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进行时
或许是有过类似的事情发生，学校莫语咖啡厅的老板在听到顾文武的要求之后，没有丝毫的惊讶。反而显得十分的大方。
“让你在店里面拍戏没问题，我可以不要钱，但是我有一个要求。”老板笑道。
“哦，什么要求？”顾文武道。店主不要钱那自然是好事，这样又能免去一部分费用。
“我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你在拍戏的时候要给我们店的招牌一个特写。”老板道。
“没问题。”顾文武一口答应了下来。虽然他也有点惊讶这个老板竟然有这么超前的意识，连广告植入都懂。
要知道，现在才2003年，广告植入这种东西在整个娱乐圈都属于稀罕，可见眼前这个老板不一般。
他也不是不知道变通的人，到时候给一个镜头就行了。对作品本身没多大影响。
跟老板定好明天拍戏的时间，顾文武满意的离去。另一边，回到自己住处的黄博正拿着顾文武给的剧本细细的研读。今天顾文武给他带来的刺激还是挺大的。
虽然黄博考的是首都娱乐大学的配音系。但是他当初真正想考的还是表演系。只不过那个时候表演系没能考上，于是转而求其次的考上了配音系。虽然如此，他还是一直热衷着表演。
而现在，顾文武为了感谢自己，给他了一个角色，那自己怎么能让他失望。
原本黄博自认为自己的演技出演一部短片是足够了的。毕竟他一直在学习着表演。但是今天看了顾文武的表演，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演技可能有些不够用。
所以，他得努力了。
剧本很短，对话也不多，但是黄博却不敢怠慢，认真咀嚼着每一段对话，揣摩着在说这句话时人物的心理活动，该用什么样的动作去表现。想到了就用笔写在剧本上。
到了最后，他在剧本上写的字竟然比剧本还多。
而反观姚程这边。虽然不像黄博这般更加的努力，但是今天顾文武的表演也激发起她的斗志。自己可是一星级演员，首都娱乐大学的优秀毕业生，要是和顾文武对戏的时候被他压了下去，那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要知道，人家只是一个导演。
“姚姚，今天有空吗，去看电影吧。”电话那头说话的是姚程的追求者凌霄肃。
“算了，我今天要看剧本，要不改天吧。”姚程对着电话道。
“好吧，那就改天，你看剧本不要看得太晚，注意休息啊。”凌霄肃虽然失望，但是仍旧关切的道。
“嗯，知道了。”姚程挂掉电话。
凌霄肃一直对她有意思她是知道的。但是不知为何她却没多大感觉。即使凌霄肃的父亲是一位知名导演。
父亲是导演，却一直没能达到一星级演员，跟顾文武比起来真是差远了。
不知不觉中，姚程又想起了顾文武，一时之间连剧本都看不下去了。
她的心，乱了。
第二天，莫语咖啡厅。一行人早早地就来了。今天依然没有姚程的戏份，但她仍旧是来了。
不像是在学校体育馆，不对外开放。莫语咖啡厅平时有许多学生前来光顾。虽然老板对他们说今天这里拍戏，不对外开放，但是这番说辞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兴趣。
毕竟他们将来都是要混娱乐圈的，现在能亲眼观看拍戏实景，或多或少有些益处。所以当顾文武一行人来到咖啡厅的时候，被围观的学生吓了一跳。
“老板，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今天场地借给我拍戏吗？”顾文武道。
“放心，这些学生只是来围观的，不会影响你们拍戏的。”老板笑呵呵的解释道。
“那好吧。”顾文武无奈的道。围观就围观吧。不过有些事还是要提前说明的。
“各位同学，今天我们在这里拍戏，大家想看就看，但是我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希望同学们在我们拍戏的时候不要发出声音，可以吗？”顾文武道。
见大家都同意的同意，点头的点头，顾文武这才放下心来。
将器材摆放好，人员各就各位。第二场重头戏正式开拍。
这场戏主要讲的是调音行的老板与主角的一场对话。因为主角扮作盲人之后订单翻了一倍，而且有人点名要找盲人调音师。老板愤怒的找主角对质的一场戏。
顾文武待着一副墨镜，坐在椅子上喝着咖啡，镜头扫过印着“莫语咖啡厅”的杯子，对准顾文武的脸。此时黄博穿着西装，化过妆的脸显的很成熟。他快步入场，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坐在顾文武对面。
客串服务员的钱进入场，将杯子随意的仍在桌上，咖啡溅出来也不理会。
“这服务员可真周到。”
“这社会不是偷窥癖就是暴露狂，昨天我跟她聊了两个小时，这是她给我发的照片。”
“我来这是喝咖啡的。”
“你这年纪难道就没有恶习吗，你把糖当饭吃吗，吃死你我也不管。我来这可是为了看你喝咖啡摆排场的，我想知道你的调音订单在一个月内翻了一倍吗？”
镜头在两个人之间来回转换，顾文武不在监视器前，看不到拍出来的效果怎样，这个时候只能靠摄影师的功力了。显然，徐江做的很到位。
“你的客户欣赏我的工作，很奇怪吗？”
“有点儿。”
......
黄博的演技有点出乎顾文武的预料。他的情绪很到位，动作也拿捏的很准。没有浮夸的大吼大叫，也没有拍桌子，只是通过语气的抑扬顿挫，表情的变化，来表达角色的愤怒。这让顾文武在心中暗暗为黄博叫好。
“人们往往会认为失去会让人变得敏感。”
“你太有才了，混蛋。”或许是因为对面的人是顾文武，黄博在第一句说出口的时候明显的顿了一下。
”cut。“顾文武立马喊停。
“对不起。“黄博立马道歉。
“没事，再来一遍就行了，咱们这是在演戏，不就是骂人，有什么说不出口的。“顾文武道。
调整好情绪。拍摄继续。
这次顺利了许多。但是演着演着突然有人手机响了。正说着台词的黄博被这么一打扰，竟然忘词了。
“不好意思，我马上关了。“围观的学生中，一个男生举起手，连忙道歉。
“重来吧。“顾文武无奈的道。
好在接下来没再出什么意外。顺利的将这场戏拍完。顾文武跑到监视器钱，看了一遍回放。看到不满意的地方，就再来一遍。
就这样来来回回，一个上午的时间，在吃午饭前将这场戏搞定了。
“好了，散工吃饭了。“顾文武大手一挥道。
去吃饭的路上，姚程走近来。
“导演，我的戏份什么时候开拍？“姚程问道。看了两场戏后，她有点迫不及待想演戏的冲动了。
“这个嘛，第三场戏的场地还没有找好，所以我也不知道。等找好了我会通知你的。“顾文武道。
整部短片里最重要的戏份，也就是主角与妻子的对手戏。场地可就没那么好找了。想要在学校里找那是不可能了，但具体到哪去找顾文武一时之间还真没有头绪。
现成的场地没有，那只能自己布置了。顾文武也是一个果决之人。将身边的人问了个遍之后，没得到确定的答案。他也不准备再浪费时间了。
在学校附近的公寓租了几间房子。顾文武没有租太久。因为再多几天的话租金实在让他有些负担不起。
为了这部短片，顾文武将他大学四年存下来的所有的钱都用上了。这些钱是他用课余时间做兼职得来的。一共一万块。他本以为够了，看是现在看来，可能有点少。
他没有向这具身体的父母要钱，因为他还没有做好面对他们的准备。
先拍吧，等钱不够了再去想办法吧。顾文武暗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