是打蛇打七寸。
所以，同样看得清得失的北冥幽狂只斟酌了一二，将当初的设想增删了一些内容，便讲了出来：“如果幽冥教能够在明面上扶持，一切都简单。但本…我想你要的应该不是这样，那么，我幽冥教可以为你提供一定的财力物力人力上的支持，在暗处震慑或者肃清敌对势力。但是也不会提供过多的帮助，毕竟你应该也不会希望你的…丐帮，成为幽冥教庇护下的傀儡帮派。”
杨九点头。“比起合同的形式，这样听着实在有些模糊，不过我觉得教主大大应该能把握好这个度的，所以我也不多说——恩，基本满足我的要求了，说说你想要的酬劳吧~”
“……你在我需要的时候，帮我驱散九幽阴力即可。”
“卧槽！我咋知道你啥时候有需要！劳资又不是内裤外穿的超人，你一召唤我就出现的啊！等等！你该不会想让劳资天天把你别在裤腰带上吧？！或者让我老死在你的幽冥教？！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这么想我立刻毁约啊！”
“……你只需到了某处城镇，将此令牌出示给我幽冥教旗下产业，我便能知道你的行踪来寻你。”说着，北冥幽狂从袖中取出一块玄铁打造的令牌置于桌上。
杨九被顺了毛，不再吵嚷，转而奇怪地看着北冥幽狂。“这传回消息再到你找来要不少时间吧？你丫的要是途中就挂了呢？”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本尊自有手段。”
杨九瘪嘴：“卧槽，这狂的劲儿！我踏马担心你挂了我就要重新找合作伙伴了！啊，不对，等丐帮发展起来了我们也就可以和平分手了……嘿嘿，骚年，到时候你怎么办？要打算求我吗？”
“不劳你操心。”
“次奥！”
杨九骂完了，两人间便一时相对无言。也是，之前还是敌对的关系呢，现在能心平气和地坐在这儿谈交易，在别人眼里就已经够不可思议了吧，难道还指望他们相谈甚欢？
不过杨九倒不觉得膈应，他喜欢和成年人交流，大家都成熟，不情绪化，利益至上。这样的模式可能有的人受不了，但对于有的人来说却是最轻松的方式。杨九无疑是后者。
既然无话可说，那就拍手散伙吧！
“就这样说定了。那什么，我要睡了，大人您慢走。”
北冥幽狂沉默。
杨九静静等着，一直等到他想骂爹了，北冥幽狂终于有了动静。然而这个动静让杨九更想骂爹了！
“卧槽！骚年我知道我技术好，但你也不该纯情到一次就上瘾吧？我是有原则的人好吗？就算你脱光了躺我床上我也不会对你硬的哦！真的不会硬的哦！”
北冥幽狂正在扒开衣襟的手终于一停，他实在受不了杨九的歪曲了！
“我让你替我驱逐九幽阴力！”隐隐有咬牙的感觉。
“哦~~早说嘛，我以为你要投怀送抱咧……不过你求人帮忙，好吧，算预支，你态度不是该谦卑一点咩？”杨九一脸无辜。
“……”北冥幽狂开始穿回衣服。
“得得得，你不要命，糟蹋了我上次的辛勤成果，就你现在这状态居然还敢玩傲娇？你是不是吃定了我不会让你这个交易对象早登极乐？行，壮士，你厉害，我暂时还真不想麻烦一圈去找别人。”
杨九无力，拽着北冥幽狂回到座位，替北冥幽狂两三下整理好衣服，然后双手分别与北冥幽狂相握。
“这样就可以了。”杨九这样说。然后双手放出电流，探入到北冥幽狂的体内。
北冥幽狂想到了上次在山洞，自己赤身**被……现在两人都衣冠楚楚，他反而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上一次的狼狈被无限放大了起来……
而此刻杨九的正经也被放大了，正经到北冥幽狂都怀疑这是不是那个嬉皮笑脸的家伙了！
北冥幽狂看着黑暗中闭目专注的少年，目光幽深。然后，也闭上了眼，静静感受身体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