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好八十五章有感觉了
叶落潇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到男人身边,蹲下身子看着他,“我该叫你什么呢?”
“……煞。”
男人看着她,把手中的残破照片递给她,淡淡的说道:“这里没有窃听器,想问什么,随便问。”
“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是活着回去的那一批?”叶落潇轻声问道。
听到叶落潇提起十年前,男人握着轮椅扶手的手顿时青筋暴起,叶落潇这时才看到,男人露在外面的手,布满了难看的烧伤痕迹。
客厅里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叶落潇看着手中的照片,残破不堪,沾满了血迹,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十年前的事情如果你很好奇,可以回去问你父亲。”
叶落潇撇了撇嘴,蹲着身子,抬头看着男人,开口说道:“那您告诉我您为什么会在这里?您这腿又是怎么回事?”
男人平静的看着叶落潇,就这么看着她,看的叶落潇全身不自在,就在她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他缓缓的开了口,“我的腿经脉全都断了,蓝长盛是我大哥。”
叶落潇愣愣的看着他,双腿经脉寸断?那和瘫痪有什么区别?还有,蓝家现任家主是他大哥?那他在加入神灭的时候,到底是怎么通过审核的?一时间,叶落潇的脑子里有太多的问题。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一些问题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你只要知道蓝家对华夏没有任何威胁就对了”男人一眼看穿了叶落潇的想法,淡淡的说道。
被拆穿了叶落潇也没气恼,摸了摸鼻子,她继续说道:“让我看看您的腿吧。”
“你懂医术?”
“中医十五年,西医七年,够吗?”叶落潇笑眯眯的看着他,眼中是强大的自信。
男人定定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掀开自己腿上的毯子,叶落潇伸手把他的裤腿卷起来,在看到那双腿的时候,就算是见过太多惨不忍睹画面的叶落潇,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那双腿上,没有一块好肉,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各种疤痕,其中以刀疤最多,叶落潇伸出手指,轻轻的拂过那些疤痕,确定了一下位置,却是松了口气,“还好,我以为……”
“你以为他们把我的经脉全都挑断了?”男人非常平淡的说出了叶落潇未说完的话。
“接受过其他的治疗吗?”
“中医和西医都看过,没有用的。”
叶落潇露出右手腕上的护腕,拿出几根银针,谨慎的扎在男人的腿上,轻轻的弹了弹,“有感觉吗?”
“没有。”
叶落潇又加了几根银针,“现在呢?”
“没有。”
叶落潇把几根银针都拔了下来,拿出三根金针,分别扎在男人右腿上的三个不同的位置,“那这次有感觉吗?”
“没……”男人刚想下意识的说没有,但是从腿上传来的丝丝痛觉,让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那个有字也就没有说出来。
叶落潇嘴角露出一丝轻笑,“有感觉了,对吗?”
男人瞪大眼睛看着叶落潇,握着轮椅扶手的双手青筋暴起,轮椅扶手竟被他硬生生握断,“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叶落潇收起那三根银针,痛觉又消失了,男人目光灼灼的看着叶落潇,她轻轻一笑,“告诉我,什么感觉?”
“痛觉。”
十年,十年没有从自己的腿上感觉到痛觉了,虽然刚刚只是轻轻的那么一点,他还是清晰的捕捉到了。他激动的看着叶落潇,张张嘴想问什么,却又什么都问不出来。是的,他怕了,他怕有了希望之后是更大的绝望。
叶落潇当然知道他想问什么,她没有说话,但是嘴角的自信笑容,让男人渐渐的平静下来。
男人低低的轻笑出声,随即变成了仰天大笑,那笑声中,仿佛要把过去十年的痛苦释放出来。有谁知道,十年前他知道自己没死的时候是怎样的高兴,却又知道了自己永远站不起来的消息,又是怎样的绝望。十年,他成为废人已经十年了,他不甘过,绝望过,就在他已经死心的时候,有了这一丝光芒,让他如何能够控制住自己的心情?
男人的狂笑把外面的人都引了进来,蓝棱诧异的看着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叶落潇没有阻止男人,知道了男人是神灭的队员,蓝家家主是他大哥之后,叶落潇改变了自己的策略。这座别墅很朴实,但是确实坚不可摧的,从这点就可以看得出来,蓝长盛对他这个弟弟,是怎样的关心。
客厅里只有男人狂笑的声音,直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个中年男人大步的走进来,男人的狂笑才停止。
中年男人一身灰色中山装,身姿挺拔,威严的脸上不时闪过一丝担忧,蓝棱看到他走进来不禁低下了头,“父亲。”
蓝棱的一句话道出了中年男人的身份,蓝家家主蓝长盛。他没有理蓝棱,反而大步走到轮椅前,看着低垂着头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你怎么了?”
站在他身边的叶落潇很清楚的看到他的手紧紧的握着,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这让她松了口气,看来她没猜错,这个男人的确对他弟弟很关心。
煞抬起头,脸上满是激动过后的潮红,他看着蓝长盛,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能站起来。”
“什么?!”蓝长盛震惊的看着他,随即震惊变成了狂喜,狂喜又变成了疑惑,“为什么?是谁?”
“刷”的一下,客厅里的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了叶落潇的身上,蓝长盛转头看去,看到这么年轻的叶落潇,他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脸上的所有表情都收了起来,冷冷的问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说可以治好他的腿?你的目的是什么?”
“大哥。”
煞的大哥两个字一出,蓝长盛愣住了,猛的转过头看着他,浑身颤抖起来,“你,你叫我什么?”
十年,弟弟坐在轮椅上十年,他也十年没有听过弟弟叫自己一声大哥,天知道他这十年,看着自己弟弟一副活死人的样子,他有多难受,有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