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干扰(上)
如陈定三丈之高,萧二郎比之高出了两丈,那么萧二郎在擎天经上的造诣就明显超出了陈定。
不过陈定,既出身于以赤灵神典为主修的三千峰,那么自然不是以擎天经见长,必然留有后招。
果不不出方守的预料,一只熊熊火鸟,自其猩红的双瞳内猛地射出,一下便刺进了萧二郎的灵堂,令得其浑身一颤,神情显露出一丝痛苦。
“给我躺下!”陈定单手撑地,身形回转一圈,脚掌挣出了萧二郎的手心,在到地面的同时,另一只脚高抬,对着萧二郎的侧脸迎面砸去!
扑通一声,萧二郎那巨大的身形,被一下撞倒在地,也得亏比武台几乎占据了半个斗场的大小,这才没令其滚下台面。
“二重变!金身!”陡然吃痛一击,萧二郎知道这般下去,势必要在对方的神念攻势下丧失优势,当即决定发动了擎天经二重变,试图对陈定实施雷霆打击。
“哼,痴心妄想!”
在陈定阴冷的声音中,数只火鸟盘旋在萧二郎的头顶,发出了尖锐的鸣叫,而也不知何故,萧二郎那明明已启动了二重变、皮肤开始蜕变为金色的身体,再次消退为原本的肤色,竟是萧二郎的二重变,被这鸣叫声生生地阻下!
陈定见机扑上,从头到尾都不给萧二郎半点的机会,招招都下狠手,蒲扇般的大手,握紧成拳,如雨点般砸落,很快便将对方那坚硬的体表了砸出了丝丝的裂缝,鲜血倒溢而出,透着诡异的殷红,浸湿了萧二郎下身的衣襟。
“二郎!”
“哥!”
“二郎师兄!”
“二郎师叔!”
......
此刻,包括司徒南、李和风在内的,双子二峰全体弟子,都紧张地站立起来,尤其是萧三郎,眼角已经噙满了泪光。
天骄战上,虽不禁杀戮,但也不限认输,若此时萧二郎可以服软,那么自可以从陈定那不管不顾的攻势下逃得一命。
但显然,萧二郎并没有这样的打算,他在对方狂风暴雨的攻势下,多次试图起身,可碍于火鸟的不断干扰下,识海动荡不安,意识逐渐地丧失了对于躯体的控制,而其身体,亦是在这种绝境下开始回归正常,如此下去,决计无法捱过一重变下陈定的百次砸击,便得粉身碎骨了。
“毕竟不是在擎天剑阵下,萧二郎在陈定的拳头下,可没有复原的能力,唉,没想到这么快,便要轮到我上场了。”
在周围人不解的目光中,方守缓缓起身,从背后拔出了胎剑,拿衣袖轻轻地擦拭着,同时嘴中轻唤:
“可惜了,你这宝贝,过去想得到你的,都是这等废物,难怪你不愿跟他们。”
“等等!!!”
拳头砸落的势头一顿,陈定微微一怔,本来他已打算好取萧二郎这头死不屈服的倔驴的性命,但没想到,对方竟会在这时发声,难不成是太阳打西边升起,想要改口认输了?
对于一重变下的萧二郎,陈定没有把握在萧二郎想要认输的前提下还能取对方性命,故也是在迟疑中停手。
抖落了身上的灰尘,萧二郎满脸血迹地爬起,但在陈定防备的神色下并未朝其发难,而是踉踉跄跄地来到了比武台的边缘,瞪大了眼珠死盯着方守,极为压抑地问:
“你方才,说什么?”
环形大殿内,司徒南、李和风本已绝望的神情死灰复燃,双双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端倪——
“方守这是想......”
“嘘!”李和风缓缓地摇头,制止了司徒南继续说下去,“看看这方守到底会如何做,若他真能救下二郎,擎天剑给他又何妨?”
......
言归正传,话说萧二郎在来到方守身边后,眼睛死盯着对方,立时将陈定给抛在了脑后,而一时猜不透对方想法的陈定,也是停手,想知道这中间究竟藏了何等猫腻?
“啧啧”然而方守,却是一脸欠揍的表情,全程并不理会萧二郎,而是握着“宝剑”开始回走,嘴中满是感慨:
“好剑!好剑啊!宝剑擎天,能者得之,废物岂配拥有?才转动磨盘三十周就想取得擎天剑?笑死人了好嘛!”
“嘶”
全场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一刻,包括与方守交好的沈猴猿丘等,都猜不透他为何要在此时激怒萧二郎。
但方守这一席话,激怒的,岂只有一个萧二郎?
双子峰下,天下、鹤首二峰近两千弟子,性情本就暴躁,这下一听,更是捶胸顿足,气的人马仰翻,恨不得冲下看台狠揍方守一顿。
而近在咫尺的萧三郎,则早已按耐不住,再加上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身边又无人劝阻,直欲摸到方守那该死的后脑勺来记锤击。
“不好!”看到萧三郎那样,萧二郎心道不妙,非比赛人员,在比武台下贸然出手是会被取消前十资格的!
“陈定你我下回再战!”
于是他头也不回地向陈定解释了一句,忙下台与怒急攻心开始发力横冲的萧三郎撞了个人马仰翻,这才死活将对方拦下,同时冲方守怒喊:
“方守你他娘的别走!等天骄战后我非率鹤首峰全体弟子与你大战三天三夜!看谁才是废物!”
方守偷缩了下脖,似是对萧三郎的“宣战”感到了心悸,但旋即他却是梗着脖子,不停地用衣袖撸着胎剑,道:
“好剑,好剑呐!”
“还有我天下峰的弟子,随时奉陪!”这边萧二郎话刚说完,看台上的许老三便已带领着天下峰一大帮糙汉子发出了震天的怒吼,如被激怒的熊罴,一个个猛拍胸膛撕心裂肺的模样,似要将方守生抓活剥、扒皮抽筋不可。
方守的挑衅之举,在双子峰弟子的眼中,无异于虎口拔牙,简直罪无可恕。
“好样的!”不同于一般弟子,环形大殿内司徒南却是一掌拍在了李和风的肩头,脸上激动按耐不住地道,“不管方守是出于何等目的,此举甚得我心,其强夺胎剑一事,我就不与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