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情愫暗生

  王韶从昏迷中醒过来后,睁眼发现自己回到了客房之中。 (  . . )
  捂着还生疼的脸颊,王韶喃喃地说道:“这小兔崽子,下手还真黑……”没办法,在皇家军校呆过的学员,遇到“停手”两字,都会条件反射般住手的。要是不住手的话,那负重越野二十里,还是罚去洗全军校师生的衣服三日,就心情了。在皇家军校,不管你在军校外面有多大的官职,在军校里面,教习就是最大的。
  所以从皇家军校出来的学员,都会养成一个习惯,绝对服从军令。因为皇家军校的培养,就是以服从军令为核心的。王韶这一拳挨得,完全是受了军校的荼毒。不过王韶并没有怨言,要知道他的武艺不高,能和杨怀玉打得有来有往,不落下风已经是出乎意料之外了。
  就在这时,客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王韶抬头一来是杨闹红。
  杨闹红有些惊喜地说道:“你醒了?”
  王韶点了点头,说道:“杨姑娘来我房间,是有何见教?”
  韶乌青的脸颊,杨闹红有点讪讪地说道:“你不要怪我四哥,他不过是性子急躁些罢了。其实他人很好,不知为何对你就……”
  杨怀玉对王韶的敌意,王韶也有所察觉。或许是龄相差仿佛的将领,有争雄取胜之心吧?王韶也是过来人,在没有进入皇家军校前,他也如同杨怀玉一样,认为自己的阵法指挥已臻化境,可以睥睨天下。可进了皇家军校后,才发现自己擅长的东西,在狄青面前,什么都不是。甚至那些教习的指挥,比他更完善,更少破绽。
  也是从皇家军校起,王韶才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开始充实自身。不管是负重越野,步枪弓弩射击,还是谋略课,王韶都力争做到最好。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经历,王韶才特别理解杨怀玉。说起来,杨怀玉比他幸运多了。他乃是落第秀才,仕途无望之下才投笔从戎的。而杨怀玉则是出身将门世家,自小熬炼气力,一手杨家枪也是出神入化。唯一不足,恐怕就是目高一切的缺点了。这样的苗子,要是入皇家军校淬炼一番,必成大器。
  念及自己的成长经历,王韶笑道:“我不会怪他的。对了,我是怎么回到这里的?”
  杨闹红一下子红了脸,吱吱唔唔地说道:“这个……”
  王韶心细如发,已经从杨闹红的眉目中察觉了出来一丝端倪。杨闹红心道:“你这头大水牛,沉死了!连声谢谢都不说声,要不是本姑娘好心抬你回来,你还躺在演武场中!”
  原来杨怀玉打了一拳毫无防备的王韶后,发现王韶居然昏了过去。杨怀玉心头的火气早已消了,剩下的是慌乱和彷徨。要知道,王韶可是小皇帝跟前的红人,也是整个大顺的偶像,谁叫他在幽州城下打了漂亮一战呢!现在把他打了,还出手这么重,要是日后追究起来,说不定会受什么罚呢!
  杨怀玉这一慌,掉头就跑,杨闹红怎么叫都叫不听。天寒地冻的,杨闹红怕王韶着凉后感染风寒,这个年头一点点感冒发烧,遇到庸医也是危及生命的大病。杨闹红一咬牙,一跺脚,硬是把王韶扛回了客房中。还烧了热水,帮王韶擦了脸。她一个弱女子,气力虽大,可体形的差别,还是吃了点苦头。把王韶扛回来后,已经累得不想动弹了。
  王韶诚恳地说道:“有劳姑娘照顾了,子纯已然无甚大碍。”
  杨闹红啐道:“死鸭子还嘴硬,你的脸还肿得老高!”
  被她拆穿后,王韶禁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触手都生疼。杨闹红连忙捉住他的手,说道:“别动,把这个搽上去!”说罢,掏出了一盒膏药,王韶也是行家,一闻就知道是上好的金创药。
  杨闹红见王韶笨手笨脚的模样,一把夺过,说道:“我来!”说罢,心无旁骛地帮王韶,轻柔地抹上了金创药。王韶完全没想到杨闹红安静的时候,竟如此迷人。此刻两人相距不过半尺,近得都能闻到杨闹红身上的胭脂味。
  王韶本来还以为像她这样的女子,不会搽胭脂水粉的。可现实是,杨闹红除了性子以外,其他与普通女子并无差别。
  杨闹红帮王韶上好药之后,两人坐着,相望无言。这一刻,似乎有种别样的情愫在涌动着。
  还是王韶有经验,说道:“这个……杨姑娘,我们这样不太好吧?”说罢,心虚地倒了一杯茶,喝将起来。
  杨闹红突然说道:“王子纯,你知不知道,我今年二十四了?”
  王韶心中一惊,点了点头,心虚地说道:“略知道一些……”
  杨闹红叹息着说道:“爹爹和阿娘一直逼我找个夫家,可我不想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对不起,我是见你人老实,才跟你说这些的。我没什么朋友,那些女子见到我都避得远远的……”
  王韶听到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这小丫头片子是把自己当成了倾诉对象。王韶恢复了正常,缓缓说道:“杨姑娘,不要在意这些,你生来就和别人不一样,何必在意别人的眼光?”
  杨闹红眼光灼热地韶,说道:“那你呢,做一个鳏夫,也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吗?”
  王韶闻言,脸色一暗,放下了茶杯。杨闹红连忙道歉,说道:“对不起……”
  “你不需要道歉,我不再续弦,是因为忘不了我的前妻……”王韶陷入了沉思,“她为了我付出了太多,而我却没能给她一日舒心的日子。我举业不成,她在一旁鼓励我。我要从军,她在背后操持着整个家,无怨无悔……”
  杨闹红情绪上有点不舒服,她也弄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她是怎么……逝世的?”原以为自己生死,却不料还是如此在意一个人的死亡。
  王韶叹息着,又自斟自饮了一杯茶,才缓缓地说道:“难产……她给我生了六个儿子,这些年来苦了她了……”(未完待续。)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