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叶书成死了?

  蛟珠这种东西,并非是传说中什么蛟龙所吐出的珠子,它其实是一种三角形的贝类里头产出的珍珠的一种,为蓝色,但透明,能够透过珠子光折射出的光点,这在女子中十分受到喜爱。
  叶西辞拿来的这颗蛟珠个头很大,而且圆的十分和谐,没有半点瑕疵。
  蛟珠本就珍贵,即便是有银子也未必能买的来,因为那种贝类只长在深海,需要专门的人下海采摘,且并非是每一个贝中都能产出蛟珠,即便产出,也是大小参差不齐,所以这颗蛟珠的就显得尤为珍贵。
  大多数的人都喜欢将蛟珠镶嵌在饰品之上,会显得雍容而不臃肿,若是谁家的小姐夫人得了一颗,带出去都能炫耀许久来。
  但方笑语却知道,蛟珠还有一种功用,那便是美白肌肤,若将之研成粉末来用,功效反倒锐减。
  蛟珠绝不可与其他珍珠相提并论。能够发挥出蛟珠最大效果的使用方法,便是将之放在水中浸泡,最好是用稍稍冰寒一些的高山泉水,效果最佳。
  只是,大多是的小姐夫人们千金之躯,尤为怕寒,所以即便知道这蛟珠的功用,去也不敢轻易使用。
  当初有个巨贾家的千金,面目倒是清秀,就是肌肤不够白,相对而言还有些黑,受尽了人们的嘲笑。当初那巨贾不知从何处得来一颗蛟珠,珠子比方笑语手手中这颗还要大一些,知道了它的功用后,那小姐喜出望外,特意带着随从,去高山深处寻了一块寒潭,将珠子泡入潭水之中,而她自己也下了水,只是一次,那肌肤就真的白了几分。那小姐喜不自禁,为了能够获得美丽,也是心急,连续浸泡了几日,白是白了不少,可寒气入体,人也都险些没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调养过来。
  对于不懂得武功的人来说,寒泉本身就是个可怕的东西。特别是那些本来就体寒的女子,若是贸然浸泡,极易伤身。但是对于方笑语这种内力雄厚的人来说,抵御寒潭的冰冷根本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所以这蛟珠几乎就是为了她准备的一样。
  毕竟是女子嘛,就算没有那些温柔似水小鸟依人,但对于美丽,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在意的。
  但是,最让方笑语惊喜的却并不是这颗蛟珠。
  蛟珠只能让人肌肤白皙,在方笑语的眼中,其实还比不过一开始的地狱草。但是,蛟珠对于保存它的容器极其挑剔。金属容易叫他凋败,玉石容易让灵气流失,因为蛟珠也是养玉的好东西,一旦接触玉石久了,其中的灵气就会被玉石吸个一干二净,最后化作粉末。唯一能够完整保存蛟珠的东西就是木头。且效果最好的便是朽木。朽木中凋败腐朽的气息对于蛟珠而言没有任何的侵略性,所以保存蛟珠的时候,里头的灵气完全不会被浪费掉。
  当初采摘这蛟珠的人怕是对此很了解,这才找了块朽木来盛放这颗蛟珠。
  “你说这蛟珠太子有两颗?”方笑语眼珠子都亮起来了。
  “顺走一颗太子或许还不会说什么,可若是还打着另一颗的主意……”叶西辞摇头。太子有两颗不假,但这蛟珠十分名贵,他这是当着太子的面‘顺’的,太子也是有意成全所以才不阻止,可若是还觊觎另一颗,怕是就有些贪得无厌了。
  “蛟珠什么的无所谓,太子东宫中的那颗蛟珠也是用这种朽木的盒子盛放的?”
  方笑语的目标一开始就是这个盒子。
  叶西辞点头,道:“听闻蛟珠对于盛放的容器极其挑剔,只有朽木所造的盒子最易保存。”
  很显然,叶西辞也是知道这常识的。
  “什么时候,得找个借口将这盒子给换回来。”方笑语捏着下巴自言自语。
  叶西辞一头雾水,问道:“你对这朽木盒子似乎十分在意。”
  方笑语嘴角咧开一抹弧度,道:“当然在意,你可知这是什么东西?”
  “不过是一块朽木而已。”叶西辞不知道方笑语因为一块腐朽的木头激动个什么劲儿。
  方笑语一脸果然如此的模样,随即向着叶西辞招了招手道:“你来闻闻。”
  叶西辞接过盒子,放在鼻尖处仔细的闻了闻,随即发出了一声轻咦,眉头皱了皱道:“似乎有股子淡淡的香气。”
  这也让叶西辞发觉到了这木头的不寻常。虽然是朽木的模样,其本身也确实很脆,轻轻一捏就很容易将其捏碎,可若是寻常朽木,是断断不会发出这种香气的。
  朽木的味道他闻过,一种木头独有的味道,再加上酸涩腐朽的气味,混合在一起,有点一言难尽。但此朽木却有一种很淡很柔和的清香气味,若一定要说的话,便是平日里那些女眷很喜欢点的一种果木香的味道。
  叶西辞心中顿时跳出了一个名字。随即眼睛都睁大了,仿佛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般,连呼吸都变得粗重了几分。
  他讶异的笑语,口舌都有些干燥,而后不确定的问道:“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帝阳木?”
  “就是帝阳木,没想到,会在这里等神物。用它来盛放蛟珠,简直是对它的侮辱。”方笑语也是感叹不已。
  帝阳木,传说中的圣药。
  当然,之所以称之为传说中的,并不是因为它只存在于传说,没有人真的见过其真容,而是因为它万分难得,且几位稀少特殊,所以才用此说法。
  有传说言,这世上的只有一颗帝阳树,生长在万米高的雪山之上。那雪山终年积雪,又总是刮着妖风,许多人都想要挑战这座雪山,但往往铩羽而归,还有许多人永远的埋骨在了那堆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之中。
  而人们唯一知道的一颗帝阳树,就生长在这万米雪山的最巅峰处,犹如一颗神树,在终年的白雪之中,发出嫩绿的枝桠,开出白色的小花,结出黄色的果实。
  但是,这帝阳树有点邪门,若是将花朵从树上摘下,立刻就会凋谢。若是将果实从树上摘下,瞬间便会失去水分变成干巴巴的硬果子,再好的牙口都咬不动。而若是将它的枝桠或是木头砍下,瞬间就会腐朽,变成一截朽木。但是它本身会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其实就是它生长出的果实一样的香气。
  不过这也只是传说罢了。
  三十几年前,江湖中出现过一节帝阳树的树枝,大约人的胳膊那么长,已经出现,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江湖中为此物出手的豪杰不知凡几,最后结果也是异常惨烈。当年传言得到帝阳树树枝的那个人,一家满门都因此被江湖中那些争夺帝阳木的人给杀害。此人隐姓埋名,用那节帝阳树的树枝修炼武功,突破后事半功倍,最后重出江湖后,将当年杀害他家人的仇人满门灭绝。只不过因为此人经历坎坷,故而性情也大变,沉浸在仇恨中不可自拔,最后性情大变,成了个杀人魔头。那之后,他被人联手截杀,此时才终于落幕。
  而帝阳木,就是有这种威力。他对于人们修炼武功来说绝对是事半功倍。
  帝阳树是药材,帝阳木即便腐朽,也有着寻常药材难以企及的功效与能力。
  当初一节胳膊长的细小树枝尚且引起了江湖厮杀,如今她手中这个盒子,有两个巴掌那般大,重要的是,厚度十分可观。
  可惜,里头被人给抠空了,否则这么大的帝阳木,别说让他突破《地经》第六层达到第七层,便是突破七层达到八层时,她也不必再担心寻不到帮助突破的药材了。
  若是这块帝阳木在她手中的事传了出去,哪怕她是朝廷中人,哪怕他是大将军的嫡女,是安王世子的世子妃,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也绝对会有不少人会铤而走险,试图从她手中夺取帝阳木。
  这还只是其中一块而已。若是东宫中太子宝库中的另一颗蛟珠也是用帝阳木盛放的,那她可就发财了。
  若有两块这般大小的帝阳木,她有信心将《地经》练至圆满也不会再缺药材了。
  这一世的《地经》被她改造过,比之原来还要再厉害一些,需要的药材的药力也就更强一些。若还是上一世的《地经》,这两块帝阳木怕是撑到叶西辞的《天经》练到第八层都没有问题。
  可想而知,方笑语再见到这个盒子时是何等的激动。想要喜怒不显于色的她,却会因此而露出狂喜的神情,这还是叶西辞第一次见到方笑语的情绪波动如此之大。
  “是得想个法子,这宝贝不能落在他人手中。”叶西辞也意识到自己的无意之举究竟撞了什么大运,得到了多可怕的宝贝,而后他立刻就开始想着怎么将太子手里的另一块帝阳木也给忽悠回来了。
  反正太子的武功也就是花拳绣腿,自小跟先生学了,但身为帝王,又不需要去闯荡江湖,自然也就没怎么下功夫。
  太子自己肯定是用不上的。帝阳木这么强大的药力,太子这种超级菜鸟若是用了,怕还会出了岔子。若是给了别人用,他还真舍不得,那还不如给笑语用呢。所以此时的叶西辞已经将那块帝阳木当成自家的东西了。
  作为回报,尽量帮太子铲除敌人就是了。
  “有了这东西,这地狱草我就用不上了,正好拿来为你突破。哎呀,太子真是慷慨大方啊。”方笑语喜笑颜开。因为这帝阳木的关系,她和叶西辞究竟谁先突破反倒有了两全其美之策。
  叶西辞见方笑语这眼冒小星星的模样,顿时笑了起来。他想着,若是太子知道他失去了什么,恐怕会肉疼的哭出来了。
  嘛,不过算了。还是娘子比较重要嘛。叶西辞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
  “我现在就叫人去给你配制药汤,到时候你外服内用,很快就能突破《天经》第四层,达到第五层中期也不在话下。我会为你护法,不会叫人来打扰你的。”方笑语说着就要叫解语进来,只是话还未出口,外头的门就被人敲响,而后是丝竹的声音响起道:“小姐,出事了。”
  “进来。”方笑语眉一挑,待丝竹进屋之后便问:“出了何事?”
  丝竹犹豫一番,随即道:“叶书成死了。”
  “死了?”叶西辞一愣,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一直以来他一直为敌的人就这么死了?而且死的这么儿戏?
  他当然知道叶书成被周贵妃陷害的事。就这件事,太子还高兴的不得了,说不用等他们出手,对方首先就先狗咬狗打起来了。也是因为这事儿,太子一高兴,就允许他在宝库中挑一件东西,他这才有机会将地狱草和帝阳木顺回来。
  可是,叶书成毕竟不是寻常的阿猫阿狗,他在朝中布局这么多年,要说单单只是周贵妃这一次的陷害就能让他功败垂成再无翻身之日,他还是有些不信。
  有时候,最了解你的,或许是你的敌人。
  作为叶书成最想杀之而后快的人,叶西辞这些年与叶书成的敌对,可以说对他已经十分了解了。
  叶书成死了,这叫他有些懵。
  丝竹似乎已经想到了世子会是这番反应,于是点头道:“的确是死了,而且还死的很惨。”
  “他是如何死的?”叶西辞问道。
  “中毒。”丝竹目光闪烁着笑语一眼。
  方笑语冷笑道:“你是说,他是被我拿去的那壶酒毒死的?”
  丝竹点了点头,叶西辞眉头又皱了起来,问道:“你去见过他?”
  “嗯。”方笑语并不否认,反而将桌上的信纸拿给他/br>
  “这是……?”叶西辞将纸上的内容一目十行的脸上惊讶之色不减道:“这是他多年来暗中隐藏的势力?”
  “我跟他做了笔交易。他给了我这个。”方笑语将她和叶书成的交易内容说给了叶西辞听。她并不打算隐瞒叶西辞,因为她相信他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
  “你刚刚回来,他便被毒死了,还恰巧是被你送过去的酒毒死的?莫非有人要刻意陷害你?”叶西辞并没有问方笑语拿去的酒中有没有毒。以他对方笑语的了解,那酒定然是无毒的。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有人在陷害方笑语。
  “恐怕是了。”方笑语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冷笑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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