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本能之说
“先生来了。”进来学子一句话让原本还喧闹的学堂顿时了安静了下来，这熟悉的感觉让方唐想立马想回头看看窗外是不是站着自己的班主任。
不过可惜的后边有的只是一堵墙。
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年纪老迈的老者，老者身上穿着一身布衣，这一身已经洗的发白的布衣根本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老者名叫周然，他从事教书这个行业已经有二十年的时间，在他手中教出去的学生无论日后发展如何，他们都心甘情愿的在周然面前弯下自己的腰，尊敬的叫一声“先生。”
周然今日心情仿佛不错，走进来的时候还一脸笑意，不过当他看到站在最后面的方唐之时，原本的笑脸顿时布满了寒霜！
“你是何人！为何要会出现在摘星学院之中”看到眼前的方唐穿着自己最讨厌的短袖之后，周然脸部一紧随后脸上露出了鄙夷之色。
而在下面正襟危坐的众人也是纷纷把目光飘向了方唐。
他们也很好奇这个敢穿着短袖来摘星学院的少年到底是什么身份。
“小子方唐，见过先生。”方唐语气尊敬的对着周然说道。
周然听到眼前这位少年自称方唐之后也是愣了一愣，不过他随后就反应了过来。
“你就是那个大唐大卖部的方唐？”周然眼露寒意，语气微冷的问道方唐。
“正是小子。”
“好……好……没等我们去找你，你倒是自己来了呀！”周然笑着说道，不过这笑声中嘲讽之意还是让下面的学子们都听了出来。
“原来他就是方唐。”下面坐着的学子们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不过眨眼之间他们就变成嫌弃之色。
“不知小子所犯何事，竟然被老先生你如此惦记？”
“所犯何事……你居然不知道你所犯何事？我问你现在幽州盛行的短袖是不是出自你之手！”周然手指指着方唐厉声问道方唐。
“这短袖是出自小子之手，但不知为何先生会如此看不起这短袖？”方唐此时没有退缩，他用很平静的眼神看着周然。
“看不起短袖？自从你这短袖出现在幽州之后，百姓争相购买，完全忘了羞耻二字！天天露出自己的胳膊没事在街上显摆，这……这成何体统！”
“方唐你告诉我，你这短袖有何能耐让我看的起！”
周然现在恨不得将方唐拉过来狠狠的抽几个嘴巴子。
周然就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要脸面一人，这么理直气壮的问自己原因，难道方唐是真的不知道羞耻二字是怎样写的吗？
“小子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先生。”方唐没有做任何辩解反而一拱手问道周然。
“说！”周然一脸怒气看着方唐，他现在很想知道方唐到底会怎么为自己狡辩。
“请问先生，您对兔子吃草这一件事怎么看。”
“兔子吃草？还能怎么看，兔子吃草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我还能对这事怎么看”周然原以为方唐会说出为自己辩解的话，但是没想到方唐突然却问出了一件与短袖毫不相干的事。
“那么在请问先生，您对百姓饲养牛羊这事又有看法”方唐继续的追问让周然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耐烦的神情。
“百姓饲养牛羊是为了维持生计，我对此没有什么好说的，倒是你，方唐我问你你到底想说些什么！”方唐三番五次问一些毫不相干的举动已经深深的惹怒了周然。
“小子想说的其实很简单”方唐微微停顿之后继续开口说道
“兔子吃草是为了填饱肚子，努力的活下去，百姓饲养牛羊也是为了补贴家用，不让自己的生活过的太拮据，二者之间不管各种原因，都是出自自身的本能”
“而百姓购买我的短袖也是为了不让自己夏天过的太热，既然能舒服的度过一个夏天，那么百姓为何不做。”
“人饿了就会吃饭，这是本能，渴了会喝水这也是本能，天热会选择树荫下乘凉，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本能。”
“既然是本能，那么我卖短袖又有何错？”方唐说道。
“强词夺理……你这是在强词夺理”周然被方唐这一番本能理论气的连话都说不完整。
周然不断扶着自己的胸口好让自己能平静下来，可周然一看到方唐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他身体里的怒气就会源源不断的涌现出来。
“你刚才说的本能一说倒是有几分道理，但是老夫问你！如果我们为了本能而无视礼仪，无视规矩那么这个国家会混乱到什么地步！”
“你只顾着自身的利益而去企图扰乱整个国家，方唐你难道还不知道你的错误吗！”周然痛心疾首的看着方唐。
而方唐听到周然把话题扯到国家的时候，他也是无奈一笑
“为何总有人动不动会把事情提升到国家的高度？”
“方唐你为何发笑，难道你不认同老夫刚才所说？”周然还以为方唐刚才这一道笑容是在嘲讽自己。
“小子认同先生所说，但是小子有一点和先生认识不同。”
“那里不同？”
“小子认为，这规矩只是一个框架而已，它的出现只能适应某个时期，而我们生活在不断的前行，如果一直沿用旧的规矩，那么迟早有一天这些规矩会成为束缚我们的枷锁。”
“一派胡言！简直是一派胡言！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岂能说改就改，按照你这番言论如果我唐朝所有百姓都穿上短袖是不是当今陛下都要亲口认同你这短袖？”
“那是当然！”方唐说道。
“真是不知羞耻！老夫实在是没有心情和你在交谈下去，以后你莫不要在来我们摘星学院，这里不欢迎你。”
周然额头上垂下了几缕头发，感觉身体力气被用完的周然此时一副很累的表情对着方唐摆了摆手。
方唐看到周然下逐客令之后也是没说什么，对着周然行了一个礼后方唐转身朝着门口走去，不过快要走出学堂门口的时候，方唐停了下来转过身来对着周然一拱手
“小子刚才绝对没有其他的想法，但是我告诉先生，如果真的有一天唐朝上下所有人都穿上我的短袖之后，那么不管陛下愿不愿意他都要认同，因为这天下始终是百姓的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
“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