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谁算计的深?
看着青年天命师的模样,再看他脖颈上的黑蟒,不由让人想起一句话:武大郎玩夜猫子,什么人玩什么鸟儿。中..
黑瘦青年天命师伸手一拍秦桧肩头,秦桧身为堂堂伯爵强者,虽然刚才挨了冉小冉一轮子,身有伤势,然而黑瘦青年摸到他身后,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全身一颤,猝然转身,就见身后黑瘦青年咧嘴对他一笑,露出满口闪光白牙,接着一道雪亮寒光一闪,“扑”的一声响,秦桧这名堂堂极品伯爵、潍安界天命殿主,竟然被一下剁下了脑袋,“咕噜噜”落地上滚出老远,而脖颈更“咕嘟”“咕嘟”鲜血直冒……
这一幕无疑太惊世骇俗了,无论是用箭矢攒射撩拨千洛、一脸稳操胜券的王翦,还是本命元素符阵祭出,相互叠加之下各色光华闪耀风云突变、慢慢对冉小冉合围而上的宋、李、周三大家族的家主,都像是被雷电劈中,尽皆一下僵在了原地,王翦甚至手中的“点星笔”都掉落地上而毫无所觉。
至于被困在金光罩内的于谦,金光罩外的司马昭,也都是惊呆住了。
“这不会是真的吧?”过于震惊之下,所有人都脑袋一阵迷糊,如此怀疑想道。
“东域‘天命天殿’戒律司孙冰涟,奉命调查潍安界天命殿殿主秦桧,私自倒卖‘破天弩’给潍安界郡守王翦、触犯‘天命天殿’铁律一事,经查情况属实,故而斩杀,以效敬尤。”黑瘦青年天命师俯视着秦桧的脑袋,一脸讥讽地道。
秦桧乃潍安界天命殿殿主,自身修为高深故不用说,更不知服用了多少灵药,故而虽然被砍下脑袋,居然一时间还没有彻底死透,此时听黑瘦青年话语,双眼转动,死死盯着朱章身后孙、驾驭着三架“破天弩”拼命充能,企图进行第二轮射的东鲁、严度、方牧野,嘴巴不住开合,满脸激愤。
他意思自然无比清晰,他身为殿主,倒卖“破天弩”固然不对,但朱章利用职务之便,私用公器,企图灭杀潍安界郡守王翦,却也触犯了律条,理应斩。只不过他人分离,虽然激愤莫名,一张嘴巴更被扔上岸的鱼儿般不住张合,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黑瘦青年天命师对他张合的嘴巴视若无睹,一本正经地掏出了一面玉牌,伸手在秦桧兀自站立不倒、鲜血直冒的尸身脖颈上一蘸,在玉牌上打了一个鲜红的“x”号,然后一下丢在了秦桧焦虑愤恨脸庞上,“扑”的一声正将他五官砸的稀烂,这次却是什么表情也看不出了。
一看黑瘦青年天命师孙冰涟的举动,一旁的王翦心莫名一寒,原本就要与秦桧一般无二大声抗议的话语,怎么也说不出口。眼下他就是一个白痴,也看得出这黑瘦厮显然与千洛小畜生、朱章老王八是穿一条裤子,分明是他们请来的外援,最关键的是这厮身上的那黑、金交织的外皮,代表的可是天命天殿中最让大6所有天命师心惊胆颤畏之如虎的一个部门——戒律司!
这“戒律司”平常一向在天命天殿内深居简出,神龙见不见尾,但只要一旦露面,却是不见红不回。故而这些“戒律司”内的家伙,就等于是天命天殿豢养的一条看家恶狼、苦心锤磨的一柄锋利战刀,一个个修为高、心底黑不说,关键更行事肆无忌惮,凡是企图跟他们讲道理的,都无一例外惨遭横死。
“这小杂种竟然手眼通天至此,连‘戒律司’都能使动。”王翦就觉全身如同泡在了冰水里,是冰冷彻骨,几乎连魂魄都冻僵了。
与此同时,他心下更无比清楚,这应该是距离灭杀这小子成功最近的一次,如果此次自己底牌尽出,动用了这么多手段,还是灭杀不了他,日后以这小子的奸滑,根本再难以找到这等好机会,而以这小子恐怖成长度,自己恐怕将只有坐等他前来灭杀报复一条路可走了。
出乎王翦意料,剁下了秦桧脑袋,孙冰涟竟然还假惺惺示人以公平,对于王翦,以及同样浑身如同筛糠丝毫不比王翦强到那里去的周、李、宋等三家家主看也不看,转而袍袖一拂,再次化身一股黑雾消失不见,大有“事了拂衣去、千里不留行”的潇洒。
王翦一死,他释放出的金光罩自然也随之消散,脱身而出的于谦,堂堂城主府长史被人困住,遭受甲士箭矢攒射良久,却是憋了一肚皮火气,“点星笔”一旋,一枚枚符文尽皆祭起,无尽杀机煞气涌动,就此化为万千光刃暴射而出,将数百甲士给尽数绞杀成肉泥。
转而于谦一转头,对王翦大喝道:“老贼,你不是喜欢玩阴谋诡计吗,今日就让你玩个够!”
想到这老贼心机深沉,逃亡返回的途中竟然暗中将他所有势力、底牌尽皆调动起来,设下了这道凶险陷阱,如不是少主千洛谋算深远,事先为保不测特意联络朱章左长老,让他利用自己左长老权限将秦桧私卖“破天弩”一事上报“天命天殿”,从而引来的戒律司大人彻查,否则今日还真要被这老贼给阴死。当然,自己一死倒也罢了,关键少主可是身负血海深仇,也因为自己大意疏忽死在此地,那自己罪过真是万死难赎。
如此想着,于谦心头是又惊又怕,死死盯着王翦:“老贼,刚才你玩的很痛快啊,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为你安排一场烟花表演,让你饱饱眼福。”说着“点星笔”一振,一道雪亮光芒射上半空。
王翦心陡然一紧,于谦可是他郡守府的长史,对他所有底细、府内所有事情了如指掌,这厮真个要捅自己,那可真是防不胜防,并且绝对会让自己痛彻心扉。刚才之所以让秦桧将之与千洛小贼一块儿扣住,也就是出于这方面考虑。而见于谦抛下这句话,将眼神投向了府邸内无比显眼的那座高塔,王翦更加心神狂跳,汗出如浆,几乎没有昏厥当地:他的老爹老娘,他的娇妻美妾,他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可都在里面。
“轰隆!”
就在王翦眼睁睁看着,高塔底部一团刺眼火光崩显,接着一团巨大无比的大火球升起,整座高塔一举崩塌,化成一朵硕大蘑菇云雾升腾而起……
王翦一口鲜血喷出,双眼暴突,鲜红如血,一声凄厉不像是人类所能出的惨嚎出:“于谦,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我要灭你满门!我要夷你九族!”释放出自己的元素符阵“石巨人之怒”,对于谦就扑了过去。
“滋味不好受吧?当年你在背后捅了提拔重用你的主人一刀时,没有想到今日吧?”面对疯狗一般、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的王翦,于谦虽然中品伯爵修为,却并不怕他,却也根本不去硬挡,一边继续刺激着他,一边身形向后暴退。
千洛此时掠上白蛟脑袋,轻轻将冉小冉给揽在了怀里,看着如释重负精神一松、小脸一下变得惨白、倒在自己怀里软绵绵没有丝毫力气的冉小冉,双眼眼底一抹儿心疼掠过,此时见王翦对于谦冲去,满脸厌恶,一挥手:“再射!”
三架“破天弩”此时终于再次充能完毕,在孙东鲁三人催下,三道箭矢转头对准了王翦,就要再次释放出惊天动地一击,将他给彻底灭杀。
刚才有秦桧释放金光罩替他挡了一灾,这一次可不是那么容易抵挡了,王翦虽然状若疯狗,毕竟没有真疯,生死关头,一声寒夜枭唳般怪叫出,一口精血喷出,整个人化成一道血虹直射天际,竟然临阵脱逃,仓皇逃出了潍安界去。
“便宜这老贼了,且让他再多活几日。”千洛冷笑道,转而又一摆手,三架“破天弩”转而将犀利光芒喷的巨箭对准了周、李、宋三家家主。
这一连串的变故简直比戏台演的还要夸张离奇,直看得周、李、宋三家家主目不暇接,眼花缭乱,目瞪口呆。见王翦老巢被毁,整个人丧家犬般被逼逃走,而“破天弩”又直直对准了他们,三大家主差点没有吓尿,那里还有心思再继续催运叠加的“元素符阵”,就此一举崩解,一枚枚符文乱飞,化成护盾、光罩护持身躯之外,一边架起遁光也要逃窜。
“轰隆!”就在三大家主身上各色光华刚刚闪现,还不等飞遁而起,孙东鲁手诀一晃,一根箭矢已然暴射而来,正中他们三人身前地面,直将地面轰出了一个十几米方圆深浅的巨坑,而狂暴气流四下波动飞卷,三人身上各色光华一下熄灭。
三大家主心头一下冰凉,完全绝望,情知王翦之所以能够逃窜,根本就是千洛这小贼故意所为,显然后面还有不知什么阴毒后手在等着他,而他们三人,却是不要想了。
三大家主对望一眼,心头无尽悔意泛起:自己也是高高在上,自尊自大惯了,太过轻视这小子,只以为这笔买卖毫无风险,且获利丰足,哪知这小子这么变态,生生将十拿九稳的局面给翻转,反过来竟然将王翦堂堂一郡之守给阴得满门死绝,早知如此自己等趟这湾浑水干什么?却不是自找不自在?
宋家家主犹自不想低头,加上自觉这小子将王翦家族覆灭,势必不敢再继续对自己三大家族撒野,否则他在潍安界将根本无法立足,天命天殿的追责就足以让他喝一壶,而刚才那一箭仅仅在道路上射出一个大坑,却不敢对他们本体射来,更让他确信自己所猜测不错,当下傲慢对千洛道:“小子,你想作甚?我们三大家族,可不是王翦那等废物,是你能任意揉捏的,哼,真敢无礼,我们家族可是都……”
“杀了!”千洛眉头一皱,手一摆,冷冷地道。
“扑!”又一根箭矢****而出,就此挟带刺眼欲盲的光华,在宋家家主难以置信的眼神中正中其身,将之给一举撕裂,然后摧成飞灰。
“扑!”“扑!”
就在宋家家主被灭,同时又有两声怪异闷响响起。
朱章、于谦、司马昭,连同孙东鲁、严度、方牧野,尽皆用古怪至极的眼神看向了硕果仅存的周家、李家两位家主,——刚才那一箭活活将宋家家主人间蒸,养尊处优多年早已没有往昔血气的两大家主魂不附体,惊骇无地,竟然直接两个响屁喷了出来……
千洛强忍着满脸的恶心,冷冷道:“你们两个也再骂两句听听。”
听千洛杀气毕露的话语,显然自己两人一声骂出来,接下来也就将步宋家家主后尘,虽然两位老贼自觉这小子也真个没有那个胆量,敢于逆天而行将自己三大家主给全部夷灭,但宋家家主前车之鉴煌煌在目,彻底胆寒之下,不用说骂,直接嘴巴紧闭,大气也不敢喘。
千洛一脸满意,半抱着冉小冉,一踩白蛟硕大脑袋,就此飞腾出城而去。
千洛一走,孙东鲁、方牧野等三人身后,一名鬼鬼祟祟的干瘦老头子溜了出来,赫然是白骡商会左会长。
“哎呀,死了一个,真是可惜啊可惜,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溜到周家、李家家主跟前,对着被人间蒸宋家家主站立的空地一脸叹息,接着左会长对于谦拱手道,“辛苦大人,赶紧前往宋家走一趟吧,一旦晚了,走漏了风声,就怕树倒猢狲散,被他们家族那些不肖子孙将家族数千年积存的私财都给席卷逃窜,倒是就悔之晚矣。”
于谦点了点头,转身就要出。左会长又对朱章道:“朱章殿主也不妨跟着走一趟,这等家族,私自截留上缴天命殿的贡税一定不在少数……”
朱章一听,眼睛一亮,二话不说与于谦并肩而去。
“除了宝库,其余府内浮财,城内店铺,城外矿脉、药田,可要一一清点清楚,不能少了一处。此外宋家妇孺,可以卖到十万里之外为奴;至于男人,比如府内的天命师、武元师、甲士,统统都是上好的矿工材料,可不敢浪费了一点儿,——这都是钱啊。”左会长还不放心,扯着脖颈对着两人身后大声喊道。
朱章与于谦齐齐脚下打了个踉跄,差点栽倒,旋即仓皇加快脚步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