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土重来14
包子铺的老板见到谢瞳的样子,热情的道“这位客官,进来坐坐”。八 一 . .
谢瞳无奈坐了小赖,老板笑道“客官吃点什么!”
谢瞳咽了咽口水,道“店家,给我来屉包子!”
“好嘞,客官您稍等!”
不多时,店家端上来一屉热气腾腾的包子,谢瞳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这包子味道确实鲜美,谢瞳吃完一屉又要了一屉,两屉包子下了肚,他感到体内顿时暖和了许多,然而付账时,他才感到羞愧万分,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他窘迫的不知所以。
店家似乎看破了他的窘境,道“这位客官,吃霸王餐可是要挨收拾的,本人劝客官最好不要做这等蠢事,有钱还是及时付的好!”
谢瞳双手一摊,苦笑道“店家,本人身上确实没有钱,前日被贼人抢了去,途径此地,确实是饿极了,还望店家予以方便,翌日本人路过此地,定十倍奉还。”
店家脸色一沉,道“没钱还敢来吃白食,哼!”
言罢,他咳嗽了一声,道“阿全,有客人不愿意付钱,你出来教训教训他!”
谢瞳顿时一愣,方才还态度温和的店家立马变成了一副凶狠的面孔,而屋子中也走出一个大汉,身材高大魁梧,看似十分威猛,虽然这壮汉对谢瞳无法造成任何威胁,但归根结底,终究是他的不是!
壮汉走出屋子,他每走一步,似乎脚下的土地都颤了颤。
他走到谢瞳的身前,俯视着谢瞳道“小子哪里来的,居然敢吃霸王餐,活腻歪了么!”
话音已落,他猛然一拳朝谢瞳轰来,谢瞳看的真切,他虽然不懂武功,但蛮力十足,这一拳如若击中,也相当难受,他忙一闪身,将此拳躲了过去。
壮汉一击失手,他靠近谢瞳,牢牢抓住谢瞳的衣襟,顺势一举,将谢瞳举过头顶,旋即朝着地面上扔过去。
谢瞳心中有气,他只不过是吃了一顿霸王餐,居然要被人扔出去,换做普通人,恐怕要断骨折腰的。
大汉卯足力气,将谢瞳向地面掷去,谢瞳微微提起真气,在大汉投掷的一刹那,打出一记无影指,点在大汉的腰间。
大汉吃不住痛,忙松开谢瞳,谢瞳稳稳落地,而大汉哀嚎着摔到在地,这一次,是谢瞳手下留情,不然他非要在床上躺足一两个月。
店家突然扯开嗓子大叫起来,“来人啊,打人啊,吃霸王餐啦!”
这一嗓子喊出去,寂静的街道上忽然挤满了人群,不等谢瞳反应过来,便将谢瞳团团围住。
店家指着谢瞳骂道“大家看啊,就是这个人,吃了包子不给钱,还将我的佣人给打伤了”。
众多百姓看着谢瞳,纷纷开口指责他,甚至还有人声称要去报官。
谢瞳真是有苦难言,他只是看不过店家的心狠手毒,才小小的教训了壮汉而已,不晓得店家如此恶毒。
正当此时,谢瞳忽然感觉左臂被人拉住,他定睛一瞧,居然是好久未见的武之亭。
他刚要叫出武之亭的名字,武之亭将手竖在唇上,示意他不要出声,旋即从口袋中摸出一块碎银,扔了出去,道“店家,他的饭钱我付了,见好就收吧!”
店家接过碎银,心中大喜,这银子不知要买多少包子,旋即他冷哼一声,“算你小子走运!”
武之亭将谢瞳拉出人群,诧异的道“谢兄怎么会混迹成这个样子,按理来说,你挖了曹公宝藏,不说是天下富也差不多,怎么落魄到这副田地!”
谢瞳苦笑道“什么富,真是一言难尽!”
旋即他简单的将这段时间的遭遇说给武之亭,继而问道“武兄,莫非与娜娜在此隐居吗?”
武之亭晒然一笑,道“不隐居能做什么,如今司马宣权势滔天,小弟得罪不起,只得隐居,哎,怎也不如谢兄闯荡天下来的痛快!”
二人聊着聊着,便来到了武之亭隐居的院子,刚一进门,他便扯开嗓子喊道“娜娜,你看是谁来了!”
娜娜的声音从屋内传来,道“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你还能认识谁!”她施施然的走出屋子,见到谢瞳,惊喜的道“恩公!”
谢瞳差点惊愕的摔到,这个骨子里透露野性的美女,之前还对他恨之入骨,如今竟然变化这么大,他笑道“嫂夫人在上,恩公这两字是万万不敢当的!”
娜娜娇笑道“之前娜娜多有得罪,还希望谢侠客不要放在心上。”
谢瞳晒然一笑,道“都是陈年旧事,何必再提,如今看到二位有情人终成眷属,谢某没有背得棒打鸳鸯的恶名,已是心安理得”。
武之亭哈哈一笑,道“谢兄说的不错,陈年旧事,何必再提”。
娜娜也是十分爽朗,她诧异的道“谢兄为何变得如此落魄,这期间有何缘故!”
谢瞳想起身负的使命,脸上的欢喜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忧伤,旋即将前前后后的事一并讲了出来。
二人听罢,大惊失色,他们隐居在此,虽然近日听闻前线生了战事,但怎也想不到情况会如此恶劣。
谢瞳看着他们吃惊的样子,道“此处距离襄阳不过百里,二位难道竟然毫不知情吗?”
娜娜解释道“我们隐居在此,一直是躲着司马宣的,怎敢抛头露面。因此亦消息闭塞,无从得知。”
武之亭皱眉道“如此大事,朝廷怎么派了个草包!竟真的将打仗视作儿戏么?”
谢瞳苦笑道“当务之急,是如何取得援军,化解襄阳之围”。
娜娜道“谢兄此番前去济南,莫非就是找宋文远搬救兵吗?”
未等谢瞳回答,武之亭摇头道“小弟不太看好谢兄的济南之行”。
谢瞳道“何以见得!”
武之亭道“宋文远此人心胸狭隘,卑鄙下流,更与谢兄有不共戴天的仇恨,谢兄此番前往,无疑是与虎谋皮,危险之极!”
娜娜同样道“不错,宋文远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心肠歹毒,仗势欺人,借着司马瑾瑜被杀的当儿,将我父亲的大半家业给骗了去,此人是在可恶”。
面对二人的警告,谢瞳非是没有准备,他苦笑道“家国是家国,私人恩怨是私人恩怨,眼下帝国式微,兵力不足,除宋文远外,无人有能力解襄阳之围,即便如何危险,本人也要试一试,否则帝国将倾”。
娜娜不屑道“谢兄此言差矣,帝国不是你一个人的帝国,而是全大唐子民的,谢兄将此负担置于肩上,虽然是为了家国天下,但多多少少有些不公平!”
谢瞳道“哪里有那么多的不公平!”
娜娜继续道“谢兄为何如此固执,你去了济南,宋文远不把你捉了送到京城才怪!”
谢兄笑道“这或许就是谢某的使命吧!生育危难之际,如不能为家国天下而鞠躬尽瘁,谢兄如何安于世上,此乃黄天派的门规,谢某虽知此行凶险万分,却不能有半分犹豫!”
这是他次在外人面前讲起黄天派的一些事情,对于这个神秘的门派,世界都是持着贬义的,然而谢兄却是受到有识之士的肯定,他的为人和品格,一直被人所尊重,这番话讲出来,更是让人钦佩不已。
娜娜气的直跺脚,道“你这人简直不可理喻,本姑娘从未见过如此固执的人!”
谢瞳晒然一笑,没有生气。
武之亭点点头,笑道“谢兄的一番话,令小弟钦佩不已,亦是感受到了谢兄的心怀天下,如谢兄有什么需要的话,小弟必万死不辞!”
谢兄道“时间紧迫,谢某必须立刻赶往济南,本人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衣衫褴褛,身无分文,与乞丐无异,需要二人的接济!”
武之亭笑道“小事一桩,娜娜快去为谢兄取些银两来!”
谢兄道“银两是其次,主要是实物和马匹,本人哪有时间住店打尖!”
娜娜气鼓鼓的走出屋子,不多时院子内传来了马儿的蹄印声。
二人奔出们外,只见娜娜牵着一匹骏马,马儿异常的高大,周身清一色的黑色鬃毛,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毫无疑问的,这是一匹罕见的宝马。
娜娜若无其事的道“这是之亭重金求购的西域宝马,包裹内有干粮和牛肉,足够谢兄赶到济南了”。
旋即她从腰间解下一个口袋,朝谢瞳扔过来,道“这是五十两银子”。
谢瞳接过包裹,欣喜万分,笑道“多谢嫂夫人的馈赠,谢某感激不尽!”
娜娜撇撇嘴,笑道“本姑娘不敢当,谢兄心怀天下,本姑娘怎敢耽搁!”
言罢,她哈哈大笑起来。
谢瞳抱拳道“小弟这就去了,二位保重!”
“慢着”,武之亭打断他,道“小弟族人中还有千人左右,可组成一支军队,如谢兄同意,小弟愿组织人马随谢兄反扑洛阳!”
此言一出,娜娜不屑的撇嘴,道“就你那点人,恐怕还不够黄巢塞牙缝的”。
谢瞳道“嫂夫人说的不错,武兄的心意,小弟领了”。突然一个极为奇妙的想法涌上他的心头,他道“如武兄真的想帮助小弟,可有一事去做!”
武之亭道“请讲!”
谢瞳兴奋道“如武兄有空,可到洛阳曹公宝库内运出一些银两,组建一支雇佣军,这个力量不容忽视!”
武之亭一拍大腿,道“果然好计,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娜娜笑道“你怎么有谢兄那么多花花肠子!”
众人再度大笑。
武之亭问道“谢兄多久能从济南返回?”
谢瞳思虑片刻,道“快则半月,迟则一月,无论宋文远同意与否,小弟肯定在这个时间内返回!”
武之亭犹豫了一下,道“时间不是很长,虽然银子充足,但小弟一时半会难以筹集到太多的人马。不过请谢兄放心,小弟定然竭尽全力!”
娜娜一本正经的道“谢兄不怕我夫妻二人将宝藏洗劫一空吗?”
谢瞳笑道“如果真如此,就当是小弟送给二位的贺礼了,哈哈哈!”
谢瞳准备充足后,趁着天色未晚,匆忙的离开了。
他昼夜不停的急奔,马儿累了,便停下来休息,吃饱喝足便继续上路。
不得不说,武之亭的眼光非常的好,买的马也是百里挑一,谢瞳急驰五日后,终于抵达济南!
这五日的疾行,对谢瞳的影响很大,他是次身负伤势的奔走,对他的筋骨和经脉都是一种洗礼。不仅伤势完全恢复,且功力恢复到了巅峰,连肋下都已结疤。
半年未来,济南没有多大变化,仍旧是那副古朴的样子,想到离开济南时的狼狈,谢瞳简直是唏嘘不已。
时值正是天明,城门刚刚打开,一大群人蜂拥着挤入城内,这些人大多衣衫褴褛,似乎是乞丐般。
谢瞳十分诧异,究竟是什么情况,这些人的装束似乎是江南的人,难道是江南生灾害了吗?这许多人为了活命流落北方,哎,真是流年不利。
守城的士兵则高声的叫骂起来,“哪里来的乞丐,快给老子滚出去,否则莫怪老子手下无情!”
紧接着,前面传来叫骂声和痛苦声,旋即一群难民再度折返回来。
谢瞳心中有气,宋文远辖内的士兵竟然如此无情,对这些难民不管不问,简直是岂有此理,他刚要作,忽然想到此行的目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比起多家的覆亡,这实是小事一桩。
谢瞳好容易挤过人群,来到守城的士兵前。
士兵拦住他,道“干什么的?有通行证没有?”
谢瞳哪里有什么通行证,忙从怀中摸出一两银子,递到士兵的手中,道“小的刚刚来到济南,人生地不熟,希望军爷照顾照顾!”
士兵掂了掂银子,笑道“还是这位爷懂事,进去吧!”
谢瞳问道“这位军爷,哪里来的这许多难民?”
士兵道“这个不知,反正这几日来的人是越来越多,将军已经下令,不准许他们入城!”
谢瞳无心在问下去,心道宋文远好狠的心,竟然对难民不管不顾,旋即他想到济南或许粮草不足吧,毕竟一大部分粮草被老赖运到了襄阳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