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华老往事话收徒

  南宫羽筎分明看见父亲额头上的冷汗。原来,天不怕,地不怕,一向不将任何人看在眼中的父亲竟会如此惧怕华老。
  诸葛无为现下死的心都有了,自己这张臭嘴,你郁闷就郁闷吧!憋着就好,瞎说什么?痛快是痛快了,这教自己如何应付眼前的残局。
  诸葛无为亦是不知自己为何如此惧怕华老,也许是小时候为拜华老为师,被其百般刁难,责骂罢!从那时起,自己每次遇见华老便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纵使自己身为星辰阁阁主之后。
  在自己的记忆中,纵使是自己武道恩师,上代星辰阁阁主诸葛烤鱼对华老亦是尊敬万分,一直期待自己能拜得华老为师,这亦是自己惧怕华老最初的根源,久而久之,便成为一种本能,自己和华老就像猫和老鼠,华老是猫,自己便是那怕猫老鼠,注定被吃得死死的。
  见到诸葛无为这般模样,华老更加烦闷,自己在其眼中便是那洪水猛兽,毫不讲理么?每次自己一见着他便气不打一处来。本将子午离魂针和子午镇魂针法赐予他便是生有收徒执意,哪知其会如此不争气,哎!罢!罢!罢!
  老夫随未收得他和他女儿为师,但其孙媳欣儿,亦是不可多得之才,能传其衣钵,自己这身本是,可算不用带进棺材,自己亦算对师傅,对烤鱼兄有所交代罢!
  华老不知,正是自己和烤鱼兄对诸葛无为期望过高,不满意之处,动则责骂,训斥,才致其畏手畏脚,在自己等人眼中更加不堪。
  “下去罢!”华老挥挥手,神情疲惫不堪。诸葛无为如蒙大赦。
  南宫羽筎母女三人奇怪万分,华老平时不拘小节,为人洒脱,豪放,并不是难相处之人,只不过脾气暴躁些,为何每次遇见诸葛无为便是暴跳如雷,火冒三丈的破口大骂。
  “是不是觉得我对他的态度不对?每次见面都是火冒三丈,破口大骂,不曾好好相处过?”华老似是看破三人的想法,怅然若失道。
  南宫羽筎闻言,立刻浅笑着安慰说:“华爷爷!哪有,人家可什么都没说!”
  华老闻言,瞪着眼,怀疑的看着南宫羽筎。
  “也许!是我和烤鱼兄对他期望太过高了吧!稍有不慎,动则打骂,长此以往,纵使其掌管了星辰阁,在我面前亦是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什么,畏手畏脚,岂不知,越是这样,越是让我和烤鱼兄不满,更加不会好颜相对,如此一来,恶性循环之下,他见着我们便向老鼠见着猫一样。”华老语气苦涩。
  若是诸葛无为在此,闻得此言,不知是何想法。
  南宫羽茹母女闻言,亦是默然,怎么也想不到,华老和诸葛无为会有如此一面。
  南宫羽筎轻轻捡起地上掉落的情报,仔细的翻阅着,不知是何竟惹得父亲如此大发雷霆,怨念重重。
  表情古怪的将手中情报看完,南宫羽筎强忍住笑意,将情报递给华老,华老看着面容古怪的南宫羽筎,好奇的接过翻阅起来,看到星辰阁阁主恋上百花谷谷主这一条之时,双目圆瞪,表情扭曲,片刻之后,毫无形象的大笑起来。
  华老这么一笑,南宫羽筎再也忍不住,轻笑出声。
  好奇的依人和李梦欣拿起情报看了半晌,奇怪万分,虽传言有些离奇,亦不至于让华老和母亲如此失态罢!带着这种疑惑,两人又将情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并未有任何发现。
  华老见李梦欣和依人的表情,便知二人对百花谷之事一无所知,忍不住解惑道:“欣儿!那百花谷主是那百花仙子的夫君,哈哈!男人喜欢男人,笑煞为师了!”
  南宫羽筎本已停下,听华老这么一提,又是轻笑不已。
  李梦欣和依人目瞪口呆,极力的憋住笑意,直憋的俏脸通红。
  “哎!”片刻之后,南宫羽筎一声长叹,神情失落,这里面,并没有她想要的消息。
  回过神来的众人亦是无精打采,诸葛春秋的毒现在便是横搁在他们心里的一块大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小筎儿!莫要失落!老夫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秋儿所中之毒的解毒之法!欣儿,你这段时间便好生陪着你母亲吧!为师去看看春秋,研究解毒之法,尔等无事便莫来打扰,老夫一有新的进展,就会通知你们!”华老转身离开,临走前嘱咐三人道。他不想三人去看诸葛春秋之后,徒自平添烦恼。
  时间一天天流逝,华老那边毫无进展,星辰阁各处传来的消息亦是无半分用处,直急得南宫羽筎母女三人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百花谷所酿的百花酿倒是收到数瓶,皆被送去华老那边,让华老尝试调制修炼《太上忘情决》之时,所需相辅相成的药酒。
  “启禀护法!门外有一白衣女子求见!她有一庄买卖要…”就在这时,东方云锡进门禀报道。
  南宫羽筎心下烦闷,哪有心情情谈什么买卖!怒视着东方云锡难不成尔等连这些小事都要我亲自出手?“不见!”她回答的斩钉截铁。
  额!东方云锡一愣,护法怎不听自己说完便不见!白衣女子说有我星辰阁所寻之物,定是那百花酿,可惜指名道姓要与下此命令的话事人一见,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此事被我东方云锡办砸了,怎对得起护法的栽培。他满脸纠结的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怎的!还有何事禀报!一并说了!”南宫羽筎心烦意乱,语气渐渐不耐。
  “她说这庄买卖要您亲自去谈!”东方云锡硬着头皮回答。
  南宫羽筎拍案而起,这东方云锡平日倒也机灵,此刻怎如此婆婆妈妈,说了不见,便是不见,此刻自己哪有心情去谈什么买卖!他岂会不知?这种小事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挂在嘴上,莫不是我星辰阁缺这一单买卖不成。“说了不见,便是不见!东方云锡,难道本护法说话是放屁么?”
  李梦欣和依人面面相觑,母亲竟是为此事大发雷霆。
  “东方管事!你先退下吧!”依人使劲朝着东方云锡打着眼色,示意他暂且退下,不要触及南宫羽筎霉头。
  看着东方云锡犹豫不决,并没有退下之意。这让南宫羽筎大为不满,脸色渐渐冰冷起来。
  东方云锡浑身冷汗淋漓,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滴落在地,溅起滴滴水花。
  “滚!给我滚!东方云锡!莫以为我平日里倚重你,便不会杀你!”南宫羽筎见他如此不知趣,豁然站起,周身衣衫无风自动。
  东方云锡蓦然脸色苍白,思及平日里南宫羽筎对自己的种种,此事对她干系甚大,若是错过。她定然悲痛欲绝,后悔万分。士为知己者死。东方云锡的眼神坚定下来。
  抬起头,直视着南宫羽筎道:“那白衣女子说手上有星辰阁所寻之物!”呼…南宫羽筎的素手停在东方云锡额头不足三寸之处。
  “怎不早说!”南宫羽筎说完,脚尖一转,凭空横移一步,躲过东方云锡,向外掠去。
  东方云锡闻言,心下一松,瘫软在地,刚才鼓起的勇气,已然耗尽他全身气力。
  李梦欣和依人连忙将之扶起,她俩很感激东方云锡舍命禀告,若非如此,定会错过这件关乎诸葛春秋生死之事。
  却说此时,南宫羽筎一路轻功赶路,此刻,倒是怨恨起星辰阁分部的规模宏大了。那一曲曲花径,一道道走廊,一座座桥梁,一堆堆假山,一重重花墙,装点出这美丽的亭台楼阁。此刻在她眼中是那么多余。原先颇为满意庭园中布置着的曲径瞪道,回廊荷池,丛林花圃,亭榭楼馆,迷人的景色此时在她看来,是那么的花哨,这些,都成了她此刻前行的最大阻碍。
  会客厅已然在眼前。南宫羽筎停下身形,整理一下因着急,直接轻功赶来而吹乱的发鬓,和衣衫。
  “不好意思!贵客临门,倒是羽茹怠慢了,还望海涵!”南宫羽筎踏步走进会客厅,只见一白衣蒙面女子正在悠然品茶,满脸歉意的说。
  白衣女子放下茶杯,轻生道:“护法莫要如此说,倒是小女子冒昧登门,打扰才是。”
  “不知姑娘,手中所有是百花谷的消息亦或是百花酿!”南宫羽筎已然急不可耐,开门见山,平日里做生意谈买卖的窍门全盘抛之脑外,丝毫不顾及此举会让对方把握住主动。
  南宫羽筎的开门见山让白衣女子颇为惊讶,这与江湖传言的这位星辰阁第一护法不符。甚至可以说背道而驰。
  此刻她亦不会去深究此事,南宫羽筎急,她又何尝不急。自几年前师兄离开百花谷之时宣布百花谷封谷至今,都不见师兄音讯。
  百花谷虽说在江湖颇具盛名,唯有她知道,百花谷全谷上下,不过十数人,百花谷的盛名除却《百花决》那套号称江湖最唯美的功法,其它,完全是靠百花酿闯荡出来的名声。
  白衣女子站起身来,来回踱步,思虑片刻,决然道:“我有百花谷的消息,亦有百花酿!不过百花谷的消息,我曾言,不会外传!”
  “此言当真!”南宫羽筎站起身来,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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