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崩溃
这是个奇异的场景.
场景中，有个亢奋到将要癫狂的老头，有个居心叵测的查理曼，还有满脑子问号一脸懵逼的旁观者龙云。八一 . .
兀儿德为龙云搭建了一个豪华影院，里面唯一的观众就是龙云自己。在之前强大的夜魇挖掘自己潜意识的记忆营造的幻境之中，龙云虽然知道谍岛行动的结局，却不知道过程。
站在玻璃仓前兴奋不止的糟老头忽然像雕塑一样僵硬当场，999号实验体忽然开始猛烈撞击整个玻璃舱，出嘭嘭的声音。
仔细看去，并不是实验体自的行为，而是不由自主的行为，他的身体正在剧烈的抽出，像一条被电得乱跳的鱼，瞳孔中的金色开始消散，却而代之的是彻底的红，红得如同即将滴落的血，很快从瞳孔中开始蔓延出去，将整个眼球都染成了殷红色。
“噢！不不不！不要这样！”海恩斯疯狂地扑到玻璃舱面前，手忙脚乱地从一个箱子里取出一支针筒，因为紧张，可见看到他的手已经在抖了。
“不要这样对我，不要！”他拿起一瓶装满青色液体的圆瓶，用针筒扎透橡胶瓶盖，把里头的液体全数抽到针筒中来。
他心中十分清楚，999号实验体已经出现了强烈的排斥现象，这意味着，希望的太阳刚刚升到海平线边上，露出一点点成功的曙光，马上又会坠入海底。
在以往的多次实验中，海恩斯已经见证过无数的失败，无一例外都是血统混合产生的强烈排斥现象。这些古老的种族中最强的基因被混合在一个实验体中，好比无数个好斗的猛兽关在一个笼子里，免不了相互之间要打架，如果两败俱伤，那么其结果就是同归于尽，就连作为载体的胚胎实验体也会被撕裂，成为肉酱。
海恩斯的记忆中，实验体一旦失败，血管中记强大的各类基因将会使身体急膨胀，然后炸裂，最后成为一滩血水，连修复重来的机会都没有。
999号实验体是他见过反应最为温和的一个胚胎载体，以往的实验体只要注入莫里亚和亚特兰蒂斯基因之后，在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就会引不可收拾的排斥现象，至今没有一个实验体能够撑过一分钟。
而刚才999号实验体居然已经过了十分钟都没任何问题，这种短暂的良好表现令海恩斯大喜过望，他认为自己已经一只脚踏上了通往成功巅峰的台阶，只要慢慢按部就班走下去，很快就能达到一个完美的结局。
只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现在999号实验体不可避免地又产生了强烈的排斥。
绿色的液体随着软管再次注入了999号的血管，就像烧红的铁水倒进去一样，玻璃舱中的小男孩张开口，吐出一串气泡，像个溺水的人。被液体长期浸泡的皮肤上凸起一根根树根一样的血管，血管下如同钻入了虫子，不断有东西在里头蠕动。
海恩斯满头大汗，显然事情已经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神之光”其实说到底就是一个基因组合计划，用各类型不同的强大种族里最强大的基因注入同一个载体身上，希望能够创造出天赋能力强大到能够完全凌驾和碾轧其他种族之上的实验体。但是，在三十年代末开始至今，没有一次实验获得成功。
在二战中，海恩斯作为光复会执事部的负责人接手了这个项目，一直苦无头绪，一直到了七十年代末，在一次前往香港的旅途中，海恩斯终于得到了一个启。
这个启源自一本书。
这本书既不是什么学术论文，更不是什么研究著作，有点儿讽刺意味的是，这是一本中国香港作家写的武侠小说，那个叫做金庸的作者在他的小说里以一种说故事的形式写下了一种没有任何根据的中国古代南疆某地帮派炼制毒物的过程。
书中将蛇、蜈蚣、蟾蜍、蝎子、壁虎乘坐五毒，为了炼制最强大的毒素，这个叫做五毒教的帮派将这几种毒虫都放在一个瓮中进行搏斗，让它们相互吞噬，最后还活着的那个毒虫由于身体里吞噬了其他毒虫的毒素而变得异常强大，从它身上炼制出的毒素是最为猛烈的，甚至无药可救。
这件事令海恩斯大受启，即便他有限的中文水平令他对书中晦涩难懂的词句大为头疼，他仍旧坚持在酒店里把这本书翻来覆去读了好几次，最后套用小说中的一个中国成语——茅塞顿开！
以往的实验方向，海恩斯总是将要点放在如何平衡各种基因的力量上，他将dna的遗传链中有用的信息截取出来，然后组合在新的一条dna上。
用这种方法，海恩斯力求达到一个平衡，力求形成共融和共存的新载体，不过却是连遭失败，令他甚至有些怀疑“神之光”计划的可行性。毕竟无论是莫里亚的血统基因也好，还是亚特兰蒂斯的基因也好，又或者是其他远古诸神的基因也罢，都是攻击性和排他性极强的，一山不能容二虎，即便是截取的是一小段的基因信息，仍旧水火不容，排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这本叫做《碧血剑》的小说中提及的这种五毒教炼毒方法却令他跳出了思维的桎梏，看到了一片新的天地。
为什么要平衡？为什么要共融？为什么不能吞噬然后达到一家独尊？就如同在瓮中相斗的五种毒虫，相互吞噬并没有减弱最后胜利者的毒性，反而是增加了。
海恩斯第二天一大早就订了机票返回了欧洲，然后一头扎入实验室了，进行了几次前期的实验，最后确定了新的研究方向。
香港之行令海恩斯对华裔血统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开始粗略研究了一下以前从不入他法眼的华夏文明历史，最终现，这支自称为龙的传人的人类种族分支的基因里头大有文章可做。
要进行类似五毒相斗的程序，那么就必须有着一个最强大的最有包容性的基因，莫里亚和亚特兰蒂斯，甚至精灵和侏儒、魔族都不具备这种特性，正是因为排外性，才导致在末日之战后逐渐走向式微，无法崛起，倒是人类令海恩斯刮目相看，在不知不觉中，这种在莫里亚和亚特兰蒂斯统治地球时代微不足道的种族现如今已经成为地球的主宰，而华人血裔又是这其中的包容性顶尖的佼佼者。
他马上派出了精英队员，到中国寻找最强的华夏基因，最后找到了楚霸王项羽的基因。
至今，已经这么多年过去，海恩斯苦等了二十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刻，但是竟然再次遇到了排斥，这令他完全不能接受这种失败。
况且，项羽的基因就只有这么一点，不会再有第二份。
他已经完全没法停下来，陷入了癫狂的状态，999号实验体的排斥反应已经令这个老谋深算的狂人科学家彻底失去了理智。
几乎没有任何考虑，死马当活马医，他将整个箱子里装着的所有基因血清全部注射到软管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