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扒层皮
月华并没有跟李家的提起过银臂钏的事儿,她跟何珩提起过,两人正商量着如何处理这对臂钏,月华想借个机会把这东西送回去,李家的正好掀帘子进来听见了,不过李家的不知道月华和宁远还有宁夫人的事儿,只知道臂钏是宁夫人送的,不过光这一点儿就把月眉吓回去了。
就算宁夫人再怎么奇葩,也不会帮着儿子勾搭人家的媳妇,这东西肯定是因为别的原因送的,这会子月眉想趁着月华不在家,拿银臂钏污蔑月华是不能够了。
案子拖得越久,越是难处置,宁家这边儿松了口气,宁老夫人这几天颇有几分拨云见日的欣喜,只招呼丫头好好办宴席,还请了戏班子来家里闹腾,一则确实是前段日子受了惊吓,家里头的生肖歌舞都停了,老夫人是个不耐寂寞的性子,这会子一定要补回来,二则也是故意做给定国大将军那边儿看的,仿佛在示威,怎么着!你就是那我没办法!
月眉没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宁家,去拜见宁老夫人,这个时候她怎么能不去凑热闹!
自从丁夫人拿了她的钱放高利贷开始,宁老夫人每天都要找丁夫人的各种不是,就跟鸡蛋里挑骨头似的,没有什么错儿都得挑出错儿来,丁夫人也算能屈能伸,为了避风头,这会子已经去庙里‘小住’去了,柳儿一下子就风光起来了,宁遣嫡妻高氏被大夫诊断出‘偶感风寒’,这场宴会自然是她在操持。
月眉和柳儿两个人一左一右把老夫人逗得开心:“你们两个都是宫里出来的,难得处的好。”
“是啊!我们在宫里的时候就交的不错,出了宫更好了,这会子一起嫁进来了,可不是缘分。”月眉出宫之前都没见过柳儿,压根儿不认识,这会子睁着眼睛说瞎话,柳儿不点破,这会子只是饶有深意的看了月眉一眼:“可不是!”
宁老夫人忽然想起了宁远:“好多天没见着小二了,也不上这儿看来看我这个老婆子。”
月眉赶紧陪笑道:“他军里的事儿多,忙着呢!”
老夫人知道宁远立了大功:“让他好好在军里忙着吧!等他父亲的事儿过了,还是把他往上提一提。”
柳儿这个时候赶紧插话:“可不是!前儿军属住的巷子着了火儿,他第一个就冲进去了,这样勤谨的可不多见。”
月眉斜眼看了一眼柳儿,柳儿嘲讽的笑了笑,月眉尴尬的笑笑:“他是忙得很,大伯子这会子估计也在外头忙得连家都回不来!”
两人从老夫人那儿出来,各自甩手走了。
宁成嗣这会子正在云州跑关系,这会子听说家里头在办宴席唱戏,好容易把案子拖到现在,家里人不知道夹着尾巴做人,消停点儿,反而示威,家里人真是!这个时候来扯后腿,好容易这个案子松动了些,万一把定国大将军惹气了,就死咬着不放,宁成嗣也麻烦。
不过这不消停的是自己的老娘,党金虎跟内地是个孝顺的,他不好公开跟自己的亲娘作对,只好派人回家去提醒柳儿。
柳儿到底儿也算聪明,立刻就撒谎说戏班子被人家请去了,好说歹说,哄着老夫人只叫了两个说书的女先生到家里来说书。
不过饶是这个举动还是把定国大将军气得不轻。
活到了定国大将军这个年纪已经很少动气了,但是也搁不住人家公然打脸,这还不算,还有更深层的原因:对于急切想要掌握西南局势的定国大将军而言,动不了宁成嗣对于他的威信是不利的,人在官场,即使像定国大将军这样正派的官员,也不能不去考虑权势利益等各方面的权衡问题。
往直白了说:宁成嗣对于定国大将军掌握西南的局势没有影响,他也不会非揪着不放。
这会子宁成嗣靠上了兵部,有兵部这个保护伞在,又因为郭怀安的事儿,定国大将军暂时杀不了,不代表他不能从他身上剥层皮,这会子只是剥哪层皮的问题。
宁老夫人这一举动正是撞在了定国大将军的痛脚上,他如何不气!
何珩想了想:“要让宁成嗣剥层皮不难,他家里那些绊脚石女眷就够了,他夫人不是放高利贷么!?把这个案子和高利贷绑起来不就行了!?”
“你来办吧!”
何珩听说了月眉去找月华的麻烦,这女人想找死,他只能推一把!
入了冬农家难得开始请先来下来,村里家家户户开始炸红薯块,打糍粑,熬糖做米糖。
月华仍旧在栗子家住着,栗子娘蒸了一大锅糯米饭,先给家里还得孩子一人团了个糯米饭团儿,月华也盛了一碗糯米饭,新糯米做得糯米饭清爽,微微有点儿粘牙,嚼了几下子有股子淡淡的清甜味,很好吃。
糯米放入了像翁一样的石臼中,栗子爹举了专门打糍粑用的木锤子来回敲打,直到完全打碎,取出来放在家里阴干,切成块儿,烤火的时候用专门烧糍粑的东西放在火前烧熟,外边儿是焦脆焦脆的,咬开软乎粘牙,偶尔还能吃出没敲化的米粒,这跟宫里的还一样,宫里做得精细,一点儿米粒都没有,烹饪也十分精细,但是都是调料的味道,吃着反而没有这种淳朴的糯米味儿来得清甜。
这个时候沾上红薯糖咬上一口味道更好了。
农村的糖是用红薯做得,红薯好养活,山坡上到处种的是,最是贱,不过红薯贱,农家吃红薯糖却难得,主要是费工夫,谁家不种地每天熬汤打牙祭了!也一般只有冬天农闲的时候才熬糖。
红薯煮熟之后,把皮剥掉,加了水继续熬一个时辰,把上面的漂浮的渣子去了,加了水继续熬干,反复熬个两三天才能熬好一锅红薯糖,红薯糖没有米糖甜腻,微微有点儿红薯的甘苦味,闻起来比米糖香醇,月华觉得甘甜苦香都吃进嘴里,多种感受刺激着舌头,那是一种别样的体验,以至于许多年后,人到中年还十分怀念。
烧的焦脆微微点儿糊的糍粑沾上红薯糖真是好吃。
再说起红薯块,西南山多,不缺红薯,红薯蒸熟了,剥了皮,只要肉,把红薯肉打成糜,放在模子里,做成正方形的薄片,找个好天气暴晒,晒干的红薯块变成了跟纸一样的薄片,阳光下半透明,最后把一大块红薯片用剪刀剪成手指长宽的细条儿,放入油锅里头炸,吃进嘴里又香又甜又脆,就是吃多了渴茶。
渴茶还是其次,主要是吃多红薯爱打屁,家里头的小孩子一抓一大把,吃了一个个轮流打屁。
ps: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好累又是搬宿舍又是码字,这个宿舍好久不住人,一会儿还要去把地用消毒水拖一遍,消消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