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 柏林摩擦

  苏斯洛夫那种角色,也就是思想家,最终是要为总书记服务的,不管他们愿意不愿意,现实都会让他们低头,就如同苏斯洛夫和勃列日涅夫的关系。列昂廷拉乌图和齐奥塞斯库最终的关系也会转变成这样,一个思想家不可能反对自己的政党,而政党最终还是要听从总书记的指令,这是一个循环。
  到达布加勒斯特的目的,最终是要近距离的观察戴高乐的法国代表团,如果距离远远地通过电报遥控,很多事情自然不可能得出正确的判断,对于谢洛夫需要和人接触,才能得知准确情况的人尤其是如此。哪怕双方并没有直接接触,他可以从戴高乐的随从上感受到一种情绪,那一种叫做焦躁的情绪。
  今年无疑是二战后,人类历史最重要的一年。整个地球陷入了抗议的沸腾当中。人们对于既定的生活轨道丧失了所有的信心,反叛的激情却在“另一种选择”当中丛生。被殖民者反殖民,被资本者反资本,被独裁者反独裁,人们不约而同地率性而为。
  在美国,青少年们离开他们的中产阶级家庭,过着嬉皮士的生活;反越战运动已经如火如荼,反对征兵,反对陶氏的恶毒武器、要求撤兵停战的示威抗议此起彼伏。民权运动也到了关键的时刻,马丁-路德-金遇刺身亡,黑人力量崛起,以至于芝加哥大暴乱。
  巴西的一名高中生因为抗议伙食低劣,而被警察射杀,引发了反对军事独裁的社会浪潮。巴德和迈因霍夫集团,在法兰克福引爆炸弹,以抗议越战。随后学生们占领了《明镜》周刊。马德里的学生和工人们再次向独裁者弗朗哥发起了挑战。
  英国伦敦罗格夫纳广场举行大规模反战示威,结果血流成河。
  但这不包括苏联和东欧国家,从这几年开始,谢洛夫就联络了所有盟国的情报和安全部门,开始防止苏联集团的国家当中出现被传染的情况。杜布切克当上了捷克斯洛伐克的第一书记,却在第一天就被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恭喜,这是一种警告。
  按照历史,在捷克斯洛伐克的杜布切克上台之后,波兰这个东欧最不安分的国家,将会出现抗议,希望波兰也能够有自己的杜布切克。但实际上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谢洛夫才恍然想起,早在波匈事件的时候,自己就把当时波兰监狱内部的异己分子清除的一个不剩了,今天波兰人就算是有些不满,也根本找不到领头人。不知道历史上给苏联添加了无数麻烦的波兰团结工会还在不在。
  “戴高乐的做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只不过是不想在我对齐奥塞斯库施压的时候离开,很有性格和魅力的领导人,不过他失去的是时间。”对着镜子穿着军服的谢洛夫面色平淡,语气却是比较无奈的,自己是在工作,然后一个叶连娜带着孩子来度假,多么严肃的场合,却出现了不相干的事情。
  他不得不把女人送到海边去度假,去体会一下黑海的风光,自己必须在这段关键的时间集中精力来做事,就在戴高乐访问罗马尼亚的同一天,法国南方飞机公司,也就是前巴黎警察厅厅长做总裁的公司)在布格奈的工厂里的工人发动罢工。这一事件并未引起法国共和工会们特别的重视,两千名工人占领工厂的事件在《人道报》上只得到了内版里七行字的报道。但随后几天中,雷诺-克里昂、洛克希德-波维、雷诺-弗兰等工厂先后罢工。很快,全国的雷诺工厂、全国的航天企业等几乎全部瘫痪。罢工运动继续延伸到了巴黎和诺曼底地区的冶金行业、西部的造船厂。随后,铁路工人开始加入,银行、保险、印刷等行业也开始罢工。
  罢工的范围越来越广,可以说这次法国的抗议思潮已经从学生转变成了工人,比起还没有进入社会的学生来讲,像是法国这种工业强国,工人们一旦决定以罢工作为行动对抗第五共和国,造成的形象是方方面面的。
  这变成了一种遍及整个法国的运动,任何一个行业的工人全部停止工作,带来的后果就是整个法国的瘫痪,不管是城市还是乡村,海港还是农庄,人们从来没有在大街上看到如此多的同类,人们聚集在一起形成浩浩荡荡的洪流,哪怕谢洛夫印象中的苏联西方八一大演习,也比不了其中的万分之一。
  手挽着手组成人墙的法国人,在任何一座法国城市中游行,他们的游行会带来更多的人参与到其中,直到这场游行扩散到法国的方方面面,没有任何一个行业可以脱离在其中。
  穿好军装的谢洛夫,慢慢的扎上了武装带,随后给莫斯科的苏联国防部长格列奇科元帅发了一封电报,电报上写明道,“我们可以炒作一下西柏林的问题了,制造一些摩擦,把美英法三国占领军的司令调到柏林进行会谈,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马克思主义的剩余价值经济理论学说再次在法国成功验证了其真实性:科学技术和资本的发展让劳动工人成为了工业资本和垄断资本的奴隶,劳动产品的奴隶,资本开始控制着人,社会被垄断资本集团所控制,个人家庭完全被资本这个怪物吞噬得干干净净。人们的生活也开始变得暗淡无关,被资本主义劳劳的掌握在手中。最终,发达的工业资本主义社会所衍生出来的特权阶级,开始用技术和资金控制着政府,导致资本的极权主义产生。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法兰西人的自由重新被资本无情的剥夺掉,于是破坏现有经济体制,社会分配体制以及建立人民民主政权的渴望,在法兰西变成了足以燃烧整个资本主义大草原的星星之火。
  作为一个理论几乎为零,基本上只知道玩社会帝国主义的谢洛夫,觉得法国的情况好像远远没有真理报那群王八蛋说的这么极端。但是管他呢,他一个国家安全总政委怎么可能不维护自己国家的价值观,真理报说法国是剥削社会,法国就一定是剥削社会。
  罗马尼亚共和国宫,这里是以前罗马尼亚王国王室的宫殿,但现在则是国务委员会的办公地点,此时是戴高乐访问罗马尼亚的第五天,明天再从罗马尼亚呆上一天之后,戴高乐率领的代表团就会离开布加勒斯特,回到巴黎,也许那个时候就是戴高乐反击的时候。
  法国贵族曾经对欧洲的贵族礼仪产生过重要的影响,当谢洛夫带着一群克格勃到达这里的时候,翩翩起舞的法国人正在场中跳舞,一些法国外交官则在上方的巨大吊灯下,面露微笑的和罗马尼亚党政干部闲聊,似乎一点都没有被国内的事情影响到。
  谢洛夫看到了齐奥塞斯库和戴高乐,对方也同样看到了自己,双方对视了几秒钟后,不约而同的移开了视线,谢洛夫虽然是来威胁法国和罗马尼亚的,但绝不会用骂街的方式来达成目的,这太低端了,虽然说下药也比较低端,但那是本职工作。
  “一个很资本主义的酒会!”这是谢洛夫到来之后的第一句话,这句话让人十分不舒服,实际上这种酒会莫斯科几乎今年随时都在举办,苏联除了限制一些太不符合价值观的东西,比如内衣模特、和**录像带之外,一些很正常的交际都有,欧洲有什么,苏联就有什么,保加利亚现在都有脱衣舞酒吧呢,这上哪说理去?
  同样的东西,我的就是社会主义,你的就是资本主义,既然是拉仇恨,那就做的明显一点,反正谢洛夫的名声早就臭的不像话,根本不在乎是不是又多了一项。
  “谢洛夫将军,人们都说你是刽子手、屠夫,但是在我看来,你和法国的安全部门主管一样,是在守护着自己的国家。”身材高大的戴高乐居高临下的对着谢洛夫开口道,身高将近两米的戴高乐在说话的时候有一种压迫感,总是让别人不得不集中精力面对。
  “当然了,因为你组建的也是强权政府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你的权利比苏联的第一书记赫鲁晓夫同志也不小,而同样我们就是独裁国家,你们就是自由世界的一份子!”谢洛夫露出自嘲的笑容,“独裁、自由、这到底是谁划分的?”
  说话的同时,谢洛夫的眼睛一直在看向周围的侍者,终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有些不礼貌的把顾问部的内线拦下来,让侍者站在自己的身边道,“虽然我们几个国家有一些摩擦,但是希望我们不要为敌。”然后拿出来一杯红酒一饮而尽,戴高乐和齐奥塞斯库出于礼貌也纷纷把剩下的两杯红酒喝掉。
  谢洛夫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舞会中溜达了一会,刚才托盘上面的红酒,戴高乐喝哪一杯都行,因为三杯当中都被添加了药物,因为那不是毒药,所以他以自己作为诱饵,让另外两个人喝了下去。药物在四十八小时之内不会对人体造成影响,相反还会让人精神百倍。实际上这是特别药剂实验室的失败产品,而添加在红酒中,则会加强药力。
  就和很多药品出现的时候,本身不是治疗这种疾病一样,而是在临床实验中才发现了这些药品的功能,特别药剂实验室带来的药物就属于这种,本来作为摧毁犯人抵抗意志的药物,结果失败之后成了有后遗症的兴奋类药物。
  “齐奥塞斯库五十岁,而我才四十一岁,但戴高乐已经七十八岁了,相信一旦后遗症发作,没有几天的时间身体一定恢复不过来。”谢洛夫在转了一会之后,漫步离开了共和国宫,与此同时德国首都柏林,苏联的西方集群士兵在巡逻柏林墙的时候,开枪击毙了围墙里面的英军士兵,马上引来了西柏林占领军司令部的抗议。
  西方集群司令部则蛮横的拒绝了三国占领军的抗议,强硬的表示相信自己的士兵是有原因才做出了自卫的举动,反而说被击毙的英军士兵有渗透破坏的嫌疑。
  “苏联的举动是对和平的践踏!”临走时候西柏林派过来的代表愤怒的抗议道。西方集群的回应是高音喇叭谴责西柏林帝国主义者挑衅行为,同时表示自己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几个小时之内,一个枪击事件就像是很多没有缘由的导火索,瞬间引爆了柏林的局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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