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八章 道尽本质
流红停顿了很长一会儿，似乎在留出足够的时间给大家思考。
然后，她才道：“说了泰瑞玟世界的梗概和这个穆耳忒亚·凯岚的身份，我再说一下另一项重大收获，这对我们的重要意义还高于前两者。”
说着，她吹出一口真气，在空中凝成一个大气泡，中间一片白色陆地模样的沙盘，外围一圈又一圈，颜色越来越淡的空层。
她道：“在泰瑞玟文明的认识中，世界不只是我们身处的、可以感知到的这层现实世界，它的外围，还有一层又一层，被他们称为‘间层’的神秘空间，就是你们通过真视术看到。”
而后，空中的真气泡一变，中间的陆地沙盘没变，气泡收敛，往上一提，变成了一个圆锥体的模样，越往上层越小，越收敛，到了最后，收缩成一个“极点”。
流红继续道：“这个间层在他们的认识中，并不是我们以为的越往外越大包裹现实世界的形状，而是一个无限趋近于彻底的无，也就是这个极点的过程。在间层里，不存在空间中长度距离等概念，只有层次之分，越接近现实的层次就越浅，越近虚无极点的层次就越深，不同实力的人可以接触到深浅程度不同的间层。”
所有人都盯着随着她的真气变幻而做着不同调整改变的立体真气图形，在极力理解她所要传递的一切信息。
……
“通过这个间层，他们可以做到很多很多在我们看来神奇的，甚至觉得无法理解的事情。强大的魔法师都掌握一种魔法，瞬间移动，其实就是他们通过间层借道，这端进，这端出，而当他们的实力越强，接触的间层层次越深，他们瞬间移动的距离就越大。
他们掌握的一种大型传送技术，可以通过一个阵图将世界此端的人瞬间传送到世界另一端，一念之间，跨越无数距离，这其实就是通过阵图让人从间层的更深处借道了。”
她的真气模拟出一个人形光点，从代表现实世界的沙盘陆地上消失，下一刻就进入了间层，再一个闪烁回到闪盘陆地，可距离和其原先消失的位置已经有了巨大的改变。
因为间层的特殊性，并没有距离长度之类的概念，实力不同的魔法师能够接触到不同的深度，其从现实中无论出现在哪一种深度都是瞬间完成，而不会有惯常思维中以为去到深层间层需要通过浅层过路的情形，所以，都是一瞬之间完成的。
流红用真气模拟演示，简单而清晰的说明了这不可思议现象的原理本质。
……
“还有，他们可以通过间层制作一种空间储物设备，不仅携带方面，而且保密性强。那些强大非凡者甚至可以在间层中建立所谓的半位面，一个完全属于他们的私人领地，没有他们本人的许可，其他人别说进入，连找到这个世界都不可能。”
她的真气在间层的浅层、深层模拟出一个个气泡小空间，或者一个个具体而微的小世界模样。
……
“魔法女神构建的无与伦比的魔网体系，也是她凭借自己强大的实力，在间层中极深处构建出了一个核心，然后通过现实世界各处魔法工会节点的接引，仿佛天幕一般，垂落到整个世界的范围之内。”
在她真气化作的圆锥体中，一个接近极点处的闪烁核心，就像太阳、又像源泉，散发出如光如电、如丝如雨一般的大幕，最终覆盖现实世界的所有层面。
圣堂的智慧是毋庸置疑的，这是轩辕文明智慧的总集结，他们原本就有着不受束缚的思维能力，“宇”、“宙”二层储藏着许多超越时代的创造发明。
当他们齐心协力的去面对一个问题，攻克并不是太过困难的事。
所以，流红现在说起另一个文明的、他们从未接触过的高深知识已经头头是道，用深入浅出的语言直接道尽其本质。
可是，这却并不能抵消随着她的讲解很多人心中升起的凝重、悚然。
这是一个有着数百万年文明史的辉煌文明，积淀底蕴，在这方面，确实远非被极度拔苗助长的暴发户可比。
……
“而他们魔法师的修行之法，是一种名为冥想的方法，通过不断的锤炼精神力，去接触间层的更深处。
我需要强调的是，在泰瑞玟文明的认识中，‘极点’就和我们文化语境中的‘道’相似，是永远无法真正触摸到达，只能是不断接近的一个过程。即便是远古诸神，也都不能说已经达到了极点，只能说祂们所在的层次远高于凡人罢了。”
……
说到这里，流红伸手一抹，空中的真气立体图景消失不见。
她身前的空中再次出现了五个更加笼统的圆锥体。
她继续介绍道：“我这里不妨用泰瑞玟文明的观念来阐释一下不同世界接触、融合的过程。
我们现在看到有四团阴影从间层之中渗入我们世界，就觉得这是祂们在‘侵入’我们，其实这是不准确的，太过以我们的世界为中心。现在咱们看到的现象，也是其他几个世界所能观测的。
真实的情况是，包括咱们世界在内，五个世界在共同融为一个新的整体。”
说着，在她念力的驱动下，五个真气圆锥体，各自代表一个世界，祂们最顶处的极点首先相遇，融合在一起。
而下层的间层还是泾渭分明，更别说现实世界了，各自更是相距遥远。
而后，渐渐地，从彻底完成融合的极点处出发，间层从深到浅，五个各自独立的间层慢慢融为一个新的整体。
“我现在所演示的就是咱们五个世界相遇、融合的过程，首先是极点的融合，也就是我们语境里的不同世界的‘道’合为一体，然后通过间层一步步往现实层面渗入。
而穆耳忒亚·凯岚之所以能提前这么久通过间层潜入咱们世界行刺，也就很好理解了，她就是通过一种特别的传送，在极点相互融合之后，就传送进入了已经融合为一的间层深处，然后她再通过预言魔法的锁定能力，找到并进入了还没融合的、咱们世界的间层分支，完成了跨世界传送。”
“这就是打了一个提前量了。”轩辕皇帝想着，“如此说来，我的龙气能够防御预警来自这个层面的危机，说明祂的力量也是涉及到了间层的，只不过，名字定义不一样罢了。”
他想起“国”中的龙气，从各处相距聚来自己识海，还有完全同步的龙气沙盘，不可能是通过现实空间完成的，很可能就是也与泰瑞玟文明认识中的“间层”有关。
而且，一式神通便给自己筑基的龙气文明，把其自身定位在无限接近“永恒界”的“觉醒界十三层巅峰”，在绝对层次上，也是比这个泰瑞玟文明最辉煌鼎盛之时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