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频临破产的使团
听到马啼声,苏禄可汗本以为是他的爱马百里追风回到,没想到抬眼一望,只见郑鹏一只手扶前面的杆子,一手举起来,跟道路两旁的人打招呼,样子非常风骚。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先回到是他?
可能吗,就是踩着这部叫脚踏车的木头架子,竟然比自己的百里追究风还快?
苏禄可汗当场傻了眼,一度怀疑自己是眼花还是做梦,可擦擦眼睛再看清楚一些,没错,还是郑鹏,自己的人还垂头丧气地跟在他后面,没有女儿的身影。
“天啊,郑乐正那么晚才出发,没想到还是第一个回到。”
“确认去是洛阳?才八天啊,一来一回有一千多里呢。”
“小老就说郑乐正不是那种浮夸的人,这回信了吧。”
“那辆脚踏车,真的比马好?”
众人议论纷纷,可并不妨碍众人齐声高呼:
“郑乐正,威武”
“郑乐正,威武”
“郑乐正,威武”
从进长安开始,郑鹏就不停地接受赞赏,大唐百姓太热情了,热情到郑鹏不得不边骑车边感谢,好不容易到了终点,这才带着自信的笑容从自制的自行车上跳下。
累倒是不是累,就是屁股坐得太久,有点痛。
“见过王寺卿,见过高公公。”没想到高力士也在,郑鹏忙向两人行礼。
王昌明看着风尘仆仆、都晒得有些黑的郑鹏,开口说道:“郑乐正辛苦了,请稍候片刻,老夫先跟监督人员行沟通一下,一会再公布郑乐正的成绩。”
郑鹏回得太快了,速度快到王昌明都怀疑,他决定先跟监督人员沟通一下,晚一点再公布郑鹏的成绩。
“好的,王寺卿请便。”郑鹏微笑着说。
“嘿嘿嘿,郑乐正,恭喜,骑着一辆脚踏车,硬是把那匹风头无二的百里追风比下去,今日过后,郑乐正就是长安、乃至整个大唐的大名人。”高力士眉开眼笑地说。
对郑鹏,高力士还真种又爱又恨,就是这家伙,硬是把自己吓出几身冷汗,偏偏他有扭转乾坤的能力,狂妄到把一出励志剧变成闹剧,又有能力把闹剧变成喜剧,甚至传奇剧。
郑鹏谦虚地说:“公公过誉了,也就是一个虚名而己。”
“对了,郑乐正,这脚踏车,真是神奇,算起来一天能跑二百余里,这可了不得。”高公公一脸感叹道。
要不是奏报上说,郑鹏一路亲力亲为,没有任何作弊,高力士怎么也不敢相信。
这还叫快?
二百余里,一天也就一百多公里,这速度算很慢了,在后世,一些职业自行车手,能以时速五六十公里的速度骑上十多个小时,要是他们拼命,一天都够来回了。
其实郑鹏可以轻松提早一二天回到,一来太累,也来也得给突骑施的人留点颜面,毕竟他们替大唐守着边疆。
这话不太好说出来,看到高力士的目光,不时瞟向那辆自行车,郑鹏压低声音的说:“出发前,某已经让工匠赶制,准备献给陛下,也给高公公准备了一辆,让高公公也体验一下。”
“给杂家也准备了一辆脚踏车?”高力士眼前一亮,有些惊喜地问道。
“高公公这么照顾,一直想孝敬一下,可一直没机会,现在有个还算好玩的小意儿,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高公公不要嫌弃。”
高力士搓着手,面带喜色地说:“嘻嘻,不嫌弃,杂家一直跟陛下说,郑乐正是大唐的栋梁之材,比试那天,很多人对郑乐正信心不足,可杂家一直坚信郑乐正会有惊喜,果不其然。”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高力士也不例外,郑鹏当日骑脚踏车出长安时,心里就痒痒的,看到郑鹏骑着脚踏车回来,都琢磨着怎么弄一辆,没想到郑鹏这么上路,主动送一辆。
就在郑鹏和高力士聊天时,人群里的苏禄可汗,也在厉声问道:“安卡,怎么回事?扎维尔呢?百里追风呢?兰朵呢?他们在哪里?为什么是郑副使先回到长安?”
都急上火了,郑鹏都回到,可是突骑施的代表扎维尔还不见人影,又气又急的苏禄可汗,派人把安卡拉到了跟前。
安卡是监督成员之一,和鸿胪寺的人一起,全程监视郑鹏的一举一动,防止郑鹏在途中作弊。
一下子问那么多问题,安卡都有些蒙了,再加苏禄可汗那仇深以海的眼神看着自己,安卡有些结结巴巴地说:“可...可汗,郑副使从...洛阳返程时,就把扎维尔甩在身后,估计,估计还落后得很远,至于的兰朵郡主,她,她说跟着郑副使进长安不好看,还没到长安就离开队伍,一个人回驿馆了。”
兰朵一个人离开队伍?
回到长安才离开队伍?也就是说,兰朵并没有偷懒,全程一直都跟着?
以自己女儿的精明,郑鹏没有作弊的机会,也就是说,郑鹏并没有作弊,还真靠那堆木头,赢了自己的最引为为豪的百里追风?
苏禄可汗有些反应不过来,一脸震惊地说:“为什么会这样,俺千金不换的百里追风,还比不上大唐的一堆木头,怎么可能?”
还真有个路过的胡商,愿出一千两黄金换苏禄可汗的马,可苏禄可汗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现百里追风竟然输给了一堆木头,这让苏禄可汗很难接受。
这,怎么可能。
安卡一行和兰朵早就商讨过这个问题,闻言小声地说:“可汗,百里追风的表现很出色了,大唐比较闷热,和安西大有不同,马跑上半个时辰就全身出汗,不容易,而郑副使那个脚踏车,不用吃喝,不用休息,骑上就走,只是偶尔更换一些部件即可,郑副使看起来有些瘦弱,像个书生,可他的体力非常好,一口气骑上半个时辰也不见累。”
顿了一下,安卡小声地说:“兰朵郡主曾借郑副使的脚踏车体验过,她说骑着很轻松,比走路还要轻松,骑了好一会,也没消耗多少体力。”
兰朵一路很好奇郑鹏的自行车,好说歹说,郑鹏就是不肯借,最后还是咬着牙,放下郡主的架子,不甘心替郑鹏揉了一刻钟的肩膀,郑鹏这才松口让兰朵拿去玩了一会。
用兰朵的话来说,这叫忍辱负重,借机看看郑鹏有没有作弊,当然,这些没必要跟可汗说。
苏禄可汗一听,内心凉拨拨的,有些不死心地问道:“一路上,郑副使真没有作弊的行为?”
“郡主路上加大了赌注,比我们还紧张,一路紧紧盯着,从没半分松懈。”
一提到赌注,苏禄可汗感到内心一痛,自己也下了五百贯买扎维尔赢,五百贯啊,这可是一大笔钱,值几十匹好马呢,不仅自己,那些手下也跟着投了那么多,有的把自己心爱的马和武器都典当了,就想着捞一笔回去享受。
弄不好,整个使团像叫花子一样回去。
顾不得心痛自己的钱,苏禄可汗吃惊地说:“不是赌三百金的吗,怎么,还加大赌注?”
三百金,那可是三千贯,别说使团上下把钱都下了赌注,就是不参加,这笔钱都有点难筹出来,还加大赌注?
要是赢了,那可赚得笑了,反正也不怕他们赖账,可现在是...输了。
安卡哭丧着脸说:“郡主把赌注加到了一千金。”
什么,一千金?
苏禄可汗闻言大吃一惊,脸色都变了:使团上下,大多以为有钱送上门,不要白不要,差不多都是孤注一掷,没几个有闲钱,一千金,那可是一万贯钱,别说一万贯,整个使团就是一千贯也凑不出。
难不成,要卖马卖身,走路回安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