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凡人的野望
站在远远的山腰上,张昂目睹了整场战斗。
他的关注点当然不是下方的那些士兵,而是天空上的武圣们。
这还是张昂第一次看到这么激烈的武圣级战斗,说实话,他已经被震惊了。
喷吐火焰的巨龙,漫天飞舞的分身,铺天盖地的毒液,凶猛狂暴的雷云,龙吟象啸的雷兽,烈焰如炽的蔷薇话,席卷八方的音浪,光天白日的月光,那一下笼罩整个战场的纯粹的漆黑......以及那突破月光拦截拦截,一下撕裂黑幕的如神灵降临一般的强大身影。
这样的战斗早已超出了凡人的范围,晋如了全新的境地,那便如同神灵们在战斗!
弗拉德伯爵高高的伫立在天空之上,俯瞰大地,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如同一尊无悲无喜的神明。
然后他吐气开声:“走!”
他的声音不大,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没有犹豫,三个吸血鬼武圣就直飞冲天,来到了他的下方,来到了他的庇护之下。
又轻轻瞥了一眼地面上呆立着的那四个教廷武圣,弗拉德伯爵便头也不回的,带着三人离开了这片战场,消失在了远方的天际之中。
这一系列的过程很快,但教廷的人却没有丝毫阻拦,也不敢阻拦!
原因无他,正是忌惮弗拉德伯爵这数百年来打下的赫赫威名!
作为武圣巅峰的封号级至强者,“穿刺公”弗拉德的实力至少能排进大陆前五,哪怕在教廷之中,有实力与他交手也不过区区三人而已,能做到稳胜的,也只有教皇冕下一人。而且即便能赢,也无法保证一定能杀死他。
而很明显,第三枢机圣·西门并不属于这三个人之一,即便他已经修成了传说中的秘传神功《十灾掌》,真的对放的话,圣·西门甚至没有信心能够活下来。
这也是为什么德古拉堡一直就这么矗立在罗马尼亚,每个人都知道它的位置,而且都知道那里是吸血教会的大本营,里面有着无数十恶不赦的吸血鬼,却没有人有勇气前往除魔的原因。
即便是历史上教廷出手,也是数次惨败而归,除了损兵折将,皆是徒劳无功。
没有办法,他们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吸血鬼们消失在远方的晚霞之中。
但场上还有其他邪魔外道!魔鬼结社无恶不作,维京海盗烧杀抢掠,都算不上好人,这次正好除了他们!
四对四么?倒也不算不能打。
教廷四人的目光回转了过来,圣·西门一掌高举,就准备再次打出一记黑暗灾,张开黑幕。
但很显然,恶魔社的人和维京海盗反应的都很快,四个人影早就在天空划出了四道长长的气浪,带着整整空气爆鸣,逐渐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中。
刚刚抬起的手掌只好再次放下,他们已经远远超出了掌法覆盖的范围,已经留不住了。而一个武圣尽全力逃跑的话,是极其难以杀死的,就算追上去,也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看着场上剩下的那四个满眼戒备的武圣,圣·西门叹了口气:“算了,就这样吧,能消灭掉四个就算不错了,那骷髅教先不提,女巫教想来数百年内是恢复不了元气了,也算是没白出手一次!”
然后他拍拍手,招呼了一下那些混在战场上围杀完那些普通邪魔外道的审判者和苦修士们,下达了命令:“好了!集合!我们回圣城!”
说实话,这个时候他如果选择对德意志的人下手的话,也是不难把那一老一小两个“屠龙武圣”干掉的,但圣·西门还是下令了收队,不再参合这两国的战争。
毕竟,他并不属于教廷中激进派,而是教廷保守派的代表之一。教廷家大业大,强者辈出,自然在发展教会的理念上也会有所分歧,激进派的计划是逐步吞并诸国,最终统一大陆,建立真正意义上的地上神国。而保守派则对这些计划毫无兴趣,他们将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修炼上,毕竟,哪怕坐拥大陆,一统天下,也无非是金钱资源多一点,各种权势享受多一些,对于自身的武道修为并不会有多少增益,甚至很大程度上会阻碍实力的精进!毕竟花在治理统治大陆上的精力多了,那花在修习武道上的精力自然就少了。而作为有名的修炼狂人,圣·西门更加追求的是武道的精进,而不是其他。
于是,集中了众人之后,他就带着人离开了这片战场。
在他们离开后,战场上却是平静的可怕,却不复原先的激烈厮杀,哪怕原来生死相搏的对手就在身边不远处。
而哪怕这个时候德意志一方算是大占上风,足足有三位武圣幸存,而法兰西一方只有一个波兰的外援,可利斯塔元帅却迟迟都没有下令继续进攻。
处于下风的法兰西人也除了派出一队人救治重伤昏迷中的达达尼昂之外,却也是不再拼命突围,而是开始收拢军队。
两军都已经彻底失去了战意。
这也不难理解,原先两国武圣虽然打的凶,造成的死伤也极重,但却是在左右人的接受范围内的。德意志想的是付出了这么多牺牲,一定可以围杀法兰西人,报仇雪恨。而法兰西人想的是拼尽全力,也要突出重围,将拿破仑陛下救出去之类。两方都有明确的目标,都有坚定的意志,都有贯彻意志的行动,很简单,无非就是杀嘛,天上的武圣大人们在杀,在拼命,地面上我们也杀也拼命,就算败了,也是可以预料的,甚至是可以接受的。
但随着邪魔外道们的出现,事情的发展就开始了改变,原来战争的胜败和他们根本就没关系,甚至只要点下头,商讨一会,这些高高在上的武圣强者们就能决定胜败,就呢个让法兰西大军逃出生天,甚至反杀德意志。
而教廷的出手更是出乎意料,整个战场都被笼罩在了黑幕之中,无论是德意志人,还是法兰西人,全都什么也看不见,无法呼唤同伴,也无法分辨敌人。他们甚至不敢出声,害怕一发出声音就会被旁边的敌人发现,一刀砍过来。绝大多数人都只能原地不动,尽量蜷缩,用盾牌,盔甲,甚至尸体泥土掩藏自己,以期能够活下来。少数大胆摸索,想要逃离的
看不见的,未知的,永远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