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四不像
干掉了“冰雕男”,辉夜知道后可能会大雷霆,肯定会再来找自己的麻烦,这一点明川没有丝毫的怀疑。
目前最好的应对方式是先下手为强。
他找不到辉夜,但是却能找到另一个相关人士,魏紫棠。
不过他却没有这么做。
一来他左臂的伤还没有好,他还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单手就能对付敌人的程度,即使只是一只普通的厉鬼,他也会用完全的状态去面对,更何况是一个不知底细不知深浅的人类?
二来嘛,则是因为小盾这个小鬼。他不能带着这么一个普通的鬼魂去找一个驱鬼师的麻烦。一旦和驱鬼师交手,符纸阵法多半都会齐齐上阵,到时候一个不小心将小盾的鬼魂卷进去,这小鬼就得魂飞魄散,连半点渣渣都不会留下。
当初留下小盾是为了翟菲菲,他希望能通过小盾解开菲菲在这次事件中所留下的心结,以防止这心结积累恶化,成为她灵魂中的恶业。同时也能解开小盾对这世间的执念,可以更加顺利的前往鬼界,这么做对他们两人都有好处。
然而小盾却因为死亡的冲击失去了生前的记忆,又因为他只是普通的鬼魂无法接近警察身份的翟菲菲,使得这件事一直搁置了下来。
明川做事不想半途而废,既然决定了这么做就一定会将这件事完成。
之前在与“冰雕男”对峙的时候,他注意了一下小盾的反应。
在面对着杀死自己的凶手时,除了害怕之外——当然,这小鬼见到什么都会感到害怕——并没有表现出太过强烈的情感波动,也没有丝毫恢复记忆的迹象。
只是在提到“恶业”的时候,这小鬼的身形有微微的晃动,不过也只是一瞬。这件事并没有使小盾想起什么。
小盾的问题他暂时也没有解决的办法,现在唯有将他继续带在身边。
带着小鬼回到住所之后,先给闫一杰打了电话,向他说明一下“冰雕男”的情况。
“这么说来,这次的案件已经解决了?”闫一杰听了之后明显的松了口气。
“算是吧。”对于闫一杰他们来说,事件算是解决了,但是对于他来说,还早得很。
“多谢。”闫一杰郑重的道谢。
微微顿了顿,犹豫了片刻,明川还是问道:“菲菲她怎么样了?”他有些担心那个女警,虽然之前分别的时候她看上去似乎已经恢复了精神,但是只有他能感觉的出来,她的心里依旧还有所介怀。
“菲菲?”闫一杰的声音里听起来有些纳闷,“她怎么了?”
“不……”看来闫一杰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属下的问题,不过想来也是,最近因为“冰雕男”的案子,刑警队都忙疯了,这其中最忙的就属身为队长的闫一杰,在这种状态下他又哪里有功夫去注意一个下属的情绪问题?
转念想了想,明川问道:“我之前去探望了言路,那小子已经出院了,我想菲菲可能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闫一杰听了后不疑有他,回答道:“菲菲已经知道了,你来电话之前我刚让她回去探望言路。”
回家了啊,看来今天是无法得知她的情况了。不过那女警向来坚韧,想来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挂断电话之后,明川按照之前订下的计划练习着高山辉夜所教的武技,只是在左臂的动作上稍做保留。
三个动作完成之后明川气喘吁吁的瘫坐在地上,身下的地板一片水渍,全是从他身上滴落的汗水。
控制着鬼气用不同的方式和轨迹在体内运行了三遍,此时他只觉得全身都像是被抽空了一般空虚无力,全身软。
按照之前的经验,至少有半小时的功夫只能瘫坐着动弹不得,随后还会有一到两小时的疲惫期,也即是说至少要休息三个小时才能恢复过来。
所以他在练习之前事先做好了一些准备,房间周围都贴了符纸布了结界,并且让影澜留意着周围的情况,以防止在练习以及之后的疲惫期被莫名其妙的人或者鬼怪打扰。
坐在地上,冰凉的地板很快就被明川焐得滚热。小盾飘在一旁,用一种他所特有的惊慌表情看着明川,似乎搞不懂这男人为何要这样自虐,在手上严重的情况之下还做这种困难的锻炼,搞的自己筋疲力尽。
明川没空理会小盾,他现在除了疲累之外,身体里还产生了一种古怪的感觉。
按照这种方法训练鬼气,并不会使鬼气消散,只会使它们沉积在全身的每个角落,从指甲尖到心脏,从头顶到脚底,每一个细胞内每一根血管之中,都充斥着纯净浓郁的鬼气。
左臂的伤口周围感到阵阵的温热,很快那附近的表皮温度就出了其他部位。
明川能清晰的感觉到伤口内部长出了新的肉芽,血管经络都在缓慢的蠕动着,像一条条细小的蛇在他的皮肤下面不停的蹿动。
伤口正在以他能感觉得到的度愈合着,比起之前,更加快。
看来用不着等到明天早上了,今天夜里左臂就能恢复如初。
明川瞥了瞥自己尚且动弹不得的左臂,心里有些复杂。一方面对自己越来越强的恢复能力感到高兴,另一方面则是对于自己越来越不像人类的体质感到担忧。
随着对鬼气控制力的加强以及体内鬼气的增长,明川越来越觉得自己似乎正在慢慢的偏离人类的轨道,越来越觉得,比起人类自己似乎更像一只“怪”。
“与其说像第四阶段的‘怪’,不如说更像一个四不像的‘怪物’。”明川自嘲般的喃喃自语了一番之后,也没太过于纠结。毕竟这个问题不是他自己在这里纠结一下就能解决的,他还没有自寻烦恼的嗜好。
可能是因为左手伤势的缘故,这一次瘫倒的时间比平时更久,直到一个多小时之后,他才能够动弹,随后袭来的疲惫感也更加强烈。
好不容易爬上了床,头刚刚沾到枕头,他便沉沉的睡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