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五章 恶魔附体
“嘿,这家伙的嘴巴,竟然和他的武技一般厉害!”在座的诸位大臣和将领都是聪明人,一下子就听到了对方的弦外之音,几位文臣忍不住举要咧嘴大笑,只是觉得在这种场合得罪军方大佬不好,所以闭上嘴巴涨红了脸,憋得有些辛苦。 ..
暴风眼中心,正在同何金水遥相对峙的华金完全不为所动,对周围人们的议论和戳点充耳不闻,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何金水,一抹凌然和杀气难以抑制地流露出来。
“这家伙,太记仇了吧!”何金水敏锐地感觉到了这股杀气,心里有些不舒服地想到:“莫不成折损了他的面子,他就要杀了我?这可是在朝堂上当着诸位大臣和将领的面啊,难道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敢痛下杀手,皇帝陛下的旨意他还要不要遵守了,他还想不想在军中混了?”
何金水心中虽然狐疑,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直接抓起茶壶啜饮起来,脸上带着几分心旷神怡的样子,忍不住叹息道:“好茶,这当真是好茶。”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华金再也沉不住气,黑里透红的皮肤越透亮,眼里的火焰仿佛要将对方点着,在众人阴晴不定的目光注视下,华金再次朝他走去。
隆,隆!华金脚步从容,稳定有力,如同鼓点一般带着节奏走到了何金水的面前,每走一步都会带着大地的隐约颤抖,仿佛是一只择人而噬的恐怖巨龙。
“有点意思!”何金水的嘴唇微微一弯,随即向上翘起。
“请赐教!”声音落下,华金的右手胳膊顿时亮、变粗,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铁锤,随即被他高高举起,啊的一声径直朝着何金水的脑袋击去。
拳极快,刺破虚空在水一样的空气中激点点波纹,随即出了一声尖锐的啸叫。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巨大的铁拳头就重重地打在了何金水的脸颊上出一声巨响,然后一道道波纹波纹四散开来,拳头就顿在了那里。
咣当一声巨响,拳头的剧烈运动夏然而止,华金马步拱拳,身体微弯,脸上露出了一丝混杂着愤怒、苦楚和不甘的表情,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然后缓缓起身站立,粗壮的右手被及其不自然地反手背到了背后,忍不住甩动了几下手腕。
“华金将军,何必如此客气呢!”何金水挤挤眉毛眨眼说道:“你这般谦虚客气的话我会不好意思的。庭前比武各尽所能,劳烦再使点劲儿,我还撑得住!”
“这家伙,嘴巴还真是不饶人啊!”眼见华金使出全力出来的大招打在对方身上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心里自然明了雪亮,知道他们之间的距离相差实在太悬殊了。本来嘛,人家坐在那里让你打你都没有办法,如果何金水稍稍力反击的话,华金还不得飞出去啊。
想到这里,军中的大佬们顿时乖乖地闭上了嘴巴,对华金取胜不再抱有任何希望,只希望他乖乖地抱拳认输,再识相走人。
可是华金就杵在那里,既不前进,也不后退,眼睛凝望着眼前这位强大的对手,眼睛里褐色的眼瞳逐渐消散,露出了两只白亮亮的眼球,看起来诡异无比,嘴里忍不住出了桀桀的怪笑声。
“不对劲儿啊,这华金的表现怎么如此奇怪,他修炼的是什么古怪功夫?”人们感到了不安,忍不住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最后将目光凝聚在他的老上级麦尔斯身上。
“不知道啊,他平时用的都是军中拳法和武技啊,鬼才知道他现在这个叫什么招式!”麦尔斯有些没好气地回答道:“会不会是输红了眼下不来台,憋得要疯了吧?”
说道这里,他忍不住扯着嗓子朝着那古怪的身影大声吼叫道:“华金,胜败乃兵家常事,你技不如人输给了勇武侯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赶快退下,不要站在那里丢人现眼了。”
华金却理都不理,他站立那里身体颤抖,嘴里出了赫赫的嘶吼声,眼白上翻带着惨淡淡的光芒,整个面目因为愤怒而怪异地扭曲着,看起来已经没有了人样子。
“国师,这华金将军究竟出了什么事儿?”亚历山大朝着身侧轻声问道:“怎么我觉得这家伙神色诡异,看我一眼就浑身颤,寒意顿生呢?”
“陛下,如果我所料未错的话,此华金已经非彼华金,想来他……”安东尼奥的话音尚未落下,议事厅外的皇宫后花园中,突然传来一阵欢快悦耳的口风琴声,声音宛转悠扬绕梁不止,传入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屋外有人,出去看看!”听到了屋外的悦耳声,沙龙侍卫长头皮麻脸色大变,他生怕混进歹人意图不轨,立刻拉过身边的亲信侍卫耳语吩咐道:“查清后不要打草惊蛇,找来宫里值守禁军将他团团围住后再上前捉拿,我要活的!”
与此同时,他和刚泽法师相互对视一眼,不由自主地站在了亚历山大的左右两侧,紧紧护卫在皇帝陛下的身前,防止有人伺机偷袭。
“不要管我,国师在此这天下无人伤得了我!”亚历山大看见两人衷心耿耿的护卫在自己的身边,顿时又感动又着急,用袖子挡住嘴低声说道:“你们赶快冲出去抓住外面那人!”
“遵命!”两人相互对视一眼,脚步却动也不动,只是小心翼翼地警戒着四周,生怕从那个角落就会杀出刺客来。在两人看来,皇帝的身家性命关系到国家的社稷安稳,绝对不容有失,而国师虽然武功卓绝,但毕竟年岁已高且只有孤零零一个,此时敌暗我明不知道有多少敌人在暗中潜伏,他们是绝对无法放心离开的。
华金诡异的样子和院中悠扬的旋律声同样惊动了下面的观众们,正在观看比武的诸位大臣及军中大佬看着口中赫赫翻着白眼、体若筛糠的华金也觉得非常不妥,眼睛里充满了狐疑的目光。
“华金,你已经失败了,用不着强自承逞能,还不退下!”麦尔斯军团长站起身来,指着对方的鼻子大声喝止道。
华金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低着脑袋垂着双手,只是一个劲儿地哆嗦个不停,对他的命令充耳不闻。
“混账,你还真是要反了你!”麦尔斯面色一沉,忍不住上前两步要亲手将他制住。
同一时间,那婉转悠扬的旋律曲风一转,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立刻变得肃杀起来。在铿锵有力的节奏声中,华金的脑袋骇然抬起,双手高举挥舞,身体如同牵线木偶一般摆动着夸张的幅度,以常人完全难以想象的方式弯折扭曲着,下颚张开向下翻起足足有18o度,将整个口腔和舌头翻了出来,整个人歪歪斜斜地朝着何金水移动过去。
“鬼啊!”苍狼一声长刀出鞘,有几个,胆子稍小的侍卫,毛骨悚然,屁滚尿流,魂不守舍的,拔出了腰间长刀,紧紧围在了,皇帝陛下的四周。
巨大的声响刺激了华金,他一声咆哮,双手挥舞,粗壮的大手立刻骨骼嶙峋翻起了巨大的爪子,上面带着黑黝黝的色彩仿佛淬着剧毒。接着他身体站直抬起头来,眼眶中浮现出蒙蒙雾气,两道锐利的红色光芒透过雾气刺到了何金水的身上,像是一个来自九幽地狱深处的恶鬼,散着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
“又是魔族余孽,想不到这帮家伙竟然阴魂不散,潜伏追踪到这里来了!”何金水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真正的华金想必早已经死掉了,这个赌约自然没有必要再进行下去。
现在终于真相大白了。先前他就一直觉得奇怪,华金只是一个中级将领,和自己又无冤无仇,怎么可能冒着得罪皇帝陛下的风险强自出头呢;而且他的武技虽然不错,但是远远没有达到可以傲视群雄的地步,甚至还不如半年前同武圣雷动交手的自己,勉强挑战自己只是自讨苦吃自寻其辱。现在想来的话,这根本就是一个套子,那个叫华金的军人想必已经死了,他着身体里面其实包藏着一个恶魔。现在形势危急,何金水心里也有些着急,他不知道华金是来到这里才死掉变成恶魔的,还是来之前就已经被控制了,如果是前者的话,那么这殿大殿之中必然还隐藏着他的同谋!
说时迟,那时快!何金水还没有琢磨出个所以然,对面的恶魔依然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伸出锐利的十指朝着何金水的胸口猛抓,仿佛想要将他的心脏从胸腔中扯出来。
“滚!”何金水一声咆哮,挥拳正面迎上,咔嚓一声将对方右手从中折断,锐利的手爪径直掉到了地上。恶魔无动于衷,飞身扑来撞向何金水的胸口,左手五指反撩对方的下档。
何金水不慌不忙,身体微微一侧避让开去,贴着对方的身体扭腰拧身一气呵成,脚下使绊用力向前一砸,就听见咣当一声巨响,大地颤动了几下,房梁屋檐使劲晃动着好半天都没有停下,灰尘蛛丝如潇潇雨歇,恶魔的身体横躺在了地上,背上的脊柱根根错断,再也无法动弹了。
“陛下小心,这大厅之中还有他们的人!”何金水气沉丹田,大声喝道。
“护驾!”侍卫长沙龙一声令下,四周的侍卫们赶紧上前,巨盾、上矛、长剑出鞘,将亚历山大和刚泽法师围在了中间,同其他的大臣和将领们隔开了。
“隆美尔元帅,华金是你的人,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亚历山大面沉如水,黑着脸看向隆美尔责问道。
“回禀陛下,我一时不查,没有想到想到华金竟然保藏祸心险些酿成大祸,辜负了陛下的浩荡皇恩,臣有罪,请陛下责罚!”隆美尔老脸一红,当即单膝跪地羞愧地说道。
“来这儿之前他是正常的吗,有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刚泽法师推开护卫们走下台阶来到华金的身体前,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此时华金还没有死掉,躺在那里动也不动,只是瞪着红彤彤的眸子,眼神有些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这个?”隆美尔老脸一红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华金是我一位故人之子,从小看着他长大,从军后跟了我十来年了,我对他算是知根知底非常熟悉。”麦尔斯叹息了一口气,跟着跪倒在地上幽幽说道:“这孩子功夫不错,性格虽然有些桀骜不驯,但还算是一个忠厚善良之人,我也不知他为何会狂性大变成恶魔,也不知道如何面对他的父母,更觉得自己有愧于皇上的殷切期望,一切都是末将的错!”
“我们也有错,请皇帝陛下责罚!”所有的军方将领们统统单膝跪倒在地上,齐声高呼道。军中风气一向如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虽然内部争斗不断,但是对外却十分的团结。如果这些将领们眼睁睁看着皇帝惩戒隆美尔和麦尔斯却无动于衷的话,回去也怕被人戳脊梁骨啊。
“这样啊,隆美尔元帅暂且……”亚历山大轻咳一声正准备号施令,这时有一阵风琴的声音从外面飘了过来,传入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混蛋,还有完没完!”饶是亚历山大修身静养十来年已经很好控制了自己的脾气,此时也有些气郁难平地使劲挥挥袖子沉声喝问道:“沙龙,你的人跑到哪儿去啦,怎么现在还没有回来禀报?”
“回禀陛下,他去哪儿了小人也不知道啊!”沙龙不知道如何回答,便哭丧着脸忙不迭地说道:“要不我再派个人去看看?”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一阵桀桀的怪笑声便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沙哑的声音伴随着悠悠寒风在大厅里回荡,令人不禁头皮麻心头悚然。
“装神弄鬼的家伙,给我现出原形!”刚泽法师沉声怒喝,默念咒语准备使出真实视野的神术好好查看一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