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伤心人

  第九十九章 伤心人
  这个女人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身黑色长裙,身材高挑,长发盘起,容貌不施粉黛,却美艳绝伦,但是气质冷如寒冰,让人不敢接近,整个人犹如一朵暗夜蔷薇,于寂静无声中美得惊世骇俗,又浑身带刺。
  这人正是“夜王朝”的老大,月海市的地下女王,大名鼎鼎的“黑寡妇”——叶伊人。
  “叶……叶子姐!”强哥急忙低下头,恭敬叫道。
  黑寡妇轻声道:“小强,你越来越没规矩了。”
  这轻飘飘似乎没带半丝不满的话,却是让强哥一下子就腿软跪在了地上。
  强哥浑身发颤道:“叶……叶子姐,小强一向尽心尽力给您办事,绝对没坏过‘夜王朝’的规矩,是不是有人在您面前污蔑我?”
  黑寡妇没说话,鬣狗哥冷声道:“你算什么东西,你也配让人家在也叶子姐面前嚼舌根?小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事,酒吧这边有规矩,不许调戏女顾客,不许卷入顾客间的纠纷,不许中饱私囊,你哪样没犯?”
  强哥脸色瞬间惨白,辩解道:“鬣狗哥,卷入顾客纠纷这个,是许毅许少让我干的,你不是和他爸认识吗?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做的啊。”
  “许毅,谁是许毅?”鬣狗哥皱眉道
  “就是‘佳房地产’许老板的儿子啊,许少说他还和你称兄道弟的。”强哥连忙道。
  鬣狗哥脸色一冷:“就那小破老板的儿子也能指使你,你是猪吗?那狗屁许老板,在我面前屁都得憋着不敢发,他儿子算哪根葱,也配和我称兄道弟?”
  一旁,许毅和苏软等人还没走,听到这话,许毅脸变成了猪肝色,他的同伴本来就有些埋怨他让强哥去找林辰麻烦了,此时听到鬣狗哥的话,对他更是鄙夷。
  尼玛,人家连你老子都不当一回事,你还说人家和你称兄道弟,还真会往自己脸色贴金!
  许毅被看得脸一阵发烧,加快脚步,直接就独自离去,其余人也连忙跟上,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强哥听到鬣狗哥的话,哑口无言,只能求饶道:“叶子姐,鬣狗哥,是我不对,你们放了我吧,看在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
  黑寡妇走到吧台边,坐到椅子上,对调酒师轻声道:“给我一杯‘死亡瞬间’。”
  调酒师恭敬道:“好的,叶子姐。”
  说完,他便连忙调酒。
  黑寡妇看向强哥,淡淡道:“你的功劳很多吗?你是不久前才跟着鬣狗的,但是我这边的规矩,包括违反规矩的后果,我想鬣狗都是和你说过了的。对吧,鬣狗?”
  黑寡妇看向鬣狗哥,鬣狗哥连忙道:“说过了的,叶子姐。每个小弟加入到‘夜王朝’,第一个任务就是了解规矩和知道违反规矩的后果,都是按你说的做!”
  “既然这样,那就按规矩办吧。”黑寡妇淡淡道。
  “不!”强哥脸色惨白,求饶道,“不要啊,叶子姐,您放过我,是我之前放纵惯了,不懂得守规矩,求求您,我以后一定会改的,您放过我吧!”
  在“夜王朝”,违反规矩的结果很简单,那就是死!
  强哥吓得就想扑过去抱住黑寡妇的脚求饶,鬣狗哥脸色一冷,直接就一脚踢了出去。
  砰!
  强哥直接被踢飞了好几米,抱着肚子,口吐鲜血哀嚎着。
  狠!这鬣狗哥出手不可谓不凶残!
  酒吧里还未散去的人都是看得心头发寒,不过更让他们畏惧的却是黑寡妇,这个女人从头到尾一脸的云淡风轻,连要人性命都说得很随意。
  这种融入血液里的冷漠,比起鬣狗哥的凶残,更是让他们畏惧。
  几个小弟走了上来,直接把强哥拖了下去。
  鬣狗哥恭敬地走到黑寡妇身边,道:“叶子姐,那个闹事的小子……”
  “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吧。”黑寡妇淡淡道。
  鬣狗哥一怔,有些不确定的道:“可是,今晚的事如果传出去的话,不收拾那小子,对我们的‘夜王朝’的脸面总归不太好?”
  他这话是用着询问的语气,显得小心翼翼。
  “什么叫做对脸面不太好?脸面是打出来砍出来赚出来的,来自于我们自己,而不是别人,谁敢多说半句,那就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黑寡妇瞥了鬣狗哥一眼,鬣狗哥再也不敢多说什么,对于自己这位大姐,他了解的比别人多,所以也更加知道她的可怕。
  但他心里实在不懂,如果是别人敢在“夜王朝”闹事的话,估计早就被砍成烂西瓜了,为什么那小子就例外?
  因为他能打?
  呵呵,打倒那么几个小弟,算个屁的能打,就算真的和能打,直接一枪毙了就是!
  这年头,拳头打天下,早就过时了!
  莫非,叶子姐认识那小子不成?可在月海,根本就没有那个二代能让叶子姐顾忌到不去找回场子啊。
  鬣狗哥心中嘀咕着,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黑寡妇喝了一口“死亡瞬间”,这烈酒却是连让她皱一下眉都不能,似乎她早已经习惯了这酒。
  “他喝着酒的时候,有说什么吗?”
  黑寡妇突然看向调酒师,眼睛深处,似乎有什么在闪烁着。
  “他?叶子姐,难道你是说那个喝酒赢了酒神的年轻人?”调酒师疑惑道。
  黑寡妇微微点头。
  调酒师很是诧异,叶子姐怎么会对那家伙感兴趣,不过他还是道:“他说这酒很有趣,还说酒中带着悲伤无奈,就像是这酒里的玫瑰,它再美,也只能沉浮在‘血液’里,慢慢凋零。又说调制出这酒的,是个伤心人,有机会的话,他想见一见。”
  “是吗,伤心人,倒是说得没错,不过他应该恨死我了,如果知道这酒是我调出来的,估计连喝都不会喝一口,又怎么可能想见我呢。”
  黑寡妇将剩下的“死亡瞬间”都倒入喉咙,声音里低沉婉转,带着无奈哀怨,绝美的脸上满是苦涩。
  你不是说,你没什么报复,这辈子就打算在那落后的山村里度过,平平淡淡也挺好吗?为什么曾经那么不思进取的你,会从大山里走出来呢?
  昨夜你在梦里出现,今天突然来到眼前,可梦里我还敢去拥抱,现实却不敢出现在你面前,你应该狠透我了吧?
  那个在你身边的女人,又是谁呢,你忘记我了吗,可我,总是梦见你。
  梦里,我还是那个只爱穿白色衣服的女孩,你还是那个淳朴憨傻却拼命逗我开心的少年,我生气时只要不说话,你就怕了,然后拼命讨好我;我笑起来,你也就笑了,笑得像个傻子似的。
  我说天边的那朵云彩很美,结果你第二天你骑了3个小时的自行车跑到县城,又花了3个小时回来,带回那云彩模样的白色棉花糖,兴奋的对我说:仙女姐姐,这个像不像你喜欢的那朵云彩?
  黑寡妇的眼睛竟微微有些潮湿,接着她眨了下眼,那抹湿润便不见了。
  自己是多么想扑入他怀里,可自己不能那么做,自己已经不是那个不染尘埃的“仙女姐姐”,而是满手血腥身不由己的“黑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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