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清欢上门
清邈猜得没错,在苏悦几人还在玉莱国被媚宗花嫣嫣弄了个措手不及时,清欢早已坐在了问仙城主府的贵宾厅中。
他此时姿态颇为闲适,而云方则是肃容侍立在他的身后。
陆家唯一一个元婴修士,原问仙城的老城主陆方端坐在主位上,清瘦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就连平日显得严厉的嘴角都显得平和了许多,他和声问道,“今日清欢道君大驾光临,实在有失远迎,不知道君前来有何指教?”
清欢笑了笑,面上也一派平和,“陆道君客气了,老道今日前来叨扰,是为了向陆城主打听一件事的。”
他转向一旁恭敬侍立的陆观云,笑眯眯道,“听说陆城主刚从丹霞接了令千金回来,恰好老道那顽徒云霄也在那里,不知陆城主可否碰到?”
陆观云脸上的表情立时变得愧疚无比,蓦地深深拜了下去,一向精明的眼中满是沉痛,悲声道,“观云正要去向道君请罪,在丹霞荒城鬼市附近,我因护女心切,一时失手,竟将云霄贤侄给误伤了。”
“哦?”
“老道那不争气的徒弟又惹事了?等他回来,老道一定要好好教训他。”清欢抬了抬眼皮,慢吞吞道,“只是却不知老道那小徒被陆城主误伤得如何了?可还给他留了一口气?”
陆观云顿时语结,“这个……”
清欢淡淡地抬眼看着他。
陆观云支吾了一会儿,终是吞吞吐吐地开口道,“因为当时乍然看到有人想要小女性命,我一时心急就下了重手,等再一看却是云霄贤侄。嗯。云霄贤侄生还的希望……怕是……不大……”
陆观云一脸愧疚沉痛地说完,面上突然闪过决然之色,又深深拜了下去,“误伤了云霄贤侄性命,观云如今内疚之极,愿任受道君处置。”
他一挥手,地上瞬时出现了一摞玉盒玉瓶和一大堆上品灵石。灵石的数目看上去都有几千了。陆观云又道,“这些虽不足以表达观云万分的歉意,但还望道君收下。”
在陆观云说话的时候。主位上的陆方一直默不吭声,直到现在才说了一句,“清欢道君啊,观云平日做事一向谨慎周密。却不想这孽子竟闯下这样的大祸来,竟重伤了你的爱徒。坏了我问仙城和太玄宗几千年的交好之情。”
“唉,小弟实在无颜见你啊,小弟向你,向太玄宗赔罪了。你只管取了这孽子的性命,小弟绝无二话。”
清欢面无表情地听完陆家父子一唱一和的貌似赔罪之语,却是微微一笑。“老道岂是那样不讲理之人?听陆城主言下之意,是我那劣徒想要伤及令千金。方惹怒了陆城主?却不知为何?”
陆观云默了一下,说道,“观云接到丹霞宗的传讯,说小女在他们宗门做客,让观云前去接小女回来。待到观云急匆匆前去,却不知为何本是在丹霞做客的小女却在荒城鬼市附近,且身受重伤,呃,那时云霄贤侄正欲将小女斩于剑下,观云方含怒出手。”
清欢淡淡道,“你去时就只见到他们二人?周围就没有旁人么?”
陆观云滞了滞,道,“还有太玄云诚贤侄和丹霞寻真贤侄师徒,四个魔元期的媚宗之人。”
清欢奇道,“这倒是怪了,为何我那劣徒行凶时,丹霞寻真师徒和我云诚师侄都未制止?难道他们都也想要令千金的命?”
陆观云眼神一闪,顿了顿,方道,“他们说我那小女是魔教媚宗之人,可那明明就是小女。”
清欢挑挑眉,“哦?为何他们都这般说?令千金身上可有异常之处?”
陆观云此时心中正大吼:为何都这般说?为何都这般说!
清欢你个老狐狸,你明明什么都清楚了,偏要来这里装傻充愣!
他本来都想好了,等清欢一来,就先拿话把清欢将住,抓住云霄那小子本是想杀玉儿一点,站住理,然后以退为进,自请一命还一命,就不信清欢还能如何。
若是清欢真为了一个想要残杀同门的徒弟在问仙大闹起来,到时他陆观云就是一个受害者,哼,他们太玄宗不是一向道貌岸然么?那他陆观云就搅得他们太玄臭名远扬,不得安生!
可清欢这老狐狸偏偏不按常理行事,一不表态二不问罪,跑到这里装傻充愣,结果一步一步地,竟是把他套了进去。
陆观云的额头上开始冒出点点细汗,干干地说道,“观云也不知,大概是有些误会,我那小女绝无可能是媚宗之人。”
清欢冷冷道,“那就是丹霞寻真和太玄云诚眼瞎了,错看了令千金身上的魔气,把无辜之人当成了魔族之人。”
“这……”
陆观云额上的汗意更盛,呐呐道,“当时小女身上是有一些魔气,但绝非魔族之人,那些魔气或许是从哪里沾染上的吧。”
“哦?这就是陆城主你一个金丹修士的结论?”清欢语声带了一丝讽意,又接着淡淡道,“那么当日那四个魔族之人是为何出现在那里的?陆城主既然坚信令千金绝非魔族之人,又不知从哪里沾染了些魔气,为何当时没有将那几个魔修抓起来当面问个清楚?”
“这个,”陆观云接的勉强,“是因为小女受伤颇重,观云急于救人,没有多考虑其它。”
“哦。”
清欢淡淡道,“老道还以为那几个魔修是陆城主故意放走的。”
陆观云顿时面色一惊,急急道,“观云绝无此意,实在是无暇他顾。”
此时陆观云本就被清欢一句句犀利的问话弄得有些慌乱,如今又被清欢直指勾结魔族,不由心中一跳,赶紧辩解。
他急忙看向一旁的陆方。
陆方清咳了一声,面色不虞道,“清欢道君此话有些重了,我问仙陆家一向守的是正道,怎会和魔族之人有所牵连,道君无凭无据便这般乱说,我问仙陆家可不答应!”
清欢微微一笑,“老道只是就事论事,按常理推断而已,不然老道实在费解,我那小徒虽是顽劣,却也不会随意杀人,尤其是同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