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6章 观虎斗
钱恒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位历史上有名的大奸臣高俅,会替自己说话。
殿帅,北宋统领禁军殿前司的指挥使,而且还能经常陪伴与皇帝身侧。所以这殿帅的品级虽然不是最高的,可这手中握着的权力,却是一般人无法比拟的。
至少,只有那种极其受皇帝信任的人,才有可能把这坐镇殿前司的职务,交给他来掌管。
钱恒刚问出来,王平仲顿时连连点头,“恒远兄弟,你也听过高太尉的大名?如此更好,待明日面见官家的时候,也能跟这位殿帅大人多交流几句,以后若是能够让这位高太尉帮衬着你,定然能够飞黄腾达!”
面对王平仲对高俅的大肆吹捧,钱恒并没有太往心里去。
虽说钱恒没有见过高俅本人,可历史上关于高俅的传闻太多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禁军之说以颓废败落,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高俅长期掌管禁军造成的。
据无数书文中记载,高俅简直就已经把禁军中的人,当成自家的奴仆一样,指挥着他们回家里开荒种地,禁军中有些本事和技艺的,也都被高俅汇聚在一起,以雇佣的方式,用极低的价格,挑选出来专门替他做事。甚至因为这些人帮着生产出来的东西太多,还在禁军中做起生意来。
正是因为高俅的败坏,才让禁军彻底烂掉。
不过话虽如此说,可并不等于高俅就是一无是处,至少高俅的蹴鞠和武艺还是不错的,否则也不肯能单凭一点蹴鞠的本事,就能让赵佶赐他一个殿帅的实职。
至于说,要钱恒去可以恭维高俅,钱恒也只是笑了笑,“王公公,高太尉的提携,恒远谨记在心,只是这答谢之意,还请公公多费心思才行,至少暂时,恒远不能跟太尉和朝中诸位走的太近,您说是吧?”
钱恒嘴里说着,又赛出去几张酒票。
一张酒票十坛二锅头,这一番下来,单是塞进王平仲手里的二锅头,便有一百多坛之多。
不过能够顺利回京,这点付出,钱恒还是能够承受的。
只要功名考下来,有的是机会找回更多的回报。
王平仲此番前来,除了通知钱恒上朝之外,还特意叮嘱了钱恒一番,让钱恒有所准备。
现在朝堂上,能够左右赵佶决断的,除了蔡京和他提携上来的一干官员之外,剩下就是以反对蔡京为最大目的的郑居中一派。
钱恒之所以能够被这么快召回汴京,很大程度上,就是身为枢密院事的郑居中,从中出力,想要借钱恒之事,打压蔡京一派。
对于朝堂上的这种两虎相争的局势,钱恒可没有任何兴趣。
但是王平仲能够给他透露这么多背后的事情,钱恒还是很感激王平仲的。
第二日朝堂之上,一开始的时候,钱恒是没有资格直接进入朝堂的,赵佶坐在软榻上,看着跟前诸位。
“诸位,都说说吧,钱恒远此次立下如此功劳,总要有些赏赐才是!”
赵佶一出口,就给定了个调子,摆明了是想要给钱恒一些奖赏的。
不怪赵佶如此在意,单就钱恒能够用计除掉西夏大将军李良辅,这份功劳,即便是当初坐镇西军的童贯,都没能闯出如此功绩。
当然,这种话谁也不会轻易说出来,可功绩就在那摆着,若不赏赐钱恒,比如会引来更多将士的不满。
除了对钱恒的赏赐之外,对府州折家军的奖赏,却早已在昨日便商定下来,今天一早,便已经通过吏部和枢密院,将对折可求折可存,以及府州军中侯川诸人的功绩和奖赏,全都派发下去,官家的旨意,也都在去往府州的途中。
唯独关于钱恒功绩的奖赏标准,却一直都没有定下来。
蔡京一直就没有表态,端坐在锦墩上,一语不发,而向来以蔡京马首是瞻的白时中,却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坚决反对给钱恒任何奖赏。
“官家,臣以为,这钱恒远实在是胆大妄为,当时只带三百西军将士,便想要冲击西夏万人大营,若不是官家鸿运护佑,这钱恒远此次冒险,又岂能如此顺利?
所以,臣以为,这钱恒远非但无功,反而还要治其妄为之罪!”
“蒙亨大人此言有理,若是我大宋将士,都如钱恒远这般冒险,肆意妄为,恐怕我大宋军士的性命,都会葬送在此等人手上!”
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冯熙载,这时也站出来,对白时中的态度,予以附议。
冯熙载这话音刚落,郑居中便冷嗤一声,“冯熙载,白蒙亨,枉官家如此厚待你等,却用如此宵小的手段,去诋毁一个为我大宋建树功勋的边陲小将!”
郑居中又道,“冯熙载,你以为我不知晓,你冯家与钱恒远之间的仇隙恩怨?借故打压下官,莫非还有理了?”
听到郑居中提及钱恒与冯家之间的恩怨,一直没有出声的王黼,忙干咳了声,“诸位,当初冯家与钱恒远之间的恩怨,官家已经做了决断,此时不提也罢,我们现在要确认的,是关于如何给这钱恒远赐予奖赏,而不是给不给奖赏!”
王黼身为当朝右相少宰,明里和蔡京没有什么冲突,可暗地里,却一直有些记恨蔡京。
以蔡京此时的年纪,早已到了致仕还乡的时候,却依然不肯放下这当朝宰相的权力,让身为右相的王黼,无法更上一步。
加上王黼本人本就与皇宫后苑的内侍太监关系莫逆,这会儿见白时中他们又提起那些陈年旧事,王黼马上就有些坐不住,直接出言阻拦。
三方较力,而王黼站出来,却开始隐隐提钱恒说话,这让一直坐在一旁的蔡京,眉头轻轻挑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来。
此时,赵佶并没有理会蔡京的小动作,而是侧头把目光落在身边的高俅身上,“高俅,你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高俅怎么都没想到,官家会问他这件事。
高俅急忙俯身跪倒,“回官家,我可不晓得这钱恒远是什么来路,只是看过他送上来的那套训练之法!”
赵佶一笑,“那你就先评评这训练之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