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道教太上忘情决

  “据我所知!道教有一部典籍为《太上忘情决》,不知可否有用。”华老的回答模棱两可。
  李梦欣闻言,两滴清泪从眼角滑轮,“《太上忘情决》么?春秋!我们此生注定无缘?欣儿错了!这一切让欣儿来承担,可好!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你,为什么!我不服,我不服。”
  良久!李梦欣抬起头,看向华老的眼神极其坚定,决绝。
  “华前辈!你曾说过要收欣儿为徒,此言还做得数么?”
  华老闻言,面带不解之色的看着李梦欣。自己除了初次见面,曾数次出言欲收其为徒,待得回岛之后,将毕生所学,悉数传授。每次都被她婉言拒绝,此刻竟突然欲拜他为师,竟是让华老怀疑自己是否听错。
  李梦欣深吸一口气,颇为失落道:“华前辈不愿收欣儿为徒么?”
  华老这次终是确定,眼前这位柔弱的女娃,竟是答应拜自己为师,纵使心中疑惑万分,他还是迫不及待的开口道:“愿意!怎会不愿意!”
  南宫羽筎张了张嘴,却总是没有说出口,唯有泪流淌。她岂会看不出李梦欣的想法,华老那是当局者迷,自己旁观者清,可以清楚的明白李梦欣的想法。
  欣儿这是为了秋儿甘愿去到那海上孤岛,陪着华老钻研医道。期待可以破解这旷世奇毒。另一面,不与秋儿相见便不会挑拨动秋儿的情丝。痴儿!真乃痴儿!南宫羽筎心下叹息,她好恨,恨着茫茫天意,竟如此戏弄这对苦命鸳鸯。鸳鸯断情散,世间最残酷之事,莫过于此。
  “欣儿!此事可否…”南宫羽筎心有不忍,却不知如何开口。
  华老此刻被南宫羽筎一打断,又如何不知此中种种,若是之前,他定然欣喜若狂,可此刻,怎么也欣喜不起来,心里莫名的压抑,感伤。
  李梦欣对着南宫羽筎嫣然一笑,杏目里满是柔情,甜蜜。“这是我唯一能为春秋做的,欣儿无怨无悔!若是什么都不做,欣儿找不出活着的理由。”
  “哎!”南宫羽筎一声长叹,若不是当时身怀六甲,自己亦或是陪着紫荆而去,共赴黄泉。
  华老脸色蓦然十分难堪,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梦欣此语听在他耳中,可谓是字字诛心。亏得他号称当世第一神医,甚至初次见面之时,吹嘘春秋之毒手到擒来。可如今,却是自己亲手棒打鸳鸯。
  哎!华老一声长叹,怅然道:“欣儿!《太上忘情决》老夫曾在星辰阁七星洞府中见过,据传当初始皇焚书坑儒之时,星辰阁先祖冒着莫大危险所收集保留,那一次,星辰阁亦是损失惨重,后得巴蜀一位名叫清的寡妇出面,才得以逃脱盛怒的始皇帝的绞杀!”
  南宫羽筎皱眉,这位巴蜀名叫清的寡妇竟有如此通天只能?“《过秦论》中言,始皇帝隳名城,杀豪杰,收天下之兵,聚之咸阳,销锋镝铸以为金人十二,以弱天下之民。怎会有如此人物?”
  华老知其会有如此疑惑,感叹道:“巴蜀寡妇清,其先得丹穴,擅其利数世,家颇不赀。清寡妇,能守其业,用财自卫,不见侵犯。始皇帝闻之,以为贞妇而容之。为筑女怀清台以旌之。这是老夫从《史记?货殖列传》所闻。
  李梦欣闻言,苦思半晌,质疑道:“怎可能!始皇帝如此雄才大略,怎会对巴蜀一位名叫清的寡妇如此推崇备至!”
  华老神秘一笑,右手抚上花白的胡须,颇为自傲。
  “这个叫清的寡妇在秦始皇眼里并不是一个女商人那么简单。秦始皇一直梦求长生,“不死药”更是他梦寐以求之物。丹砂与水银在当时便是“不死药”的代名词。而“不死药”的主要产地在巴郡东南一带,正是峡江所在地,此处的巫山便是神话中的神山——灵山,在这里巫风盛行,是“灵山十巫”的飞升处。
  这个叫清的寡妇生活在这样一个地方,巫师的力量离不开丹砂,而她又是被看作“不死药”的掌控者,所以在秦始皇眼里,清就是远古巫师的传人,是一个懂得神仙方术的女巫。所以才会收到如此青睐。”
  南宫羽筎三女闻言,恍然大悟。
  “华前辈!你又转移话题!欣儿愿拜您为师,您还没有回答,先前的承诺做不做的数!”李梦欣执着的看着华老。
  华老闻言,苦笑不已。“欣儿愿意拜老夫为师,老夫求之不得!只是…哎!”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李梦欣一拜!”李梦欣闻言,当即跪下,行拜师礼。
  南宫羽筎和依人相视无言,依人眸光中闪过一丝羡慕。
  华老连忙将李梦欣扶起,心中哭笑不得。“欣儿!既然你这拜师礼都行了,为师也无甚好说,这瓶‘离陨丹’你便拿去吧!”华老从怀里掏出一个青花瓷瓶,随手抛给李梦欣。
  李梦欣闻言,大惊失色,手里拿着那瓶“离陨丹”踌躇不决。
  “师傅您收回吧!这‘离陨丹’太过珍贵,徒儿承受不起。”
  华老闻言,脸色微变。刚欲指着李梦欣破口大骂,反应过来放低声音道:“为师的徒儿没有三五颗‘离陨丹’防身备用,让老夫出去如何见人。”
  一旁的南宫羽筎闻言险些岔气。“三五颗‘离陨丹’华爷爷真是大手笔,当初门中其它前辈求丹之时,可是推三阻四,反正就是一句话,此丹所需药材珍贵,炼制不易,老夫也就一两颗存货,难!难!难”人与人差距还真不是一般大。不过当初自己初出茅庐闯荡江湖之时华爷爷也曾送过一瓶。
  “欣儿!收下吧!华爷爷什么都不多,就这玩意多!”南宫羽筎开口劝慰。
  南宫羽筎开口劝慰让华老欣慰不已,可接下来的话直气得他吹胡子瞪眼,大呼冤枉。什么叫老夫什么都不多,就这玩意多。当老夫是药罐子呐。
  “师傅!若是春秋修炼这太上忘情决,您有把握治好他么?”李梦欣努力让自己的眼泪不再留下来,可双眼还是忍不住的模糊。
  华老被李梦欣这么一问,头痛不已。看着真一脸期待看着自己的三人,华老恨不得一掌把自己劈了!好好的提啥子《太上忘情决》,拆散人家小两口也就算了,现在人家问你有把握没,咋整?自己当初只是好奇,记下了那部道教奇功,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现在当着自己徒弟面,老天!让老夫死了算了。
  犹豫半晌,华老嗫嚅道:“也许可以吧!老夫还要配上一味药!应该能成!”
  南宫羽筎闻言,素手捏的嘎嘣直响,感情你把我儿子儿媳拆散了,就给出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如若秋儿那孩子能静心凝神,少动杂念,再辅以百花酿为引调制而成的药酒调养心神,应无大碍!”华老思索片刻,得出结论。
  南宫羽筎眉头紧锁,疑惑道:“百花酿?就是我上次亥时所拿出的么?”
  华老闻言,咽了口唾沫,沉思片刻,摇了摇头。“上次老夫初以为,便是那号称‘相忘于江湖’的隐世百花谷所酿百花酿,可细细品味之后,虚有其表尔!纵然有得百花谷百花酿九分真髓,独独少了那种百花相容,相衬那种出尘脱俗超然物外的意境。
  然!其作为这味药引最重要便是这百花相容,相衬那种出尘脱俗超然物外之意境。恰恰是这种相容而又衬的那种出尘脱俗超然物外的意境,才能辅以《太上忘情决》修炼,达到相辅相成之成效。
  南宫羽筎闻言,登时冷汗淋漓,犹豫片刻,嗫嚅道:“华爷爷!非要真正的百花酿么?我上次拿出的,或是能用别的什么替代么?”
  华老闻言,不满的看着南宫羽筎。“当初让你传承老夫衣钵,你不愿意,现在竟问老夫这么没品的问题,医道一途,严谨异常。虽说平常的药方都可替换药材甚至可以用完全不同的药方替换,可这鸳鸯断情散之毒,老夫能想出这药方已是绞尽脑汁。岂是说换便能换的,这已然是老夫能想到最容易办到的药方。”
  南宫羽筎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一头载倒在地,一旁的李梦欣和依人连忙将她搀扶住。
  “为什么?你可曾知,那天你所饮用的百花酿便是我星辰阁获得的残缺酿造之法,费尽千辛万苦所复原的。换而言之,我星辰阁酿造这百花酿已然无形之间将百花谷得罪!若是一瓶两瓶我星辰阁可重金等求之,或许可求得百花谷彻底与外界断绝之前流落在外的百花酿。可你要的是什么?源源不断的百花酿,你叫我如何寻得?”南宫羽筎声嘶力竭的对着华老嘶吼着。
  华老不料南宫羽茹竟是突然间失态至此,闻言亦是苦笑连连。莫说星辰阁此举有得罪百花谷之嫌,就算没得罪又何妨?自己久不出江湖,竟是不知百花谷已然彻底与外界断绝往来,却是难为筎儿这丫头了,华老一时间感慨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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