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摩擦摩擦
距离美国军舰测试武器，只剩一个小时不到。
雪龙号正在加紧投放深潜器的准备工作。双方都在你来我往的进行友好沟通，但是沟通的内容很简单，归纳起来就两句话。
“你瞅啥？”
“瞅你咋地？”
幸亏对话的是雪龙号，而不是辽宁号。换做辽宁号，那就不是在人群中多看一你眼的问题。
“舰长，太平洋司令部传来命令，让我们克制。”大副站在詹姆斯面前，他大声道：“没有授权不许开火。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詹姆斯放下手中的茶杯：“司令部里都是一群胆小鬼，我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哼哼，就算不使用武器。要对付一艘民船，还是有很多办法的。”
晚上八点四十五分，朱姆沃尔特动起来了。它笔直的朝着雪龙号驶来。
接到田隐舰的传讯，姜先舟掏望远镜看着海面。只见他眉头紧锁：“美国佬的船在移动，他们真朝我们过来了，这群鸟人想干什么？”
甲板上，有工作人员急匆匆跑到宁若凰身前：“宁将军，船长让我通知你，立刻停止一切投放深潜器的活动。美国佬可能打算撞击雪龙号，他们的军舰朝我们冲过来了。”
“别理他们，”宁若凰冷笑道：“美国佬没这个胆量。你去转告船长，我们的计划绝对不会停止。让他放心，我一会就把秘密武器丢出去，给美国佬一点颜色看看。”
送走工作人员，一切行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什么秘密武器？”洛云峰凑到宁若凰身边：“你带了什么高科技武器过来？”
“浮标灯。”宁若凰头也不抬道：“靳月梦为了应对海上突发状况，特意弄出来的浮标灯。就跟高速公路上，汽车抛锚后，起警示作用的尖锥路障一样。”
这玩意能有什么用？洛云峰表示不解：“你丢俩个磁性水雷在水里，作用比浮标灯大多了。”
几艘快艇从雪龙号上放下，他们各自带着满满一船的东西驶向外围。
很快，距离科考船一千米以外的地方，一个又一个的浮标亮起。远远望去，漆黑的海面上多出了很多小星星。它们随着波涛在水面上下起伏。
“这玩意要是有用，要国际法做什么？”洛云峰小声的嘀咕着。
这一次洛云峰似乎说对了，美国佬的军舰完全无视海面上的标识，它还在全速前进。
依照对方的速度来看，最多半个小时后他就会撞上雪龙号。雪龙号的吨位和朱姆沃尔特差别不大，正面对撞的话，谁输谁赢说不定。
毕竟雪龙号是破冰船，有一定的正面防御能力。
但是和军舰比起来，这种实力不够看。再说它现在是静止不动，美国佬可以选择不跟它杠正面。撞雪龙号的后半截总可以吧？
雪龙号的上层建筑那么高，全力撞击未必不能让它重心发生偏移。
“瑶瑶，你看好了。一会发生撞击的时候，你从那个方向跳水逃生。”洛云峰指着舰身某处，他叮嘱女儿：“爸爸找到妈妈，咱们就一起回家。”
洛瑶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要，爸爸应该对妈妈多一点信心。再说了，游戏还没开始。瑶瑶哪都不去。”
“什么意思？”洛云峰望着女儿：“莫非美国佬撞不过来？你跟爸爸说清楚。”
“瑶瑶是好孩子，好孩子不剧透。”小丫头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父女俩正说着，美国佬的军舰已经到了五千米以内。
在疾驰而来的军舰上，詹姆斯脸上露出笑，他在桌上画一条弧线：“既然他们的舵机有问题，那我们就帮他们修一下，从这个位置穿过去！”
詹姆斯手指点击的地方，正是雪龙号的舰尾。
而在另一边，雪龙号的大副忧心忡忡道：“船长，我们动一动位置吧。雪龙号撞坏了可以修，可这艘船上有那么多科学家，随便损失一个我们都承担不起责任。”
“不急”姜先舟笑呵呵道：“宁将军的杀手锏还没丢出去，我们暂时不必着急。等美国佬突破我们的警示标志再说。”
军舰距离雪龙号只有两千米，对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奇怪，他们在等什么？”詹姆斯皱起眉头，就这时他看清了水面上的浮标。
这些浮标东一个西一个，随着海浪在不停起伏。
詹姆斯发布命令：“注意不要碰到那些浮标，从浮标的间隙中穿过去。走间隙最大的那个缺口过去。”
就在这时所有的浮标突然同时熄灭，大副立时警觉起来：“舰长，有些不对劲。浮标好像能感应到舰艇的靠近，他们布下的该不会是水雷吧？”
“有些不对，赶紧绕过去，从另一侧迂回。”詹姆斯的话还没说完，水下的推进螺旋桨就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
舰桥里瞬间亮起红灯。根据警报的特征显示，似乎有东西缠绕在螺旋桨上。
詹姆斯脸色骤变：螺旋桨的报警感应并不灵敏，等电脑检测到有问题的时候，螺旋桨肯定缠得跟棉花糖差不多了。
“赶紧停船，立刻派蛙人下水。”詹姆斯恼怒道：“用最快速度，把螺旋桨上的东西清理掉。”
望着近在眼前的雪龙号，詹姆斯的脸色越发难看。
雪龙号派小艇投放浮标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几十海里外的，美国佬看不清浮标之间有没有绳子连着。
詹姆斯也想过螺旋桨被缠住的问题，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那是计划的一部分。
当军舰冲破浮标以后，他需要螺旋桨被缠住的事实。
詹姆斯计算过，假如在一千米内被缠住，不管渔网、尼龙绳或者大预言术海带。等它起效，军舰已经冲到距离雪龙号四五十米范围内。
四五十米的距离内，以朱姆沃尔特的惯性，照样可以撞上雪龙号，而且不会造成严重损伤。
到那时，詹姆斯就可以借口舵机故障需要维修，停在雪龙号边上不走。
在如此近距离的监控下，不管雪龙号捞出什么，詹姆斯都可以从容不迫的派蛙人去抢。
当年中国人在南海就玩过这一套。现在詹姆斯不过是有样学样而已。
再说了，就算詹姆斯抢了东西就跑，不管是054a还是雪龙号，都追不上朱姆沃尔特开溜的速度。
总的来说，詹姆斯的真实意图只有一个：把摩擦烈度控制在最低，抢了东西装完逼就跑。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对方会把缠绕网放在信标之外，使得军舰在一千米以外被缠成棉花糖。
现在就算有再大的惯性，也没法让军舰冲到五百米以内。
“中计了，海面上的浮标是个诱饵，让我误以为危险藏在一千米以内。”詹姆斯暗叹一口气：“这是挖好了坑等我往里跳。必须承认，我在面对民船的时候太过麻痹大意，被敌人钻了空子。”
“快看，美国的军舰好像慢下来了。”雪龙号上就属洛云峰的视力最好，他一眼看见了军舰的异状。
“让我看看”宁若凰赶紧拿起望远镜，她仔细看了看，随即一脸郁闷放下望远镜：“居然又给靳月梦说中，早知道姑奶奶就不该跟她打赌。”
靳月梦连今天的事情都算到了？
洛云峰对老婆的智慧已经无话可说，但是他对靳宁两人间的打赌很感兴趣：“亲爱的，你跟她打赌的赌注是什么？”
宁若凰黑着脸回答：“没什么，就是一头笨牛的所有权。整个三月份，你都归她所有。”
“简直太过分了！你们有没有把我这个一家之主放眼里！”洛云峰幽幽道：“这么好玩事，怎么能不叫上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